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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足跡的抒情散文欣賞

文學2.14W

一天,社員們都在水庫衝對邊的破堰凹平整土地,鳳英挑着一擔土往前走,隱隱約約的聽到後面有人叫罵。“是誰又在罵娘呢?”鳳英心想。當他扭過頭去一看,罵聲是從夢英和邢文老婆三英的口中傳出的,聲音雖然不很大,但是也能聽得清楚。

關於足跡的抒情散文欣賞

“他一再説我們的個搞不日氣,被從學校趕出來了,這下眼睛亮堂了,以後還不就搞得很好哇!……”

“不就是個大隊國小的一個校長嘛,有啥了不起的!不是説換就給換了嗎?……”

“這不是在罵我們家的張偉嗎?”鳳英心裏明白,他們人多勢眾,我一個人豈是他們的對手?只要他們不指名道姓,那就讓他罵去吧!不理她,自討沒趣;罵累了,她自然會停下。

就這樣夢英和三英你一言我一語的,指桑罵槐、明裏暗裏整整罵了一個上午,原本以為鳳英會出來説話,等她出來説話時再跟她狠狠地幹。沒想到一個上午鳳英卻與其他人談笑自如,如同沒有聽見一般。她倆自討沒趣,下午也就停罵了。

話説鴻海自生了立清以後,又陸續生了三男二女,共六個孩子,可以説是人丁興旺。大兒子立清已經在家娶妻,成家立業,二兒子社安到人家做了上門女婿,還有二男二女尚未完婚。

邢氏家族在隊裏一姓獨大,一手遮天。看到張偉與邢氏家族鬧矛盾,鴻海、立清父子倆,便想從中撈一點兒好處,竟無中生有的捏造一些事情,説張偉是如何的狡猾,對王福和邢氏家族怎樣有意見等等,不斷地往他們的耳朵裏傳輸,以博得王福夫婦的歡心,在生產隊里弄點輕省事幹。而王福他們卻信以為真,對張偉的意見則更大了,總想千方百計的去報復。

一天,上工的鈴聲響了,鳳英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把孩子交給了婆婆元喜,拿起勞動工具,一路小跑着去上工。

大夥從四面八方向禾場走去,王福偏着頭,揹着雙手,早已站在禾場的中央,注視着來上工的社員們,眼裏充滿了着敵意。正當鳳英要跨進禾場邊的時候,王福突然將手一揮,大聲地説道:“今天就從鳳英這地方開始,後面來的一律扣工分兩分!”

鳳英一聽,覺得好生奇怪,便説了句:“真有意思,我和前面的一個人距離相差不到十米,時間差不到一分鐘;他前腳跨進禾場,我後腳就跨了進來;進門嘛,也得有個先後,不可能一下子都擠進去呀,怎麼就從我這兒扣起呀!”

王福一聽,偏着頭,瞪了鳳英一眼,“呵呵”笑了兩下.“怎麼,不服氣?”然後他提高嗓門大聲地説,“大家給我聽好啦,無論是誰,上工都要積極。鈴聲一響,就得動身,絕不能磨磨蹭蹭的。從今天起,我説從什麼時候開始扣工分,就得從什麼時候扣起!誰有意見,要麼就把它放進自己的肚子裏面去,要麼就當面來跟老子理論!”

鳳英若無其事的回過頭去,看了看她後面的幾個人,他們瞟了王福一眼,心裏暗暗的罵道:“看你個王八羔子,橫行霸道到幾時!”自認倒黴,幹自己的活去了。

立清父子整天在王福身邊溜鬚拍馬,如願以償地幹上了小隊的記工員,成天跟在王福後面,檢查質量,點頭哈腰,忙前忙後,活像一隻哈巴狗。

你瞧,插秧時節,大家都在起早貪黑,口叉黃土背朝天地辛勤的勞作,他倆卻拿着一根米尺,在檢查插秧的質量。

他倆走到哪個班的田間,站在田埂上,把尺子隨手往田裏一丟,然後彎下腰去數你一米內所插的秧苗數。在尺子量過的地方,如果達不到規定的數量,每缺一窩就要按一定的比例扣工分。

