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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美散文:四月的雪

文學2.22W

優美散文:四月的雪

優美散文:四月的雪

華夏大地,炎炎六月,漫天飛雪,那會是什麼樣的景象?

我想象不出來,只是覺得:竇娥的冤屈一定很大,不然她“血染白綾、天降大雪、大旱三年”的願誓怎麼就應驗了。果然天不藏奸、人心昭昭,不然“六月雪”怎麼就傳唱千古了呢?那雪是怎樣的飄飛?覆地也是不化的嗎?我想,他決不像寒冬飛雪一樣吧!我沒親見過,也不可臆測,然而,四月飛雪,我可是切切實實的親歷過,且不是一次了。

春光已老,夏景將至的歲月,何以還會飛雪?只因“楊花榆莢無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飛”,漫天遍野,紛紛揚揚,遠遠的乍一望去,似乎確也如雪一般。

其實,在飄楊絮之前,也飄了好些天柳絮,只是我們這地方柳樹極少,若不是特意栽種,很難見到成行的,更不用説是成片的了,就是零落的幾棵也很少見,所以飄那麼幾天柳絮,若不是受其困繞的人,壓根不知道柳樹竟也飄了絮。不像楊樹,房前屋後,田邊地頭,公路兩邊鬱鬱葱葱的這裏一片,那裏一片,如今,我們這裏的綠化可全靠它撐門面呢!一柳一楊,樹雖不同,絮卻相似,隨風而起,見縫就鑽,或東或西,忽上忽下,只隨風勢。輕飄飄地落在地上,仍是不肯消停。在牆角屋拐旮旯處,風小的地方便穴成白濛濛的一片,一陣風來,又飄飛而起,決無定性,也並非如魯迅筆下朔方的雪那般閃爍着蓬勃的奮飛向上,使太空也升騰地閃耀,只是如蜉蝣般的遊蕩,在陽光的照耀下越發覺得刺眼、討厭,似乎只等“好風頻借力,送我上青雲”,然而,終於還是死沓沓地落下了,毛茸茸的一片,若有行人或車輛走過時,藉着那一陣微風又掙扎着抬抬頭,不過只是抬抬頭,挪挪身,倒底還是癱軟了,零亂了!

飄進人家的,總喜歡附着在器物上,尤其是飄進櫥房的,粘在油鹽醬醋的瓶子上,毛咕隆咚、粘糊糊的,擦也擦不掉,髒兮兮的,所以只好關窗閉户的!至少也是關了紗門,上了紗窗。鑽不進來了,那絮便蒙在了紗上,厚厚的一層,好似粘糊糊的蜘蛛網,看着讓人憋悶。蒙在紗上的還是不肯甘心,伺機着,趁你伸手去開門開窗的當兒,又閃轉騰挪了進來。

雪飛進屋子,就融化了,成了晶瑩的水,無聲的消逝了,絮進了屋,你不清掃,它就永遠的躲藏在那裏,不時還要移來挪去的。可是要清掃它,也真難,就算是笤帚揮起時那一絲弱風,它也要藉着飛揚一下的。用火,不方便也極不安全,所以只能先潑了水,再去掃,雖然也不能掃得很乾淨。因此,揚絮的日子裏,總希望下雨,雖然下雨也很不方便,但下雨時,絮是飛不起來了,天地間就可以清朗一會兒。趁此時機,打開窗户,換換新鮮空氣。那些粘在窗櫺窗框上的絮就在風中招搖着,平添了幾分蕭條破敗之感,卻還自以為輕盈多姿,飄逸動人。

趁此時機,到外面走走,透口氣。想起才女謝道韞曾詠雪若因風而起之絮,因為一直未曾親見過,還有些許的遺憾,曾幾度奢望:什麼時候也能看看如雪飄飛的漫天飛絮;因為一直不得見,甚至曾仿着寒冬飛雪的景象遐想那份飄逸的美麗。而如今身處其中,若能穿越,真想當面請教一下大才女,它到底哪裏像雪,莫説其神,就是其形,稍一細看也絕然不像。

白雪紛飛之時,灰濛濛的人間彷彿明亮晶瑩了,不怕冷的還能踏雪賞景,孩子們更是願意到雪地裏玩耍,可是白絮紛揚之時,人們出門就要帶口罩,不然絮飄到臉上刺撓撓的癢癢,就連汽車也都帶了“口罩”。小孩子們總是不大願意帶口罩的,因為悶人,所以越是陽光明媚的時候越是隻好把孩子們都哄在屋裏,空望着窗外門前陽光明媚,清風送爽,咫尺天涯,冷眼奼紫嫣紅,付與流光飛逝。

燦爛的陽光裏,楊絮浮游着,把這舒適宜人的光景憑添了幾分燥熱。有些想不明白,神仙一品的黛玉竟為何也要詠絮了,我這凡夫俗子面對這漫天的飄絮除了厭煩之外只能由衷地説出一句“這楊樹真該全砍了,要麼就到那荒蕪人煙的地方成片的去栽種好了”。

真不明白,為什麼家家户户會栽這麼多這種樹,論材質,這種樹的木材並不好,派不上什麼大用場。記得小時候,這種樹很少,那時,我還曾專門摘過種樹的樹葉夾在書裏做標本,樹葉像個桃形,因為少,在我們這種地方,也算的上是美麗了。所以就算偶爾飄出幾朵絮來,也引不起人們的注意,所以不僅是在我的記憶裏,就是在一些年長的人的記憶中似乎也不曾飄過絮,也就是韓愈、謝道韞這些文人雅士心思細膩。現在楊樹這麼多,聽別人説了才知道,因為這種樹長的快!“急功近利”果然不假。

抓過一朵正飄過眼前的絮,細看一看,裏面竟有一粒極纖小微弱的種子,原來飄絮不過是楊樹或柳樹繁衍生息、延續物種的方式。生息繁衍的權利是平等的.呀,在自然面前。沒有誰比誰高貴,人類不也是生生不息的繁衍着嗎?沒有理由討厭或限制別的物種。楊樹何曾有錯,飄絮又為何可厭?在自然的狀態下,即使每棵楊樹飄出了成千上萬朵的絮,也未必有幾粒種子會生根發芽,更何況是長成參天大樹。樹本無心,只是人們為了儘快的得利,而缺少長遠的、全局的、發展的眼光與見識,肆意栽種。這樣説來,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不便的真正“元兇”並不是楊花,而是人類急功近利的的短見。稀疏零落的幾棵楊樹或柳樹無非是增添了幾分可餐的秀色,偶爾飄出幾朵絮,映着燦爛的陽光倒真成了美景奇觀。人們既然享了它的恩惠,又有什麼理由討厭它的困繞。也許我們可以找到諸多的藉口來證明我們的討厭是理所當然的正確,但是在討厭的同時還是更應該先自責吧!

“一團團逐對成毬。漂泊亦如人命薄,空繾綣,説風流。草木也知愁,韶華竟白頭!歎今生誰舍誰收?嫁與東風春不管,憑爾去,忍淹留。”果然黛玉是閬苑仙葩,把這頻借風勢鑽飛的東西的不如意的光景寫的明白透澈了!

也許關漢卿在創作《竇娥冤》的時候也是受了飄絮的啟發而靈感突閃的吧!不然誰又見過華夏大地,六月飛雪呢?

標籤:散文 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