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香在心間散文

文/陌初凡

【那雙眼】

我第一次見到安亦言的時候，是在書店裏。他們看中了同一本書，可書店裏面卻只剩下一本書。本來挺尷尬的時候，卻被我一笑而過，想到了一個好點子，我先看然後在他看。

説實話，我挺佔人便宜的。可對方卻看着她的笑愣住了，我的笑容也僵在嘴邊。我不免有些自戀的想，難道我的笑容很美嗎？

“如果你不説話，我就先看。”我説。

他居然很包容地點了點頭：“那我們怎麼聯繫啊？”

我很爽快的點了點頭，在紙上寫出一串數字：“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我叫洛音，到時候就打電話給我吧。”

“是你先看的，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看完？”安亦言很平靜的説。

“額……”我竟無言以對，“那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

“好，”安亦言毫不客氣的拿了我的手機，打了一串數字，道：“我的電話號碼。”

他便走了，我在看手機的時候，備註寫的是：安亦言。

安亦言，我在心裏默唸了一遍這個名字。但是，我漏了一個細節，安亦言的眼裏有不同的神情，是……是有一種濃濃的憂傷。

然後，我便和安亦言熟悉起來了。

可是，每次見他總感覺他是透過我看着誰。

終於，在一次見面的時候，我終於問出了口：“亦言，你是不是在透過我看着誰？”

我看着安亦言，他正在看着桌上放着一朵玫瑰，眼神你還是説不清的憂傷。

“是。”他沉默了一下，在回答，“你很像她。”

“她？”

“對。”他倒是很坦然，“我把我和她的故事，講給你聽吧。”

“好。”我説。

從他的嘴裏，我知道了一個故事。

【回憶】

林瞳，一個非常美的女生，看上去非常成熟的女生。

其實並不是，她有時候挺幼稚的，而且安亦言説她有一個特點，就是像第一天認識我遇見的尷尬時，會一笑而過的特點。

而她恰巧也很喜歡這樣，所以，安亦言會透過我看着林瞳。

林瞳是一個喜歡黑色眼影的女生，她喜歡大紅色的口紅，讓她顯得很成熟。

而那時的安亦言恰巧為她着迷了。

可能是好學生在青春期是嚮往當一個壞學生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她。

“小弟弟，我真的不喜歡你。”林瞳在一家酒吧前對安亦言説。

沒錯，安亦言比林瞳小了3歲。所以，可能是青春期在作祟。安亦言想當一個和林瞳一樣的壞學生，所以他拋開了好學生的束縛，努力追求林瞳。

青春真是個奇怪的東西。

“可是我喜歡你。”安亦言對林瞳説。

雖然比林瞳小了3歲，但也是比林瞳高了半個頭。

林瞳的雙手曖昧的攀上安亦言的脖子，在他耳邊緩緩説：“我不會喜歡一個比自己小3歲的弟弟。”

説完，便走進酒吧了。

安亦言一個人站在外面，低着頭，臉上沒有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着地上，影子斜斜的、長長的。

那時的林瞳喜歡一個叫江凱的男生，江凱沒有在讀書，很叛逆、很拽的一個人。當然，也長得不錯。

林瞳是因為江凱在一天晚上，對她説了一句:“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回家不好。”

她覺得挺温暖的，因為林瞳叛逆的原因也跟自身的家庭環境有關。

她媽媽生下她就死了，爸爸認為她就是一個掃把星，然後便也拋棄她了。只是她的`外婆把她帶大的。

從小到大，沒有人這麼關心她。真的，當江凱在天氣冷了的時候，會給她披上衣服，囑咐她要穿好衣服，彆着涼了。然後，天黑了，又會這麼説的時候，她就愛上他了。他能給她温暖，別人是做不到的。

林瞳和江凱一直都是不清不楚的關係，處於比較曖昧的關係。其實，林瞳是願意為愛飛蛾撲火的類型，她因為愛上他，所以為他，她願意不顧一切。

戀愛中的女生，總是迷失了自我。也許這是愛情最初開始的模樣。

安亦言其實挺喜歡林瞳的，他打聽到了江凱每天會送林瞳一朵玫瑰花。

他也學着江凱每天送她一朵玫瑰花，可她每次都是笑眯眯的接過，説一句：“小弟弟，謝謝你啊。”

他討厭她叫他弟弟，沒錯，討厭到極致。

可沒辦法，誰讓他比她小3歲呢？

安亦言記得，那天林瞳的心情不太好，便去酒吧幫他們唱唱歌什麼的。

他在酒吧門口等啊等，等到林瞳出來的時候，他才跑了過去：“林瞳，林瞳。”

“幹嘛？”林瞳轉過身，不耐煩的説，“哦，小弟弟，你又送玫瑰花給我啊。”

林瞳拿過他手裏的玫瑰花，道：“我呢，不可能喜歡你的，你省省吧，小弟弟。”

“為什麼？”

林瞳笑了笑，道：“沒有為什麼，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説完，林瞳便往前走。

安亦言又追了上去：“林瞳，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家吧，一個女孩回家不太好。”

林瞳愣了愣，轉過身，看着安亦言。

——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回家不好。

那天，林瞳因為看見江凱陪別的女生一起逛街，然而，心情不好。

安亦言説出這句話的時候，林瞳就有想哭的感覺

江凱沒有陪着她，而是這個被她一直叫成小弟弟的安亦言陪着她，還對她説這麼令她感動的話。

一個女生的，感覺挺無依無靠的感覺。

她突然就哭出來了：“謝謝你，亦言。”

