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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花貓如虎的散文

文學2.88W

故事過去已是十幾年前的事,當時我十九歲,在外上學,放假回家時發現家裏多了一隻可愛的小花貓,小小的精靈可愛,本就好動的我愛不釋手,每天託在手心裏。

思念花貓如虎的散文

這個小傢伙真是可愛無比,即使很餓也不會去吃除了它碗裏的任何好吃的,哪怕是大魚大肉,大小便都在為它事先準備好的裝滿沙子的木箱裏,首先自己扒一個小坑,上完了自己在回過頭去用小爪子蓋上,收拾完畢了再舔舔爪子,然後才蹦到炕上。

每天都是在歡樂中度過,家裏的紙團,線團,很多東西都是它的娛樂工具,躺在你懷裏時會用小爪子輕輕推動你的身體,或者用牙輕輕地咬你的手指,可愛至極。

由於它長的與老虎很相像,所以我就叫它“如虎”。

它的可愛引來了我全家人的喜愛,每到吃飯時都搶着給它,我們幾個姐弟一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如虎”,有一天我們怎麼也找不到它,都很着急,大家四處翻開了,最後如虎從外面跑了回來,嘴裏面叼着一隻老鼠,我們這才明白如虎已不是一個寵物,它是在為家裏除“糧害老鼠”的,它長大了,身上天生具備的責任感指示它該去做什麼,從那以後它白天睡覺夜晚行動,開始了它的使命“捕鼠生涯”。

無數個夜晚它就一動不動的蹲在糧倉的空隙裏,目不轉睛的盯着鼠洞,寒冬臘月他用輕微的呼吸等待着盜糧鼠類們的出現,天亮了我們把門打開見到它那一刻我心疼的把它抱起,它不知在門外等候多久,身上掛滿了白霜,記得那年冬天特別的冷,我用毛巾幫它擦掉時發現它的眼睫毛上凍成了冰球,我心酸的説:天這麼冷你這又是何必呢,家裏什麼都有,你也餓不着,多辛苦啊,如今想起來如虎真的是不妄為貓,知道自己該幹什麼。然後如虎疲憊的眯着眼睛,用它的頭貼着我的胳膊左右蹭幾下,然後跳下去喝點水便倒頭大睡。

下午它再次醒來喝點水,然後走到一直以來都在照顧它的人“我的母親”懷裏使勁的撒嬌,我們叫它時它也得玩夠了才會過來與我們玩耍。

寒來暑往如虎一天天的長大了成熟了,陽春三月有一天它的帥氣招來了一隻黑白花的小母貓,一身花衣,黑的發亮,白的如雪,兩隻眼睛泛着耀眼的光,苗條的腰身走起路來有如風中楊柳,我們問母親這如虎是談戀愛了嗎?母親説這只是不遠的某一家的小貓,如虎也到了開枝散葉的年齡了,自己一冬的辛勞捕鼠積攢了一身的肌肉,健壯的體魄尤顯帥氣,發亮的毛皮黑黃搭配,就像縮小了的雄虎,這樣的帥哥如何不引得愛慕的美女前來崇拜,記得好多天如虎都與那隻小花貓一塊捉老鼠吃,但是從不帶回家,因為天氣暖和了再者也許是要個二人世界。

其實人與動物是相同的,它們孕育出了四隻可愛的小貓,偷偷地撫養着,由於我家在村頭比較隱蔽,它們就把自己的愛穴建在靠西的倉庫角落裏,花開了燕歸了,它們帶着四隻小巧可愛的孩子們走出來,一隻像它母親“小花”,三隻像它父親“如虎”相互嬉戲玩耍,在初夏的暖陽下享受着自然賦予它們的幸福,躺在牆角下睡午覺,姿勢擺的各異,可愛無比,它的父親如虎就半閉着雙眼俯卧在前面放哨。

