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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送別的隨筆

文學1.27W
關於送別的隨筆1

“等我送送你”,正急忙穿鞋的外婆喊到。可這時,我已經拖着行李箱,揹着書包出門了。

關於送別的隨筆

我站在十字路口那兒等車,當時的天還是灰濛濛的,雖不是伸手不見五指,但周圍的一切看得也是模模糊糊的,加之我又有點近視。

很冷,哈出的氣都是白霧。我把手揣在包裏盯着汽車駛來的方向,腳不停的在地上跺。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腳步聲,光聽聲音,我就知道定是不放心我的外婆。

我轉過身去,看着年老的外婆正踉蹌的走來,我的鼻子酸了一下,外婆替我戴上一塊兒圍巾,説:“天冷,小心着涼”!

“不是不讓你送嗎”!

外婆沒説話,又拿了個皺皺巴巴的袋子塞進了我的書包。也不知道是什麼,正想問問,眼睛裏那不識趣兒的眼淚在打轉,就快掉下來了,不想被外婆看見,就強忍着,抬頭望向天空,眨巴幾下眼睛。不是有句這樣的話嗎?想哭的時候抬頭看看天空,眼淚便不會掉下來。看來還挺管用的。看着天空,月亮還沒走,泛着淡然的白光,突然,我竟分不清究竟是月亮還是太陽。

“你幹嘛”?我這才回過神兒來。“哦,沒事兒”。眼淚早已被風吹乾。“這車怎麼還不來啊,是在哪兒堵上了嗎?應該不會呀,還這麼早”。外婆自言自語道。

“嘟~嘟~”。沒過一會兒,便聽見了汽車鳴笛的聲音。

“來了”。外婆提着我的行李箱走到車跟前幫我放進儲藏箱裏,我踏上了車,右腳剛上去的時候,我停了一下,回過頭來,“外婆,我走了,您快回去吧,外邊兒冷”!説完便上了車,只剩最後一排有空位了,坐下後,我透過窗户看去,向外婆招手,外婆也迴應了我。

車子開遠了,離外婆也遠了。外婆變的很小很小,小到塵埃裏。漸漸地,外婆已經消失在我的視線裏,望着窗外,越看自己越想哭。

忽然想起,剛才外婆塞了一袋東西給我,打開書包一看,原來是一袋蘋果,是我喜歡的,蘋果底下還有幾百塊錢。這時,再也阻擋不住淚水。

汽車開了一會兒,我的電話響了,是外婆。

“喂,外婆”!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外婆沒受過什麼教育,手機根本不會使,我從前把她手機的快捷撥號“1”設置成了我的號碼,並教她如何使用。

大概,外婆就是這樣給我打的電話吧。

關於送別的隨筆2

今天的氣温比昨天低很多,想起昨天這時,是那樣的燥熱。

中午,因為還沒能辦理校園一卡通,所以我和恆去校外吃飯。大學城路牙邊的夾竹桃,間或一些説不上名字的樹木,很是高大繁密,在陽光下默然相偎。

隔着林蔭道的內側圍欄,可以看到校園,這裏將是恆未來幾年生活與學習的地方。我看了又看,想要牢牢記住它們的模樣,哪怕是一棵樹,哪怕是一朵花。

我們在樹蔭下走着,我的個頭而今只是夠到恆的肩而已。時不時地轉過頭去看恆,看他這段時間臉頰的青春痘似乎多了起來,而那些祛痘的洗面奶什麼的,他又是不肯用的。

太陽還在當頭照着,突然間就飄來了幾絲小雨。

“媽,是太陽雨。”恆笑着對我説。

“嗯,是太陽雨。”我抬起頭看看天,被太陽光刺地眯起了眼。

不遠處,有一個修自行車的攤位。一隻髒兮兮的打氣筒,兩輛山地車斜靠在打氣筒旁邊的樹幹上。山地車是彩色的,很漂亮,看上去是男孩子的車。修車的師傅閒着沒事幹,坐在樹蔭底下打盹,眼睛不甚嚴實地閉着。可能是被雨絲驚醒,也可能是因為聽到了我們的腳步聲,他的眼皮抬了一下,隨即又更加悠然地耷拉下去。

這條林蔭小道,契合着我想像中的靜謐,當下心安。

關於送別的隨筆3

時隔三十六年,站在身邊比我高出一頭的恆承襲着我的執著,一路至此,追逐屬於他的夢想。

我正心下暗思遙想,恍惚間已到了盡頭的紅綠燈處。跟在恆後面,車子多的時候拉一下他的手。而他不需要轉過身,就會知道並且體諒我在陌生路口處的侷促,他的手掌在我的手指處稍稍握了一下,這是我們的默契。

過了紅綠燈,沿街有很多的小飯館。我們邊走邊看,進了一家“土菜館”。點了西芹炒肉絲、冬瓜筒子肉,還有一份煮乾絲。等到服務員將菜端上來一併擺開的時候,我倆都笑了。煮乾絲裏也有着若隱若現的瘦肉絲,也就是説,三份菜都是有肉的。

“我們好像是很久沒有一起在外面吃飯了。”我拿着筷子,在飯碗裏撥着看上去有些硬的米粒,看着對面的恆。

“春節前一起在蘇果超市樓下吃的米線。”恆邊吃邊説,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媽,你怎麼不吃?”恆説着夾了一根筒子肉摁在我的飯碗裏。

