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北京的散文

41歲那年冬天，次赴京學習的機會讓我有幸走進了北京。

時值2002年11月14日，我和新疆65名婦女幹部道踏上了趕京城的火車。同行的姐妹多數來自南疆的喀什、和田、阿克蘇等邊遠地區，是長期從事縣鄉婦女工作的少數民族幹部。許多姐妹和我樣，生平第次去北京，有些甚至是第次坐火車、第次走出新疆。大家噓寒問暖，互相介紹，互致問候，儼然老朋友相聚樣熱情，車廂裏充滿了歡樂的氣息。

那段日子，正逢北京召開黨的十五大。14日傍晚時分，大家都在靜聽列車廣播報道的大會實況，當聽到新屆中央領導集體選舉產生的消息，整個車廂立即沸騰了起來，喜悦的歡呼聲和掌聲浸透了車廂的每個角落。俗話説“三個女人台戲”。女人相聚，的確如唱戲雀躍般熱鬧，況且是幾十個女人聚攏，那可真如油鍋滴水般的喧鬧興奮了。藉着十五大的喜慶，大家更是勁頭十足，根本沒有疲倦之感，説着，唱着，不時還有幾個年輕的維吾爾族姐妹起身舞蹈，車輪與鐵軌的摩擦聲、鼓掌聲，伴隨路的歌聲歡笑，曲人在旅途的樂章就這樣唱開了。

北京的繁華與美麗，已在我夢境中預演過很久。當意料之中的美景與想像之外的真實同時展現眼前的時候，搖曳我心頭最大的震撼莫過於心跳頻率的增加。之前，所有或電影電視或書本畫冊中看到的景緻，竟然活靈活現地立於眼簾，讓我這初涉皇城的外地人不覺更添敬畏和讚歎。從走下火車的那刻説起，巨大的火車站讓我不知東西南北，更分不清自己此時正居車站的那層，只見長龍般的隊伍佈滿了整個出站口，人流來往如梭，吵嚷聲此起彼落，讓我第眼就感受到了北京大城市的紛繁和熱鬧。

我們行緊隨接站負責人出了站台，坐上了大巴，順着往培訓地----中華女子學院的方向路遊覽，先享受視覺美餐。環顧車窗兩邊，林立的瓊樓，似乎已將我們的大巴車鑲嵌其中。寬敞、乾淨的街道上車流如水，長龍般的車隊緩緩行進，完全看不到汽車在西部沙漠上狂奔的歡暢和渲瀉。雖説是初冬季節，北京的天氣卻並不像西北那麼冷，道路兩邊隨處可見有植物青翠的生機。油綠的松柏，亭亭玉立於樓羣、車龍之間，與高懸橫跨在遠近周圍的高架橋相呼相應，更彰顯京城的層次和厚重了。尤其是那些懸掛張貼在高大建築物上的“慶祝黨的十五大勝利召開”等巨幅標語，以及以慶祝十五大召開為主題擺置的花壇、標誌等，更是醒目耀眼，讓北京依然沉浸於喜慶祥和的氛圍之中。

隨着緩緩降臨的夜幕，我們全部順利地入住了。站在宿舍樓臨窗眺望，夜幕下的北京，更是炫目溢彩。環顧北京的夜色，已被萬千炫彩斑斕輝映，燈火輝煌的夜空，不時有七彩光柱射過，馬路上由遠至近，又由近至遠的汽車聲，不停地哼唱着，讓大家無法平靜心情。雖説兩千多公里的旅途，疲憊顯而易見，卻沒有人上牀休息。姐妹們依然興奮在初行首都北京的'喜悦之中，在指點着遠處的燈光、近處的樓羣，在談論沿途看到的景緻，評價着初識北京的印象，設計着如何利用在京學習的短短周時間多出去走走、看看，尤其是怎麼安排時間多看幾個名勝古蹟，親身感受北京的歷史文明和現代繁榮。

