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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美景的抒情散文

文學1.67W

春天美景的抒情散文怎麼寫?春天,萬物甦醒的精靈,她以獨有的風姿,天地為紙張,揮毫成風潑墨為雨。她是一個感人的季節!大家都爭相用筆墨讚頌她的美好!以下是小編為您整理的春天美景的抒情散文相關資料,歡迎閲讀

春天美景的抒情散文

  春天美景的抒情散文1

這一個春天,給我感受最多的是辦公桌上的那一小枝長青藤。以前它總是安靜地立在玻璃缸裏,變化不大。過完春節回來後,我發現它冒出了米粒大的兩棵嫩芽,之後嫩芽一天天變大起來,讓我的辦公桌上突然之間增添了一份春天生長的氣息。

每天上班,我都能深切地感受到長青藤的春天,當然,也是我的春天。

上午會有一小段時間,明媚的陽光透過對面一幢高大建築物上的玻璃反射到我的辦公桌上,這時它藤條上的嫩葉會顯現出一種晶瑩剔透的迷人色彩,兩小片剛長出的嫩葉向你熱切地伸展着、顫悠着……像我們家小韶漾三個月大的時候,眼睛亮汪汪的望着你,活潑地向你伸出可愛的胖乎乎的小手一樣,內心會湧現一種禁不住的喜悦。

這棵長青藤是我在剛過去的那個冬天栽的,我在辦公室發現一個廢棄的以前某領導養金魚用的圓形玻璃缸,拿來清洗後裝上水,然後跑到樓下的花台上撥了根長青藤枝條放在裏面,再放進去一些小石子固定着根莖,我原本單調的辦公桌上就多了一份生機了。

每天上班,長青藤都陪伴着我,在我旁邊安靜地生長,而我繁瑣的工作中也多了一份呵護和關注。

有時候眼睛太疲勞了,我會把視線從電腦視頻上轉向它,雖然我會覺得它小且顯得孤獨,但我能感受得到它生長的聲音。幾片大小不一的葉子點綴在藤條上,靜靜地斜靠在玻璃缸邊上注視着我,好像是要跟我講話,讓我感到它的生長和我心境的某種聯繫。活着就需要有不斷渴求生長的堅韌。望着它,我甚至會想起一些關於時間流逝、生與死、快與慢的事情。

每天能望着一根長青藤的生長,可以感受到活的快樂。春天一天天變深,它不斷地生長着新的稚嫩的葉子,在我無暇顧及它的時候,也一樣靜靜地歡快地生長。我想如果它會思考的話,是不是也會把我當作是它另一物類的朋友。

一天中,我和大多數盡職盡責工作的同事一樣,早上7點左右起牀,打整一下自己後迅速的衝向公共汽車站,無論公共汽車有多擠,你都必須咬緊牙關擠上起,八點半必須準時到達辦公室,否則一個月若累計遲到三次以上公司就將給予開除。晚上,五點半下班,從辦公室走到公共汽車站要10分鐘,等着擠公共汽車要10分鐘,乘公汽車回家要30分鐘,然後就是買菜,做飯,吃飯,之後是陪父親聊天或者牽着他出去散步的時間……

一天中的時間緊湊得像街上擁擠的車流,感覺連喘氣和伸個懶腰的時間也顯得珍貴,算下來,在辦公室的時間是最多的。

現代企業的管理,讓人每天都得緊張、高效地工作,幾乎就沒有靜下來思考一些真實、清澈、美好的與自然和人生有關的時間。時間長了,也很少有人再能思考、會去思考。

長年呆在辦公室裏,季節的變化所帶來美的感受像故鄉一樣離我們愈來愈遠。農民在土地上依靠土地生存,他們熟悉季節就像熟悉自己的莊稼,季節的每一個變化,都會給他們的帶來喜悦。春天到來,土地甦醒了,一場春雨或者是家裏的一棵果樹開花這樣的事情就會讓他們高興起來。

在擁擠而嘈雜的街道上,除了上下班時間,如果不是行色匆匆地趕時間,我們或可以看到街兩旁的行道樹和中心小花園裏的觀賞植物在季節裏變化,會吃驚於公共汽車站旁的某棵樹,不經意間全部披上春天的顏色,長滿了綠油油的嫩芽。