安亦言愣了愣，她沒有叫他小弟弟，也沒有叫他安亦言，而是叫亦言。

“你怎麼了，怎麼了？”安亦言此刻又些尷尬。

林瞳吸了吸鼻子，又笑了出來，這麼尷尬的場景她用一笑蓋過：“我覺得我可能喜歡上你。”

林瞳笑着看着他，而安亦言卻愣住了。恩，高興的愣住了。

“走啦，你不是説女孩子一個人回家不好嗎？那你送我回家吧。”

林瞳拉着安亦言的手臂往前走。

“真的嗎？”走到林瞳家樓下，安亦言又問。

“什麼真的？”林瞳還是有些摸不着頭腦。

“我説，你有可能喜歡上我，是真的嗎？”

“真的！”林瞳笑着回答。

然後，林瞳便往她家走，本想上樓梯的時候，卻又跑了回來。

雙手攀上安亦言的脖子，在他的左臉親了一下，留下了一個大紅色的脣印。

“明天見啊。”林瞳便跑上樓了。

安亦言真的覺得和林瞳在一起的時間很美妙，一點一滴他是那麼想再經過一遍。

之後，安亦言便每天送她一朵玫瑰，她每次都會聞一下玫瑰的香味，閉上眼睛微笑一下，再睜開眼睛。

“你為什麼喜歡用黑色眼影啊？”安亦言和林瞳下樓的時候問。

“你不覺得用黑色眼影，大紅色口紅很成熟嗎？”林瞳説,“你也不覺得，這樣顯得眼睛很漂亮嗎？”

是挺漂亮的，漂亮的是林瞳自己。安亦言想着。

“亦言，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啊？”

“你這樣的。”安亦言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這樣是怎麼樣的？”

“説不清楚。”安亦言便吧林瞳抵在牆上，額頭靠着她的額頭，吻上了林瞳的嘴脣。

誰知道，林瞳這樣的壞女孩，初吻還是在的。

真好，那時的他們真好。

之後，一天天過去了。林瞳突然説：“小弟弟，我發現我們不合適。”

安亦言原本微笑的臉，僵硬了起來。

“什麼？”

“我發現我們不合適。”

“為什麼？”

“你有沒有覺得你很煩唉，江凱送我玫瑰你也跟着學，你覺不覺得無聊？”

林瞳便走了。

安亦言沒有追上去，他恨透了林瞳，欺騙他的感情。

“然後呢？你們怎麼了？”我問安亦言。

“你怎麼知道還有後面？”安亦言拿起了玫瑰花，問我。

“感覺。”

“那你繼續聽。”安亦言説。

後來，安亦言沒有纏着林瞳。他把這些心思花在了學習上，不去想林瞳。可還是會想到她。

他發現她對他很重要，他還是去了那家酒吧，只是去看看，結果看到了這一幕。

“啊！”他看見林瞳被江凱打了一巴掌。

江凱抓住了林瞳的頭髮：“你説，你是不是還想着那個小子？”

“我不知道你説什麼。”林瞳抬着一張滿是淚痕的臉看着江凱。

“就是那個安亦言啊，你是不是還想着他？”江凱説完，便鬆開林瞳的頭髮，狠狠的一甩，“我告訴你，不要給我帶個綠帽子你還給我招搖過市！”

“我們根本就沒有交往，什麼綠不綠的！”林瞳大聲説。

“我告訴你，林瞳，你最好把孩子給我打掉！”江凱喘着息説。

“你衝動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後果？”林瞳説。

那邊的安亦言看不下去了，一把推開江凱。

江凱也不想理會安亦言，只是説：“最好打掉孩子，不然你就試試看。”

説完，便轉身走了。

安亦言扶起了林瞳。林瞳卻推開了安亦言，道：“你可以走了吧。”

説完，林瞳便走遠了。

他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但是他看到今天這一幕挺驚訝的。

心裏也少不了震驚。孩子?他心裏不是滋味。

【請別憂傷】

“然後呢？”我問。

“然後？”安亦言自嘲般的笑了笑，“她就死了。”

“死了？”我皺着眉問他。

他閉上眼睛點了點頭，繼續説。

就在那天晚上，把林瞳養大的外婆在醫院的病牀上死去了。

這個世界上就剩她一個人了啊，她的媽媽死了，爸爸拋棄了她，而現在外婆又病死了，她又要怎麼樣呢？

她有什麼理由再活下去呢？她哭了，原本喜歡笑的她，哭了，撕心裂肺的哭了。很快，她便很快止住了眼淚，她一步一步的走回家，畫上了粧，黑色的眼影，大紅色的嘴脣，換上了黑色的長裙。拿了一支紅玫瑰，綁着紅色絲帶，便去最頂樓。

她站在最高處，望着這城市，閉上眼睛，身體往後倒，紅色絲帶在空中飄揚，黑色長裙在空中飄揚，長髮在空中飄揚。

真好，宛如一個沒有翅膀的黑天使。

從此，世界上就只剩一個人記掛着她，也是她跳樓最後一刻想的人——安亦言。

我知道結局後，心裏一陣一陣的冰冷。

“對……對不起，我不該問你這些。”我對他説。

“沒事。你看這朵玫瑰，多麼的鮮豔，可她很快就要凋零了。”安亦言説。

“我什麼也不多説，玫瑰總是有最好的樣子，她也享受了最好的時候，不是嗎？”我看着他問，“還有，我希望什麼事都要看開，往前看。你……你也別再那麼憂傷了。”

説完，我便走了。

可誰知道了，我走的那一刻，就哭了出來。

我不知道為什麼哭。

安亦言，她的所有你都記住了。就宛如玫瑰的香味，你也很熟悉，她被你記在你的心裏，一輩子不忘，在天堂的她，應該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