一般來説,抽檢時是要檢查質量差的,可是鳳英所在的那個班組,一季秧插下來,抽檢的幾乎全是鳳英一人。鳳英也清楚,其他班組檢查的是質量,而來她所在的班組,來找的是茬子。因為每當來到田頭,王福就指指點點,和立清嘀咕:“仍然查她的,就不信她每天的質量都合乎標準!”有時候,還故意提高嗓門,有意思的讓鳳英聽見。

鳳英也不生氣,因為生氣也沒用。她只是暗自心想:“你喜歡查就來查吧,一天查個幾遍,或者盯着我不走也沒問題,不就是要多插幾窩嘛,手腳快一點不就是了嗎?你王福能橫行一時,能橫行一世嗎!?”

話雖這麼説,但是,鳳英每日所承受的壓力是可以想象的。説得好聽,是幹活講究質量,説的不好聽,是整日提心吊膽,像防賊一樣的時時提防着他們,不得不這樣做!因此,不論他們怎樣檢查,都沒有抓住任何把柄。

再説書記文成炳,雖説生有四男二女,自己是書記,但是仍然鬥不過王文兄弟倆,自己和家人可沒少受他兄弟倆的氣。

文成炳在外受王文的威逼,無奈成了名副其實的傀儡書記;家人在生產隊裏,又受夠了王福夫婦倆的氣。

文書記的老婆危金香,身材魁偉,幹活麻利,但是心直口快,待人熱心,愛管一些閒事。往往會不知不覺地得罪人,加上臉上有幾顆麻子,因此,好多人背地裏都稱她叫“麻子香二”。人家叫“麻子香二”都在背地裏,王福夫婦倆卻是當着面叫,還時常動不動的與她對罵。

危金香的大兒子文義成年近一十九歲,因為危金香與一隊的何桂香關係較好,何桂香生有兩男三女,大兒子吳升才在大隊學校教書,大女兒吳升英也十七八歲了,聰明伶俐,如花似玉,也該談婚論嫁了。經人介紹,與文義成準備訂下終身。這對青年男女情投意合,雙方家長也滿心歡喜。

可萬萬沒有想到,半路里卻殺出個程咬金。王文得知此事,便去找他老表——一隊長邢芳。王文説明意圖,與邢芳作了精心的謀劃,邢芳便親自登門做工作。

威逼利誘之下,何桂香不得不登上危金香的家門,退還了所有的彩禮,推脱了這門親事,並向危金香賠罪,請求文家諒解!

危金香明知其中的原委,因此,也沒有難為何桂香。好端端一門親事,就這樣活生生的結束了!這件事確實給了文家不小地打擊!

平常的欺辱,此刻的奪妻,新仇舊恨一起湧上文義成的心頭,“不報仇雪恨,誓不為人!”文義成暗暗發誓。

當年徵兵,文義成懷着報仇雪恥的一腔熱血,懷着保家衞國的雄心壯志,走進了軍營,在武空某後勤基地服役。由於他勤奮學習,刻苦專研,一年以後就成為一名合格的機械師。他在服役期間,曾被評為全團的學習標兵,技術能手,榮立過三等功兩次,入了黨,被提升為檢修班班長。立功喜報送到家中,全家老小無不歡欣!危金香逢人就誇自己的兒子有出息。

邢秀擔任了校長,但是,絕大多數學校的日常工作仍然靠張偉去做。比如外出開會,每週的日常工作安排等等,就少了一個與大隊領導的聯繫與溝通。

邢秀來到學校主持工作後,也許是對學校工作的關心和重視,王文來學校的時間明顯地多了,幾乎是每天必到。但是,按大隊領導的分工,分管教育的仍然是吳運山主任,學校工作的那些瑣事,王文是不應該插手的。可是,不知為什麼,王文就是一門心事的'只記得往學校跑!

