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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洲灣邊的道別抒情散文

文學2.32W

曾和一個朋友在內海邊的長堤上聊到深夜十二點,他留着短髮,消瘦身材,看起來精神滿滿,對未來曾和一個朋友在內海邊的長堤上聊到深夜十二點,他留着短髮,消瘦身材,看起來精神滿滿,對未來生活充滿了自信和嚮往。年齡在二十六七歲上,有這種心態再正常不過了。可他遭遇坎坷,畢業四五年裏工作換了又換。他並不心高,相反,對於每一份工作都盡心盡力,擔心隨時丟掉工作的危機感,讓他在沉重的壓力下小心翼翼地做事,而最終還是逃脱不了被辭職的命運。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患有頑疾,週期性發作的那種。充滿了自信和嚮往。年齡在二十六七歲上,有這種心態再正常不過了。可他遭遇坎坷,畢業四五年裏工作換了又換。他並不心高,相反,對於每一份工作都盡心盡力,擔心隨時丟掉工作的危機感,讓他在沉重的壓力下小心翼翼地做事,而最終還是逃脱不了被辭職的命運。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患有頑疾,週期性發作的那種。

湄洲灣邊的道別抒情散文

説起來這只是一種侷限,每個人都有侷限。眼睛不能直接看到千里之外,能力有大有小,生命也有長有短,這些都是侷限。所以眾生皆是一樣,平常心很重要。

關愛,應該始終成為一個社會的主題。因為生命只是一種歷程,故而生而孤獨。我們都需要關愛,所以必須先送出,然後才能得到。

我的朋友還是先我一步離開莆田,送別為他留下四句話:

“麗陽秋色尚爛漫,花海青藤一線天。

未卜前程何所遇,半城水路半城山。”

祝福你,我的朋友!

更多的時候,都是我一個人走這條堤壩。步履緩慢,與四時的花草和枝葉來一次瘋子般的接觸,於無聲處暢談無字心聲。

我無需猜測,便知道你敞開的心肺裏藴藏着令我沉醉的芳香,那時的'風從內海上來,帶着濤聲,渲染了這片天空的靜謐。遠處堤壩下聚集着一羣白鷺,也有排成一排的,彼此安靜地對望,似乎在等待一個神祕的時刻飛翔。渾濁的海水形成一道道溝壑分明的紋路,一波追逐一波,湧向潮濕的巖石,一次次擁抱之後,一次次分離,一次次期盼着下一次的擁抱。即便是我用雙手抱住你温柔的腰身,也無法測算出你在悠久而蒼茫的歲月中沉積的年輪。那一圈圈刻在心上的痕跡!看一片樹葉落下,在堤面上打旋,更多的衰草蔓延上來,平添了堤壩的落寞和荒涼。

這時候,我感謝你的出現,開在路邊的梔子花,陪我度過了一個花期。

醉花陰,三杯酒,潦倒眾生夢。

堤上漫步三重緣,抬頭新月在東。

此時一言,説破往來事,回首潮音廳。

望孤影青絲海上飄,亂語驚濤聲。

小松林,白鷺飛,温柔慰生平。

第二次登上湄洲島是和我的一個高中同學,這位我稱之為“姚兄”的同學是我的良師益友,我們的交往平淡如水,分開十年來未曾謀面,期間聯繫也少。沒想到他到了廈門,咫尺之近,相見之緣也就水到渠成了。

沏上一壺茶,兩個老友斜坐在窗台前的小桌子上,屋子裏亮着柔和的光,透過窗簾的起初是夕陽餘暉的橘黃,後來是萬家燈火的色彩。兩個人的十年在光線交錯裏娓娓道來,簡單到上學、工作、戀人和期待已久的家庭,深刻到他的舍業離家、四年陪讀,我的碎骨剜心、自我流放。沒有什麼是不能説的,似乎一盤下到了天荒地老,一盞茶也飲盡了悠久歲月。恍然一覺,已到上夜班的時候。

