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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衷情原文及賞析15篇(經典)

校園2.36W

訴衷情原文及賞析1

原文:

訴衷情原文及賞析15篇(經典)

當年萬里覓封侯。匹馬戍梁州。關河夢斷何處,塵暗舊貂裘。

胡未滅,鬢先秋。淚空流。此生誰料,心在天山,身老滄洲。

譯文

回憶當年奔赴萬里外的邊疆,尋找建功立業的機會,單槍匹馬奔赴邊境保衞梁州。如今防守邊疆要塞的從軍生活只能在夢中出現,夢醒後不知它在何處?唯有(自己在軍中穿過的)貂皮裘衣,已積滿灰塵變得又暗又舊。

匈奴還未消滅,自己的雙鬢卻早已白如秋霜,(只能憑憂國的)眼淚白白地流淌。誰能料我這一生,心始終在前線抗敵,人卻老死在滄洲!

註釋

選自《放翁詞》。陸游(1125年-1210年),字務觀,號放翁,越州山陰(今浙江紹興)人。南宋的愛國詩人。

萬里覓封侯:奔赴萬里外的疆場,尋找建功立業的機會。《後漢書·班超傳》載,班超少有大志,嘗曰,大丈夫應當“立功異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筆硯間乎?”後出使西域,被封為定遠侯。

梁州:僅陝西南部漢中地區。陸游在48歲時在漢中川陝宣撫使署任職,過了一段軍旅生活,積極主張收復長安。

關河:關塞河防,指山川險要處。

夢斷:夢醒。

塵暗舊貂裘:貂皮裘上落滿灰塵,顏色為之暗淡。這裏借用蘇秦典故,説自己不受重用,未能施展抱負。據《戰國策·秦策》載,蘇秦遊説秦王“書十上而不行,黑貂之裘敝,黃金百斤盡,資用乏絕,去秦而歸。”這裏比喻多年沒有披掛上陣,甲胄塵封,不能立功邊陲。

胡:本為古代對北方、西方少數民族的泛稱,此指金兵。

鬢先秋:鬢髮早已斑白,如秋霜。

天山:在今新疆境內,是漢唐時的邊疆,這裏代指抗金前線。

身老滄洲:陸游晚年退隱在故鄉紹興鏡湖邊的三山。滄州,濱水之地,古時隱士所居之處。

覓:尋找。

戍:防守。

暗:形容詞作動詞,變得暗淡。

貂裘:貂皮裘衣。

秋:白。

空:白白的。

料:預料。

賞析:

作者:佚名

積貧積弱,日見窘迫的南宋是一個需要英雄的時代,但這又是一個英雄“過剩”的時代。陸游的一生以抗金復國為己任,無奈請纓無路,屢遭貶黜,晚年退居山陰,有志難申。“壯士淒涼閒處老,名花零落雨中看。”歷史的秋意,時代的風雨,英雄的本色,艱難的現實,共同釀成了這一首悲壯沉鬱的《訴衷情》。

作這首詞時,詞人已年近七十,身處故地,未忘國憂,烈士暮年,雄心不已,這種高亢的政治熱情,永不衰竭的愛國精神形成了詞作風骨凜然的崇高美。但壯志不得實現,雄心無人理解,雖然“男兒到死心如鐵”,無奈“報國欲死無戰場”,這種深沉的壓抑感又形成了詞作中百折千回的悲劇情調。詞作説盡忠憤,迴腸蕩氣。

“當年萬里覓封候,匹馬戍梁州”,開頭兩句,詞人再現了往日壯志凌雲,奔赴抗敵前線的勃勃英姿。“當年”,指乾道八年(1172),在那時陸游來到南鄭(今陝西漢中),投身到四川宣撫使王炎幕下。在前線,他曾親自參加過對金兵的遭遇戰。“覓封候”用班超投筆從戎、立功異域“以取封候”的典故,寫自己報效祖國,收拾舊河山的壯志。“自許封侯在萬里”(《夜遊宮》),一個“覓”字顯出詞人當年的自許、自負、自信的雄心和堅定執着的追求精神。“萬里”與“匹馬”形成空間形象上的強烈對比,匹馬徵萬里,“壯歲從戎,曾是氣吞殘虜”(《謝池春》),呈現出一派卓犖不凡之氣。“悲歌擊築,憑高酹酒”(《秋波媚》),“呼鷹古壘,截虎平川”(《漢宮春》),那豪雄飛縱、激動人心的軍旅生活至今歷歷在目,時時入夢,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強烈的願望受到太多的壓抑,積鬱的情感只有在夢裏才能得到宣泄。“關河夢斷何處,塵暗舊貂裘”,在南鄭前線僅半年,陸游就被調離,從此關塞河防,只能時時在夢中達成願望,而夢醒不知身何處,只有舊時貂裘戎裝,而且已是塵封色暗。一個“暗”字將歲月的流逝,人事的消磨,化作灰塵堆積之暗淡畫面,心情飽含惆悵。

