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與梅雪一起修行散文
一
受過凍,受過孤獨,但要忘記一切不幸。
梅,開,就要開得特別,雪,來,就要來得純粹, 炭火,要紅就請紅得熱烈; 梅映雪,就能美到極致,愛到永遠?
梅是雪生命裏綻開的誘惑。雪,是梅嘟起嘴銜來的一片純美時光;梅雪情,是誰在誰脣上輕落的一朵邂逅。
曾記得冷香、嫵媚。他們説,因為有了愛,所以一切就會美好。
二
今天,雪花突然就來了,是什麼讓空氣突然就冷得輪廓分明的呢?罷,世間很多東西也許都是不必要打開的。既然,一切已提前隨風雪入夜,那就封凍,不要答案了吧。
也許,梅和她的愛就生於雪花飄飄,又消失於雪峯劃過的白夜。曾記得那個鳥鳴零落的下午,那片提前飄來的灰色天空。
一切都透過木窗格,朦朧而冷寂。
三
晨起,一抹白影立於窗邊,看窗外雪花飄舞,如昨夜心事,從虛到實,從朵朵到抱成團,從房檐到樹椏、到地上……
我想,這樣情形是可以入詩的,用來影射某時段、某段感情的變化。
從輕到重,從淡到濃,從濃到化,從雪原到一點紅,從純潔花兒的模樣到濃粧豔抹的掩映。
當虛虛實實的美好消失,背景也許仍是殘冬………
四
窗外,雪舞越漸紛亂,景物越來越白,牆角那疏影橫斜的思緒越來越多,窗玻璃眼看就要進入冰凌花的狀態了,而你卻只想呆在被一層透明堅硬隔開的小空間裏。
某一刻,突然很想關上窗户,永遠不再打開,以保護這僅剩的温馨地帶。但我知道,這心的荒蕪必須得邁過寒冬,才能修復好、才能美麗地迴歸。
之前,會一直被梅雪映襯的`冬天凍結。
冷風拂面時,彷彿捎來幾絲光亮,亦欲撫去發間微動的灰色感傷。視線透過冷風的梳理,彷彿看見了低垂的雪裏帳幔,有穌手露出紅袖,紅花白朵浮動,如河裏漫遊的燈火。
迎面而來的一刻温柔,對我,實則是多餘的遐想。
小雪的早晨,其實一切都很好。
五
雪落得更多、更大片了,似乎更急於託舉那再開二度的梅魂。或許,一切都是來自某年某月那夜來香般的野玫瑰的誘惑。
不時有幾朵落在窗台上,輕輕呵口氣,它似乎心虛,很快地隱去了。可是我的心情,卻在冷熱空氣徘徊的窗口,越來越明晰了。
回憶曾如火如荼開放的梅,不過是更加清醒、也更加明白,曾經的所謂愛慕是多麼的幼稚可笑。
而今,像窗外梅花點綴的雪景,多麼索然無味,虛空的冷場景而已。
冬天成功的綻開,梅雪失敗的降落。
還需展望什麼?那曾經火辣辣的一枝梅,曾穿透誰的清夢,為誰醉入烈酒,為誰捧起一場飛蛾撲火般的、臆想的幻境?
相信,一切都是紅樓一夢。經過一場清歡,疼痛背後,來年還得各就位吧。
相安是福,只是今年我不想再看舊戲,聽舊書了。
如今,那一枝梅,該從葉子的視線裏抹去了。
人生本是一場修行。我還是該多寬慰自己, 把這場紛亂埋進過去,安然接受純粹世界暗含的冷寂。但依然期待冬天,依然愛雪、愛梅,並愛它們身上彷彿具有的、禪意的條理;愛枯枝敗葉累積的冬天 和它寂然的詩意。
那個冬天,經歷了一場磨練,一場與梅雪的修行。 之後,天開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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