每天我都可以觀察到辦公桌上這棵長青藤生長的變化。

因為它的存在,繁忙之餘,我會忍不住把眼光投向窗外,看風們歡快地穿過一條條街道,吹着口哨,肆無忌憚的在擁擠的城市上空發飆。這愈加會讓我想起那些阻擋着我目光的樓房盡頭,那些親切的離城市遠的鄉村大地。我可以想像那因為春天的到來而發生着的變化,那種屬於真正熟悉土地和熱愛土地的人們的欣喜——桃花紅,梨花白,菜花黃,山間的小溪和嶺子上泛綠的青草,顯現出生機和快樂的田野……那是多麼令人心醉的美,而這些,平常我是想不起來的。

長青藤讓我感受到了春天,雖然它和我一樣,在春天裏遠離着春天,但我們彼此卻很近,每天看到它在生長,對我而言也相當於看到整個春天了。

  春天美景的抒情散文2

春天,丁香花開的時候…… ——送別詩人王式儉

進入三月,花樹一株一株地接踵開放,連大蒜也長出了長長的綠芽,又一個春天到來了。

昨日,3月16日清晨,7點鐘,迷糊中,我聽見客廳裏的電話鈴響,迷糊中感覺夫過去接聽電話,他習慣性地説:“……楊瑩還在睡覺,你留下電話,等她醒來我讓她打給你……”夫還未來得及記下電話號碼,卻聽他的語氣開始變化,“……啊,那讓我趕緊叫醒她……”他剛走進卧室叫我時,我已披上睡袍準備接聽這個電話。

這是王式儉的愛人打來的一個報喪電話,電話那端的王夫人哭着説:“王式儉昨晚8點不在了……”

我握着聽筒站在那裏半天説不出話來,一時連句安慰王夫人的話也想不起,只想着,王式儉,上次看他時才要退休的樣子,準確地説,過幾天,到了4月1日,他才61歲啊。

今日,在省作協門口,等着創研部副主任許如珍先生的時候,碰到一些熟人經過,問我幹什麼去,我説去送送王式儉,他們聽後急急地走了,有人説:“哦,他一直就有病的……”有人不知道王式儉是誰。

今日,在三兆殯儀館一號告別廳前的電子牌上,顯示着等待舉行遺體告別儀式的遺體名字,我在陌生的名字裏看見了三個熟悉的字:“王式儉”,那是我們詩社的詩友的名字呵!那是常常與我交流詩歌的王式儉啊!在這裏排隊的王式儉,他的名字排在一串遺體名字的最後。王式儉的獨生女王元今年上八年級了,王元抱着爸爸的遺像,眼望着天空,眼角掛着淚。

送人,是令人傷心的,這裏的場面比電影裏的鏡頭更真實,更刺激人的感官,一場接一場放映着永不重複的內容,所以,我很怕送人,尤其怕看見親人間生離死別的場面,此時,溢出的淚不敢擦,只怕一擦越發收不住了。

一號廳是這裏最小的一個遺體告別廳,裏面只可站立一二十個人。今天,來這裏送詩人的,除了他的遺孀親屬,除了他生前單位裏的幾個同事,除了許如珍和我,沒有看到別的詩友,王夫人説,她也給我們詩社的另兩位詩人打過電話,一位電話有變,一位家裏沒人。

在這小小的告別廳裏,聽王式儉生前所在的單位鐵三中一位領導講着王式儉——一位好教師、一位好詩人的生平簡介,一個很小眾的故事。詩人走得孤獨而安詳,如靜靜落着花瓣的一株丁香樹,一路開着,散發着淡淡的體香,含香而去。

殯儀館的院子裏,白色的玉蘭花,一株,一株,煙花般寂寞地盛開着。今年丁香花開的日子,還未到來,可是,就要到了呀。

往年,春節期間我會去看一些文朋師友,今年春節因外婆去世,便誰家也未去了。每到正月十五,我也會收到一些朋友的賀卡、電話或短信,其中就會有王式儉的一個賀卡或電話,雖無禮物,能被詩友這樣記得,心裏已很感動。今年十五我未接到王式儉的電話,我只怪自己與詩友們疏於聯絡,也沒往別處想。