上片開頭以“當年”二字楔入往日豪放軍旅生活的回憶,聲調高亢,“夢斷”一轉,形成一個強烈的情感落差,慷慨化為悲涼,至下片則進一步抒寫理想與現實的矛盾,跌入更深沉的浩歎,悲涼化為沉鬱。

“胡未滅,鬢先秋,淚空流”。這三句步步緊逼,聲調短促,説盡平生不得志。放眼西北,神州陸沉,殘虜未掃;回首人生,流年暗度,兩鬢已蒼;沉思往事,雄心雖在,壯志難酬。“未”、“先”、“空”三字在承接比照中,流露出沉痛的感情,越轉越深:人生自古誰不老?但逆胡尚未滅,功業尚未成,歲月已無多,這才迫切感到人“先”老之酸楚。“一事無成霜鬢侵”,一股悲涼滲透心頭,人生老大矣!然而,即使天假數年,雙鬢再青,又豈能實現“攘除奸兇,興復漢室”的事業?“朱門沉沉按歌舞,廄馬肥死弓斷絃”,“雲外華山千仞,依舊無人問”。所以説,這憂國之淚只是“空”流,一個“空”字既寫了內心的失望和痛苦,也寫了對君臣盡醉的偏安東南一隅的小朝廷的.不滿和憤慨。“此生誰料,心在天山,身老滄洲”。最後三句總結一生,反省現實。“天山”代指抗敵前線,“滄洲”指閒居之地,“此生誰料”即“誰料此生”。詞人沒料到,自己的一生會不斷地處在“心”與“身”的矛盾衝突中,他的心神馳於疆場,他的身卻僵卧孤村,他看到了“鐵馬冰河”,但這只是在夢中,他的心靈高高揚起,飛到“天山”,他的身體卻沉重地墜落在“滄洲”。“誰料”二字寫出了往日的天真與此時的失望,“早歲那知世事艱”,“而今識盡愁滋味”,理想與現實是如此格格不入,無怪乎詞人要聲聲浩歎。“心在天山,身老滄洲”兩句作結,先揚後抑,形成一個大轉折,詞人猶如一心要搏擊長空的蒼鷹,卻被折斷羽翮,落到地上,在痛苦中呻吟。

陸游這首詞,確實飽含着人生的秋意,但由於詞人“身老滄洲”的感歎中包含了更多的歷史內容,他的闌干老淚中融匯了對祖國熾熱的感情,所以,詞的情調體現出幽咽而又不失開闊深沉的特色,比一般僅僅抒寫個人苦悶的作品顯得更有力量,更為動人。

訴衷情原文及賞析2

訴衷情·鶯語

鶯語,花舞,春晝午,雨霏微。金帶枕,宮錦,鳳凰帷。

柳弱燕交飛,依依。遼陽音信稀,夢中歸。

翻譯

鶯兒嬌語,花兒飛舞,這春天的白晝已過正午。濛濛細雨滿天飛,女郎獨守空屋。望着牀上的金帶枕、宮錦被,傷心地拉上繡着鳳凰的帳帷。

柔嫩的柳枝下,粉蝶兒比翼齊飛,那依依不捨的樣子令人心醉。遠戍遼陽的丈夫書信稀少,只能在夢中看他把家回。

註釋

春晝午:謂正當春日中午時分。午,十二時辰之一,十一時至十三時為午時。午時,日正中,因稱日中為午。雨霏微(fēiwēi):細雨瀰漫的樣子。

金帶枕:以金帶粧飾的枕頭。

金帶枕:因亦借指所愛之人的遺物。

宮錦:皇宮中所用錦綢之類,這裏指牀上用的被墊均用宮錦所制,言其富麗。

鳳凰帷:繡有鳳凰的帷帳。

柳弱:即弱柳,嫩柳。

蝶交飛:謂蝴蝶上下雙飛,交互嬉戲。

遼陽:今遼寧省遼河以東,當時是邊防要地,征戍之人所居。

夢中歸:夢中見到征夫歸來。

創作背景

温庭筠與幼時的魚幼薇結識並互生情愫,因兩人的年齡差距温庭筠選擇了逃離。魚幼薇選擇了温庭筠的朋友李憶,卻因李憶的懦弱被逼出家。被仇恨和慾望填滿的魚幼薇最終走向了刑場。行刑前的那一夜,温庭筠失眠了。他披衣而起,吹起了《訴衷情》,用笛聲寄託自己的思念。展紙在案,揮毫潑墨,按《訴衷情》的調子填了這一首詞。

賞析

此詞多為短句,句間聯繫詞的省略,使整首詞顯得鬆散、堆砌;但仔細分析,詞中採取以景襯情、以樂顯悲的藝術手法,寫美好的春景,華美的環境,柳絲蝴蝶共舞的樂景,反襯美夢難成的悲哀,感人至深。篇末點題,又含不盡之意,耐人尋味。