其實，我比大家都幸運。身居異鄉，的是沒有親人朋友的眷顧。而我卻有王姐關照，不能不算做種幸福了。

王姐也是在北京工作的外地人。第二天傍晚，她約了自己的大學同學來接我，説要讓我認識首都、品味北京；説要讓我回到新疆後對北京的瞭解有話可説。他們共六人，都是我的哥哥姐姐，對我的熱情和寵愛，讓我真切地感受了北京不僅僅神聖、莊嚴和繁華，而且有熱情、細膩和親切，並對原來已有的“北京高處不勝寒”的認識淡化了許多。

去天安門看夜景，是那晚最重要的任務。車子出發之時，我已是怦然心動了。究竟車子從什麼路到的天安門廣場，我全然記不得。路上，王姐不停地指着車窗兩側外面，向我介紹着個個單位、建築和古蹟，而我也只是認真地跟着她的指點左顧右盼，卻真沒記住什麼。倒是天安門廣場這似曾相識的地方，卻讓我眼就認了出來。

哇，天安門，我終於見到你了！天安門城樓，我向往以久的聖殿，我真的來了，真的如此近距離地仰望你的神聖和威嚴，注目你的親切與慈祥……我快速走下車，興奮地向前跑了幾步，猶如孩子見到久別的母親樣歡騰樣衝動！

此刻，我立於廣場中央，不捨遠離步。寬大的天安門廣場華燈璀燦，溢彩流光，把對面的天安門城樓映照的光芒四射，富麗堂皇。硃紅的城樓巍然屹立，與南面的前門遙相對應，高大雄偉，氣勢輝煌。我彷彿看到了偉人揮手向全世界宣告“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時的雄偉身影，看到了每次大閲兵時，步履矯健的隊伍英姿煥發、正步行進的威武和壯觀，看到了浸潤於華夏兒女眼底的國富民強之企望。我默默扭轉着身體，朝着廣場的四個方向行了注目禮。我面向人民英雄紀念碑的方向深深地鞠躬，在心裏述説着對革命英烈前輩的無限崇敬和感懷；我又慢慢走到勞動人民雕塑前，凝望着這幅震憾心靈的巨幅畫面，我想起了它所凝聚所代表的千千萬萬個普通勞動者的形象，這是歷史為他們樹立的不朽豐碑啊！

此刻，面對廣場四周的景緻，我已無力行走，也不捨行走了。無論是人民大會堂、歷史博物館，還是前門、車站，我眼前呈現的都是同樣精緻、同樣輝煌、同樣厚重的歷史，是中國人民在黨的領導下從昨天到今天艱苦奮鬥的見證，也是未來美好的憧憬和嚮往。雖然，夜已漸靜，車流人流逐漸稀少。但我相信，等到明天清晨霞光東昇，白鴿飛翔的時刻，鮮豔的五星紅旗又將高高飄揚，那幕，定是又次最激動人心，最令人神往的跳躍。

我全神貫注地投入到觀賞、凝望和深思之中，竟把王姐等幾位大哥大姐冷在了旁。其實，他們也是不願意打擾我，想讓我盡興地賞玩，讓我開眼界，才遠遠地瞅着我如此忘情如此可愛。同時，他們也在為自己能選擇在北京工作而自豪竊笑。

儘管，之後的幾天裏，他們又帶我去了許多地方，帶我去品嚐了豆汁、麻豆腐、炸醬麪等等老北京的傳統飲食，瀏覽了香山、植物園，聽講解員講述、曹雪芹《紅樓夢》創作的背景與靈感，以及更多老北京的民風故事。而且，學校也組織我們瀏覽了京城街景，去了長城、十三陵、頤和園等名勝，親身領略了北京濃厚的歷史和文化積澱，感受了做為東方文明國度首都的風采和氣度。然而，無論如何，我第眼看到的雄偉高大的天安門城樓、寬廣莊嚴的人民廣場，以及北京在華燈初照下的尊容和富貴，卻成了永遠屹立在我心中的雕塑，成了我心頭永遠不變的美麗景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