還記得,上世紀80年代初,詩人王式儉與中學生的我同在西安市文聯主辦的刊物《長安》(《美文》前身)編輯部裏幫忙,那時,在文聯和雜誌社舉辦的一些文學活動中我們常常碰到,卻很少説話。他看上去很清瘦,很文弱,但五官清秀,臉膛白皙,高高的鼻樑上架一副金絲眼鏡,背脊如圓規畫出的弧,更顯謙恭。

當時,王式儉在《長安》雜誌上發表了一組題為《丁香小輯》的小詩,小詩寫得清新而秀逸,我很喜歡,它使我想起海涅的一些詩,正是那組詩的緣故,我稱他“丁香先生”,並想看看他的其他詩,王式儉便寫了個地址給我。他的字小而方正、清秀,似一朵朵丁香花朵。

我拿着他寫的地址,找到了緊貼着北城牆的一個小院,那是一個很有詩意的小院。推開未拴的小木門,眼前,花葉扶疏,馨香陣陣,綠茸茸、青幽幽的世界裏點綴着紫丁香、紅玫瑰、白槐花,仔細看,竟還有石榴、梨樹和柿子,我疑心自己是到了植物園某個幽靜的角落。腳下的石階連接着通往幾間房屋的小徑,我正欲邁步走過去,不知從何處竄出一條大黃狗來,吠叫着直撲我腳下,嚇我一跳,我一邊拉拉揹着的書包,一邊想着是進是退,正狼狽不堪時,旁邊廂房裏出來一位大嫂牽走了狗,小院很快又恢復了寧靜。我又要邁步往前走,丁香先生從小徑上走過來了,他告訴我剛才牽狗的那位大嫂是他的三嫂,然後轉過身——他轉身很慢,比一般人要困難一些,他走在前面,帶我向那個主屋走去。掀起竹簾,看見地上蹲着的一隻黑白相間的花貓,正定睛看着走進來的我。屋裏八仙桌旁坐着一位慈祥的白髮老奶奶,也正微笑看着我,王先生介紹説老奶奶是他的母親,他給我倒了一杯白開水後坐下來,屋裏霎時靜了下來,是能聽到銀針掉到地上的那種靜,他的母親默默地坐着,那隻大花貓也沒有聲音。

我終於知道了他的故事。他是他們家裏最小的孩子,卻也趕上了上山下鄉,1968年,他到陝西乾縣楊漢公社北倪大隊插隊落户,三線建設時他主動請戰,1971年,他響應祖國的召喚,主動要求參加了5850X隊學兵連,投身到襄渝鐵路建設之中,並在艱苦的條件下做出了令他一生引以自豪的成績,同時也因此不幸身患類風濕疾病,落下了拖累一生的殘疾。1974年,他調入西安鐵三中,成為了一名優秀的中學教師。由於殘疾,四十來歲時還未娶妻生子,與母親相依為命。他一生淡泊清閒而又充實,身殘志堅,倒使我們身體健康的人從他身上得到了自信、鼓勵和力量。如今像他這種境界的人是不多了,很多健康的人都活得不如他。