首起“鶯語”四個短句,勾勒出鶯啼花搖、細雨霏霏的春日正午景象。黃鶯,每於芳春之時雙飛和鳴,猶五代詞人毛文錫詠物詞“芳春景,暖晴煙,香木見鶯遷。傳枝偎葉語關關……百囀千嬌相喚。”(《喜遷鶯》)的描寫。這裏簡勁地寫出“鶯語”二字,即以關關和嗚的鳥兒起興引發以下男女情思的描寫,與《詩經》中名篇《關雎》之首起兩句“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所用比興手法相同。“花舞”,謂花枝搖曳,歐陽修《豐樂亭遊春》詩之一可作此句註腳。其詩云:“綠樹交加山鳥啼,晴風盪漾落花飛。鳥歌花舞太守醉,明日酒醒春已歸。”這“花舞”的意象,即指花搖、花落,孕含着春將歸去的惜春、傷春的感懷。一“舞”字,更給人以迷亂之感。“雨霏微”三字,又為詞帶來了迷濛霏微的意境,那輕柔飄動的雨絲,隱含着幽細隱微的愁緒,正是“無邊絲雨細如愁”(秦觀《浣溪紗》)。這樣的景物、環境氛圍,都為詞人以下抒寫徵婦之怨,作了很好的鋪墊。

接下“金帶枕”三個短句,由室外鶯語花舞雨霏微的自然景色,轉至室內牀榻陳設的描寫。“金帶枕,宮錦”,極言枕之華美。是説在閨室卧榻上,放着精製的枕頭。這種枕頭是用皇宮中才有的宮錦製成的,還配着金線製作的綬帶。這漂亮的枕頭,原來是心上人留下的,自然會睹物思人。“鳳凰帷”,謂牀的周圍,張掛着用繡有鳳凰圖案的絲羅製作的帷帳。此處“鳳凰”作為無生命的裝飾圖案,從表層意思看,是在點染女主人公居室內環境的富貴華美;從歷代深層意藴看,與温詞中常見的“金鷓鴣”、“繡鴛鴦”、“雙鷂辦”等鳥類意象相同,都在託物傳情。聯繫全篇看,這裏借雌雄偶居不離的鴛鴦,正反襯出思婦的.獨處、寂寞。因而“金帶枕,宮錦,鳳凰帷”,三短句依次排出,實際暗示的仍是離人意象。

那麼,女主人公的情思、意緒,到底是什麼呢?且看,“柳弱蝶交飛。依依。”如果説前五句描寫了一個適宜於女主人公晝寢的外部環境,是造成這位女子晝寢晏起的外因,後四句則揭示了其內在原因。這裏,詞人將筆觸集中於庭院中一幕動人的景緻上:在嫩綠柔細的柳絲間,對對蝴蝶,上下翻飛,難捨難離。這“依依”戀戀、交互嬉戲的雙飛“蝶”意象,寓示寄託的正是女主人公渴盼兩情相悦、永不分離的愛情夢想。夢想多麼美好,但是,她的夢想能夠實現嗎?“遼陽音信稀,夢中歸。”此結拍二句,意象突變,點出閨中人的夢想只是夢想而已,難以實現。她的丈夫戍邊遼陽,已很久沒有消息,她只有在夢中才能看見丈夫歸來。“夢中歸”三字,與“蝶交飛”的意象對比,借美好的意象,襯托孤獨女子的憂愁,使思婦懷人的感情更加沉痛。

訴衷情原文及賞析3

訴衷情·憑觴靜憶去年秋

憑觴靜憶去年秋,桐落故溪頭。詩成自寫紅葉,和恨寄東流。

人脈脈,水悠悠。幾多愁。雁書不到,蝶夢無憑,漫倚高樓。

鑑賞

此詞描寫孤獨寂寞的相思之苦。開頭兩句,回憶去年秋天與情人在故溪頭、桐樹下相晤話別的情景。話別,是推斷出來的,是根據下文的“恨”字説的.,這恨,只能是離愁別恨。把相唔之處稱作“故溪頭”,也很有意思,加上一個“故”字,就把二人對年交往的情義包括進去了。接下來用“紅葉題詩”的典故,是暗中把自己比喻幽閉的宮女,其孤獨寂寞之情狀依稀可見。過片三短句,寫得很概括,但給讀者留出的想象空間卻很開闊。人是“漫倚高樓”,朝下面含情不語地凝望着悠悠的流水,此時此際,心中所憶、所想,所希冀、所企盼,均在不言之中。“水悠悠”之後接上“幾多愁”,也許是巧合,這使讀者聯想到李後主的名句“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所以,三個短句的表現力是相當強的。接下來,“雁書不到,蝶夢無憑”,巧妙地天然屬對,把見不到信、做不成夢的情況通過典故表達出來,這一方面可與上片的用典相呼應,避免了失之單調的弊病,另一方面,也使得詞句呈現出豐滿的形象性,避免了抽象地空喊孤獨、空喊寂寞的弊病。最後以“漫倚高樓”作結束,交代了全詞所寫的“憑觴靜憶”和倚樓凝望的所在之處,使得主人公的活動有了個落腳點,這也是很必要的。還有一點很有意思,全詞以倚樓作結,但倚樓的行為並沒有停止,詞讀完了,在讀者的印象中,好像主人公仍然在倚樓沉思,並沒有移步離開那兒。

