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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錦無語情更深抒情散文

文學1.11W

“落花幽徑林木深,空山鳥盡無人語,殘荷鏤裙邊。”如此寂寂無聲,荷葉聽雨聲,讀自己或友的一卷舊文,聽音樂,行走一文字深山禪院。

舊錦無語情更深抒情散文

果然,是水靜,山空,一如一友説讀我似老尼,寂寂空山靜,很是安靜美好。而你文字行間是冷寂修行一高僧。而我,這尼於此小坐,晨鐘暮鼓,似曾相識,此山有一廟,一亭,一盞茶香,小徑落花陣陣,夜涼如水,光陰在一個老舊的陶罐裏,慢慢滑過,笛音悠揚緩緩,清簡人生和過去,迴廊上若水年華的女子霧中重逢。

在似水流年,那雨落溪水青草明,清風徐來綠雲動的年少時,沉醉一卷“水佩風裳無數。翠葉吹涼,玉容消酒,更灑菇蒲雨。嫣然搖動,冷香飛上詩句”宋代詞牌裏,我會悄然輕盈的走進山水清靈,荷池田田,蓮葉衣裳翠涼意,玉容清減,團扇輕,聽風語,雨打落花滿幽徑,詩句魂靈,紙上瓣瓣殷紅飛冷香。

那個曾經無憂純如山百合的鄉野小女孩,於風急雨密的初夏,悄然藏在一扇窗後,任父親在樓下尋找,我亦不回答,只是沉浸閒情書魅,小人圖畫,水滸紅樓,甚至高中的范進中舉,善良嫵媚的狐仙《聊齋》獨居閣樓,聽梨落茶園草叢中。

雨後,逐下樓提小一竹籃,走進茶園尋覓青青果梨,拎回來和父母坐在門廊上,説着話,洗淨慢嘗,輕咬一口,清甜微澀,細嚼,脣齒間清甜生香。

有時,也會看風撫青竹,一頁作業本上寫下幾句幼稚的詩行,念與只教過幼兒園母親聽,年輕的母親温柔婉媚的臉上,會如花朵般的馨香。是的,香,淡淡的香,雨的午後,頭枕着母親香香軟軟的胳膊入睡,夢,總是笑着的,咯咯笑,母親摸扶我的臉説:

“傻孩子,這麼喜歡心寬,夢裏都笑,以後定然如那耍飛刀的江湖術士,看的手像説的好命。

是的,一柱檀香,母親善良,菖蒲上的'福報,好命應驗女兒身上。

忽爾長大婷婷女,已然長髮齊腰,十里紅粧嫁人為妻,桃花樹下胭脂魚,深情相擁相伴相嬉,已然為人妻為人母,不幾年,中年聽雨客舟中,攏起青絲髮鬢,將瑣事美事,柴米油鹽,憂傷失落得到竊喜事,光陰,盡數於我修行的生命裏掠過。

於月花弄影輕淺的時陰裏低低吟唱,輕盈舞蹈,多少瑣事花影紙上描,月夜如洗的光陰裏,芭蕉葉下遺留的月光玉釵依稀還在,一柄摺扇半掩,笛音悠揚,故人相遇,一剪秋水,一汪惆悵,枉凝眉,時光忽的溜走,幸而藏匿光陰玉釵於寶盒。

光陰如隕,夢裏多易醒,於是,睡眠漸少,思慮漸無邊無際。人説,夜深不可思慮,可翻閲舊錦,然,我只認為,許多情深的靜怡和美好,只在夜深無人語時方可以如月光輕輕的走進我的靈,嘴角含笑,眼眸裏清波流盼,心有水中菡萏映月影,滿池清澈,清涼如洗飄萍綠。和我另一個安靜情深莞爾嬌媚的自己,於水邊堤岸含笑重逢。

相逢的是一個宋人故事:“日暮,青蓋亭亭,情人不見,爭忍凌波去?只恐舞衣寒易落,愁人西風南浦。”

暮色起,青瓦流亭,許一方祥和安靜,情深漸漸遠,獨自,一個人的故事,伊人,瘦了風月多情,只恐舞衣寒易落,舞衣寒易落?一池秋水,幾多飄萍,舞衣荷葉已經是綠鏤邊,一蓑煙雨,舟上,西風撩撥惆悵客。

轉眼,怕是蘆雪紛紛,水岸舟自橫。瘦影清簡,蓮子無力風舉起,鏤邊荷,任可,是一番錚錚不倒的風骨。

任時光的馬車掠過河岸的水杉逐漸走遠,沒有顛簸的疼痛和遺憾,一卷歲月的書頁裏,綴滿情深優雅和錦帕上字跡揮灑的美麗。平淡,素靜的日子,輕輕的打開,亦可嗅到一縷清香緩緩。

光陰就這樣,忽爾老去,然山含黛,煙雨濛濛,炊煙直,柴門半掩,悄然,夜寂寂心的世界,這裏,住着一個人,吟“高柳垂陰,老魚吹浪,留我花間住。”柳樹倒垂,花間住,是如此的安然恬靜。

半日閒的日子,這樣春去秋來,落葉正紛紛,風,吹響了思緒,八千里風月,天馬行空又是秋去春來,我於半盞茶香,沉醉一卷舊闕,一盞燈火裏,一樹梨花雪白紛紛的世界裏安然。彷彿,明月皎潔的夜,山峯處佇立,衣袂盛雪,因為有愛人的炙熱的愛擁入懷,有母親的愛疼惜如初,又有女兒聰慧秀美可人,方可有閒情磨墨寫字,閒情裏不問風月,只問秋水剪眉,

老了,定然是要走進風清水美的世界,沉浸一個人的書畫禪院,綠茶一盞,靜坐,如是一僧,一尼,研磨,抒寫古樹梅枝,一粒花朵,潔白,潔白,紛飛,字跡紙上種,字字句句,梅骨禪心香徹骨。

晚來暮色深,自顧自,一石上下,對影成三人,春去秋來,一貼花涼帖,半闕詞句,風拂青石板上的涼意,傾聽,落花陣陣,欄外人的世界,沉浸音樂書畫,宋人錦秀更多情。

轉眼,人間已千年,霧中寂寂深,山水相望,藕荷菡萏一舟渡,原來,許多錦繡都不是一個人的山河故事,儘管空山鳥盡無人語,寺廟屋檐,卻是五更春更深,桃花陣陣飛,拂了一身還滿,舊錦無語情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