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優美散文

有人説，不去北京，不知道官有多大。不來深圳，不知道錢有多多。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到深圳這個城市一個星期了。而我下定決心要離開這個城市的時候，正好是我踏足這片土地之後的第二十五天。短短的行程，陌生的旅途。疲憊的背後總是能想起一些瑣碎的點滴，或許那叫回憶。

——楔子

part１誰教歲歲紅蓮夜，兩處沉吟各自知！自我走後，無甚為念。從此，我們應不再相識。錦衣夜行，只等待天涯花開。

看到這個熟悉的句子。總是會想起去年這個時候，如糾結一樣堅定的心緒。流落在整個夏天的散漫，彷彿在這句所謂的殤詞裏，成為源源不斷的琢磨。簡單而明瞭的心境，然而在她背後卻潛藏着一個複雜而瑣碎的故事。

這個故事，直到現在依舊讓我後悔不迭。只是當時，我不曾理會。也不曾懂得。

故事的起始是在一個寒冷而乾燥的冬天，那樣的冷，埋葬了些許我弱冠之年的激情。雖然現在的劇情已經不按照當初我預想的那樣，但故事的背景所定格的格律，卻讓我始終相信，在那個沒有任何懸念的結果，裏面包含了我生命裏第一次深刻的感動。

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經常死死的面對着閃耀的屏幕，兀自一個人嘲諷着世態的炎涼。沒有人陪伴的過往，所以就沒有任何預兆的充斥着絕望的人對天涯的期待。這一次，我沒有理由不相信，只是最後，那童話的作者不是我，而故事裏的故事，也不再關於我。

於是，在事隔一年之後，我問了一個同樣年歲的女子：如果是你，你會喜歡我這樣的男子麼？她簡潔的笑了笑：我是個喜歡文字的人，你的文字很有吸引力。有內涵有才情有驕傲有灑脱有經歷有幽默有風趣有傷感，這樣的人為什麼不被喜歡呢？

我突然覺得可笑，如此深刻的回答，讓我對自己的刻薄有些倏忽的可恥感。或許屬於我的那片天空依舊在，只是我已經找不到原來的自己罷了。

突然好想再回到那段歲月流淌的痕跡，簡單的告訴她，我愛她。只是如此。

而那天涯的花，會再開麼？

part２不遠千里的奔赴，我只為赴約而來。你若知曉，是否依舊會責怪我的任性和倔強。‖行程已定。如期成行。

在學校時，最後的那段時間，每天除了應付考試，就是考試。於是就會不自覺的想起去年的那場考試，一場破敗依舊的考試。雖然我不在乎成績上的紅燈，就像我高中時代對考試的漠視一樣。很多人都擔心我會因為這關鍵的成績而拿不到學位證，也有很多人覺得我本來就是個無所謂的人，所以，我做的事也是無所謂。

那些相信，充滿着戲劇的依賴。讓人感到真切，也無能為力。

於是，在深圳的這些日子，我每天用大量的時間，蜷縮在電腦的背後，用盡全部的力氣努力去記住穿行在其中的每一個人，我一直堅信那些用心寫文字的人，都會是善良的孩子。所以，我更喜歡站在一邊，認真的看着他們，那種簡單而茁壯的快樂，我希望那些有着理想的孩子們，能始終堅強的走過自己的悲傷，漸次，而安。

那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將散落在羈旅的所有温暖，全部都封存在隱約的昨天裏，我突然想要忘記，直到我躺在醫院的治療室裏，我明白了生命的脆弱，但是，我始終不明白，相濡以沫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方式。我是一個任性的人，卻始終不願意接受任何的施捨。年輕的意義在於，生命的厚重逐漸接近的時候，我們卻再也難以感受童年的苛責，但當這些遠遠走過了，到最後，你還是不明白那最初的信仰。