訴衷情原文及賞析4

訴衷情·七夕

吳文英〔宋代〕

西風吹鶴到人間。涼月滿緱山。銀河萬里秋浪,重載客槎還。

河漢女,巧雲鬟。夜闌干。釵頭新約,針眼嬌顰,樓上秋寒。

鑑賞

“西風”兩句,化用《列仙傳》中的`神話故在。“緱山”,一名“覆釜堆”,亦作撫父堆,山在河南偃師縣南。據《列仙傳》説:“周靈王太子晉在緱山乘白鶴昇仙。”夢窗觸景生情,借用神話傳説開篇。此言其在幻覺中好月看到秋風送着仙鶴降臨人世,月色輝映着昇仙之地,彷彿自己也可以駕鶴飛昇一般。“銀河”兩句,言七夕之夜晴空萬里,天河顯得格外明亮,團團星雲組成了無邊無涯的星浪,幻覺中,詞人又覺得有迎客的仙船(貫月槎)正從天河中飄然而來。上片綴連起兩則神話傳説,使讀者閲後也感染到一種飄飄仙氣。

“河漢女”三句,應題“七夕”。天孫織女,巧手梳粧,雲髻高聳。她在夜空中斜依在天河邊。“闌干”,這裏有橫斜之意,與唐劉珍平《月夜》詩:“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闌干南鬥斜”中“闌干”意相同。“釵頭”三句,地上“乞巧”。與天上王母劃釵成河強使織女牛郎一年限見一次一樣,人間少婦們七夕歡聚,其實也只有一年一度,所以她們珍惜這一有限時間,穿針乞巧,盡興遊玩,臉上漾溢着純真的嬌笑。不知不覺她們在繡樓上度過了一個涼爽而難忘的秋夜。

吳文英(約1200~1260),字君特,號夢窗,晚年又號覺翁,四明(今浙江寧波)人。原出翁姓,後出嗣吳氏。與賈似道友善。有《夢窗詞集》一部,存詞三百四十餘首,分四卷本與一卷本。其詞作數量豐沃,風格雅緻,多酬答、傷時與憶悼之作,號“詞中李商隱”。而後世品評卻甚有爭論。

訴衷情原文及賞析5

訴衷情·小桃灼灼柳鬖鬖

黃庭堅

小桃灼灼柳鬖鬖,春色滿江南。雨晴風暖煙淡,天氣正醺酣。

山潑黛,水挼藍,翠相攙。歌樓酒旆,故故招人,權典青衫。

【譯文】

桃花盛開,垂柳依依,江南的春色很美。雨過天晴,春風温暖煙靄淡淡,讓人陶醉。

山巒黛綠,水波湛藍,綠水與青山相互映襯着。歌樓酒旗飄動,招人前去。姑且把青衫典當了換酒吧。

【註釋】

[1]灼灼:形容花朵顏色鮮明亮麗。

[2]鬖鬖:音sānsān,植物枝葉下垂貌。

[3]醺酣:形容天氣温暖困人。

[4]黛:青黑色的顏料,古代女子用來畫眉。

[5]挼藍:浸揉藍草作染料,詩詞中用以借指湛藍色。

[6]酒旆:旆字讀作pèi,也可寫作“斾”,酒旆即是酒旗。

[7]故故:常常;屢屢。

【賞析】

詞的開頭一句就把最足以作為春天表徵的桃花盛開,柳條垂拂這兩種典型景物描寫出來。第二句“春色滿江南”,用個“滿”字似乎表明不必再寫其他景物了,其實這是承上啟下,着意於過渡。一切景物都是相互關聯着的,美景還要有良辰襯托。如果碰到風雨如晦的天氣,即使是盛開的`桃花,扶疏的柳條,看起來也會令人黯然魂銷。所以接下去轉向對天氣的描寫:“雨晴風暖煙淡,天氣正醺酣。”這裏邊包括四種意思:宿雨初晴,惠風和暢,煙靄澹淡,着人如酒的天氣。這樣的天氣,使人心曠神怡,正可以遊目騁懷,飽覽自然風光。

下片前三句“山潑黛,水挼藍,翠相攙”連貫而下,以濃重的色彩,繪出了江南山水的春容。“潑”字,“挼”字用得很有魄力,非崇尚纖巧者所能辦。

色彩濃麗的山和水,正承上闋“雨晴風暖煙淡”句而來,只有新雨之後,和風之中,天宇澄澈,萬木爭榮,才能為山水增輝。“潑黛”、“挼藍”二句不僅畫出了山色、水色,也反映了萬物春天裏的勃勃生機。寫到這裏為止,已經構成了一幅完整的色彩明麗的江南春景畫面。“良辰美景”都有了,但似乎還缺少點什麼,抬頭望處,看到了“歌樓酒旆”。樓外的酒旗迎風飄動,足以惹人神飛。

“故故招人”,生動地寫出了詞人的心理狀態。“故故”這裏是故意、特意之義,酒旗當然談不上故意招人,只是因為詞人想喝酒,才產生這種感覺。這一句是移情手法的巧妙運用。酒興發作了,而阮囊已空,回去吧,卻又敗興,所以只好“權典青衫”。這一句是化用杜甫“朝回日日典春衣,每日江頭盡醉歸”(《曲江》二首之二)詩意,集中體現了詞人的性格、情趣。

