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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催人老風定落花香經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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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黃昏時分。我站在書房的窗前,若有所思的望着樓下那些正在飄零的落葉。夕陽的殘照通過前樓窗玻璃的反射,把我的書房也染得通亮。書房內暖暖的,音響中正播放着鄧麗君演唱的經典懷舊歌曲《往事只能回味》,那舒緩優美的旋律、感人的詞句充溢着整個房間……飄蕩的音符讓人愜意,也催發着我那難以割捨懷舊的思緒……

歲月催人老風定落花香經典散文

我是與我們共和國同齡人。這個年齡段的人是有着特殊經歷的一代特殊人羣,也可能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一代人。這一特殊經歷既是我們的驕傲,也是我們的悲哀。驕傲的是,我們經歷了少有的鍛鍊和考驗(但願不要這種鍛鍊和考驗);悲哀的是,正當我們需要增長知識的年齡,卻不得學習,荒蕪了頭腦。雖然被冠以“知青”的美譽,實在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這是我一家之言)。即使這樣,這一代人還是無怨無悔,硬是依靠自我犧牲、頑強拼搏的精神,為國家的建設和發展、為今日的富強做出了應有的貢獻。

過去的都已成為歷史,但“往事不堪回首”,往事也並不如煙,就讓他永遠留在記憶中吧。

幾度風雨,幾度暑寒,“但屈指西風幾時來,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換”(宋代蘇軾《洞仙歌》)。轉眼間,那個“喧囂”的年代已經過去了整整半個世紀,國家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鉅變,雖今非昔比,卻是“物是人非”。唐代文學家有這樣詩句:“酒熟人須飲,春還鬢已秋”,“舊裏多青草,新知盡白頭”;“十載名兼利,人皆與命爭。青春留不住,白髮自然生”(唐代杜牧《送友人》)。如今雖然趕上了好時代,但我們這一代人都已過了“耳順之年”,都已是“白頭翁媪”。“昨日勝今日,今年老去年,黃河清有日,白髮黑無緣”(唐代藝人劉採春詩),即使從內心不願意承認老了,但種種跡象表明還是老了,實際上又怎能不老?

  “笑問客從何處來”

隨着社會進步,事業需要,我工作單位的部門多了,人也多了。以前整個單位上上下下都很熟絡,知根知底。如今滿眼盡是光鮮、清新而陌生的面孔,走在辦公樓內,好像自己不是這個單位的,有時還要被問及“你找誰”?這倒讓我想起了唐代賀知章的那首詩:“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這樣的時候,內心難免生出一種難言的苦澀和尷尬來。老了,新老已不相識,真的老了。

偶有徜徉在市場的機緣,以前,人稱我為“大哥”,而後為“大叔”,如今基本改稱“您老”或“老爺爺”了。“輩分”在外人口中“見長”了,這正道出了人們“眼中”的實情。目前我們這一代人,從單身到結婚生子,光陰荏苒,歲月蹉跎,如今都有了第三代了。唐代盧肇有一首《嘲小兒》詩:“貪生只愛眼前珍,不覺風光度歲頻。昨日見來騎竹馬,今朝早是有年人”。我們這代人基本已經從“父親”、“母親”晉級為“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了!仔細看着身前身後春筍般的成長起來的“小字輩”,自己又怎麼能不老呢?

  望塵莫及的“時尚”觀念

近年來,人們生活富裕了,觀念有了改變,居家、吃喝、穿戴以及飽暖後對精神生活的欣賞水平也開始講究了,開始追求時尚了。這些都無可厚非。俗話説:“蘿蔔白菜,各有所愛”。但有些東西我一直想適應,因觀念所累,總是讓我望塵莫及,難以與之為伍。別的先不説,僅以歌曲為例。我並不懂音樂,但好聽的歌曲還是比較喜歡的,一些經典的懷舊歌曲至今還留在記憶中。而近年來有不少新的歌曲,我感覺缺少一種感人的韻味。在演唱時,或絮絮叨叨,像和尚唸經一樣;或聲嘶力竭,美其名為“原生態”(我並非貶低這些歌曲),我真的不懂。即使這樣,那些演出現場(從電視熒屏上)可以看到:成千上萬的年輕人擁擠在演出台下,像發了瘋一樣,不知他們是在為歌聲而感動,還是為自己的情緒而發泄……我不懷疑這些人對“時尚”的追求和痴迷,但我與這種“時尚”真是有一定差距,正像那首歌唱的那樣:“想説愛你不容易”呀。也許是我老了,觀念開始陳舊,對新生事物理解、接受的遲緩,與時代腳步已經有了距離?

  “網絡”的發展,讓我力不從心

如今,信息網絡廣泛普及,已經伸入到廣大羣眾的`實際生活,已成為單位、家庭、個人不可或缺的工作、學習、生活的必備工具。以前,溝通信息、聯繫業務,能通個電話就很滿意了。而如今信息化的普及,家家有計算機(電腦),人人有手機,可以隨時隨地溝通、聯繫、處理各種事物。這些現代化信息工具的普及已經使我們的生活提高了一個很大的檔次。但當我看到年輕人那種嫻熟的運用技巧,真是有些望洋興歎。尤其是看到那些中國小生、甚至幼兒園的一些孩子對這些電子產品的痴迷及熟練運用,讓我深深地感到自己的步履開始蹣跚,有些跟不上時代的快速步伐了。清代鄭板橋有首《題畫詩》:“新竹高於舊竹枝,全憑老幹為扶持。明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龍孫繞鳳池”。北宋人劉斧在《青瑣高議》也有句名言“長江後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換舊人”。人類就這樣一代一代、一茬一茬的更替,推陳出新,才使人類永遠保持着旺盛的生機和活力。該老就得老,焉敢不老?

唐代詩人孟浩然有句名言:“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人類社會就是這樣走過來的。時至今日,縱使自我感覺身心還康健,畢竟過了“耳順之年”,有些事也是力不從心了,“州遠雄無益,年高健亦衰。興情逢酒在,筋力上樓知”(唐代劉禹錫《秋日書懷寄白賓客》);“不知筋力衰多少,但覺新來懶上樓”(宋代辛棄疾《鷓鴣天》)。六十多個寒暑,彩色已經褪成了黑白,光鮮已經變得黯淡,該輕的更輕了,該重的更重了。老了,真的已經老了,當然,老了也並非是一件可悲的事。現代散文家餘秋雨説過:“只要歷史不阻斷,時間不倒退,一切都會衰老。老就老了吧,安詳地交給世界一副慈祥美。假飾天真是最殘酷的自我糟踐。沒有皺紋的祖母是可怕的,沒有白髮的老者是讓人遺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