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願子欲養而親還在散文
一直説,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可有些情感,終是不能常相伴。
工作、生活,地域、距離,種種無奈的桎梏,流失了許多與親友們親近的時間。忙碌之餘,守護的心總覺疼痛,卻沒有救治的良方。
人生裏,身處盛年之期的我們,都要為生計和事業不停奔波。也有心,想照顧好各種在乎的關係,而現實,總是令心願每每空歎!
這世間最令人傷痛的事,莫過於與至親摯愛生離死別!這種見證,也最讓人揪心,最讓人感念!
六年前在駕校認識的櫻姐姐的母親去世了。生活號的朋友圈看到她發的長文,深情感動的話語,句句戳心,我也跟着傷心的不能自已……
記得三月底,前往張夏杏花節的`頭一天,我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姐姐帶着哭腔説,她在老家,母親住院了,馬上要動手術。當時我還安慰她,等動了手術病就好了,別太難過。掛了電話,我心裏想着:過些天再給姐姐打個電話,問一下病情。估計那時,姐姐的母親也該出院了。
然而,上天不懂人情,不懂憐惜,沒有因為兒女的祈願改變定數。母親,還是走了。
下午時,給姐姐打了電話,聽她悲慟的訴説,我也陪着她哭了很久。
姐姐懊悔地説,這幾年,忙於商場和店面生意,奔波於進貨發貨,濟南的家距離老家菏澤又很遠,也就極少回去。看望和陪伴母親的時間,也是少之又少。她一直以為還有很多時間盡孝,從未想過,命運原來是這樣的殘酷無情。母親忽然得了絕症,短短二十幾天的盡力救治和陪護,終是留下太多遺憾與虧欠!
姐姐一再囑咐我,一定要多陪陪母親,再忙也要多打幾個電話,常回家看看。不要像她一樣,等失去了才知道後悔。
“子欲養而親不待”父母在的時候,總以為孝心來得及。然而歲月不等人,想盡心的時候,往往已來不及……
人到了一定年齡,隱隱地會害怕一些事。去年開始,我就很怕家裏長途電話鈴聲忽然在不常規的時間響起。母親和婆婆一年年變老了,自己雖然不敢説,可暗自擔心着她們的身體健康。兩位父親已在天國相聚,只願母親們在人間的日子能夠安穩長久一些。
命運如此,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編排,必然有很多的無奈,纏繞心頭。為了事業,自己安頓的家遠離故鄉。平時沒時間回去,每年年假,三千八百里歸鄉路,再辛苦也要風塵僕僕地趕赴。可陪伴的日子,終究短暫。
父母老了,兒女卻遠了。不能在身邊陪伴照顧,辛苦生養一場,又有何用呢?!
花錢表心意,母親們總是怪罪。想接婆婆來住,哥嫂姐姐都不同意,説母親年紀大,身體禁不住遠途折騰。我和先生離家這些年,孝順的哥姐付出了很多,他們也都表示理解我們,還常常反過來好言勸慰,説,讓我們在外安心做事業。每次電話裏,婆婆都説家裏一切都好,她也很好,不讓我們惦念着。
至於母親,更是放不下忙碌的哥嫂,離不開從小看大的小侄;還考慮我們每天起早,心疼我們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
還是得語重心長地道一句: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我不知道未來的某天,會不會像櫻姐姐那樣,心存無限懊悔,卻再無法補救……
遠鄉的母親,惟願您平安健康。年年歲歲,能讓女兒陪伴您的時間,再多一點。
我們終是俗人,註定與俗事糾葛不清。不能把所有在乎的人,都照顧的面面俱到。一些尋常又重要的情感,唯有盡力珍惜,盡心呵護。
歲月累積,人情債也會欠下。做不到人生完滿,盡力之餘,只希望內心的愧疚,能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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