黃庭堅這首小令,短短的四十四個字,江南春景層層敍寫,逐步展現。桃柳、天氣、山水、“歌樓酒旆”到結語,層層勾勒,上下呼應,脈理分明,語言沉着有力,意境風神曳,情景兼備,堪稱佳作。

【作者簡介】

黃庭堅(1045-1105),字魯直,自號山谷道人,晚號涪翁,又稱豫章黃先生,漢族,洪州分寧(今江西修水)人。北宋詩人、詞人、書法家,為盛極一時的江西詩派開山之祖,而且,他跟杜甫、陳師道和陳與義素有“一祖三宗”(黃為其中一宗)之稱。英宗治平四年(1067)進士。歷官葉縣尉、北京國子監教授、校書郎、著作佐郎、祕書丞、涪州別駕、黔州安置等。詩歌方面,他與蘇軾並稱為“蘇黃”;書法方面,他則與蘇軾、米芾、蔡襄並稱為“宋代四大家”;詞作方面,雖曾與秦觀並稱“秦黃”,但黃氏的詞作成就卻遠遜於秦氏。

訴衷情原文及賞析6

原文:

青衫初入九重城,結友盡豪英。蠟封夜半傳檄,馳騎諭幽並。

時易失,志難城,鬢絲生。平章風月,彈壓江山,別是功名。

賞析:

陸游有《訴衷情》詞二首,其中一首的首句是“當年萬里覓封候”,另外一首即此詞。公元1190年(宋光宗紹熙元年),陸游六十六歲,閒居山陰(浙江紹興),曾作詩《予十年間兩坐斥,罪雖擢髮莫數,而詩為首,謂之‘嘲詠風月’。既還山,遂以‘風月’名小軒,且作絕句》,這首詞中有“平章風月,別是功名”之句,可能是同一時期的作品可以此為參照。

詞的上片是憶舊。起首兩句寫早年的政治生活。

公元1160年(高宗紹興三十年),陸游由福州決曹掾被薦到臨安,以右從事郎為樞密院敕令所刪定官,由九品升為八品,這是他入朝為官的開始。唐宋時九品官服色青,陸游以九品官入京改職,言“青衫”十分貼切。紹興三十二年九月,任樞密院編修兼編類聖政所檢討官。這兩任都是史官職事。這期間交識的同輩人士,有周必大、范成大、鄭樵、李浩、王十朋、杜起莘、林慄、曾逢、王質等,都是一時俊彥。所以才説“結友盡豪英”。下兩句詞反映出當時的政治形勢是很鼓舞人的。“蠟封侯夜半傳檄,馳騎諭幽並。”寫任聖政所檢討官時的.活動。這時宋孝宗剛即位,欲有所作為,遂恢復。起用主戰派的著名人物張浚,籌劃進取方略。

陸游曾奉中書省、樞密院(當時稱為“二府”)之命作《與夏國主書》,提出申固歡好,永為善鄰,以便全力抗金。又作《蠟彈省札》,以喻中原人士:“有據北州郡歸命者,即以其所得州郡,裂士封建。”實際上是作敵後的分化瓦解工作。“蠟封”是用蠟封固,便於保密的文書。“幽並”,指幽州和幷州,主要是河北北部及山西北部地方,在這裏統指北方入於金國的地區。“夜半傳檄”和“馳諭幽並”表明主戰派在朝廷佔上風,圖謀收復舊山河的種種指施得以進行,陸游不分晝夜地投入抗金工作,透露出他的無比振奮的心情。

詞的下片是抒憤。換頭三句既是詞意的轉折,也反映了他的政治經歷的轉折。接連三個三字句如走丸而下,表現出他激動的心情。“時易失”,先就大局而言,就是説,好景不長,本來滿有希望收復中原的大好機會竟被輕易地斷送了!宋孝宗操之過急,張浚志大才疏,北進結果遭到符離之敗,反而又結成了屈服於金人的隆興和議。這些史實概括在這一短語之中,表現出了陸游的痛惜之感。“志難成,鬢絲生”就個人方面説,正因為整個政治形勢起了變化,自己的壯志未酬,而白髮早生,以致成終身大恨。六字之中,感慨百端。歇拍三句寫晚年家居的閒散生活和憤懣情緒。“平章風月,彈壓江山”相對上片結交豪英,夜半草檄而言。那時候終日所對的是英雄豪傑,所作的是羽書檄文;此時終日所對的則是江山風月,所作的則是品評風月的文字,成了管領山川的閒人。天壤之別的場景,怎能不令詞人痛心疾首,透出無奈之態。

蘇軾曾説過:“江山風月,本無常主,閒者便是主人”。(《東坡志林·臨皋閒題》)風月的品評,山川的管領,原是“閒者”的事,與“功名”二字沾不上邊,而結句卻説“別是功名”,這是幽默語,是自我解嘲;也是激憤語,是對那些加給他“嘲詠風月”的罪名的人們,予以有力的反擊,套用孟子的一句話就是:“予豈好嘲詠風月哉;予不得已也!”

