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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月與飲酒的散文隨筆

文學1.17W

本要是對着月光飲酒,月色雖然有些淡,但這些銀亮的光還能照開我的院落,鳳尾竹與海棠花的影子在光中洗着,影子在有些昏暗的夜中搖曳。

關於月與飲酒的散文隨筆

可突然,一片稠雲飄了過來。

這半疏半明的月光也沒有了。

本剛放好的木桌、酒、茶,以及各色植物的影子,都沒了用處,無盡的夜中,只剩了你自己。原本對影成三人的意境,一下就走掉了兩個,夜就顯得格外的黑,黑到見不到一點點光。

我覺得我彷彿死了,只剩下一些酒和茶陪着我。

這並不是我真的死了,只是我原本精心佈置的、擺設的,預留的事情,在此刻全然失去了用場。月亮的消失,使其他的一切都顯得不重要了。

黑夜中,誰與我對飲呢?月亮雖然走了,但酒還在,但喝着,卻全然不是先前的味道了,原先的酒,雖然辣,卻醇厚,像一團藏在心底的愁,雖濃的化不開,卻也不過是心底的愁罷了,不説出來,你仍能每天去打羽毛球游泳、玩鬧,也許在不知名的哪天,這團濃的化不開的愁也就散了。

但現在,這酒辣而衝喉,一杯下肚,便是九轉回腸、天旋地轉,這酒,不是愁,卻鈎愁,它把你過往傷心的、快樂的、不喜不悲的,都一股腦的鈎了出來。得坐上好半天,才能喝下一杯,可又偏偏一杯接着一杯。可這世上偏不缺乏傷心的事,一杯一杯的喝,一件接一件的數,但月亮早已睡了,只能數給自己聽。偌大的'世界,彷彿就剩了我一個,還得待在數也數不盡的夜裏。

我們的一生,時常就這麼悲哀。

費勁了心思,為了一點點苟存的希望,我們明知那希望渺茫的每個着落,像在撒哈拉沙漠求一場雪那樣渺茫,卻偏固執的相信那希望存在着,幸運會將希望點燃成聖火。於是,我們耐心地做好一切,耐心地等待,我們的內心,早已將希望原本只有一點點的事情拋棄了,我們錯把希望當成必將發生的現實,一個不確定時間的事實,像篤信鐵樹會開花。到最後,我們會像狂熱的教徒那樣,篤信事情的發生,容不下一點點否定的聲音,我們固執地相信那一點點月光。

但後來,稠雲還是來,這一點點微弱的光也消失了。

我們只能在黑暗中飲酒。

但別忘了,我們還有酒喝。

不是世界在拋棄我們,而是我們拒絕所有選擇,拋棄了世界。

我們本可以坐在明亮的廳堂中,以燈為月,三人仍是三人;我們本可以去街邊拐角的小酒吧,暢飲一夜的瘋狂;我們本可以去東北角的茶館,在古燈與書中度過這漫漫一夜。

實在,要想月光的花,披上衣服,攔一輛開往不知明地方車,一直開到有月光的地方,再對月痛飲。

人生中本有許多選擇,也有許多通途,我們往往留戀一條已經死去的路,留戀已經死去的月光,留戀我們選擇時的決心,留戀我們擺放桌椅酒茶時的專注,留戀我們期待已久的我們對月痛飲的心情,所以當月亮滅了的時候,我們覺得什麼都結束了。

其實,月亮還有很多,路也很長,夜也很短,凌晨五點就已天亮,我們自詡絕望的、孤獨的、寂寞的,也都會隨着一杯杯酒,痛飲下肚。正如李清照之言“心兒小,難着許多愁”。我們的心吶,也就不過是蘇軾赤鼻磯下的一頁扁舟,愁確實汪洋大海,我們能以微小的東西去駕馭大的東西,也正是我們會放下,會對月高唱“望美人兮天一方”,會以愁銷愁。

當我們不再拘泥於那一點點的微弱的光時,當我們在整個人生中去尋找光時,我們會像那扁舟,在澄澈的月光中,雖像蜉蝣,卻自由自在。

也許那時我們的人生會多一點淡然的喜悦,少一點回腸的憂愁吧。

標籤:散文隨筆 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