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心-優美散文

蜷縮在一片小天地內，心變小了，夜幕矇住了我的眼，透不過一絲光亮，呵，多麼美妙的夜啊，幾隻多嘴的蟋蟀不停地叫着，似乎宣告着夜的佔領，是你的夜吧，那你就盡情地唱吧，天地間有一個我，傾聽，眼睛倦了，就剩下了耳朵。

你聽，它們唱的多美，一應一和。

又來了一個高音，調子突變，“這不只是你的天地”。

不甘寂寞的一個接着一個，都來吧，一起來吧，讓這個夜也熱鬧起來吧！

雨水也停歇了，我已經聽不到那‘滴答’聲，想來它也倦了吧，這可是黑夜了，誰會不回家呢？

你也回“家”了吧？

也許你在夜闌卧聽風吹雨吧，多麼美妙的夜啊！不會的，一定不會的，我和你是不同的兩類人的。

你在幹些什麼呀，我好奇，好奇的有些呆呆的，傻傻的。

你不會知道的，我也不會知道，也許時光記錄着一切，那個我心中揮之不去的身影，你的身影。

我竟有些不敢説出你的名字，記得一次心理案例的表演上，你的角色是雯雯，姑且就當做你的名字吧，我心底也一直希望着吧！

忘記了第一次見面的情形，或許就是遠遠的一瞥，或許就是一次擦肩而過吧，或許是望向前方的目光停頓時的一抹藍色，或許是……，我不再想象，它不是真實存在的，虛幻得如何美好，記憶中也找不到一絲共鳴，也許我們早已見過面吧，那一定是在夢中，不待我看得真切，你已經消散了，仍在夢中。

你一定進駐了我的心裏，也許是你輕輕地走過我的心，又悄悄地離去，小小的心只有我希望的身影，什麼也沒有留下，空空的彷彿能夠映射一切，終究只是映射，彷彿什麼都留下過，又什麼也沒有。

也許是我的奢望，本不該將你放入心間吧，小小的心敞開着，誰知道何時讓你輕輕地走入，卻沒有半點預兆，或許是你的歌聲吧，我一直這樣的認為，是的，一定是的，誰讓那個歌聲如此動聽，直入心扉。

忘不了一起上自習的日子，那該是我最值得懷念的歲月，有你，有書，還敢有什麼妄想。時間走得真快，也許他是跑去的吧，原本這樣的時光可以繼續存在，有個人每天陪我去上自習，簡單的幸福也就如此罷！

小小的心真是太小了，小的.裝載不下小小的快樂、簡單的幸福，為何要將它打破，打破的心連小小的幸福也流走了，我是如此的害羞，竟不敢當面表露，害怕拒絕吧，我想肯定有其原因的，一個小小的短信打破了所有的幸福，小小的幸福，我的幸福。

窗前的夜色真的很暗，混沌也就應該如此罷，一個如此熟悉的夜晚，只有我的夜晚，同樣的仰望夜空，不同的是景象和心境。

那個夜晚，我很想醉一場然後睡個覺，陽光再次降臨的一刻，什麼也沒有變化，只不過夜色很美，星空很美，你竟然俯視着我，仰望你的人羣中，你可曾記得我嗎？星空沒有變化，你的頭頂是它，我的頭頂也是它，高興時是它，失落時也是它，星空沒變，它又何必變化呢？它看盡人生百態，看盡酸甜苦辣，依舊這般看着，依舊這般平靜，依舊是閃爍它那淡淡的光輝。

那一夜，我無眠。

時光又歸於平淡，這是它的本色呀，依舊去圖書館看書，身邊已經不再有你，再也無法抬頭看到你的身影，在我讀書勞累的一刻。閲覽室是滿載的，風由窗口拂過，從門口逸出，彷彿是尋找什麼人吧，追誰風的足跡的是一道目光，彷彿是期待看到某個人的身影吧，卻最後定格窗外，藍藍的天，白白的雲，綠綠的校園，明媚的陽光，你看吧，一切都是常態，誰會變化，是你嗎，還是誰呀？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酒醉的時候，天地之間我最大，什麼都可以忘記，什麼都可以記起。三五朋友，憂愁亦可，高興亦可，杯中之物，承載得住任何情感，三杯兩盞，飄飄然乎！醉了，就醉了吧，誰會連醉一回的勇氣也沒有？此刻，小小的心，竟容不得幾杯淡酒。

一個短信又發了過去，酒醉之後，就是大睡。

天明，看見短信一個，熟悉的名字，可曾鏤刻在心間。“其他人拿你手機發的吧！”一句話，讓我想起了什麼，似乎一個熟悉的動作，哦，我説了什麼？拍打着半醒的頭顱，沒有半個字的身影。怎麼辦？該如何解釋。都雲：“酒後吐真言”。不曉得這個“真言”是否冒犯了你。

解釋了又有何用，何況“真言”已去。

畢業了，已然遠行，戴上學士帽，穿上學士服，大學也就不再屬於我們，相機的定格，用了四年。拍照的動作機械和雷同，我彷彿從表情中遠離，不是身體，是思緒，是傷感。我拒絕了與你、你們一起留念的機會，只站在眾人之後一瞥，那一瞥，望向的人，是你；也許留下一張合影，也就多了一分傷悲吧！

等待我收拾好行裝的那一刻。

朋友的宴請，她的大學最後的午餐，席間有你。看着、聽着來自於你們的笑容、笑聲，我已經滿足，那一刻的笑談，已經變得現實，不會再有談論書本的校園，不會再有我們的校園時代。

你悄悄地走了，我竟沒能送你離開校園，我也將要離開，在你走後的兩日裏。

離開了，就不知道何時能夠再回來。

也許，一輩子也不會了吧，會嗎，這樣的問着自己。不會的，我會再次回來的，再一次踩着記憶的足跡，慢慢地走回來。

你也許睡了吧，連天都倦了，何況是你呢？

風起來了，拂動着窗前的柳葉，吹動着頭頂的天吧，風吹過了，夜空竟有了淡淡的亮，不再黑的可怕，黑的寂寞了。

站起身來，臨近窗前，前方亮起了幾盞燈光，是風吹亮的吧，一定是它乾的，原來天空依舊那麼黑、那麼暗、那麼寂寞。

我也倦了，小小的心滿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