一個人是一個世界,“丁香先生”生活在他那個與世相對隔離的世界裏。寫詩的人慢慢地聚在一起,那是很自然的事情。沒過多久,當我再次去“丁香先生”那裏的時候,詩人艾路先生和王琰女士已經在那裏了,我們四人詩歌風格靠近“新月派”,皆喜愛徐志摩詩意,於是,在“丁香先生”的倡導下成立了“新月詩社”(後改名為“菩提樹詩社”),四人輪流擔任社長。這樣,四個世界合成一個世界了。沒有任何的功利目的,僅僅因了一種共同的愛好,四人每隔兩週聚一次,讀各自的詩,談各自的詩,交流感覺,交流詩壇信息,當日本詩人、漢學家前川幸雄來西安時,詩人田奇先生把我們詩社推薦給前川幸雄,前川幸雄後來把我們四人的詩選入他在日本出版的推介陝西詩人的《西安的詩人》一書中。回憶起來,我們詩社在當時有過那麼一點影響,然而,我們卻從未坐在一起吃過一頓飯,每次活動時,包括邀田奇、楊爭光、楊紹武等詩人來與我們一起活動,我們都是各自提前在自家裏吃過飯才奔集合點的。後來我們自編了一本詩集書名為《四人集》,也曾跑了幾家出版社,雖未能出版,但我們仍感到很有意義。後來我陷入戀愛結婚的事,便很少去參加詩社活動了,再後來,漸漸地詩社活動不再堅持,不知不覺彼此間斷了走動。有幾年未見到“丁香先生”。其實,那時四個人活得都很艱難,滿心的不得意,艾路先生的妻子身患重病,離異的王琰女士獨自帶着孩子掙扎,我一邊上學,一邊勤工儉學在《長安》編輯部裏幫忙,四人雖一直疲於奔命,雖都找不到寫作最舒服的狀態,卻仍都滿含着希望和激情,孩子般一片純真,持自己的一種本色追求着精神,熱愛着詩歌,熱愛着生活,把眼前的苦淡忘後一點一點地熬過去,相信太陽總會出來,堅守着心靈的家園,堅持為靈魂寫作,哪怕寫得很難、很慢,至少可待在詩的理想裏尋找一份温暖,於苦難中嚮往美好、表達美好。一個個孤獨的漂泊者,一朵朵小花,相互靠在一起才温馨、才好看。

忽然一天,接到了“丁香先生”的一封信,説他主編的由陝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陝西詩人四十家作品選》來了,其中收進了我的兩首詩,讓我抽空去取樣書。當我捧着油墨味很重又散發着泥土芳香的樣書時,不禁對面前這位體弱多病的詩人肅然起敬,為他偉大而樸素的人格。我感覺他以質量選入了本省詩人的詩作是一件不易同時也是很有意義的事情,因為它是以地方特色和時代特色相結合的,在盛產詩歌的上世紀80年代,它更顯出了豐富性。我想象着他是怎樣在平日裏悄聲地從刊物上搜集着大家的詩,把它們剪貼在一起;想象着他是怎樣費力地在編輯出版成書的過程裏奔波,不禁想起他的兩句詩:“在荊榛樹間/你忍受着垂死的劇痛/完成自己畢生的絕唱”,丁香樹雖纖弱,但影響不了它開花和散發自己的幽香。如今讀着《陝西詩人四十家作品選》裏錄入的胡徵、田奇、玉杲、毛錡、梅紹靜、賈平凹、楊爭光、胡寬、沈奇等這些詩人的詩文和評介文字時,感覺已具有一種歷史感。

有幾個詩人在過河時遇到了橋?又有幾個口渴時遇到了泉呢?哪個不是獨自苦苦尋找到了橋,還得交那過橋費,交不起折回者大有人在呵;找到了河,還得交那買水錢,否則你就得渴死,還徒勞自己白白跑了那麼遠。眼下,那普洱茶如國畫價格一樣被炒得熱燙,然而,何時何物有真必有假,假在何處,人們是懶得去管的,真在何處也無人出來説清楚它,喜歡喝的人只管自自在在、糊里糊塗地喝着,總是有人受益。如今,看不起“哭窮”的人,更看不起“真窮”的人,不如快樂往返在“鄉間的小橋”上,只要滿足,隨時可享到幸福,人這一生,要強,只有把自己先做強才行。當下對精神層面的關注度已大大降低,存在一種重物質輕精神的傾向,文學嚴重邊緣化,但像王式儉這樣通過寫作和着書立説體現自己人生價值者大有人在,他把所有的業餘時間都用在專心寫作上,王式儉的詩集《第一次的丁香》、《重放的紫丁香》都是他自費出版的。後來再見時,他的母親已經老去,他也已娶妻生女,沉醉在“鄉間的小橋”上。我感覺這棵丁香樹雖瘦弱,心中卻充滿了開放的歡樂,沒有幽怨,只是一味地抽出自己心裏藴了很久的春芽兒,讓一層層的花兒靜悄悄地盡情開放,散發出藴藏很久的幽香,那小小的花朵看似片片脆弱,卻從不見沮喪,總是那麼自信和堅強。纖瘦的“丁香先生”在路上踽踽獨行,不急不徐地走着,我看見那株彎彎的丁香樹自自然然地生長在安靜的小院裏。

