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文學吧

位置:首頁 > 範文 > 文學

關於黃昏的散文

文學2.95W

薄雨下了一整上午,待雞鳴的時候才開始註腳。早晨的陽光早就隱到雲層去了,這時慢慢露出臉來,一副清新和淡雅的樣兒,潦潦地灑在地上的陽光温厚着大地的美夢,舒展開的霧靄將村落暴露在陽光下。不多時就黃昏了。

關於黃昏的散文

傍息在雲貴交界處的無人知曉的一隅村落,透過神祕的面紗把人民生活的畫卷呈現來,一兩聲狗叫而已,這兒就熱鬧起來。屋檐未斷的雨腳像一根根纖細的麻線垂在窗前,村野人家露出可愛的臉龐瞧見燦爛的陽光着實吃驚了一番,都紛紛走出門外輕輕撥開屋檐懸掛的雨絲袒露在陽光下。黃犬在地上大模大樣的行走,或是將眼光看向落單的雞羣。蟬鳴或是鳥叫都十分清晰了。透過院前稀疏的梧桐樹向前看,一輛拖拉機在泥濘的公路上吃力的爬行,看樣子是朽舊可以換新的了。彩霞就像五彩的布匹掛在天邊,旁邊的雲彩也是像極了燈籠,看雲彩和彩虹的人把脖頸伸的老長,像是一羣被拉長脖子的鴨子。

冒雨牧羊的大叔哼唱着撩人的曲子在村東就把行蹤暴露了,他唱“妹妹坐船頭,哥哥岸上走……”曲調深厚沉洪,莊稼人的聲音,有幾分滄桑。可這樣他覺得是無聊的解脱,也是勞作的娛樂。他又唱“一天不見妹妹心發慌,兩天不見妹妹淚汪汪……”歌聲迴盪在村裏,也把好事的孩羣吸引過來。一陣陣的嘲笑和諷刺劈頭蓋臉的朝大叔的身上襲來,大叔沒有生氣,還客氣的塞給鬨鬧的孩子一包紅糖。孩子到底是識好歹和知趣的,他們臉紅起來,接過紅糖就一溜煙跑了,誰也沒落下啼笑的埋怨。羊過小院時總愛撈點嘴食,把人家的黃瓜葉爵勁起來,主家較為潑濺和嘴闊的婦人就開始罵起來,她罵人的措辭一貫是毒辣的派頭,向來不用商量,罵羊和羊主人分的很清,先是罵羊映射到罵人,最後就直接的罵人了。男人們總是沉得住氣,一聲不吭的牧羊大叔就被刺耳的措辭又一次審判了卻沒有迴應。羊的腥味和羊騷味充斥着雜院,“走快點,難聞死了,像你一樣沒洗澡,像極了他的主人。”防這種詞語濺在人身上是一種極端的侮辱。不過在村野家就習以為常了。

村西的兩院人户,一婦人和另一婦人喧鬧起來,看熱鬧的人就圍在一起,把眼睛斜視着,扭曲的身體擺弄的姿勢顯得出乎暴走。而着力賣聲辱罵的婦人像是在舞台表演一般,非淋漓盡致不可,指手畫腳意欲發生衝突的情勢溢於言表。不動聲色在旁邊觀戰的小孩臉上寫着愜意,然偶遇事情經過的人户支支吾吾的想上前勸架卻又被猛烈的氣氛逼退下來。婦人們嚼弄是非和爭端詬罵的品性想來是男人們不能管範和涉及的。她們的對罵是很講究的,先是不提及父母,從兒輩詬罵,然後涉及本人進行鋒利的人性揭露,或不着邊際的杜撰事蹟,然後提及父母,嘲弄對方父母沒有管教兒女,在提及人體某個器官作為詬罵的措辭時聲音異常洪亮,博得觀戰的人羣笑得前俯後仰時才算取得勝利,她們於臉上寫着得意和傲慢。罵到祖輩甚至祖先時,都一篇概論,講是先人闆闆或祖墳,這稍微有些過火,有人禁止提及祖先,因為或許大家都是同一個祖先,這樣連自己也帶罵了。對罵的婦人是以嗓子或聲勢壓不過對方方才收手。灰溜溜的回到屋裏不出聲,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便又上了火氣,抓住小孩一番拎打為出氣,有時甚至連男人一起罵,嫌棄他無能不能幫助自家人敵對外方“慫貨,耙耳朵……”男人們就受這樣的.氣抽着旱煙不説話。

大家來日方長的話把黃昏拉近了,太陽掉下山頭也迎來了月影,大地籠罩着昏黃的夜幕。

蟲鳴蛙叫,喧囂着人們的世界。村南方向的香椿樹一排排的站立着,把堅強的臂膀挺得很直立,他們在擁抱着村野和人民,只有一小株長勢不旺盛偏向西方的樹木扭曲着驅幹,上面沾滿了泥土和灰塵,與孩子們一天的娛樂後就孤獨的沉浸在暮色中。遠處的草垛子像一個個黑色的人影,裏面傳來野貓的叫喚,村裏有迴應的家貓,聲音異常的尖鋭刺耳,像是用某種語言傳達信息,不多久,家貓和野貓就會在一處嘶吼,放肆的在田間撒野。村東的小河張了水,流水的聲音稍嫌洪大,藉着暮色看見岸上喝水的野鹿,和野豬,把腳印一串串的拷貝在岸邊,像五彩的寶石。有愛發狂的小鹿蹦蹦跳跳,依圍在母親身邊,一會兒踏着白雲乘車而去。哦,那是夢,那是村裏的傳説。

暮色更濃了,人家都上了燈,一閃一亮的馬燈,把各自的窗外照耀的靜悄悄,有一兩聲狗叫就安靜了。院落飄下的落葉沙沙的在風中停留就安息在泥土中。羊羣的喘息聲此起彼伏,雞在牆角,貓在屋檐,狗在昏黃的燈光下,人家吃飯和小孩哭泣。窗外——夜了。

標籤:散文 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