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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紅隨筆散文

文學1.87W

——秦淮桑

寂寞紅隨筆散文

我聽林海的《寂寞紅》,是在二月的一個黃昏,天陰沉沉的,不下雨,也沒有陽光的日子,心情莫名的有些低落。

寂寞紅,寂寞紅,聽起來就是令人惆悵的顏色。有一點孤芳自賞,又有一點撒潑的意味。

是了,因為孤芳自賞,所以才淪落到寂寞的處境,又因為撒潑,所以那一抹紅才格外鮮明醒目,耐人尋味。

是的,耐人尋味。

這寂寞紅的曲子,是潺潺水流,依稀飄散落花香。

有隱約的芬芳彌散,在身測,寧靜,安謐,又疏離。

會讓人想起,斜風細雨裏,搖曳在古老屋檐下的一對紅燈籠。

那紅,舊了,卻分明舊得恰到好處,有滄桑的味道,又不至於世故。

會想起,草薰風暖的日子,深深庭院裏,散碎花蔭下,細長銀針刺破手指,血色滴落在潔白絹紗上,緩緩暈開,暈開,成一記硃砂的模樣。

那低眉做女紅的女子,忽然就停下手中的針線活,看絹紗上疼痛的紅,心思慌亂。

想起,老舊影片裏,素色旗袍修身的女人,逆光,站在窗前,捧起一隻陶瓷碗喝水,畫面恬淡,安靜,卻又無限風情。

碗的邊沿冰涼,印下她脣畔的紅,如蔻丹,如櫻桃,沉寂着哀豔而又清涼的美麗。

沒有繁複花紋的碗,淺印一抹温柔的紅,被輕輕放在窗台上,惹人暇思。

這紅,分明是寂寞紅呀,不同於紅粉淚佳人的胭脂紅,亦不同於一庭疏雨濕春愁的桃花紅,寂寞紅,它是孤獨的、隱祕的,也是芬芳的',是不與人言的落寞與惆悵。

舊時的人用紅條格信紙寫畫,綠的芭蕉,或是灰的瓦扉,瘦金體落款,水墨詩情,畫在信紙的一角,與細細的紅條相映,畫面和諧,隱隱透出一種古典雅緻的美。

又或是給遠人寫信,研墨潤筆,一橫一豎,一撇一捺,正楷端然,落落大方,只一句“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足矣。

想那人拆開信時,見墨色初乾的字與紅條格的紙,必然是滿心歡喜。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這信紙上寂寞的紅,與黑,足以表達那個人的思念,含蓄,又殷切。

喜歡的一種花,叫做曼珠沙華,性喜陰鬱的環境,花開時,赤烈的紅可以灼傷人的眼。

傳説“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

歷經千年的風霜雨雪,修成這般刻骨銘心的寂寞紅,要人深深記着,她盛開時的模樣,是這樣悽美,這樣隱隱透着妖氣的紅。

曼珠沙華,又叫“彼岸花”。

花語是“悲傷的回憶”。

驀然回首,是一路不動聲色的寂寞紅。

又覺得,女子的手腕,天生就適合佩戴一些飾物。

比如,銀,古樸;玉,温潤;水晶,清涼;瑪瑙,靈性……

在錦繡中華買過一串瑪瑙,十八顆一色的冰紅,圓潤光滑,沒有雜質,成色不算太好,但讓人心生歡喜。

許是因為它是寂寞紅,落落清歡的寂寞紅,那樣的鮮明醒目,又耐人尋味,讓人一眼就認定。

夏日裏穿七分袖的上衣,棉麻質地,露着一截手臂,戴紅瑪瑙手串,把皮膚襯得愈加白。

於是,沒來由地喜歡,這孤芳自賞的寂寞紅。

標籤:隨筆 寂寞 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