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家人散文
我一直在想,要是叫我養育一個和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孩子,自己會怎麼做?究竟能不能做好?想過一番之後,説心裏話,像我這樣一個缺乏耐心的人,好像是沒有足夠的信心能夠做好的。但是在我家裏,倒是和抱養小孩頗有一些淵源。
聽父親説,在我和哥哥姐姐還未出生的時候,我家原本還有一個哥哥的,很是聰明可愛,可惜在四歲多的時候,因病不在了。隨後的幾年,我母親也一直沒有孩子,家裏就抱養了一個女孩。只是誰也沒也想到的是,那個女孩在我家裏生活了還不到一年的時間,父親就把她送回去了。
説起原由,父親説是多方面的。那時的父親因為工作的原故很少在家,而那女孩到我家來的時候,已是七八歲的年齡了,可以説是漸懂人事的。那時候的我母親也因為生活的艱難而脾氣不太好,而那女孩的家人又時常藉故來探望女孩,一來二去的就和我母親相處得不甚如意,父親説沒有辦法,只有送女孩回去了,兩家以後也就沒有再來往。
父母當年的那次抱養孩子可以説是以失敗而告終的,但這絲毫也沒有影響我哥哥。
我哥結婚的時候本能就算晚的,偏偏嫂子一懷孕又因為是宮外孕而做了手術。過了兩三年,嫂子還是沒有孩子,他們就像父母當年那樣抱養了一個小女孩,不同的是,這個小女孩是剛剛才出生三天就抱來的。孩子是我哥的一個同事介紹的,説是鄉下的一親戚,因為家在農村,家裏已經有了兩個女孩,一心想要一個兒子,結果又生了個女兒,就送人了。
我也是做母親的人,也有一個女兒。對於我來説,從女兒存在的那一天起,女兒就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因而對於那些丟棄自己孩子的母親,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理由,我都是無法想象也無法理解的。
小女孩只在出生的那兩天吃過她媽媽的奶,後來全靠吃牛奶和其它的。但在哥哥和嫂子的精心撫養下,長得白裏透紅的極為討人喜歡。不知情的人,看見一家三口,也會口口聲聲地説長得不像我嫂子,而是很像我哥。我們家裏的人也都十分喜愛小女孩,即使是嫂子後來又生了個兒子,我們也是一樣喜歡那女孩。由其是我母親和姐姐。
小女孩三歲多的時候,嫂子生了個兒子。我母親和姐姐生怕哥哥和嫂子會嫌棄小女孩,特別是我母親。她老人家一門心思地認為哥哥的這個兒子,是託了小女孩的.福氣才有的,所以每每見了哥哥,總是不厭其煩地説,你們要對她更好一些,有兒又有女的多好哇,好多城裏人想都想不到的。
前天是小女孩十歲的生日,我們家人都去了。小女孩化了一點裝,顯得更加漂亮,只比我女兒大了兩個多月,但長得瘦高瘦高的比我女兒要高出半個頭,都快像個大人了。幾個孩子玩在一起,説着笑着鬧着,無比快樂。我父親和母親更是滿眼的憐愛。望着那天真爛漫的笑容,我不由得想起了小女孩親生的母親。
沒有比親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一天地長大而更快樂的事情了!可惜那位做母親的不能見到自己的小女孩,更不能見到自己的小女孩歡快地度過十歲的生日,而小女孩也同樣是再也見不到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上的那個人。
去年我就聽母親説,小女孩的親生母親已經不在了。説是送走了小女孩,後來生的又是一個女兒,就喝了農藥。同樣是身為女人,但我真是無法理解也不知説什麼好!那位母親是不幸的。也許,在她心裏,從來就沒有忘記過自己的小女孩,但那又有什麼用呢?即使她站在小女孩的面前,小女孩也不知道這個陌生人會是自己的母親。
世上沒有永遠的祕密,什麼錯也沒有的小女孩終究有一天會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那時候的她會有什麼樣的感觸!不論怎樣,只希望她能記住,就算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我們永遠是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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