和姚兄上湄洲島則又是另一番感覺。並行與熙熙攘攘的遊人中,心靜如一,緩步而上。談佛論道,解讀信仰,評説壁畫。我等俗人與那些大家相比,自然是附庸風雅,然而論心中之誠與各自所得,不見得不能平分秋色。龐大的媽祖雕像慈悲地俯察眾生,藍天之下蒼翠環繞的湄洲島上,“苔痕上階綠”的山形之間,兩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邊行走,一邊探討着“形而上”的東西。似乎不協調,卻又很協調。不會留下什麼,而在心裏又留下了什麼。

之後,姚兄多次讓我去廈門玩一天,但因個人問題推遲了一年多,終在離開南方之前去了,兼做告別。

最後一次去東莊鎮媽祖閣,是和一位新友。説是新友,其實認識也有年餘,與十年相比,算是新友,而且他酷愛蠟筆小新。他也是泉州人,叫做林欽,想起來,帶給我的都是開心和説之不盡的話題。他的特點之一就是能説,巨能説,據説可以和人連續聊上八個小時。

這個極具這個極具幽默和説話天賦的人物,曾經在學校操場的觀眾席位上靜坐,沉思“人為什麼活着”的問題。為什麼呢?我相信了“一切皆有可能”。和説話天賦的人物,曾經在學校操場的觀眾席位上靜坐,沉思“人為什麼活着”的問題。為什麼呢?我相信了“一切皆有可能”。

那天很冷,風很大,吹亂了頭髮。那時候媽祖閣和媽祖雕像之間的曲徑走廊已經建造完畢,與藍圖相比,只差了走廊下一片黃燦燦的油菜花。

林欽步履矯健,蹦蹦跳跳,像個孩子,走在前面。他是個長跑健將,參加過廈門舉辦的馬拉松比賽,還拿了獎盃。我是走不過他的。

參觀過媽祖閣,沿着曲徑走廊,到了雕像的基座上,順着樓梯便爬到媽祖雕像的跟前。這裏的風更大,凍得我有點打哆嗦。這上面卻有一羣孩子在玩耍,絲毫都不覺得冷。看着他們,我輕輕地笑了。忘乎所以,是一種參觀過媽祖閣,沿着曲徑走廊,到了雕像的基座上,順着樓梯便爬到媽祖雕像的跟前。這裏的風更大,凍得我有點打哆嗦。這上面卻有一羣孩子在玩耍,絲毫都不覺得冷。看着他們,我輕輕地笑了。忘乎所以,是一種幸福的極致。的極致。

林欽也覺得冷了,搓着手,兜着肩膀,小碎步不停地挪動着,衝我笑道:“傳喜,咱們走吧,挺冷的。”

我指了指那些孩子,笑着説:“你看他們。”

“是啊!這羣孩子都不知道冷呀!”

在媽祖雕像之前,在媽祖雕像之前,欣賞幸福也是一種幸福。幸福也是一種幸福。

“來都來了,看一眼剛建成的媽祖雕像。”

林欽只得忍着寒冷,安靜地陪我看了一陣。他話多,我話少,按説也是很不搭的,竟成了不錯的朋友。

轉過媽祖雕像的後面,看向那片內海,在水草輕盈地擺動中,露出四個大字:“大愛無疆”!

在堤壩上,我多次看到這四個大字。那時候,望着尚處於建造中的媽祖雕像,就想還能不能有機會到上面一覽無餘地看看這四個字。我看到了,也到了我離開的時候。

離開湄洲灣,我回到了文亭湖畔,此後大概常伴與此。

也許五年前我就應該有一個安靜而祥和的家,我願守一而終的家,其實守一而終是一種莫大的幸福。隨着那夢想一般的家的破裂,才有了自我放逐的八千里雲月,才有了南方生活的五年。生命軌跡的變化,無論是不是命定,無論伴隨着什麼樣的感覺,都是無奈中積極地尋求自我解放,都成了無法更改的事實。值得欣慰的是,在這樣的事實面前我依然保有一顆澄明的心,此心尚安,一片光明。

文亭湖不能承載我的一切,我要有一個歸處,這便是眼下此後的路。隨着大海潮起潮落的呼吸,就此作別吧,我南方生活的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