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旅遊,回鄉掃墓散文
春天到了,大地復甦,漢江兩岸,鬱鬱葱葱。姥姥去世後的悲痛心情我慢慢平靜了下來。説實話,姥姥的仙逝,我的勞累減輕了一小半。我開始考慮治腰病了。
兒媳是市一醫院護士長,她在醫院問了一些骨科的醫生,他們都是説,能夠保守治療最好,手術治療總是有風險的。兒媳也是極力主張我採用保守療法,她在醫院見得多了,病人死在了手術台上時有發生。
於是我住進了襄樊市中醫院的一個分院——那裏離我們家很近,管理也不太嚴格。每天早上,我們送倆孫子上幼兒園以後,我就去那分院鍼灸、理療、按摩,還有吃中藥、打吊針——打的是葡萄糖加甘露醇。中午就沒事了,我騎着自行車回家吃飯,下午接孫子放學。沒有影響做家務。就這樣住了一個月的醫院。基本上沒有一點兒效果。按摩時,很舒服,下了按摩牀,過了幾分鐘,腰部又疼了起來。
聽説按摩椅,可以治腰疼,我去試了一下,有一些效果,就買了一個按摩椅,花了3000多元。後來還買了一個帶鍼灸的理療儀,每天躺在牀上做半小時的理療,然後坐在按摩椅上按摩半小時,似乎作用也不大。
聽報紙宣傳,襄樊四醫院採用注射臭氧到腰椎間盤中心,促使突出的腰椎間盤收縮,治療腰椎間盤突出有特效。這是一個小手術,我就住進該院,做了腰椎穿刺,注射臭氧,是局部麻醉,很疼,我能忍受。但是還是沒有效果,那返聘的老軍醫這才説了真話:
“你的突出的腰椎間盤已經骨化,注射臭氧沒有作用的。建議還是到市一醫院做手術。”
我有些憤怒了,為何不早説呢?但也無奈,好在只住了一週醫院,對我家的家務事沒有太大的影響。但我下決心要做大手術了。在做大手術前,我想達成幾個心願,一是外出旅遊一次;二是去探望連雲港的老校友韓桂愚;三是回一趟老家給父母掃墓。
2008年的6月,我和妻子帶着孫女去了上海女兒家。女婿開車,我們遊覽了杭州。在杭州我寫下了三首詩,以紀遊。
其一,遊西湖,突逢暴雨,被困於小瀛洲孤島。
幾回夢裏西湖路,兒孫簇擁喜重遊。
平湖高日堆錦繡,黑雲白雨襲亭樓。
浪噬低空疑鬼蜮,懷護老妻樂蒼頭。
雲開雨霽歸舟唱,回望湖面靜如綢。
其二,夜遊西湖,又逢暴雨。
觀光車載環湖走,西湖夜美不勝收。
長堤輕撫綠絲帶,傾盆雨襲白沙頭。
導遊從容説西子,遊人瑟瑟縮亭樓。
興酣那管衣衫濕,別番滋味記夜遊。
其三,端午節,遊錢塘江
城倚錢塘誇繁華,端午那得看潮發?
虹橋兩座凌空架,羣樓雄起映江花。
東望滄海天連水,北眺疊巘六和塔。
人生易老心不老,觀潮更待“八十八”注1。
注1:錢塘潮,每年八月十八日為最大潮。餘期待88歲時來觀大潮。
2009年6月,還是女婿開車,我和妻子、女兒,帶着孫子、外孫去了連雲港,會見了老校友韓桂愚,遊覽了連雲港,受到了韓桂愚全家的'盛情接待,讓我們非常感動。我寫了四首詩以紀遊。
其一,東海温泉
夢斷華清四十年注1,今日洗浴不似前。
不忍靚妹搓足苦,喚來小廝樂蒼顏。
注1:40年前,我與韓桂愚曾同遊臨潼華清池。
其二,花果山
聞名遐邇花果山,驅車盤山百周旋。
韓君攙餘登絕頂,玉女峯上歎流年。
其三,蘇馬灣
驅車連島蘇馬灣,雲海相融壯奇觀。
崢嶸山巒披綠絮,奔騰白浪卷沙灘。
漫話舊友榮枯事,招來風雨濕衣衫。
歸途長堤驚雷電,傾盆豪雨伴笑還。
其四,遊漁灣惜別
名為漁灣實山嵐,澗水清冽漱潺湲。
綠蔭掩映涼風習,兒孫戲水笑語連。
辛酸磨難成往事,苦盡甘來樂晚年。
臨別老淚君莫笑,今生明月幾回圓?
遺憾的是,就是腰疼,腳走不動路,走幾步,就要坐下了休息一下。韓桂愚勸我回襄樊以後趕緊做手術。我也擔心,一旦手術失敗,我也許就動不了了。所以2009年的中秋節,我讓兒子開車,一家三代人一起回了一趟闊別40年的老家大冶李德賢村,給父母掃墓。
來到大冶,才知道大冶的鐵礦、銅礦資源已經枯竭,只有鱗次櫛比的水泥廠、石灰廠;家鄉的青山綠水,已不復存在,自然環境被工業污染破壞殆盡,心中很是難受,也寫了三首感懷詩。
回鄉掃墓三題
其一,
少時記憶今何在?青山綠水蕩無存。
農舍散落雜無序,道路坎坷滾飛塵。
田壟荒蕪陳野草,小溪淤泥孳蚊蠅。
青壯打工四方走,唯有婦孺望歸人。
其二,
故里重歸歎行程,少年磨難記猶新。
高山採藥憐孑影,寒塘挖藕指血淋。
耕讀不輟飢寒忍,苦難歲月亦驚心。
男兒有淚不輕灑,笑待雲開見空晴。
其三,
荒嶺長眠有雙親,生逢亂世歷艱辛。
懸壺濟世效扁鵲,悲天憫人菩提心。
兩行清淚布祭奠,三代跪拜慰英靈。
吾家興旺非風水,祖宗積德才是真。
回到襄樊以後,我就下定決心,住院做腰椎手術了。妻子支持我做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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