曾經在很久之前寫過一篇文字，裏面寫到：我不是一個有才華的人，只是一直在倔強的寫着那屬於我的文字。所以，我有着自己倔強的理由，但是那些無謂的矯情，與我憎恨那些幸災樂禍的笑容，卻是讓我第一次對文字產生如此深遠的厭倦，或許當我真正遠離這一切的時候，這個世界，或許，早已面目全非。

包括我自己。

part３年少負才名，荒陰度鴻信。無休謾繆事，迭恨戲矜行。

當我在兀自尋思很多種不同死法的同時，一個女子突然從一個城市，風風火火的來到了武漢。我曾小心的問過她理由，她説：你的情況我不知道，但我只是想看你一眼，我就放心了。

我是一個不輕易被感動的人，所以我很少聽歌，對於歌曲，我始終覺得那過多的摻雜了歌詞作者功利的顯擺。但是我流浪在深圳街頭的那幾個夜晚，當我聽到電視裏播放着那首已經很陳舊的《離家的孩子》時，竟實在忍不住自己已經壓抑了很久的模糊，在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一種真切的感恩。

我和她還是見面了，在武大，在亞貿，在虎泉。很多道路上都有我們走過的痕跡，我承認我在網絡上是一個健談的人，但是實在的接觸，我卻有一種莫名的恐慌。不僅僅對她，或許僅僅是對她，或許對所有從網絡到現實的人。而最後的後果，是我的聲名從此毀於一旦。我想過很多解釋的理由，但是，謾繆的失語，讓我覺得這些蒼白的言語，不過是那些可笑的謊言所做出的鋪陳。

所以，我開始安然，對這些都不再理會，不再解釋。就是一種近乎瘋狂的冷靜。於人於己，都莫名其妙。

part４秦歌北塞漢將墓，子虛華服迎親素。長安繁華盡我故，六朝粉黛紅顏妒。

她是一個很冷靜的女子，我喜歡她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張狂，亦欣賞她那在眾人面前始終保持着自己的驕傲，然而在我面前，卻有着偶爾調皮的任性。或許，在她眼裏，我亦是一個囂張跋扈的風塵小男子。

始終不曾對她做過隻言片語的評價，因為我知道，她不需要。她一直都有着足夠的自信，小心的處理着意料之外的荒蕪，偶爾的安靜，讓我覺得一種莫名的可惜，我知道，當我們任何一個人遠離這一片荒蕪的時候，剩下的人都會感到無比的遺憾。縱然一百天的咬牙切齒，卻終還是抵償不過那一聲過隙的歎息。沒有人願意去想以後，所以，我們一起瘋，一起鬧，一起感受這僅數的流淌。

近三個月的時間。我用盡全部的力氣，去僅數這段難忘的故事。以及這些難忘的人。我們都喜歡遙遠絢爛的彼岸花。因為那種燦爛，讓我們都曾為之而暗自努力。只是，我們早已知曉這樣的故事，以及那破碎的結果。

四月。我突然知道了生命的脆弱。近乎歇斯底里的沉默，讓我一直都壓抑着久度的傷感。感謝生命中有你，或許説曾經有過你。陪我一路走來。用你的情緒，治好了我的頑疾。而你卻一病不起。

這樣的承領。我知曉其中的'勇氣。在這個季節，我開始想念，渴望能用一生的時光，來珍惜這段難得的也許。

可是你説：我們都已經過了喧囂的年紀。而我卻固執在那一片小小的屏幕裏面。不顧眾人的驚訝，依然故我的選擇自己的遊戲情節。那個遊戲，我們都説過自己不會再玩，因為我們都沒有承擔未來的勇氣。只是源於那簡單深刻的温暖和感動，我們不知所措的掩飾着最初的慌亂。一如初戀的青澀，但是卻耗盡了這最後的希冀。

