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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草心》散文隨筆

文學3.07W
  《寸草心》散文隨筆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撫我,畜我,長我,育我,顧我,復我.

《寸草心》散文隨筆

總是在閒暇之際,塵封的記憶大門緩緩開啟。往昔若隱若現,即使一些小的事情也逐漸清晰起來。

八十年代初,我七八歲,已經開始記憶了……

改革的春風給我家留了一塊地。農忙季節是家裏的大事,母親總帶着我到田裏幹農活。幫着拾麥穗,給玉米剝毛皮之類的活。在田裏,只要在母親的視線裏,幹不幹活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那時侯看着母親穿着的粗布衣服被汗水浸透出的鹽圈,和臉上風乾的汗水積成的灰塵痕跡,還有勞累的身軀,總想不明白,這麼勞累為什麼!

除了春秋兩季,閒暇時候。村裏大多的女人基本上都守在家裏。母親卻跟着父親去趕集做買賣。收點雞鴨之類的家禽再倒賣掉,從中賺點小利。這也足夠我和弟弟的學費了。在我印象裏,無論颳風下雨,還是冰凍三尺的嚴寒天氣,只要有集市,從來不間斷。多年的積勞成疾,在母親上了年紀之後,肺喘病才突現出來。

家裏的活,母親總是在天黑以後才有時間幹。家禽的餵養,壓水儲水,院落的打掃,每天重複着。夜深了,母親用搓好的麻繩線,粗布粘的袼褙鞋底,青色布料,潔白的棉花,給家庭成員縫製棉鞋,製作棉衣棉褲。到大年七年級才拿出來給我們穿。在我記憶裏,棉鞋棉衣棉褲在我上中學前,我穿的都是母親做的,沒有買過。現在想想,一個字,窮!

那時侯,有兩個最好的飯食,一個是油烙的麪餅,就是把麪粉用水和起來,加點鹽,用豆油煎成餅;另一個是泡煎餅,碗內加上生豬油、葱花、鹽和熱水,煎餅掰成塊,泡在碗裏。就是這兩個飯,一個月吃上兩三次就不錯了。至今想起來仍回味無窮。平常時候,鹹菜為主菜,母親攤的`煎餅是主飯。記得有一次,隨父親去趕集,買了三個燒餅,説好我和弟弟分開吃,回家路上,我揹着父親吃光了,父親為此大罵了我一頓,母親沒説什麼,躲在屋裏偷偷的掉眼淚。

上了高中以後,四十個煎餅、一盒子鹹菜、兩元錢,打發這一週。一週才回一次家去拿飯。週末回家,是母親最忙的一天,在灶房裏煙薰火燎推煎餅,給我整理準備衣物,這些從來沒耽誤過,好象是她最樂意乾的事情。

參加工作自己可以混錢了。可憐的工資連一點毛票也擠不出,還從家裏拿錢作補貼,母親在這件事上從來不説什麼。母親最大的希望就是望我有出息,在城裏落住腳,有屬於自己的一間房子就可,到老年之後,在城裏跟着孩子享上幾天福。

如今,孩子已長大成人。有了房子成了家,你卻再也沒有想法來城裏住,住上幾日就感不適,唸叨着還是老家好。我深深的知道,家鄉是你的樂土;農活是你的依靠;父親是你的牽掛。或許你認為家鄉才是你真正的家。

還有一件事情,整整三年,心在糾痛着。三年前,癌症,一次大的手術,你用堅強的意志與死神搏鬥,從生命的輪迴線上又回到我們的生活中。為了讓你不再受打擊,至今我們還瞞着你。或許你早知道了,但你從來沒有説過,每次看到你,我的眼神都不安;每次接你電話我的眼睛都潮濕;每次聽你老年享清福的願望,我都無助。淚水只能流在肚子裏。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你的生養之恩,恐怕來生也難報答。

夜靜了,臨近中秋月又圓,窗外涼涼秋風在迂迴,星疏月高,月光皎潔如雪。不能安睡的我只能記錄關於母親的一點小事,只有這樣我才能平靜下來。

標籤:散文隨筆 寸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