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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隨筆逮魚

文學2.39W

讀國小語文中的《小英雄雨來》,看影視中小孩子扎猛子就捉上條斤數重的魚,我腦海裏時常浮現出家鄉河灘上曾經舒緩、清澈的流水,流水中不多不大但靈巧活潑的魚兒……

散文隨筆逮魚

我們那裏管河灘叫河套,管逮魚叫“děī”魚,魚是發不出二音的,念出來很土。老輩子人講,我們村西南的河灘,就是宋朝楊六郎大戰遼兵扎透河底的地方。我們問:那得是怎麼厲害的劍啊,過去的水也這麼小嗎?沒有人告訴我們是什麼特殊武器,但給我們描繪的,時而波光粼粼,時而浪花飛濺,像遙遠的大海。這樣的河灘,本來不是神祕的,因為隨着秋風的瑟瑟、寒流的侵襲,河流也逐漸乾涸,滿河牀的魚被子下面,或許有奄奄一息的小魚。

當來年的春天吹過許久,我們盼望的河水遲遲不到,原來是夏季遇到大雨才能有河水的。大人們指着河灘,淡然地説:草籽會變魚的,水一來,就有魚。我們對此半信半疑,也曾經想驗證,把很多的草籽種在泥坑中,渴望着有一天,一羣歡蹦亂跳的魚兒呈現在我們眼前。大人們還給我們講述1963年的洪水暴發,衝下來的魚有幾十斤呢。

從七、八歲起,當炎熱的夏天來臨,我就跟着大點的夥伴往河套逮魚,因為沿岸有不少洗衣服的婦女和水性好的男人,哪裏是危險地帶也早相互傳説。説是逮魚,不過是拿個罐頭瓶或鐵罐兒,弄幾條四、五拃的小魚蛆兒,有時連蝌蚪和魚都分不清。我們叫上名兒的有白條、泥鰍、嘎牙(音)、鮎魚。

我因為是在村裏壕坑學的“游泳”,生性也不是勇敢,所以不去河套的深坑抓魚,我只能是觀者,是跑龍套的角色。能夠參與的,是用手或者鐵鍬,截住不大的水流,讓一個篩河石的鏟坑加速滲透,看準時機再下去用篩子抄。等水後退的時候,也是魚的災難,大小的鏟坑,尤其是大清早,肯定有人來巡視、捕魚的。有時,衝下來的就是人家養魚場的,一條魚三、兩斤的不新鮮。

曾經和堂弟晚上去三裏之外的鄰村看電影,歸來時又轉到了河套,我竟發現一條二斤來重的鯽魚在沒不了腳面的河牀上撲騰。藉着月光,我用手摟不住,只好拿起鵝卵石,將魚砸懵,魚鰓滑坡了我的手指,但不感覺疼痛。

我結婚後,住在村南,緊挨着保淶路。我半夜三更去逮魚,出乎很多人的意料。我不帶手電,騎自行車去,一般是下一點、兩點,除了偶爾馬路上經過的汽車,就是河水的嘩嘩聲,秋天也有時大時小的風聲。我帶着一隻小塑料桶,印象中都有皎潔的月亮照明。

主要是選擇水退後的深坑,裏面有水不能下去,就翻坑邊入水處的鵝卵石,那下面有泥鰍的。如果是鯽魚,它會因為水少而打架兒的。有一次,那很興奮,整個坑裏的水降到了一笸籮大小,而且還在極速的滲透。大的.有一斤,弄回來有好幾斤,算是最大一次的收穫,平時弄個半斤就算沾沾自喜了。有回,我在水頭忙乎,一個黑影由遠而近,我不理會,對方警覺地問是誰。原來是一個村的,他事後説當時奓着膽子,頭髮都豎起來了。

鬼是沒有的,妖怪也是沒有的,我們一直提防毒水蛇,但我一直沒親眼見過大人們説的這動物。王八咬住人不放嘴,也是需要小心的,我看到過捕獲的,但不是出於愛護動物,而是迷信,好多大人不讓自家的孩子領回王八。

1998年的夏天,河灘上忽然湧起了洪水,大有衝進我們村子的徵兆。當水勢穩定下來後,人們紛紛去看水,其中就有撈到大魚的收穫。後來,我帶着幾歲的兒子,去河邊玩水,可惜它不敢游泳。那是他看到的家鄉河灘最近的一次水,是清冽的,有各種魚兒的。

這些年,已很少看到泛着粼光的河流了,河灘裏一汪淺淺的水或能激起往昔生活的漣漪。我的那些逮魚的經歷,假如在水鄉,那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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