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往事抒情散文
2004年12月12日,母親從科洛鎮乘坐下午2時的公共汽車來我家。
車程是五十公里,需時一個小時左右。這樣算來,3時多一點就該到了。
提前十分鐘,我就跑下樓去。
站在平時汽車必須經過之處的刺骨的寒風中,我左顧右盼了一個多小時,卻始終不見母親所坐的車的影子。
天冷路滑,想想前幾天發生的車禍,我急壞了:母親六十多歲了,又不夠熟悉路。好擔心那輛有我母親的車子出什麼事,也擔心母親下錯了地點,反正是不能往好的方向想了。
捱到4時15分,天已經黑透了,我焦慮不安地從十字路口的道北來到道南,藉着路燈的光,漫無目的地找尋着。
唉,母親要是真的迷路了,我可到哪裏去找她呢?她會不會打聽路呢?她要是能想到打車來我家多好啊。母親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她不會想不到這個辦法的,到現在都沒有音信,不是母親想不到打車,她肯定是捨不得那二元打車費。
我已經凍得有些發抖了,不知道母親是個什麼情況,我更加焦急。
正在我束手無策想給丈夫打電話求救的時候,我沒斷了搜尋的目光中,突然出現母親拎着個大包袱趔趄地朝我的方向走來的身影兒。
我三步並做兩步地奔跑過去,搶過母親手裏的.大包袱。
摸着母親凍得冰涼冰涼的手,一股心疼湧上來,我的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兒。
原來,母親坐的那輛車,沒有按規定的路線到公共汽車站停車,而是在離我家很遠的電影院前收了線,司乘人員將所有乘客全部趕下了車。以前,母親每次來我家,都是在汽車車路過我家樓下時下的車。這次,不但換了陌生的下車地點,天又黑了,才使得母親轉了向,她又捨不得打車,打聽一個人説往這邊走,再問一個人又告訴朝那邊去的,經過無數次的折騰,才碰巧轉悠對了。
想到萬一母親真走丟了和凍壞了的可怕後果,我不禁責怪母親説,你花兩元錢,出租車能把你送進咱家的院子裏來,你就不會在着急中迷糊糊地轉了三個小時,你不會遭那麼多罪,我們也不會因為等不着你着急上火。你怎麼繞不過來這個彎兒呢?
母親則笑着説,我也想打車了,可一尋思也丟不了,大不了多找一會兒,就沒捨得。
我心裏認為母親太不會算賬了,可是,話到嘴邊兒又咽下去了。
母親是從窮日子裏熬過來的人,她節儉慣了,一分錢也是好的。再説,一直捨不得打車,也是母親自信心仍然十足的表現。其實,造成這次周折的罪魁禍首還是公共汽車的司乘人員,如果,他們多一些責任心多一些愛心,或者推己及人地多考慮一下老年人,就不會有這些麻煩了。
丈夫下班回來,聽了事情的經過,他説.,給娘(我們對母親的稱呼)買個手機吧,她就不會丟了。
是啊,我們在改變不了別人的時候,就得適當考慮改變自己的做法。
受到了這麼好的啟發,看來,壞事真的變成了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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