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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享泥土芬芳經典散文

文學3.06W

川蜀大地,泥土芬芳。鄉野氣息,滋養着剛剛開始揣摩人生七彩的那顆童心。

近享泥土芬芳經典散文

孩童是不會長久地被一些突然而來的事情所困擾的。那顆心是春天的一隻綠芽,無論風雨寒露都不能阻止她的成長與伸展。

避難住着的這片樓房後有一片泥潭,據説曾經種過一片燈心草。那片開闊地方圓不小,上面足可以再蓋一片這樣的家屬樓。不過這裏的樓房建好後,有一部分土地退耕後重新種上了水稻、麥子,還有燈心草。

入住新樓不久,已是深秋。儘管這個季節四川並不很冷,到處還呈現着綠色,可莊稼卻堅守着時令的安排,大都退到了季節的幕後等待來年再圖新生了。此時,田裏空空如也。遠望,一片新黃。那是土地翻過的痕跡。

玩耍中,我們幾個女孩子來到了這裏,來到了這塊剛被道路切去的那片土地上。

這條與江邊並行,通往廠區的道路在農民的夯下已鍛打出平滑的外表,脱離了田地的原貌。當我們剛在上面踏上雙腳,卻感到了她的柔軟與堅韌,感到了黃土地泥土的粘性。我們興高采烈地用足底把玩着泥土,用孩童空白的心靈感悟着田地給我們的另一種親暱。

幹活的農民吃過午飯返回到了這裏。他們又一個個拾起夯上落地的繩子,四個一組地又開始塑造起土地來。

他們一邊用高亢的嗓音喊着號子,一邊奮力地舉着夯石。在他們那夾帶川音的號子聲中,豎直的石夯一會從地面舉過了頭頂,一會又從空中落到了地面。那石頭落地的悶重聲音,擊打着土壤,奏響了勞動者力量與歌聲的和音。

築路的民工一邊打着,一邊移動着。在他們的手中,那件勞動工具就是劇場的道具。他們舉着這個碩重的'傢伙,在沱江邊的舞台上,乘着秋風,上演了一場古樸的舞蹈

在有節奏的喊聲和石頭落地聲中,剛還坑凹不平的田地變成了道路,成了富有彈性的路基。或許人間的道路不是走出來的,是開採出來的!世上是沒有天生的道路的!

不一會兒,來了一羣大孩子。她們手持鏟子和刀子之類的工具向這裏走來。看她們徑直邇來的架勢便知道她們是有備邇來的。這些姐姐們來到後就在路基旁的一塊地上蹲下開始挖了起來。只一會就聽到有個清脆悦耳的聲音發出:“挖到了!挖到了!”

她一邊喊着,一邊抖動着手裏的泥土。當泥土落淨,幾個如紅豆大小、褐色的豆粒就呈現在了我們眼前。那位姐姐捏着小東西擦了擦,竟放入嘴中誇張地咀嚼起來。她一邊吃,一邊喊:“小荸薺!小荸薺!”

見她這麼快就有了收穫,一同而來的其他人更快地挖了起來。知道這樣挖就能挖出吃的來,而且是好久不見的荸薺,我們也到旁邊找了石塊挖了起來。挖了很久,我們幾個先來的,才找到了那個東西,大家分着嚐了嚐,總算領略到了那種微微的甜味。這種滋味曾給予了我們一點點幸福感和成就感,它讓我們知道了勞動與獲得的道理……

據説挖掘現場曾種過燈心草。那些小“荸薺”就是燈心草的根瘤。也許用燈心草做的草蓆聞起來清香襲人,與燈心草的根系中分泌的甜蜜素有關吧。

很長一段時間裏,樓後的這塊場所成了我們玩耍的地方。我們用小刀在夯過的泥地上玩起了遊戲。在倆人畫定的一塊長方形的空間裏,倆小“玩家”用各種刀法,如直立落刀,或讓刀滾翻飛下的技巧,來劃取自己的領地。那時只感到好玩,現在想來,無論當時的攻城遊戲、打梭以及現在的飛刀遊戲都與戰爭有着關,也許那個時代戰爭留給人們的意識還未淡化,以至遊戲中都潛在着這種意識。

下雨天玩不成飛刀遊戲,我們就會把“戰爭“移到席子上。不過武器不是刀子卻是針頭。“打造”這樣的玩具,讓我們開動了不少腦筋。筷子、冰棍棒都成了製作的材料。不過將它們從一頭當中剖開一個小口是一件小孩子做起來並不很容易的事情,稍不小心就會割着手指頭。不過,即便手破了,我們也會繼續用帶着血的手,將大針嵌入筷子的口子裏,再用線繩紮緊。這樣一件玩具就做成了。

之後,家裏草蓆上就會滿布針眼。好在草蓆上針眼不容易看出來,拔出針頭就看消失了,所以大姐還是允許我們玩的。

在家中的席子上玩這樣的遊戲也有着在泥地上用刀玩的快樂。那個時候,只要有的玩的,都能填補我們缺書少學的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