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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中秋祭經典散文

文學1.15W

27日中午,真的有些慵懶,放下碗筷,準備拒絕任何干擾,心想踏踏實實的睡一覺。儘管連日來瑣事煩心,睡覺只是身體跟地面平行而已,思緒恍若遊絲,像被旋風打亂的煙雲 毫無規則的擴張着,根本就沒有睡眠的意思,但是睡覺休息的想法還是有的。

有關中秋祭經典散文

秋日的陽光似乎有些無力,只是白光光的照射到牆壁上,並不是特別的燥熱,透過幾淨的窗户,有幾片淡淡的白雲彷彿撕扯淡了的棉花團,忽而翻卷,忽而舒展, 似乎有些躁動,那瓦藍瓦藍的天幕下突然出現的幾隻不知名的鳥雀,遠遠望去,象似污點濺到了天幕上,真有些染目!把心和目光一起收回,正準備關閉手機,忽然鈴聲響起,聽筒裏清晰的傳出三哥有些悲傷地聲音:大嫂剛剛走了就在那一瞬間,早已疲憊的的思維突地翻動起來,詫異傷心之餘,那些早已深埋在記憶沉澱下的記憶彷彿肆虐的洪水毫無遏制的泛濫起來

我開始記事的那一天,腦海裏便有大嫂的概念了,她啥時候嫁到陳家,我無從知曉,只是感覺到她做事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嗓門很大,笑起來很是響亮,有些男人的豪爽,她有些消瘦,很容易使人想到魯迅筆下的楊二嫂,可是她幹活從不知道省力氣,直到那有些寬闊的額頭上沁出黃豆粒大小的汗珠,開始翻越歲月的犁留下的壕溝時,才停下來甩一把 ,然後又接着繼續幹,直到活幹完為止。她熱心腸,又愛幫別人,人緣極好,再加之對我們這些小字輩很是疼愛,儘管她只是我的堂嫂,我也很敬重她。

我家的菜園跟大嫂家的菜園連畔,記得那年也是一箇中秋,菜園裏滿是成熟的番瓜,只是因為菜園在山邊,而番瓜天性喜歡在山畔畔開花結果,收穫的時候稍不留心,那又大又甜的番瓜絕對的不情,它會幾個跟頭忘恩負義地滾到深溝底下叫你再也找不着,那天下午,大嫂和我都在菜園摘瓜,我一不小心,一個很大的番瓜就這樣義無返顧的“跳崖跑了”,想着父母鋤禾日當午的辛苦,這可激怒了我,牛脾氣一上來,順着蒿草遮蔽的小徑下到了溝底開始尋找,哪知這傢伙像跟我作對似的,怎麼也找不見,太陽不知啥時候已經掉到西山坳裏了,山崖黑魆魆的影子象怪獸張開的嘴巴,那颼颼吹過的山風帶着絲絲涼氣陣陣襲來,我有些恐懼了,可是瓜沒有找見呀!就在我焦急的額頭上開始冒汗時,山崖上傳來大嫂喊我的聲音,她説她看見了那跳崖的瓜,叫我趕快上來,我有些半信半疑的喘着粗氣站在大嫂面前時,大嫂遞過了一個又大又圓的黑番瓜,説,我給你找見的,抱回家吧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大嫂把她家的瓜挑了一個給我,她只是想安慰我而已!我在姊妹中排行最小,也許是長輩的疼愛,助長了我的牛脾氣,我的犟在家中是出了名的,大嫂一定是怕我找瓜晚了出事才這樣做。

大嫂做飯的手藝很不錯,同樣的家常小菜,一經她的手,便是另一種滋味,每年年關將至,大嫂便忙得不亦樂乎,進東家出西家,忙着做這做那, 身後經常飄過一些溢美之詞,大嫂從不在乎,也不會説些客套話,自顧自的轉身就走了。吃年飯時,我專揀大嫂做的吃,那又甜又脆的糖角角、香酥可口的麻油餅、吃了一個還想再吃一個的五香餃子

28日,好不容易交代好手裏的事,驅車趕回老家,已是下午三點多了。停車,哀思,步履沉重的拖進大嫂家熟悉的小院,我沒有忍心再看大嫂最後一眼,她有病已幾年了,身體越來越差,簡直就像衣架,去年年關回家祭祖,大嫂只能靠枴杖走路,但思維還算清晰,簡短的幾句交流,我真的開始有些擔心,但不幸還是來了!侄子按照慶陽村俗最高的禮遇籌備着喪事,看着出出進進披麻戴孝的侄孫,聽着一聲聲哀樂,濕潤的有些發酸的眼睛 一陣又一陣的積聚着淚水,強忍着才沒有失態。

傍晚,最隆重的祭祀活動開始了,先是領羊,這在當地可是人走後必須的一個環節。那時我經常聽老輩人説,人死了頭三天靈魂已經昇天了,她(他)還沒有在奈何橋上喝王婆的迷魂湯,還能認得自家人,她(他)就在南天門上看着後輩兒孫怎樣祭奠自己,我有些不信這些,可是眼前的'這一幕,卻讓我有些詫異,那羊就是不領,任憑怎麼説,怎麼處置就是不領,奇怪的是它在靈堂前環視一陣後,走到跪在靈堂最前邊的侄子身邊,想要跟侄子説什麼似的,甚至有些想偎依在侄子身邊。大嫂一生只生育一個女兒,膝下無子,後來抱養了一個兒子,她對這個兒子的疼愛可想而知,倘若真有在天之靈,大嫂一定是不願看到兒子為她的喪事花費這麼多錢財。大嫂的家境並不好,大哥常年有病,腿腳不便,一直需要照顧,家中那裏都需要錢呀!!想到這裏,我的眼淚又來了,藉着夜幕的掩護,我轉過身任積聚了很久的淚水痛快的流了個夠接下來禮兵老爺的經文祭奠按輩分又持續了好幾個小時,真正意義上悼念活動結束已經快12點了

29日早上八點,出殯的時候到了,晚輩悲愴的慟哭,樂隊師傅賣力的渲染,一股悲傷的氣氛重重的籠罩在每一個人的心頭,大嫂操勞一生,辛苦一生,老家的田埂地畔,哪裏沒有留下她的足跡?我的耳畔彷彿又一次響起大嫂那爽朗的笑聲,儘管她沒有給後輩兒孫留下多少物質財富,但是她盡力了,直至生命最後的時刻,依然在操勞送葬的隊伍宛如一條白蛇,緩慢的移向南坳墓地,大嫂將永遠長眠在她曾經辛勤耕作的土地下,永遠的守候着東莊這片熱土!村子裏來參加葬禮的青壯年甚至老年人很多,一會兒,平地上突兀起一座新的冢,我的眼眶一波一波的濕潤着,眼前、過去,過去、眼前,思緒快速的穿越,彷彿拉鋸似的,分割着心田,唉!大嫂,今天再最後送你一程,一路走好!

仁慈的地母啊,但願你保佑大嫂在天國那邊生活的更好些!

標籤:中秋 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