“媽媽這幾天胃不舒服,你吃,多吃點。”我將筒子肉又夾給他,嗓子裏哽着,不能再多説什麼。

我舀了些煮乾絲的清湯泡了飯,卻還是咽不下。恆喜歡吃肉,一個勁兒地説好吃,吃了三小碗飯。我看着他吃,真希望時光可以停留,至少可以慢一點,再慢一點。

雨停了。

下午,帶着恆去與班主任朱老師見面。簡單的溝通以後,朱老師安排他明天幫着輔導員做大一迎新工作。眼看着一切都已經安頓好了,我準備乘車回家。

去學校北門的路上,太陽已經微微西墜,一抹斜陽將校園內林木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行至圖書館,二分橋的堤邊楊柳依依,橋下的河水緩緩流淌,波光粼粼。一路無話,兩個人都走得很慢。

到了北門,我們站在門口處告別。我關照他一定要好好學習,要好好吃飯,抬起手撫了撫他的頭髮。他點頭應允,將手中原本幫我提着的包遞過來,用憨笑寬慰着我。我想再説些什麼,卻再也説不出一個字來。一如當年母親看着我獨自走進風雨中通往五里國小的路上,卻説不出一個字來。

37路公交車開過來了,我緊走幾步走出校門趕着投幣上車。車子緩緩啟動,我探身向着車窗外看去,恆依然站在北門,朝着公交車的方向。我想對他揮揮手,可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他便成了很小很小的黑影,然後就看不見了。眼淚,一湧而出。

路牙邊的的夾竹桃,一路漸行漸遠,隱約着幾朵粉白色的小花。

關於送別的隨筆4

想起遙遠記憶中同樣靜謐的一條土路。三十六年前,我每日揹着書包細數着五里村土路河畔垂柳的柔蔓,不倦不怠。

五里,是一個村莊的名字。與化肥廠一水之隔。

化肥廠的臨時工大部分來自五里,我心下猜想,這或許是早前就訂下的協議吧。廠子徵用了五里的土地,就得照顧五里的農民到廠裏來打工掙錢。

兩千多名的'合同工與臨時工,星布在廠子的各個崗位,雖無親如一家的黏膩,卻也是融洽的。畢竟追本溯源,哪一個不是農民的後代呢?

所有化肥廠子弟的童年,無一例外地都會因着父母的關係而與五里有着絲絲縷縷的關聯。至於日後的懷想,那更是會時時侵入到綿綿鄉愁中來的。

除去那些不曾記事時的親近,真正踏上五里的土地,是在我七歲那年。

七歲,母親覺得讓我去城裏上學尚為時太早。

我的生日小、靦腆、不愛説話,種種原因讓母親決定依然把我留在身邊。然而河西的幼兒園是不會再去的了,一架鞦韆,幾匹木馬,又如何能滿足七歲孩子對外界日漸蓬勃的嚮往呢?我要上學,我堅持着要去上學。

五里有一所國小,於是母親將我送進五里國小讀一年級。

我已經記不清五里國小大門的朝向。所有啟蒙的數字與拼音,也一直在模糊的記憶裏跳躍着,無法細辨。

從河西到五里國小,蜿蜒着一條清澈的小河。我一個人揹着書包,沿着河畔去上學。

小哥去城裏上國小,父親與母親在廠裏三班倒,他們都無暇顧及到我。我不介意自己是一個人,我踢踏着小石子,自由地一路行走。心的自由,不應該有喧囂。

一個暮秋的早晨,父親上大夜班,還沒有下班。母親趕着做一家人的中午飯,然後去上白班,小哥已經乘廠車去了文林國小。

“這個天氣,你可怎麼去上學啊?”母親扭頭看着門框外的雨簾,聲音飄過來,和着淅淅瀝瀝的雨聲。

我沒説話,背上書包掂腳夠着身子去拿掛在牆上的黑色長柄傘。我在用身體的極盡所能來告訴母親,我才不在乎。

“你這丫頭,就是犟!”母親轉身過來幫我拿了傘,不再説什麼。

我打着傘,穿上紅色高筒套鞋,那是母親託廠裏的採購員從外地買回來的。有了漂亮的套鞋,下雨未必不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怎奈出門後風大雨急,地面上滿目枯黃的斷枝殘葉,我兩隻手緊緊握住傘柄也是吃力。

過了河西馬路,我突然間有些怯了。高壘於河面通往五里國小的窄小土路,經過雨水的浸泡沖刷,很是黑亮滑溜,歪歪扭扭烙着一些或深或淺、或大或小的腳印。

若是沒有長柄雨傘與河畔柔蔓的垂柳,這一個突如其來卻又似乎是早有定論的跟頭,一定會要了我的命。我已經滑下河畔,手裏緊握着的傘柄勾住了一棵柳樹的叉枝,救了我。幸而瘦弱身輕,我在雨中掙扎着爬上了土路,路上沒有一個行人。我渾身是泥,驚怵得一時忘記了哭泣。愣了好半天的時間,才想起往河西家中走去,一路嗚咽,不能自已。回到家中看見下夜班的父親,終於放聲慟哭。

淋了雨,加之受了驚嚇,我病了。

三天後,高燒退去。我更是臉色蒼白,瘦了一圈。

“小薇,咱以後就不去五里上學了啊?”母親説,眼裏似有淚花。

“不,我要上的。”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河畔依然是垂柳柔蔓,我依然是一個人揹着書包,行走在通往五里國小靜謐的土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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