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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湖風光仍照舊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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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安靜的下午,我獨自一人又去了一趟柳湖。這個季節正值淺秋,這段人生正值不惑,再次來到湖邊,讓我想起《白蛇轉》裏那句最富有抒情意味的悲涼話來,“西湖景色還依舊,憔悴難對滿眼秋。

柳湖風光仍照舊散文

霜染丹楓寒林醉,不堪回首憶舊遊。” 每次到這個城市裏來,我都喜歡一個人去湖邊轉轉。上次是五年前的夜晚,一個人在湖邊走着,那時月光如水,柳湖正如朱自清筆下的荷塘,安靜、朦朧、詩意。離開小城剛進省城的我徘徊在湖邊,拋開心內無盡的煩亂,靜靜地坐在湖邊,回憶起少年時代那份追求和夢想,才明白為什麼走到當時,心裏便多了一份沉靜和執着,也多了一份堅決走下去的勇氣和力量。 再次來到這裏,沿着湖邊隨意走走;也許是個工作日的下午,裏邊沒有多少人,整個園子顯得空闊、寧靜。只見旱柳依然挺拔婆娑,暖泉水流湍湍,湖水碧波盪漾,欄杆依依繞繞,雁蕩洲、望子台、文東閣靜靜卧在西湖的中央,亭台樓榭宛在水中央。儘管公園已經改造了許多、擴大了許多,但最主要的景緻依然還在。 最早的母校就在這裏,叫做柳湖書院,後來在民國十五年設置為省立第七師範。二十五年前最早來到這裏的時候,我還見過這塊牌子,還有兩間破爛的教室,現在早已都被拆除了。

搬到新校區的母校當時是全地區最好的學校,擁有一大批學術精尖、教藝高超、品德高尚的師資,培育了一批接一批的隴東才俊。現在的.母校已沒有了昔日的輝煌,由於擴招升級的趟兒她沒都能趕上,作為當年本地的最高學府,現在已經淪落到最低的塵埃裏去了。走到這一步,不是老師不勤奮,不是學生不勤學,而是屬於教育以外的事,這樣的命運也許連老天爺管不了。這次又聽説一個消息,就是連着的三所中專學校已經合併,正在籌建職業技術學院。以後母校會變成什麼樣兒,大家都不知道,也許是不想知道,因為無論怎麼變,早已不是母校的樣子了。在大家的心中,母校就是唯一的,也是神聖的。 走着走着便到了暖泉處。

暖泉就是湖最早發源的地方。説起柳湖,離不開兩個人,一個是宋朝的蔡挺,一個是清朝的左宗棠。蔡挺引暖泉水而成湖,左宗棠植樹以成柳,而左宗棠又寫了一篇《暖泉頌》的文章來紀念蔡挺,可也真有些意思在裏面。這個地方離開了湖,柳便乾澀;離開柳,湖便單調;只有二景相映成趣,才成為這樣美好的所在。現在暖泉已被改造成人工瀑布,水流湍急,一幅新潮而大氣的景緻。把泉擴建成瀑布,這樣的改變讓我想到許多現代化了的東西,也不知道是更好了還是更壞了,但原樣的泉卻再也找不到了。 景如是,人亦如是。我是當年的那個我嗎,好像是又好像不是。當年的那個少年,青春、憂鬱、思考、追尋。現在的這個中年,沉靜、無聊、慵懶、隨流。

那天從六盤山上經過時,自然而然相起領袖的那首詩。“六盤山上高峯,紅旗漫卷西風,今日長纓在手,何時縛住蒼龍?”那種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的氣概,世上沒有幾個人可以達到,自己當然也不想比,但不忘初衷、方能始終,少年時的那些追尋呢?沒有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給丟了,丟得一無所有,自己二十多年又走了一條什麼樣的路?那種空白和無聊,真的不明白美好在哪裏,也絕不是當初想象的那樣。 回想這一切的時候,湖只是靜靜地躺在綠樹環繞的搖籃裏,也許她見證了太多的風花雪月,更見證了太多的風雨雪霜,再沒有什麼讓她感覺到不平靜了。這時的她更像一位慈祥的母親,在聽着遠方歸來的遊子的訴説,什麼也可以説,什麼也可以不説,她都用温暖而柔軟的手臂撫摸着説,所有的路程都是經歷,所有的時光都是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