所以，請允許我用我僅有的言語，來瑣碎但認真地記錄這些易碎的情節。

part５風月未央，流年不忘，年華荏苒，荒陰成殤。

這個六月，情緒一直被離別佔據着，雖然距離我所期望的畢業越來越近，但一種強烈的惶恐感卻逐漸鋪展開來。彷彿一早便埋藏在裏面的種子，頃刻之間便發了芽。成長的陣痛，模糊了時光的意義。於是，生命用近乎荒誕的方式讓我對自己的曾經有着一些默默的憎惡。

突然在某個時節，喜歡上了張真賀的《無緣》，於是，整天整天的在聽，直到自己熟悉每一個音符。可是，我卻始終不認同那音樂背後的婉轉。好象還在記憶中流連，好象期待幸福的明天。那些片面的渴望，將一切陌生渲染成熟悉的顏色。只是，那最熟悉的顏色，在最熟悉的季節，逐漸流失。最後剩下倉皇的斑駁，是那樣的讓人觸目驚心。

猶豫了很久，還是把有關那一場盛大的紀念的羣全部都退掉了，終於體驗到這種結束的可恥。似乎一直在逃避這種傷感的語氣，然而在真正要面對的時候，我選擇了義無返顧。我曾經説過：在相比於某些事情之上，我不介意聲名狼藉。可是，這些無力的壓抑，讓我不自覺的擔心自己會被這些絕望摧毀。所以我開始了自己的流浪，用自己的方式，去謀求一種全新的改變。

只是這些過於蒼白的言語，我沒有能夠懂得，也再沒有人告訴我，彼岸花的顏色，以及那一方燦爛，為誰而綻放。

part６我終於明白，那些決意離開的人們。無論我等多久，他們始終還是散落天涯，音容笑貌，無可懷戀。

南國的風光，瀰漫着太多的熾烈。看着馬路上默然行走的人們，逐漸清晰了生活的意義。在這裏，我沒有像上一次來深圳的時候，整天整天穿行在地鐵和工交。那一次短暫的行走，讓我捨棄了銘刻的的景緻。我試圖在陌生的土地上尋找着曾經自以為熟悉的痕跡。然而，南風的氣息，片刻間就改變了天堂的方向。

白雲蒼狗，繁華落寞。一瞬間就開始變換成了歲月最初的那片無言，當青顏已逝,紅顏惘歸的那片淒涼.那個落魄少年，依舊固執的在天堂的方向尋找着無邊的契漾。自吟自唱，自賞自傷。

直到多年以後，我們所有的人都離開了過往。而後是誰還守着最初的誓言，站在原地。這個時候誰在天堂；誰在地獄；誰又在青春的夢裏一直尋你。也許，這些細微的改變，正侵蝕着我們最初的心悸。重遇的人開始懷戀，而迷失的人，又會在哪裏呢，那裏是否會有曾經如此雷同的故事，而故事中的人，還會相信天涯這個固執的猶豫嗎？

我想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會體諒這些無可奈何的割捨。一直到最後，沒有人再記得的時候，那也就是我開始學會忘卻的時候。

part７佳人走後，這座長安，便再沒有才子。

這是一座繁華的城市，喧囂，嬉鬧。點點的燈火，穿行街市，瓊樓玉宇不勝寒的風景，互相映襯，相映相美。

這個城市，承載了幾千年文化流傳的深刻。將一曲開疆拓土的事業發揚的偉大而轟烈。驕傲而自豪的才子佳人，迎立街頭，鋪展開來的故事，穿流其中。

風景始終也只是風景。君子高高在上，昂首挺胸。宣告了時代的偉大。才子司馬，長門遺恨。在歷史長河之中，呼喚着往昔的沉醉。多少年來。不曾改變。

一入宮門深似海的愁悶，也只有身處其中的人能真正明白。這個飽含無奈的句子，也並不止是憑弔芳華的簡單宮怨。字裏行間，盡善盡美。

曾經胡亂謅過一個句子：江山信美，佳人已傾國。對着這座代表那曾熱烈述説愛有多難的故事，簡單的理由，已讓我再難以寫出像“長安繁華盡我故，六朝粉黛紅顏妒。”如此意趣恬然的句子。

