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文學吧

位置:首頁 > 範文 > 文學

我和媽媽的故事散文

文學2.89W

母親,只記得她的屬相,並不記得年齡。也只有在她生日的時候才會記得她的生日,事過之後會暗暗發誓明年一定要記得,然後一年之後是再次的生日都過了還未發覺。這就是中國式母親的生日吧。

我和媽媽的故事散文

我和母親的故事,我是兒子,她是母親。我是獨子,她是二女兒——一個姐姐一個妹妹和一個不是很孝順的弟弟。她叫我小名,有時候也會叫“寶兒”,都19歲了,還被這樣叫,耳朵卻是幸福的;我叫她“媽”,拖長了腔大喊:“媽——我的外套呢?”

兒子和母親,我和母親的故事,繁瑣而真實,縮影在中國無數個母子之中,一盞孤燈,卻有一份別樣獨特的温暖。

更年期撞上青春期

母親更年期,我青春期——一個愛發脾氣一個愛叛逆,一個敏感而易怒一個焦躁而易火,一個是感覺被人煩一個是感覺沒人愛。兩團火燒在一個房子裏,房子被刻上了一個字——家。

出差回來已經是4點了,忙碌的母親在電話那端總是女強人的感覺,但是打開門看到她的面容,憔悴、蒼老,做兒子的,那一刻,心像是被莫名的風撕扯着,凌亂的褶皺無法舒展,欲罷不能卻又無可奈何。

第二次打開卧室門,又問了一次躺在牀上的母親喝不喝水,“我不喝!”略帶火藥味的回答直接被我關上的門給擋下了。我心裏慶幸:反正問過了,你不喝也不能怨我。腦子裏有一點點回憶,都是因為我沒有問母親喝不喝水而捱了批,還夾雜着嘲諷意思是我不孝順。望了望母親的綠色水杯,是贈品,從不奢侈的母親絕不會給自己買一個杯子,想到這裏,心內便充盈着落花凋零的感覺。結果下午母親起牀直接衝我説:

“還問我喝不喝,當然喝了!”

“你想喝就説,為什麼還説不喝?”

“那還用問”

“……”

每次都是以我的沉默失敗而收場,又是教訓!下一次直接把水端過去也不必費口舌問喝不喝水。望着母親散着火星味兒的背影,我再次無語。這頂不孝順的帽子還真是夠重。

於是以後的幾天每次我都是連問三四遍喝不喝水,我都煩了——但還是懶得直接把水端給她,沒有緣由,説不出的感覺。

因為衣服都在學校未帶,就穿了一件休閒褲。結果剛剛穿好就被母親看到,她雙眼微睜厲聲批道:

“怎麼又穿上這條褲子了!冬天的穿這種褲子!你沒褲子嗎?”

“反正在房間裏邊,沒關係的!”

“不行!夏天的褲子現在穿什麼!你沒牛仔褲?”

“沒有!!!”

“沒有現在就去買!!!!”一萬個不情願的我打開衣櫃,大腦一片空白,櫃子裏的木屑味道纏繞着我的每一根憤怒的神經,一動不動,雙手拉着櫃子的扶手,一直保持這個動作,不知道多久,空氣凝滯,時間忘記了向前。換上一條短了的牛仔褲,把休閒褲掛起來,心裏直嘀咕:煩人!!!

到衞生間時候,瞅了一眼鏡子裏的我,瞅了瞅換上的牛仔褲,心裏一陣翻騰:我怎麼買過這麼難看的褲子?太難看了!那時候怎麼敢穿出去的?

