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殤散文
三角梅最終還是死了,不管不顧我的挽留和痛惜,日漸地花紅飄零,日漸地綠葉泛黃;那茉莉花兒,將餘芳散盡,也悄然凋零……
不知何時開始,就那麼地迷上了養花。或許,是那盆獨自在窗台頑強生長着的山茶給了我養花的自信了吧?看着未經刻意照料的山茶一天天地枝繁葉茂,花開重重,內心深處那種對花草的原始激一情被徹底地激發了起來,於是乎,搜尋花草成了我的狂一熱,但凡有遇到賣花之人,必定不會放過,要選上幾盆最入眼的買回來。
日久,窗台就成了花台,各種花花草草擠擠挨挨在花台爭奇鬥妍着,每天清晨的澆花淋水,也成了別人眼裏一道奇特的風景:高高的窗台上,站着一個身着白色睡裙的女子,帶着一晚的慵懶和凌一亂,提着藍色的水壺在灑水,即便人已爬上來高高的窗台,面對那一人多高的山茶,還需努力高舉水壺,才能夠得上早已擴張到防盜窗欄外的繁茂枝葉……
並不十分看重花草身份名貴與否。花賤,更好養。所以,挑選花草時,只以養眼為第一準則。因為我的隨性,那山茶、梔子、吊蘭們,生長得也很隨意,無需刻意修剪,也無需鬆土施肥,早上澆一遍清水,下午澆一遍淘米水,它們便生機勃勃地一抽一莖生葉開花,給我疲憊的雙眸帶來許多生氣。於是和朋友閒聊時,有意無意之中,免不了炫耀一番自己的花經。
但還是有走眼的時候,買這盆三角梅既是。
記得那天本是要和女兒去逛商場的,剛出小區外,遠遠的聽得有叫賣花的聲音,循聲望去,便見遠處早市進口停着一輛小三輪,三輪上紅紅綠綠載滿了盆花。那瑰麗的紅,一下子躍入眼簾,是三角梅。滿車葱葱翠翠的綠葉,襯托着三角梅簡單的花一瓣合成的玫紅花朵,在晨風中搖曳,嬌柔多姿,喜愛之心頓生,於是逛商場的計劃擱下,上去與賣花人議價。
這其間,總有一陣陣清香撲鼻而來,很熟悉的香味,卻不是三角梅,嗅着香味尋去,車的另一邊,找到了高架下散發芳一香之物:一盆茉莉花。那是怎樣的一盆花呀,株高不到一米,卻是枝葉豐茂,葉兒翠,青翠欲滴。散發出醉人清香的'花,綻放的朵兒,、含苞的骨兒,一律白,潔白如雪。放不下這清香沁人,於是決定將它和三角梅一塊帶回家。私下暗自得意:有了她們,我的窗台花園,將不再平庸。
現在,它們就像新嫁娘一樣,得到我這婆婆最大的一寵一愛。在早已排滿了的窗台上,給她們騰出了最中間的位置,讓進門的人能最先欣賞到她們的嬌顏 。也不敢像其他花兒一樣用大水壺灑水澆淋,按賣花人的囑咐,將自來水沉澱下來,用礦泉水瓶裝了,小針在瓶蓋上紮上無數小孔,再温柔地澆灑。
雖然如此疼愛,可嬌貴的她們,還是一天天地少了精神 。是受不住窗台上太陽的暴曬,還是突如其來的暴雨的侵襲?亦或是不願與窗台上那些卑微為伍?痛惜着它們的嬌貴,只得將她們從窗台上撤下,放到客廳裏電視牆邊,遠離着自然界的風風雨雨,心想,你們就做温室的花兒好了,
可最終,疼愛的心留不住決意的心,紅顏散盡,三角梅率先抖落一地黃葉離去。那茉莉,掉落了所有的潔白,不留下一絲芳一香……
難道,我真的只能與平凡為伍?望着一地的黃葉,忍不住,黯然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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