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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秋天的抒情優秀散文:秋雨

文學2.92W

這紛擾的雨啊,下了一場又一場,像那一年落滿長安的淚滴,濕了城牆下疾馳的馬鞍,濕了城牆上招搖的旌旗,濕了七夕相會的橋,也濕了詩人敏鋭的思緒。

關於秋天的抒情優秀散文:秋雨

我的筆下,又該寫出怎樣的雨呢?其實,真寫不好,雨從天上落下來,掛在蕭瑟的樹梢,又落在我的花傘上,傘下就是我,一個在雨裏緩緩回家,把思緒胡亂遊離的我。

且説這天水的秋,來得有些突然,從短裙到秋衣秋褲的跨度,難免有些哆嗦。一場場連續的落雨,把一點秋意粧點的有些太早、太過濃郁。路邊的寒蟬,還沒來得及寫,就已經離開,滿牆的爬山虎,綠意漸褪,泛紅的枝頭肆意伸展,在不知道人家的窗口。

這個時候,如果外婆不會年老,還會在院裏的竹簍裏曬滿切得細碎的蘿蔔,還有前幾日在零敗的豆角架上收拾來的長短不一,過熟過嫩的豆角。屋檐下的長釘子上,兩串水分還沒缺失完全的紅辣椒。誰家的貓蜷縮一團,在剝下來的玉米皮裏胡亂的安睡,鬍子上沾滿玉米穗,最不喜貓,在我眼裏,顯得越發醜陋難以描述。我的外婆,佝僂着腰,一會翻翻她的蘿蔔絲,一會又倒騰新收的玉米。

這個時候,如果記憶還能復原,我還想起在華亭煤礦子弟學校裏那些高高的白楊樹,其實,我早忘了它們能有多高,有多粗,記憶停留在四五歲,在那個當年還不是每個孩子都能上的託兒所裏。父親在那裏從教,我便很早享受了和我同村的.孩子不能享受的待遇,留下的片段不多,就記得那時候我經常尿牀,長大後聽別人説那是病,我信了,也算是給我當年的無法啟齒最合適的解釋。還記得,華亭的街上侏儒最多,應該是水質不好,缺了某種微量元素所致,那些人都和他們的自行車一樣高,或許,我也是受了水質的影響,和家人的身高有着明顯的距離。現在還會聽鄉鄰提起,我回鄉時操一口普通話,家裏人叫“扁言子”,説那時的我也是聰明可愛的,呵,我表示默認。聽母親説,華亭瓷器居多,燒製完成後,總是以敲擊聲音來辨別好壞,不合格的直接擊碎,聽到這裏,不禁心疼,當初該是多富有的經濟能力才能有這麼奢侈的做法。還説,華亭以種植紅薯為主,像我們的洋芋,怪不得,母親向來不喜歡享用它。對於這個地方,基本上不會輕易在我的大腦裏閃過,只有在別人説起華亭煤的時候,才能想起對它稀薄的記憶。三中附近的路口,有一片很長的白楊樹,在落雨的日子裏偶爾經過,那些無法用語言寫出來的味道常讓我駐足難前,雨中的白楊樹味,是華亭留給我的唯一的味道,這一刻,我想回到那裏,畢竟它是我出生的地方,一直在我離心最近的位置安放。其實,很少把它的故事掛在嘴邊,就像我收藏的不能逢人就説的故事一樣。

這個時候,又該着長袖添加厚衣裳了。河邊風涼,凍冷了我執傘的手,荒草瘋長的河道,各種姿勢的草兒各顯姿勢,橫豎錯亂。冰冷的河水裏,幾隻野鴨游上游下,石板路上,一串串紫薇,凋零低垂。煙柳蜕變了顏色,唐突的,我又想起那一句,誰是你掌上的痣,你又是誰眉間的硃砂?奈何,多麼耀眼的夏都在秋色裏漸隱漸退。眼前的,是一池河的秋水,奇怪了,明明秋意還淺,為何,我們的筆下,都會出現這麼多涼意過濃的句子?

雨該停了,收筆合傘,繫緊衣袖,不會讓風再進來。搓搓冷手,哈一口熱氣,此時,記憶撥弄着琴絃,疼的,不疼的,我都伸手迎接。

作者簡介

青竹淡影,原名馬惠彬,甘肅天水中樑鎮人,80後。《拾穗文刊》金穗作家。曾見詩歌於《2010中國愛情詩集》。寄情於文字,希望在文字中陶冶自我。


【本文作者:青竹淡影。(公眾號:拾穗cornfie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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