擦地板,問母親擦左邊還是右邊,她雙手來回比劃,我一頭霧水,她還嫌我幹活不認真;把房間先清掃一遍再拖地,她卻説我麻煩;洗衣機不小心按錯了鍵,按到了“單洗”上,她直接賞了我一句:“越來越感覺你高分低能了!”;由於匆忙就做了麪條,我看麪條不多了,就把湯喝了,想把麪條留給母親吃,結果母親説什麼她最煩吃麪條,説我這那……每天就這樣廚房、卧室、陽台的鬥嘴,吃飯、衣服、看書的爭執,説話、幹活、休息的挑刺。沒有那麼熾烈蒼白的戰爭,只有一秒鐘的不舒服,在每天24小時的跌倒重複中,似乎沒有什麼可以真正銘記的。

似乎母親的更年期綜合症並不是很嚴重,一般情況下還是比較温暖平緩的如大海和藹,我這個青春期男生一向比較安靜,也極少有強烈的反抗。這樣子不温不火的看着手機上日期一天一天過,心裏也並未有太大感觸。

生活總是小火慢燉,烹製出了這五味雜糅的人間百味。

我們從不説愛

愛母親,是不可言語的事情。對於母親在每個人每個孩子的心中都藴藏着一份深深地眷戀和敬愛,從未説出,低聲的呢喃也沒有,只是迴盪在心海,甚至可以一邊和母親生氣一邊猛烈地愛着。

外出,總是要比母親多提幾個東西。母親是不願意,説這個輕説那個重,反正就是不讓我提重的;我是專找重的多的提,有時候在大街上就挎着母親的女士挎包,偶爾望望店裏的櫥窗,感覺也挺帥挺時尚的——説不定現在韓國以至中國流行的男士挎包就是從兒子幫母親揹包而引發的創新呢!買菜的時候最痛苦,都是不環保的塑料袋,把手勒的生疼,自己疼,母親自然也不舒服,自己不會比母親提的多,總是被迫平均分配,有時候感覺自己提的多點重點就好像做了好事一樣心裏美滋滋的。

逛街的時候,會拉着母親的手,以前並未注意到。國中時候爸爸媽媽的手都會拉,高中時候就只拉母親的手,父親高調地走在前邊為我們開道。已經大學一年級了,會不會還拉手,不知道,因為每次牽着母親的手都是不經意的,只是習慣性的把手一晃就牽到母親了。夏天那次母親突然感慨地説自己老了:“你看你的手多白……我這都是老樹皮了。”從不擅長安慰的我也只能結結巴巴地勸慰着:“哪裏老啊,還是很白很細的。”其實可以感受到母親雙手的改變,那種察覺,細微而不確定,長年累月的人世,母親的手,一直都是心中的聖火。

廚房算是比較麻煩的地方。無論做什麼,蔬菜也好肉類也罷,都是我動筷子,好像母親只愛吃米飯或者饅頭,父親是隻要有酒喝就什麼都不管了。從不知道母親喜歡吃什麼食物,多美味的食物在她面前都是一個答案:我喜歡她就喜歡。讓她多吃,她不是説自己老了,吃了也是垃圾,就是説我正在長身體,吃了就是營養。每次最後幾塊好飯菜,拼盡全力給媽媽,結果還是塞給我,或者乾脆剩下不吃,最後還是被我消滅掉。對於母親的頑強抗爭,我無可奈何。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洗碗。母親不驕縱我,她總是説:“今天你洗碗吧。我累了!”然後我目無表情地洗碗洗鍋擦桌子拖地板,然後第二頓飯的時候她會告訴哪個碗上有油漬哪個盤子沒洗淨,馬虎的我,有時候會自以為都幹得不錯,卻忘記了炒菜鍋還是滿身油漬。有時候感覺做了半輩子的飯,母親會不會疲憊,或者已經麻木了吧,一種被動和習慣的社會性麻木。

我愛她,她也愛我。都是無聲電影,只是一個是史詩一個是小詩。雖然有差別,但都是愛,都温暖。

不知道為什麼第三段會是一個“媽”,只知道敲完回車鍵時,不自覺的打出了這個字——打完這個字的時候,眼角一緊,温潤的一種濕濕的觸覺。我發誓,我絕不會讓母親看我的文章,尤其這一篇。沒有原因,説不出,至少現在我還沒有勇氣把自己的另一面坦白給母親和家人,畢竟在他們眼中我一直是一個安靜的乖孩子,在母親眼裏我永遠都是依賴的孩子。一直這樣孩子下去,是夢想。