全篇率意而寫,不假雕琢,語明而情真,通過上下片的強烈對比,反映出陸游晚年的不平靜心情。

訴衷情原文及賞析7

訴衷情·青衫初入九重城

青衫初入九重城,結友盡豪英。蠟封夜半傳檄,馳騎諭幽並。

時易失,志難城,鬢絲生。平章風月,彈壓江山,別是功名。

翻譯

當初我作為低級官吏進入京城,結識的朋友都是英雄豪傑。起草重要文書,用蠟封固並連夜傳送,騎着馬奔馳傳告中原人們。

時機容易失去,壯志難酬,兩鬢已生白髮。只好寫文章品評風月,指點山川,建立另外一種“功名”。

註釋

青衫:低級官吏的服色。

九重城:指京城。

豪英:英雄豪傑。

蠟封:用蠟封固的文書,保密性強。

傳檄:傳送文書。

諭:告訴,傳告。

幽並:幽州、幷州,此指金國佔領區。

平章風月:寫評品風月的文字。

彈壓江山:指點山川。

創作背景

宋高宗紹興二十三年(1153年),陸游到南宋都城臨安(今杭州)應進士試。詩人回憶剛到帝京時意氣風發、豪情萬丈的情景,對比當時失意無成的現狀,給人強烈的落差感,因而寫下此詩。

賞析

詞的上片是憶舊。

“青衫初入九重城,結友盡豪英。”起首兩句寫早年的政治生活。唐宋時九品官服色青,公元1160年(高宗紹興三十年),陸游由福州決曹掾被薦到臨安,以九品官入京改職,言“青衫”十分貼切。陸游為官期間交識的同輩人士多是一時俊彥,因言“結友盡豪英”。

“蠟封侯夜半傳檄,馳騎諭幽並。”寫任聖政所檢討官時的活動,反映出當時的政治形勢是很鼓舞人的。這時宋孝宗剛即位,欲有所作為,遂恢復起用主戰派的著名人物張浚,籌劃進取方略。

詞的下片是抒憤。

“時易失,志難城,鬢絲生。”換頭三句既是詞意的轉折,接連三個三字句如走丸而下,表現出他激動的心情,也反映了他的政治經歷的轉折。“時易失”,先就大局而言,就是説,好景不長,本來滿有希望收復中原的大好機會竟被輕易地斷送了!宋孝宗操之過急,張浚志大才疏,北進結果遭到符離之敗,反而又結成了屈服於金人的隆興和議。這些史實概括在這一短語之中,表現出了陸游的痛惜之感。“志難成,鬢絲生”就個人方面説,正因為整個政治形勢起了變化,自己的壯志未酬,而白髮早生,以致成終身大恨。六字之中,感慨百端。

“平章風月,彈壓江山,別是功名。”歇拍三句寫晚年家居的閒散生活和憤懣情緒。“平章風月,彈壓江山”是相對上片結交豪英,夜半草檄而言的。那時候終日所對的是英雄豪傑,所作的'是羽書檄文;此時終日所對的則是江山風月,所作的則是品評風月的文字,成了管領山川的閒人。天壤之別的場景,怎能不令詞人痛心疾首,透出無奈之態。風月的品評,山川的管領,原是“閒者”的事,與“功名”二字沾不上邊,而結句卻説“別是功名”,這是幽默語,是自我解嘲,也是激憤語,是對那些加給他“嘲詠風月”的罪名的人們,予以有力的反擊,套用孟子的一句話就是:“予豈好嘲詠風月哉;予不得已也!”

全篇率意而寫,不假雕琢,語明而情真,通過上下片的強烈對比,反映出陸游晚年的不平靜心情。

訴衷情原文及賞析8

訴衷情·春遊原文

小桃枝下試羅裳,蝶粉鬥遺香。玉輪碾平芳草,半面惱紅粧。

風乍暖,日初長,裊垂楊。一雙舞燕,萬點飛花,滿地斜陽。

翻譯

有人在桃樹下試穿絲衣,蝴蝶在殘餘的花間飛舞。芳草被華美的車子輾平,花枝上,花落已半。

風變得薰暖,白天開始長起來,楊柳的枝條柔美細長。一雙燕子在風中飛舞,楊柳絮飄飄揚揚,地上鋪滿了落日的餘暉。

註釋

羅裳:織錦的褲裙。裳,下身的衣服,裙裝。

蝶粉:指桃花初放,蕊粉末褪。

鬥:比試。

遺香:指羅裳和少女身體散發出的清香。

玉輪:華貴的遊車。

半面惱紅粧:即“惱半面紅粧”之倒裝句。指因花瓣凋零而心生懊憾。

半面:指凋殘。

紅粧:指花瓣。

乍:開始。

裊:細柔搖曳的形態。

賞析

上片“小桃枝下試羅裳”,是説出遊前的準備。天氣漸暖,要換上春天的羅裳,不是一換就得,所以要試,試衣於小桃枝下,很可能是普通農家的女孩子。站在小桃枝下,映襯唐人崔護《題都城南莊》中的“人面桃花相映紅”。不僅如此,鮮豔的桃花和女子衣上的香澤又引來了翩翩的蝴蝶。不説蝴蝶環繞飛舞,卻説“蝶粉鬥遺香”,蝶翅上撲落的粉末和女子遺落的香澤比賽,哪一種更香,這就婉轉曲折深有意趣了。在花叢中翩翩起舞的蝴蝶,本來也是美的化身,所以梁山伯祝英台的故事中,才有化蝶之説。