丁香看上去不豔麗,也不壯觀,瘦細的枝上生長着紫色的白色的碎花兒,還有心形的葉子,它們在路邊的樹叢裏默立無語,悄悄散發着淡淡的幽香,而正是這獨有的芳香吸引着很少經過那裏的路人。別緻的松柏、古槐會給人留下很深的印象,而一些不引人注目的丁香、木樨也會使人駐足觀望。

殘疾的身體使王式儉無法在課堂上授課,雖已是病魔纏身,他仍自強不息,妻子沒有工作,一邊在社區裏做家教,一邊充當了丈夫的“祕書”,他們從不怨命,一個愛文學,愛到發痴,一個愛丈夫,愛得無悔無怨。在妻子的細心照料下,王式儉繼續在病牀上筆耕不輟,完成了《詩的自述》、《關於詩的詩》、《略論21世紀詩歌的民族性和時代特徵》等文學着作和學術專着,獲得各種獎項三十餘種,成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和中國教育家協會理事。

每次去王家,我都碰上他們吃麪條,於是,我感覺他們家的每頓飯幾乎都是麪條似的,蔬菜和副食很少,精神上豐富無比,生活上卻如此簡單。我在想,他去世前患了糖尿病,與他多年的飲食習慣也多少有些關係的吧。我知道他是自尊的,愛面子的,一次聊完文學話題後,我小心翼翼地婉轉地問一些他們生活上的事。當我説想把自己和女兒的一些舊衣舊物送給他的妻女,他不是拒絕而是客氣地説“你自己留着穿吧”,我就知道他們不嫌棄,回來便整理一些送了過去。

王式儉的一生,是為詩歌而活的一生。詩歌,小眾的詩歌,是王式儉的宗教,一種文字精神支撐着他拖着病體一直頑強地活着,長年累月生活在自己的精神與藝術的探索裏。他的生命雖然只有短短的61年,卻也是無怨無悔的一生。他的一生,是多災多難的一生,也是勤懇奮鬥的一生,清貧樸實的一生,自強不息的一生。這株生長在苦難中的丁香樹,開滿了一樹詩意的花兒,永遠的丁香花瀰漫了詩人的一生,那是一種愛詩的情結。

我在想,一些人一生裏並未寫出什麼,卻很舒服地當了一輩子所謂的“專業作家”,他們是真正的作家嗎?其實,真詩人、真作家並非被標明的,即便他們的書不被出版,他們滿心的詩情與文章也會瀰漫他們的一生,他們儘管很傻,一生省吃儉用自費出版幾本詩集,他們一直在追逐心中自認為是偉大的目標,但又刻意地在和心中的夢想保持着距離,他們放棄夢想,回到十分真實而時常會很殘酷的地面,在煎熬中成長和成熟,盡全力應對生活,他們得打點好現實而具體的生活,當他們打點好了許多“具體的現實”,然後才能再次拾起自己擱置多年的做一個真詩人、真作家的夢想,然而,這時已沒有多少精力,人生奮鬥的目標到底在哪裏呢?在我們活得越來越明白時,自然也看到了一種追求文學的精神。而那些一生都生活得很舒適,一直在用詩歌、用文人身份來附庸風雅的人,他們與這些以生命來愛詩歌的人,怎能一樣?於是,如今的詩壇,我不再看詩人詩名之大小了,我只看這個人的.詩是否可以打動自己敏感的神經。如果論詩情、論真假、論藝術水準,王式儉是“論”得起的,王式儉至少該是個真詩人。

遺憾的是,在我副刊編輯期間,他給我寄過很多詩稿和詩集出版書訊,皆因無合適版面而未能刊發。2008年,終於有了適當的機會,在我多次努力下,副刊終於以春天的名義舉辦了一次有詩人蔘加的詩會,3月27日,我在《華商報》副刊“‘春天詩歌’徵文優秀來稿選登”欄目裏編髮了他的一首寫春天的詩《採擷》:

你説:

春天了

你採些什麼

我説:

我要採擷石竹

和月桂

我還要採一支葦笛

送給我的老師

因為他那支

已經枯黃破碎

你説:

春天了

你採些什麼

我説:

我要採擷春鵑

和野薇

我還要採一束丁香

送給我心愛的姑娘

因為去年那束

早已凋謝枯萎

你説:

春天了

你採些什麼

我説:

我要採擷蘭草

和望春

我還要採一株靈芝

送給我慈愛的母親

因為那早生的白髮

已佈滿她的雙鬢

春天裏,當各種花兒競相開放的時候,我們自然想起了丁香,想起了詩集《第一次的丁香》、《重放的紫丁香》,想起城牆的一角,那個安靜的小院,我們自然要懷念不為很多人知道的一位叫王式儉的詩人,想起他在臨終前還自費出版了《中華新詩英華》和《王式儉詩學論集》兩部着作,他臨走的前一天,在病牀上終於見到從印廠拉回來的他最後出版的一本書《王式儉詩學論集》。他一生痴情於文學,以生命相托於文學,他該是欣慰的。可見,樸實而強大的文學可給人帶來多麼大的力量。

生與死,不由我們支配的,人生多麼的渺小,真如一朵小小的花,他走得時候,給家人什麼也未來得及説,他那是不想走呵,他只是沿着清香花瓣的小路往温馨的詩國走去,讓自己成為詩路上一朵含笑離去的小花。他是一塊燃盡的煤,他把青春和生命獻給了自己熱愛的理想,在歲月中,不知不覺透支了自己的健康。如此寂寞的命運,也許他是早已料到了的,他是樂在其中的。

今春,我們再也看不到靜在角落裏的那株清瘦、彎曲、不為人注意的丁香樹影,那位丁香花般的詩人永遠地走了,在丁香花開的時候……

以前,我們都過於“透明”,在冰涼涼的世界裏不懂得“迂迴”,不會處事,常常吃了虧説不出什麼,只能放在心裏傷自己,當被人欺負時,我們相互鼓勵,我們不能去和一些人爭辯什麼,也不能避免與他們生活在同一個世界,我們只能做到“獨善其身”,佛教裏不是講“煩惱即菩提”麼,當你戰勝了煩惱,你就獲得了菩提心。我常怕見人,因為我依然怕碰上一些讓自己忽然不快樂的人和事,怕讓自己情緒忽然低落,如今,周圍又少了這樣一位可相互鼓勵的詩友,如今,我們已天各一方。

清貧、安靜而低調的詩人,一生與他往來的詩友並不多,皆是一種“淡淡長流水式”的友情,更多的是精神方面的交流,多是書信往來,包括屈指可數的幾位海外詩人。忽然想起廖振卿、高凖、賴益成等幾位台灣詩人來,便想,如果他們下次來西安,若問起一位叫王式儉的詩人,想讓我聯絡時,那位詩人已經不在……

臨別,王夫人問:“你還寫麼?”

“寫呵。”我説。

她竟笑了,歎口氣道:“唉,你們這些人啊……”她這一笑,使我倒有些黯然。

  春天美景的抒情散文3

雞唱拂曉、二月春早,和煦的春風邀我把臃腫的羽絨服灑脱地褪掉……啊,剛剛聆聽過遠方沓沓而來的春之腳步聲,就又陶醉在行雲流水般的春天的旋律裏了……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雨不寒楊柳風。”在春天的旋律悠揚中,春風吹去了冬天的嚴寒,融化了白雪,吹開了鮮花萬朵,吹綠了山林,吹暖了河水。“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春天的旋律,明快而昂揚,我的心為之澎湃,為之激盪;在春天的旋律盪漾中,伴着春燕的呢喃,我彷彿聽到了花開的聲音正激越着滿樹的桃花,用絲絲的温潤攜香而來,於是每一樹新綠都長出了耳朵,傾聽二月裏的柳笛聲聲;在春天的旋律酣暢中,早春二月已經成為花的天堂、歌的世界了——田野泛着新綠,那是一個個生命的搖籃,正孕育着無數柔弱又可愛的小生命,嫩綠的小草似雨後的春筍,迫不及待地破土而出,又像是一羣天真浪漫的孩童,無所顧忌地探出頭來,在柔柔的春光中調皮地微笑着,搖晃着打鬧着;在春天的旋律中,河岸邊細如纖絲的柳條兒也甦醒了,她伸一伸懶腰,聞一聞那沁人心脾的泥土芳香,貪婪地吮吸着春天的甘露,不時地吐一吐綠色的小舌頭,那一個個細微的動作,無一不流露出一股堅韌地生命力啊。