媽,對不起。我不該和你頂嘴也不該和你瞪眼睛,更不應該煩你討厭你。我知道你很累很忙很不容易,也知道你的苦衷你的.無奈和你的悲傷,但是有時候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而傷了你的心。對不起,媽。今天我賴到9點才起牀,你沒有生氣的叫了我三四次,我都是在你眼前坐起來然後你一轉身我就立刻躺下;早飯香腸只有一小碟你還是隻喝粥不吃菜,其實香腸我已經吃煩了可是你還沒有吃幾個;你讓我少接一點水,我卻總是嫌麻煩把水接的滿滿的,最後不是喝水的時候灑到衣服上就是灑到地上。一下子想不起什麼做錯了,只感覺自己好不懂事,已經比你高了,卻還要你去擦高高的傢俱。

媽,請你不要發愁了。兒子已經長大了,已經懂事了,有些時候不是我不懂事,只是我不想説出來而已,所以不要再擔心了。媽,我不羨慕什麼,你也不必自責什麼。你總是歎氣説自己沒錢不能給我什麼,每到這時候我都説不出話,我可以給同學演講講出優美的詞藻,卻不能用最簡單的話去安慰你。可是媽,你真的很棒!我愛你,你的付出和你的努力,你的不放棄和你的堅持,從小到大,你的呼吸都可以影響和督促我。你對我很滿意很自豪,但你卻總是一起牀就擔憂發愁埋怨自己。媽,你不要這樣子了。很多話説不出,甚至越是想幫助你越是做錯事……媽,你不要再發愁了,兒子長大了。

每次你幫我找白頭髮的時候都會説一會兒輪到你幫我找了。我也是每次都半騙半哄告回答你:“不多不多,就幾根。”可是撫摸着你柔軟一如嬰兒般的秀髮,心裏就莫名的刺痛,你的頭髮稀少,似乎掉落了一大半,用手扒一下就可以看到白色的頭髮。望着你稀疏的頭髮,看着你憔悴的臉龐,這樣近距離的看着你,突然天地好寬闊,你好高好高,大過高山和蒼天,是偉大還是力量,只感覺對於日漸蒼老的你我竟然那麼的無能為力。姥爺低燒嚴重卻還沒有去輸液你着急,你給姥姥買的東西姥姥用錯了你只能苦笑,對於舅舅的不孝順你只能乾着急,在你的家庭裏我像是多情的過客,蒼白無力;你把水宜生的杯子給爺爺還要我每次回去都給爺爺買些他可以吃的食物,你無可奈何的看着父親和親戚發生這事那事,你頭疼於某些親屬的無情和事故卻只能告訴我以後少來往,為何爸爸的家庭也讓你勞累。是不是整個家的砥柱,都是壓在你的脊樑之上。媽,我不懂,甚至不想接受這種責任不想去懂,但是媽,我好想幫你。

19歲生日那天母親沒有給我短信和電話,我忘記了當時是怎麼想的,並沒抱怨什麼,只是一個人在宿舍的小枱燈下流了淚,在電話裏和一個人哭訴。很多事情,都不願和母親分享或分擔,只想母親可以安心的過每一秒鐘。記得安意如的話:父母,只可依靠不可依賴。當時心痛的感覺世界都在顫抖。

我和母親的故事,我和我的媽媽,現在我19歲,我可以大聲的在心裏説愛。有時候我會好奇為什麼那些長大的兒子會那麼的不孝順父母,不懂,究竟是什麼迷惑了他們的心。但是,至少現在,我懂得母親,懂得那份濃濃的母愛。有時候,可以懂愛,就是一種幸福吧。

傳説,母親是兒子,上輩子的戀人。

最後,我想説,我和母親的故事,是幸福的。

標籤:散文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