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醉經典人文散文

晨間，一如往常，耍賴關掉鬧鐘，糾結輾轉，枕頭壓住腦門，而後咬牙，堅持，翻身起牀。每天如此和朋友約好六點半球場見，聽起來有些瀟瀟雨聲的感覺，實在是六點起牀太過折磨。

拖上桃子一同迷迷糊糊的前行，桃子仍在漂移。

“桃兒，走快點吧，六點半了，遲了，得請吃飯。”

“碧姐，你先跑去。”於是快步離開。

看見小孟，“哈哈，我等到二十還沒有短信，心想這麼大的風，還打球不呢。”

“打吧，桃子在後面，免得説她來你就不來了。”壞笑。

往羽毛球場慢步，試試風，“碧姐，這麼大的風，你們還打球啊？”

“是啊，要不，不打了吧。”小孟説。

“那好吧，我們去散步。”放過小孟吃飯去。

和桃子挽挽挎挎的往家屬區遊蕩。忽見，路旁一棵樹在動。一個奶奶拿着個塑膠袋，小心翼翼的等在顫動的樹旁，而後，一個爺爺將一小把小紅果輕輕放進袋中，再轉身尋找。也見旁邊一個學生狀的大男生也探頭採摘着，好奇“那是什麼啊？”

“毛櫻桃。”桃子説。

“能吃嗎？”

“可以，就是有點酸。”桃子是學植物的，多少比我很專業。

“哈哈，真好！我也要！”不管桃子，跳上牆梗，扒拉開樹葉，尋尋覓覓。旁邊的男生看見來勢，即刻轉身離開。

於是，沒有形象可言，眼睛瞅準，一般還得注意葉間藏着的毛毛蟲，手伸展過去，儘量少碰樹葉，直接抓住枝條，毛蟲的威脅少，而且還可將其拉近取捨。眨眼間，我上上下下的，給桃子裝了一大捧。旁邊老人一看，“哎喲！她們還真會摘，都那麼多了。”

然後告訴，拿回去，在水上衝衝即可。老人或許對餘下不多的倩影已是沒有多少興頭了，相伴回家。我和桃子繼續往小路走着。

“哈哈，桃子，這該是我國小後，難得的`事情了，那時候爬山上去摘野果，可是一把好手，男生都強不過的。”忘乎所以的樂着。

一路桃子上課“這種叫毛櫻桃，是灌木；和南方的不同，那是喬木的。”迷瞪的，反正也不明白，自顧自的收索路旁那棵樹是目標。

“這個應該是吧？”

“嗯。不好摘吧，都沒有人摘呢。”

“管它呢，先下去看看。”跳過圍欄，一瞅，真不錯，都個個紅頂紅的對我樂呢。

“碧姐，沒有口袋裝啊。”“給小孟打電話，叫他撤回來，他裝球的袋子可以。”於是電話過去，無人接聽，多半排隊買包了。

“有了，放我包裏，不用拉鍊。”將隨身的小挎包，拉開，儘量的擴展些空間來，固定成不會壓縮回去的形狀。

叫桃子“你就站着，幫我把這個枝條拉着，別動。我來。”

桃子乖乖的待着，一手拉着樹枝，一手拉着小包，身體跟着我慢慢移動。我呢，抬頭望着最高處鮮紅的果子，兩眼似雷達，掃描着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險生物，努力墊高腳尖，伸長手臂，儘量利索的勾住樹脖子，輕輕拉過來，先摘遠的，再近的，樂顛顛的笑着，給桃子講講當年當年的傳奇。

“碧姐，那邊那串好紅哦，就是勾不着了。”沒有多理會，看了一眼，先把眼下的收穫了。

“桃子，看着是不是很興奮啊？這都沒有人管呢，小時候上樹就很多人管，你説要是突然來個保安啥的，問我們是幾年級的，還説是研究生，再説是哪個老師的學生，我估計，老師得把我兩廢了。”

“桃子，你説要是真誰來問，就説是校外的，要不，都二十幾了，多丟人啊？”

“碧姐，你就幻想吧，一會兒真來人問了，沒事啦，這個東西是今年摘了，明年會長更好的。”

“真的？”

“真的。”我向來相信桃子比相信自己多一點，她比我專業多了。

於是繼續，秉承着不折枝條，努力伸展胳膊的目標，發現今天多半又長長了一點點。

灌木總是和一大堆藤蘿，荊棘什麼的在一起吧。扒拉開一些，往着最中間那一枝獨秀，才不行我揪不着你！我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打量一番，回到前面開闢的入口。

“桃子，你還幫我拉着這個，我慢慢拉。”“嗯”桃子很乖，得力助手。

先將旁邊的藤草大體清理一下，荊棘別傷着自己，能扒開的枝條統一到一邊，像梳辮子一樣，突然！手上一個軟呼呼的東西！“蟲！”大叫，往後一退，踩在桃子腳上“啊！”乖乖，幸好她沒有將手中的枝條放掉，要不，腹背受敵，不好玩了。

經過七葷八素的拼搏，總算是夠着了，非得把它清理乾淨了不可，但凡熟透的都沒有放過。回頭一看，乖乖，我的包包裏面滿了。哈哈笑着，“桃子，我手機呢？”“下面。”一摸，濕漉漉的，不摘了，包裏太多就擠壞了。

於是和桃子一路興奮的回食堂，洗手，吃飯，津津樂道，大肆回味，並呼哧呼哧的講着少年時光。

飯後，和桃子爭論，以後如果有小孩了，女兒多半會認為我有些神經，老大不小的，多半不理我；兒子呢，我得強迫他叫我“姐”，不能叫“媽”。用桃子的話説，我那樣的形狀很難像“媽”，不教壞下一代，已經可以去燒香了。懶得管他，先回去洗櫻桃吧。

回寢，拍照留念。然後放在加鹽的清水裏脱酸，才發現，這玩得後果來了，洗頭，洗澡，洗衣服。天！

再就是樂顛顛的和朋友分享着自己的戰果，吃的倒是沒有多少驚奇，但是一場經歷已然讓我沉醉非常。

“晨昏憂樂每相親，書卷多情是故人。”藉此一言，晨醉於似乎故人的相逢中，憂樂每相，故人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