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弟弟睡着了隨筆散文

　　叔叔,弟弟睡着了隨筆散文

晚上，吃過晚飯，爸爸媽媽外公外婆和我一起來到五一廣場。

這是一個很大的廣場，聽媽媽説：“這裏原來就是一些稻田魚塘和一些農民的房子。後來建設三線，很多人來到了這裏，這些人當中就有我的外公外婆。

中國發展了，這個古老又年輕的城市也欣欣向榮。媽媽姨媽長大了，就有了最初的五一廣場，外公外婆退休了，也就有了現在的不一樣的大廣場。

過去我沒有看見過，我聽爸爸媽媽説過，也聽外婆外公講過艱難的歲月。我不知道過去這裏是什麼樣，但是我知道現在的日子喜氣洋洋。

還沒有走近五一廣場，就看見一片光亮在前方閃亮，五顏六色的燈光把半邊天都照亮。當我來到十字路口看見五一廣場就在跟前，聽到的就是汽車的鳴笛聲，音箱發出的音樂聲，敲鑼打鼓的聲音，還有大人孩子的歡笑聲。其實什麼都聽不清楚，不管我轉到那個方向，聽到的都是歌，到底是什麼歌，我也不知道，歌聲大的聽得耳朵發麻。

我説：“太響了，我有一點受不了了。”，爸爸説：“太響了，你可以捂住耳朵，你也可以不聽呀。”，媽媽説：“我們可以離音箱遠一點。”。遠了，聲音是小了，可是又看不清遠處的人們。

這是一個大舞台，看到的是一個個的笑臉，這裏不是時裝發佈會，可是看到的卻是百花爭豔。白天看不到幾個人，晚上卻人山人海，唱歌的，跳舞，打拳，敲鼓彈琴的，只要在電視上能夠看到的人們，這裏都可以看到。

這裏是時裝的盛會，這裏是歌舞的海洋，這裏也是外公外婆跳舞的地方。到處燈火輝煌，到處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我也不知道這是在欣賞音樂，還是聽到的是令人心煩的噪聲，可是看着那些白髮蒼蒼的爺爺奶奶忘情地舞動着雙臂，我也不由地深入其中。

在外公外婆跳舞的地方，一個年輕的爸爸也在交誼舞的場地裏旋轉，每當音樂聲起，年輕的爸爸就第一個上場，別人轉一圈，他絕不會少轉半圈，當一支舞曲結束，年輕的爸爸意猶未盡，還要隨着音樂的慣性繼續在舞場上旋轉幾圈。

每一個跳交誼舞的人來了，都會有一個舞伴，年輕的爸爸也有舞伴，他的舞伴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的兒子。

可能小弟弟已經累了，不時地趴在爸爸的肩頭上，聽見音樂聲起，抬起頭，看着爸爸在旋轉，看着旁邊的爺爺奶奶在跳舞。

外婆説：“這個年輕人以前從來沒有來跳過舞，自從有了兒子，兒子已經開始學走路的時候，他就天天來到這個舞場。他每天第一個來，每天最後一個走，他就像你外公一樣，從來不會浪費每一支樂曲。”。

我問：“為什麼他們不把聲音調小一點呀？”，外公説：“在這裏活動的人大部分是白髮蒼蒼的老人，他們耳朵已經不靈了，已經聽不清細微的聲音，他們認為震耳欲聾的聲音才氣派，才有身入其境的感覺。”，我説：“我們小朋友不是不能在這裏玩了嗎？”，外公説：“你們也可以來玩，可以在聲音不大的地方玩，也可以錯開這個時間段來。這樣的聲音對小朋友的耳朵是一種傷害，這裏的環境不適合小朋友，不是播放的歌曲不好，而是音響的音量太大。小孩子身上的器官剛剛開始發育，電腦細胞正在迅速增加，所有的神經元正在連接，正在接受各種各樣的信息。你們的年齡越小，所有的器官就越嬌嫩，甚至是弱不禁風。不管是你們身上的肌肉骨骼，還是大腦各種感覺器官，是經不起猛烈的撞擊，受不了超負荷的刺激的。”，我説：“這樣長大了就像這些爺爺奶奶一樣聽不出很小的聲音了，對不對？”，外公説：“是這樣的，我們要學會保護自己，只有保護好自己，你們才能學到更多的知識。”。

媽媽説：“在廣場，你看有沒有灰吧。”，我説：“沒有灰呀，你看多幹淨呀。”，媽媽説：“你用手在台階上摸一下。”，我用手在台階上一摸，手上馬上一片黑灰色。媽媽説：“除了颳大風，一般的天是看不出灰的。白天馬路上是不是經常有一輛灑水車。”，我説：“是的，有一輛會唱歌的的灑水車，從它的下邊會向兩邊噴出很多水，它的水可以噴很遠。”，媽媽問：“你知道，為什麼要在馬路上灑水嗎？”，我説：“它是想把馬路沖洗乾淨。”，媽媽説：“是的，馬路上有灰，汽車從上邊開過灰塵就會揚起來。”，我説：“我沒有看見馬路上有灰呀。”，媽媽説：“灰塵很細，不是非常容易看見，但是它們對人的呼吸器官影響很大。”。

外公説：“在廣場上，是沒有灑水車的，那麼多人在跳舞，每一個人踏下去，再抬起來，灰塵就揚起來了，這裏的'灰塵要比馬路上多很多。”，我問：“灰塵對人不好，為什麼他們還要跳舞呀。”，外公説：“舞廳雖然好，大部分人消費不起，也有很多人是捨不得用這筆錢。年齡大了，只要心情舒暢，呼吸一點灰塵也就不當一回事了。你們小朋友不一樣，你們的呼吸系統還沒有發育完全，你們還有很長時間去學習，去工作，所以你們的身體要放在第一位。”。

我問：“那個小弟弟為什麼還要跟爸爸一起跳舞？”，外公説：“那個爸爸可能學習了一點早教知識，他想讓他的兒子體驗音樂的氛圍，讓他的兒子有一個舞蹈的感覺。”，我説：“外公，你為什麼不跟他爸爸説呀？”，外公説：“小弟弟的爸爸是看過書的，外公不是專家，別人是不會相信外公説的話的。”。

小弟弟趴在爸爸的肩膀上再也沒有抬起頭來，我走過去説：“叔叔，弟弟睡着了。”，年輕的爸爸笑着説：“噢，弟弟睡了，不要緊，他雖然睡着了，弟弟的大腦還在工作，他還可以聽見音樂聲的。”，年輕的爸爸又繼續在舞場旋轉起來，小弟弟繼續趴在年輕爸爸的肩膀上發出輕微的鼾聲。

外公外婆也加入其中，我説：“爸爸，我們走吧，這裏的聲音太響了，這裏的灰塵會使我生病的。”，爸爸説：“不錯嗎，慶兔兔剛剛聽了，就知道靈活運用了，知道要保護自己了。

我們越走越遠，我回頭看，外公外婆還在舞場旋轉，年輕的爸爸也在旋轉，年輕的爸爸的兒子依舊趴在爸爸的肩膀上呼呼大睡。我想，可能小弟弟正在做夢，他長大了，他正在國家大劇院的舞台上旋轉，他在千千萬萬的歌迷前邊高聲歌唱，他是千千萬萬個同齡人中的幸運兒，他是他爸爸的驕傲，他是他爸爸早教的結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