不知是事先有約定,還是心理感應,王文來不來、什麼時候來,邢秀都瞭解得一清二楚。每逢王文來學校,無論她是什麼課程,她都立即安排學生作業,去陪王副書記説話談天。

雖然他們的談話一般都在辦公室,但是,順意國小的教師每人一個班,上課時間,辦公室裏是根本沒有人的。無論他倆是談天,還是説地;是談公事,還是説心裏話,都無人問津、也無人知曉。至於談的是什麼內容,只有她們倆才知道。

出於對領導的尊重,老師們都很少打聽和過問。因為大隊書記找學校領導,必定是有事情,又有那個老師吃多了,沒事去找事呢?

但是,時間一長,教室裏沒有老師上課,課堂上也就不安靜,也難免出現一些打鬧現象。有的學生回家就告訴了家長,也有過往的羣眾親眼看見,大家相互一傳,邢秀的“聊天校長”、“作業老師”的美名便傳開了。

一天,邢秀在上數學課,課堂上,有兩個學生在下面竊竊私語,並且一邊講話,還一邊還不時地瞅瞅講課的邢秀。邢秀提醒了幾遍,這兩個學生也不知趣,趁邢秀講課時,又在下面嘀咕。

一道題講完之後,邢秀有意的點了其中的一個學生回答問題,由於他倆一直在下面交頭接耳,老師所講的內容,全然不知!

邢秀大為惱火,下課後,便把那兩個學生叫到了辦公室問話。

“整整一節課,你倆都在那裏一個勁的講話,我還以為你們都會呢!真沒想到一點也沒聽進去。要不是顧及你倆的面子,早就把你倆趕出了教室!到底是什麼事讓你倆那樣感興趣,今天,你倆必須給我講清楚!”邢秀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氣呼呼的説道。

那兩個學生低着頭,相互瞅了瞅,忍不住又是“撲哧”一笑。

這下邢秀更火了。“你們還笑!?再不老老實實的給我講出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邢秀惱羞成怒的訓斥道,邊説邊用手指指了一下那兩個學生的腦袋。

“他……他……他們……”其中一個學生看看邢秀,又看看他的同伴,不敢照實説。

“他,他,他們怎麼啦?”邢秀大聲的問。

“實話實説,老師不怪罪你們!”她緩和了一下語調。

另一個學生鼓足勇氣,小聲的説道:“他們再説你是‘聊天校長’、‘作業老師’!”

“什麼?”邢秀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

“説你是‘聊天校長’、‘作業老師’!”學生重複道。

“什麼叫‘聊天校長’?”邢秀又問。

“是説你不給學生上課,天天都和王副書記在辦公室聊天!”

“那‘作業老師’又是怎麼回事呢?”

“你一看到王副書記來學校,就離開教室,讓我們自學,佈置作業讓我們做。你不給學生講課,專讓我們做作業。所以叫你‘作業老師’!”

“喔——,還挺有根有據的!那你們聽誰説的?”邢秀強忍着怒火,小聲地問那學生。

“你還不知道啊?生產隊裏的人可都在講呢!”其中一個學生不解地回答説。

“你們不管我知道不知道,先把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告訴我!”邢秀斬釘截鐵地説。

“前天星期天,我去生產隊的打穀場上玩,社員們聚在一塊休息的時候,他們就問我……我就在課堂上把知道的講給他聽。”那學生就把聽到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邢秀,説到最後,還指了指旁邊的那個學生。

“這件事就到這裏為止,以後不準再講!上課要用心聽講,不然成績會下降的!下去吧!”

兩個孩子一溜煙地跑出了辦公室。

“唉!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邢秀聽了學生的述説,既氣又惱,沮喪地低下了頭。

標籤:抒情散文 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