幸福的一家,我當年還沒真正的讀懂這種也是幸福,平平淡淡,小花與如虎的恩愛,孩子們天真的前呼後擁,時不時的就全部趴在父親如虎身上打鬧,把它們的父親看做仇敵一樣假作撕咬,最感人的動作是小花看不過去了,過來解圍帶走了孩子們,然後舔了舔滿身灰土的如虎,如虎抖動身上的塵土走到小花身邊用身子貼了一下它。這一幕自那以後我的腦海裏時而浮現,雖沒有人類的過密恩愛,激情,卻已經是大愛之經典,小花見不得孩子們那樣沒深沒淺的捉弄父親,心疼的走過來解圍,如虎不忍打消孩子們的`趣意,隨它們擺弄玩鬧,嬌寵疼愛,回敬給小花的是貼體的愛慕。見到過人過日子不順心打架,動物卻沒有見過,它們簡單的沒有自我,相愛了就只有對方,生子了就只有孩子,哪怕是犧牲性命。

還記得當年姑姑家養了匹白馬,姑父喝多了晚上忘記把它從很遠的野外牽回來,當時都用長繩子把馬拴在甸子上,正好白馬生產,在野外招來了狼羣,白馬掙開了韁繩不顧體虛帶着剛剛出生的孩子,前咬後踢的將蹣跚跌撞的孩子安全地帶回了家,它全身都是汗,雙腿好多被狼撕咬的傷口,尾巴與脖子上的馬鬃少了很多,血與汗交匯被沸騰的體温烤乾了僵在了毛皮上,到家後天已經亮了,狼羣不敢進村,村頭好多百姓看到這一壯舉前去解圍,呵推狼羣,白馬還是帶着孩子疲憊的挪動着四肢,到了家後白馬轟然倒地,兩天沒起來,它是累壞了,一夜裏它不知哪裏來的力氣鬥羣狼,累的精疲力竭,雙腿留下了永遠的傷疤,忍着疼痛與疲勞還要給小馬哺乳,很多人提起這馬時都是無比欽佩,感慨,這是母愛,為什麼?誰也無法理解,根本就沒有理由,明知痛苦也要生下的小東西,為了他,她,它,物也好人也罷,平常的再平常不過了,有理由嗎?沒有,根本就沒有。

就這樣如虎在四季輪迴中循環着,從嬌小的手心大小到鬚髮滄桑,有一天它捕鼠歸來耳朵血琳琳的掉了一半,身上還有毛皮脱落幾處,我們心疼的為它擦洗消毒,弟弟從外面回來讓我們都出去看,原來如虎是鬥兩隻很大的老鼠受的傷,兩隻老鼠奄奄一息的倒在院子裏,父母明白了這就是一直以來如虎幾次回來都掉毛或是沒皮的原因,原來這是遇到了對手,怪不得家裏的東西總是不見呢,原來是這兩隻大老鼠在作怪,從此如虎就變成了半個耳朵的俠客。

幾年過去了我放假回家找如虎卻不見,母親告訴我如虎逝去了,夜間捕鼠天很冷它耐不住嚴寒凍死了,我聽了後兩淚如洪傾瀉而下,心痛得向一個方向揪着,如虎竟然死在冰寒的冬夜,一生斬敵無數卻沒得善終,老天還是給了它痛苦的懲罰,對此我依然難以想得通,何為因果,也許那種懶貓整天卧在熱炕頭不捕鼠,就會享盡人間幸福,“如虎”錯在哪裏,何來公平可言,讓“佛教”去解釋這就是它來受輪迴之苦,讓“基督教”去分析這是神在考驗它,我一直在內心為如虎抱不平,所以也從不相信神佛傳説,這些解釋只不過是託詞,如虎不能長生但卻不該這樣死去。

我喜愛上動物就會全身心的投入情感,幾次的生死別離我再也不想重複了,再也沒養過小動物,每當自己無聊時會想起它們的可愛,但是想到它們不在了便會心酸,默默的懷念。

或許對它們來説生命的短暫容不得考慮,或許人間的路太長了,再或許人的思想太複雜了?

我生的思想簡單,覺得人心都是肉,感情都會有,所以從未想過是與非,但是非來的誤解時常會有,我有很多不理解,會把自己灌醉胡説一通,醒來了全然理解了,人間沒有大不了,“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