遊春的人自然很多,有乘寶馬香車的,“玉輪碾平芳草”,從芳草地上忽忽駛過,車中的`貴婦嬌娃,也只在車窗中露出了半面。但“半面惱紅粧”,這半面嬌容卻引起這位遊春少女的不快。可能是因為她們乘坐的香車對於芳草的摧殘,也可能因為她們不暇他顧的高傲姿態。李商隱《南朝》詩云:“地險悠悠天險長,金陵王氣應瑤光。休誇此地分天下,只得徐妃半面粧。”諷刺南朝苟安於半壁江山,猶如徐妃之半面粧,如取用李商隱詩意,則“半面惱紅粧”當指南明福王朱由崧即位南京,只圖苟安一時,如同南朝梁、陳末年故事。這種時事使人煩惱,故云:“半面惱紅粧。”惟此,前面的“玉輪碾平芳草”也可解釋為暗指南明弘光朝排斥忠良壓制賢才,這樣來解釋這兩句詞,可能顯得牽強一些,但是,“半面惱紅粧”又似乎不是一般語言,很值得探究。

下片“風乍暖,日初長,裊垂楊”三句,寫的是初春景象。風才開始變暖,白天才開始變長,垂掛的柳枝才綴上新綠而隨風飄蕩。三句非常緊湊。從幾種事物中觀察,感受表現了初春的特點。而以下的三句“一雙舞燕,萬點飛花,滿地斜陽”卻大有春事已過的景象。關於燕子,在子龍詞中多次提及,如《山花子·春恨》“惟有無情雙燕子,舞東風”,《眼兒媚》“只愁又見,柳綿亂落,燕語星星”、《蝶戀花·春日》“燕子乍來春漸老,亂紅相對愁眉掃”、《江城子·病起春盡》“憑燕子,罵東風”。幾乎都是與暮春春盡聯繫着。此處“一雙舞燕”恐怕也不是早春景象,“萬點飛花”更是暮春特有之景,“滿地斜陽”也平添了一份悽清。這後面的三個四字句,與前面的三個三字句,意思上有承接,時間上有發展,似是感歎着“九十韶光如夢短”(《漁家傲》),由初春寫到春夫,時間上的跨度是為了表現情感上的跨度。

這首詞描寫春遊所見,情景相生,處處透着詞人盎然的遊興。詞的開始兩句用烘托法。桃下試裳能讓人產生“桃之天天,灼灼其華”的聯想。而蝶粉斗香,又可想見女子春服豔麗如花的美好形象。接下來輪碾芳草,紅粧半露,也是情態畢現,鮮明如畫。整個上片着筆於人,濃墨重彩。下片則轉而寫景。風暖日長,垂楊裊裊,雙燕翩翩,一派生機蓬勃的景象。景潤人心,詞人想必也是逸興滿懷。結尾“萬點飛花,滿地斜陽”微微露出美景不能永駐的淡淡春愁。正如杜甫《曲江》“一片花飛減卻春,風飄萬點正愁人”及梅堯臣《蘇幕遮》“落盡梨花春事了。滿地斜陽,翠色和煙老”所歌詠,在這樣的時刻,文人總不免會透出一絲纖柔的情懷。

訴衷情原文及賞析9

原文:

柳腰空舞翠裙煙。盡日不成眠。花塵浪卷清晝,漸變晚陰天。

吳社水,系遊船。又輕年。東風不管,燕子初來,一夜春寒。

創作背景

吳文英在蘇州時有一姬妾,於公元1244年(淳祐四年)離異。從此詞中“吳社水,系遊船。又經年”句推測,此詞應作於蘇姬去後第二年,即公元1245年(淳祐五年),借之以憶蘇姬。

賞析:

“柳腰”兩句,述女子懷春。此言伊人身穿翡翠色的衣裙曼歌盤舞着柔軟的細腰身。但是舞技雖妙,無人賞識,所以她只得興趣索然地回房獨眠,可是躺在牀上輾轉反側卻又難以入睡。兩句活現了一位孤獨女子懷春時那種醒也不是,睡也不是的處境。“花塵”兩句,寫春天景色。此言春季的白天裏是萬紫千紅,豔陽暖人;可是一到傍晚天空中卻又不知不覺地變得陰沉沉了。江南地區那種“春天天氣十八變”時晴時雨的狀況。詞人用兩句話,十一個字傳神地概括出來。並且此處雖然明寫天氣,暗中又刻劃出那位獨守空房女子的心情,也與這春天天氣一樣的忽晴忽陰,時喜時悲地不能自己。

