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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散文隨筆

文學1.02W

俗話説,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柴是擺在七件事的第一位,説明它的重要。

柴散文隨筆

在我童年的記憶裏,我乾的最多的活是摟柴。我七八歲的時候,父親用鐵絲給我編了一個摟柴的箔子,每天一放學,我就沿着河灘摟柴。後來上了中學,一放農忙假或寒暑假,還是到處摟柴禾。因為那時候,我家9口人,需要的燒柴很多。住的又是草房,年年要修繕,生產隊裏分的麥穰、稻草不夠苫房頂的,燒柴特別困難。一放麥假,我就扛着竹箔子到處摟麥,摟麥的`人很多。一塊麥地,當社員把割在地裏的麥捆子拉走,生產隊長喊:“‘放門了’(即允許摟麥了),十幾張箔子爭先恐後地瘋狂地摟起來,塵土飛揚,一片狼煙,你摟過來,我摟過去,不僅把剩在地裏的麥秸、麥葉摟得一根不剩,而且把地裏的草纓子也摟得一乾二淨。

除了夏天摟麥秸、秋天摟豆葉,我還到淮河對岸摟荻柴葉子。淮河對岸的姜家湖屬於霍邱縣,那裏地多人少,河灘上的荻柴一望無際。到了秋季,割荻柴的時候,他們忙不顧來,讓淮河北岸的人幫着割,但不付工錢。唯一的勞動報酬是把荻柴拉走後,剩下的荻柴葉子給我們摟。每當這時候,我們全家齊上陣,連我母親也要挪着一雙小腳去幫着割荻柴。荻柴葉子鋒利如鋸齒,在我們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道血口子,荻柴茬子尖如利箭,一不小心,就能將鞋底扎通,將腳底板扎爛。每年割荻柴,全家人的手臂上、腿腳上都鮮血淋瀝,傷痕累累。儘管如此艱辛,還是要去割荻柴,因為這是一年之中難得的準備過冬柴草的機會。

1962年夏天,我16歲時,有一天下午,我聽説臨淮崗工程下馬,工地上民工住的庵棚拆除了,可以在廢墟上拾到柴禾,於是我帶着扁擔、繩子,步行18裏,趕往工地。當我拾到七八十斤柴禾時,突然烏雲佈滿天空,我挑起柴禾就往家趕,走到淮河邊準備過河時,天已經黑透,由於風急浪高雨猛,渡船停擺了。河邊無處避風雨,我只好躲在荻柴灘裏。我用撿來的破席子搭成一個簡易的庵棚,我蹲在下面。庵棚那麼簡陋,哪能擋得住風雨?傾盆大雨澆在我身上,狂風一陣緊似一陣,我又累又餓又冷,抱着雙肩,不停地顫抖。就這樣一直熬到天亮,渡船擺過來,我才回到家。回到家裏就高燒不止,大病了一場。

自從土地承包到户,農民吃不愁燒不愁了,草房變樓房,也不用柴草苫房頂了。青壯年農民都到外地打工掙錢去了。留在家裏的都是老人和孩子,沒人養牛了。原本給牛作飼料的麥穰、豆秸也省下了,柴草竟然成了廢物。

前些年,每到收割季節,家家點火,遍地冒煙,如同火燒連營,農民將聯合收割機吐出來的麥穰、稻草一把火燒了。弄得狼煙四起,污染空氣,影響飛機飛行,城裏人呼吸都受到影響,行走的路人都能被煙霧嗆得直咳嗽。

後來,燒秸稈的問題引起了各級政府的重視。收割前,各級政府提前下達通知,不準在地裏燒秸稈,誰燒就罰誰款,但還是屢禁不止。於是各級幹部層層包乾,嚴看死守。這幾年,焚燒秸稈的現象才有所收斂。但農民有農民的難處,秸稈留在地裏沒法種莊稼,只好將秸稈堆在地頭路邊或扔進坑裏。

每次回鄉,看到堆在溝頭路邊的秸稈,就想起小時候拾柴的艱難,為這些多餘的柴草可惜,更為鄉親們無法處理秸稈着急,曾經那麼金貴的柴草,咋連垃圾都不如?誰能想個好辦法,既幫助農民及時地將秸稈處理掉,騰出地來種莊稼,又讓秸稈得到充分的利用,增加農民的收入?聽説有的地方有了秸稈加工廠,既避免了秸稈的浪費,又減少了環境的污染,效果不錯,願這種加工廠儘快地普及開來,為農民增收,為百姓造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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