於是，在某個深夜，我再次拿出這熟悉的書簡。那些手跡，色彩班駁，歲月的痕跡，比比皆是。風景不再有。於是，當我費盡腦思，卻想不出關於往昔歡顏的任何句子。以及，那丟失的記憶。

一夜之間，武漢這座千里之外的城市，被南方的那場大雨驚醒。逃離的人們，四散流離，飄飄灑灑。

在這個空寂的城池裏，那些熟悉的街道，已經再沒能走出往昔的腳印來。繁華之後的空洞，經過幾千年的填補，依舊可以一眼看盡其中的傷懷。

秋，是一個讓人無限懷念的季節。依舊還是去了漢口，在雨中，等待彩虹。

江漢路上的秋雨，簌簌的下。下了幾千年，幾萬年。在這樣繁華的屬於夜色的城市裏，一直下着。讓人輕易的想到了天長地久。

只是佳人，才子。這些熟悉的詞彙，在歲月裏。遊離而迷茫。

part８日出不見夜,東廂自留月。三更伏天莠,旭燁憶昕周。京洛風塵靜,許諾戀傾悠。相望執子手,偕老信南鷗。

有些人依稀還是會記得曾經在榕樹下認真寫字的那個孩子，可是當有一天真正有機會回想這些滿目蒼荑的貧瘠時，昔日觸手可及的那片晴朗，終於還是變成了一份遙不可及的憂傷。人都會在成長的過程中開始學會改變，逐漸去適應着生活。

也許，有時候，這樣的倔強，只是一種善意的藉口而已。

我想，生命的經歷，不一定會因為某些短暫而美好而變的難以割捨。或許，很多無關的風月，會讓那些堅持着寫自己文字的孩子，在文字背影裏，獨自傷懷的心境，逐漸變的更加堅強。歲月依舊準備了那麼多的措手不及，只是此刻的我們，在某些特定的環境裏，讓文字的憂傷變成一種絕望的堅強。

那些愜意的蒼茫，點點滴滴，會讓這片陰霾的天空，慢慢逐漸走出少年凝視的雙眼。

part９豔陽高照的歸途，陽光划着不合時宜的交錯。

總是在深夜的這個時候，心中突然之間就會想起很多事情，於是感慨萬千。然而卻又在不經意間，發現黑夜背後風景無限。

大學四年就這樣默默的過去了，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大家渾渾噩噩，打打鬧鬧的過了這充實的四年，在這四年裏。有的人經受住了時間的考驗。有的人，重新踏上了自己所要走的路。每個人在成熟的背後，變換了很多自己的面具，表面的和氣，內在卻暗流泳動。誰也沒有真正相信誰。而對於以後，總是不經意的凋落出太多的顧慮和感慨。

這些過程，我們都曾用心的體會過。所以，結果，始終不是最重要的那個部分。我説過自己不願意去想以後，因為我不喜歡用那些可恥的口號，讓自己變的毫無生氣。只是總得有人為自己的以後做一些事情。於是，我選擇了開始一個新的過程，或許我註定會為一些人一些事而變的不擇手段。所以，請不要在不明白事情的整個過程的時候，就妄加指責。關於這一點，沒有其他的理由，只是因為在我眼裏，你不夠格。

對於這四年的離殤，徘徊在自己一直難以割捨的某些情緒裏，一直到自己遊走在風景之外。這樣的感覺卻絲毫沒有改變。而夢迴縈繞的那些人，依稀，難忘。

一夢三四年，恍然發覺，足跡已然難尋。愛慕的人別離，陌路的人相遇。中原，江山錦繡時，塞外，芳草正離離。

看着這些用心認真寫成的文字，心傷彌散成一曲幽怨的離歌。年華被風吹散，文字散落在誰的華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