遠遠的凝望春早人勤的人們在春雨裏翩翩起舞,彈奏一曲曲心音,在春風裏繚繞。我打了一個長長的唿哨,迎着和煦的陽光,步入《維也納森林裏的故事》裏,滑行於歡快的行板之間。於是,在春天的曲譜上,我將心靈的音節自由抒寫,並相信會有人在歌聲背後與我同行,也會讓那些美麗的故事在不經意間泛起絲絲漣漪,讓那些生命的火花,點燃我們一程又一程。呵呵,我便想,正因為有了如此這般的春天的旋律,天空才永遠湛藍湛藍的,一羣又一羣的飛鳥在如水的天空中輕盈地穿過,瀟灑得不留下一點兒痕跡,偶爾一兩聲尖鋭響亮的鳴叫,似乎在自豪地向路人宣告:“我們飛回來了!帶着春天的色彩,歌唱着春天的旋律。”我靜靜的徜徉在春的阡陌裏,沒有驚擾萱草叢中淺唱的蟲豸,且信手從樹上摘下一瓣芳馨,拋予藍穹,讓其浸潤於鳥鳴聲中,化作小小的音符,便可看見那些美麗的翅膀,撲閃撲閃的,偶爾銜來一片綠葉,忽起忽落於幽邃的林蔭之中……

啊,寒冷初融殘枝萌發、青蕾初苞春香馨放,自然的展露使春天的旋律如鼓點般亢奮着人們的精神……呵,春天的旋律,就是粉紅的桃花,翻飛的雨燕,無語東流的一江春水啊。春天的旋律,就是大自然生機盎然的映射,是“一年之計在於春”的讚歎、是成長的音符、是青春的腳步、是如詩的年華、是精美的圖畫……無論我的人生走到那裏,我都不會忘記這春天的旋律……

  春天美景的抒情散文4

有人説,回憶是一種享受,它使人在漫無邊際的記憶長河中尋找逝去的瞬間,化作淡淡的懷想永遠珍藏在心底。

花開花落,每一次冬去春歸,我都醉倒在酣暢的夢境中,囈語裏分明呼喚着故鄉的春天。對春天的回憶恰如一個夢,一個永恆在稚嫩的心靈中,散發着鄉韻的小曲兒。這詩一般濃郁的情愫。

只有在依稀縹渺的記憶中重現。是寒冰初融的小河滋潤了生我養我的土地,把春天的訊息帶給人間;是一簇簇的迎春花開滿田野,把生命的精靈喚醒;是一隻只纖弱的小蟲蠕動着身子,把春泥翻出地層;更是一羣羣雀躍的孩子們張着兩隻小手,像甩脱羈絆的小馬駒奔向鮮花遍開的山崗

兒時的我是如此地渴盼春天,因為在那個醉人的季節裏有我葱鬱的遠山,有我山花爛漫的坡坪,有我嬉戲的夥伴,還有我機靈的小狗。在所有被煦暖的春風吹拂過的地方都歸屬於我,我盡情地享受春天賜予我的歡樂。我再也坐不住了,帶着小狗蹦跳着奔出家門,呼吸着沁人心脾的泥土芳香。

一隻蝴蝶盪漾着晶瑩的翅膀舞弄着柔嫩的身姿,歡躍着去追逐,繞過一道道田埂,趟過一條條小溪。走到哪裏,哪裏就留下了咯咯的笑聲。

迎春花是春天的花衣裳,我輕輕地採摘下最美的花朵用柳條編串在一起戴在頭上。噢!一個別致的花環。誰説只有女孩子喜歡花,一切喜愛春天的孩子都愛花呢

濃濃的綠,淡淡的香縈繞在我的周圍。這時,我總是躺在一片綠陰中,閉上眼睛,任憑綠野中撒着歡兒的小狗無拘無束;任憑春的地氣徐徐上升。暢快淋漓的睡上一覺,在夢中尋找最瑰麗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