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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的麻將生活隨筆散文

文學2.49W

剛認識我的時候他還是個窮小子,武漢人打麻將是帶彩的,因此他沒那個資本,也就根本不曾在我面前露出愛打麻將的蛛絲馬跡。直到某天他帶着我去見他那羣朋友,緣起於他的一個張同學從深圳回來,十多個人擠在另外一個同學的家裏,聊天聊到覺得有點無聊了,張同學提議説不如打幾圈麻將吧,邊打麻將邊聊天才過癮。由於當時大家都剛工作沒兩年,各人摸了摸自己口袋裏的資本,有幾人便掂量着上了桌子。

老公的麻將生活隨筆散文

事先説好了只打半邊的,而且不帶翻,輸完五十塊錢的就自動下場——事後我才弄明白所謂半邊是五角錢一個單位,小胡一個單位,胡牌的一方各收輸家一人五角錢。莊家胡牌兩個單位、自摸的也是兩個單位。門前清、碰碰胡、七對等算大胡,分別為十個單位,莊家自摸十五個單位。也就是説一局牌下來最多的輸十五個單位,八塊錢。他沒上去打麻將,只坐在旁邊看人家打,並且時不時打個岔,與贏了牌的人鬨笑一下。

待我帶他見過我的父母,並且雙方的家長都認可了我們的交往之後,他就偶爾在節假日的時候,與他的表姐妹們打上一兩次麻將,並且經常很體貼的要我坐在他的身邊,與我商量該打哪張牌,每次我們商量的時候,他家裏的人就一點不客氣的調笑我倆,但當時已經過了初戀時候的羞怯,眾人打趣他的時候他竟然能夠厚着臉皮説,打麻將不和老婆商量和誰商量呢?我當時幸福的一塌糊塗,只是咧着嘴巴不停的笑,不知道怎麼迴應大家打趣的話。

他的工作算是很順利的,在一次公司的擴展中他成為最年輕的部門經理,那時候他才二十四歲,正好到了第二個本命年。為此他的同學鬧着要他請客,並在吃過飯後強烈要求一起打麻將,他毋庸置疑被推上了桌子,就是在那一次請客吃飯後,他開始明目張膽的在我面前打麻將。加上應酬逐漸多起來,他要與各樣的人打交道,與不同的人打麻將的次數越來越多,由於有輸有贏他開始對打麻將用起心來——畢竟輸錢的滋味不好受,除非是業務麻將非輸不可。

後來我們結婚了,沒有老人與我們同住,他的同學便將我們的小家當做打麻將活動基地,幾乎每週都要到我們的小家裏打一次麻將。這裏有一個很搞笑的故事:他很喜歡吃烏雞,我為了招待他那些同學就每週都做一次烏雞湯,可是讓他們懊惱的是凡是吃過烏雞湯的人,幾乎都要輸錢給他,於是他的同學們每每輸了錢都衝那無辜的烏雞發牢騷,説烏雞是給女人進補的,説他吃的越多越娘娘腔,他可不管那麼多,只管自己數着贏了的錢樂不可支。

他當然不是那種贏了錢就一股腦塞荷包裏的人,否則他的同學就不會與他一直交往到現在,還經常心甘情願的輸錢給他了。凡是贏了的錢他幾乎全部用來請客吃飯了,有時候贏的過分了,他的同學鬧着要帶上老婆孩子吃海鮮、甲魚,他也照單全收,自己帖倆錢進去消費,只要大家高興就好。當然他也有輸的時候,可是他與他的同學總結的時候總是發現,他贏的多輸的少,在找了n個原因後,他的同學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我有旺夫像。

説我旺夫的.理由是,從他開始打麻將到現在,我雖然偶爾鬧點小脾氣,但從沒真的禁止過他打麻將。而且越到現在,我把他打麻將這事情看的越淡,他輸他贏我都幾乎不過問,只是偷偷叮囑他打麻將的時候少熬夜、多注意身體。如果説以前沒有孩子的時候默許他打麻將,是存了點功利心,希望他能夠多贏點零花錢,現在默許他打麻將則是對他的瞭解。我知道他有固定的打麻將羣體,從不胡亂賭博,而每週打一次麻將已經成為他的習慣,那麼就讓他打吧。

人到中年他的事業算得上小有成就,可是壓力卻越來越大,許多日常無法釋放的牢騷他都宣泄在打麻將中。作為男人他喜歡在有點刺激的遊戲中緩解壓力,一邊打麻將一邊開着不太過分的粗俗的玩笑、抽煙、小酌一瓶啤酒,他與平時那個一板正經的老總形象判若兩人,也許只有在打麻將的時候他才能換個面孔面對世界吧。當生活中的許多無奈無法言説的時候,換一個面孔就是換一種心情,我不想改變他的習慣,因為他的麻將生活正在自得其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