“吳社水”三句,點明地點。此言在吳地郊外一座土地廟旁的河中,拴着一艘遊春的客船。女主人公感歎:時光過得多快啊!轉瞬間又到了一年中的春天郊遊時節。“東風”三句,再寫女子觸景生情的心態。她説:“東風只管自己歡快地吹拂,卻不管人世間萬物的命運究竟如何?我見到燕兒又重新飛來室中,可見燕子尚能留戀舊宅;反過來説那羈旅在外的'人啊,卻仍是不見他的蹤跡。因此我這個獨守空房的女子,更覺得自己是多麼的無依無靠,在這初春的寒夜裏,我輾轉反側一夜無眠,正是多麼的難熬啊!”

訴衷情原文及賞析10

原文:

訴衷情令·長安懷古

宋代:康與之

阿房廢址漢荒丘。狐兔又羣遊。豪華盡成春夢,留下古今愁。

君莫上,古原頭。淚難收。夕陽西下,塞雁南飛,渭水東流。

譯文:

阿房廢址漢荒丘。狐兔又羣遊。豪華盡成春夢,留下古今愁。

在秦朝的廢址,漢朝的荒丘上,己經不止一次的看見狐兔羣遊了。歷史上的朝代在更迭興亡,長安這座古都也一再易主。往日的繁華變成了一場夢,而今的宋朝不是正在步其後塵,留下千古恨愁嗎!

君莫上,古原頭。淚難收。夕陽西下,塞雁南飛,渭水東流。

你看那夕陽的餘輝灑在古原頭上,呈現出一片即將消亡的金黃;塞北的雁羣一路哀鳴着開始向南飛去;浩蕩的渭河水,依然向東奔流滔滔不息,滿目都充盈着晚秋的`悽清冷寞和肅殺之氣。

註釋:

阿房廢址漢荒丘。狐兔又羣遊。豪華盡成春夢,留下古今愁。

阿房:宮名。秦始皇營建。

君莫上,古原頭。淚難收。夕陽西下,塞雁南飛,渭(wèi)水東流。

渭水:是黃河的最大支流。發源於甘肅省定西市渭源縣鳥鼠山,主要流經今甘肅天水、陝西省關中平原的寶雞、咸陽、西安、渭南等地,至渭南市潼關縣匯入黃河。

賞析:

這首詞弔古傷今,表現了身處偏安局面,不勝今昔之感的情懷。上片從眼前景物寫起,阿房廢址,漢代荒丘,成了狐兔羣遊之所。昔日豪華,已成春夢。撫今追昔,不勝悲愁。

下片着重抒情。眼前景象,悠然往事,惟見塞雁南來,渭水東流。黃昏時候,益覺傷感。全詞工麗哀婉,情韻悠長。這是康詞中較為突出的一首。

訴衷情原文及賞析11

訴衷情·當年萬里覓封侯 宋朝 陸游

當年萬里覓封侯,匹馬戍梁州。關河夢斷何處?塵暗舊貂裘。

胡未滅,鬢先秋,淚空流。此生誰料,心在天山,身老滄洲。

《訴衷情·當年萬里覓封侯》譯文

回想當年為了建功立業馳騁萬里,單槍匹馬奔赴邊境戍守梁州。如今防守邊疆要塞的從軍生活只能在夢中出現,夢一醒不知身在何處?唯有曾穿過的貂裘,已積滿灰塵變得又暗又舊。

胡人還未消滅,自己的雙鬢卻早已白如秋霜,只能任憂國的眼淚白白地流淌。誰能料我這一生,心始終在前線抗敵,人卻老死在滄洲!

《訴衷情·當年萬里覓封侯》註釋

訴衷情:詞牌名。

萬里覓封侯:奔赴萬里外的疆場,尋找建功立業的機會。

戍(shù):守邊。

梁州:治所在南鄭。陸游著作中,稱其參加四川宣撫使幕府所在地,常雜用以上地名。

關河:關塞、河流。一説指潼關黃河之所在。此處泛指漢中前線險要的地方。夢斷:夢醒。

塵暗舊貂裘:貂皮裘上落滿灰塵,顏色為之暗淡。這裏借用蘇秦典故,説自己不受重用,未能施展抱負。

胡:古泛稱西北各族為胡,亦指來自彼方之物。南宋詞中多指金人。此處指金入侵者。

鬢:鬢髮。秋:秋霜,比喻年老鬢白。

天山:在中國西北部,是漢唐時的邊疆。這裏代指南宋與金國相持的西北前線。

滄洲:靠近水的地方,古時常用來泛指隱士居住之地。這裏是指作者位於鏡湖之濱的家鄉。

《訴衷情·當年萬里覓封侯》賞析

此詞描寫了作者一生中最值得懷念的一段歲月,通過今昔對比,反映了一位愛國志士的坎坷經歷和不幸遭遇,表達了作者壯志未酬、報國無門的悲憤不平之情。上片開頭追憶作者昔日戎馬疆場的意氣風發,接寫當年宏願只能在夢中實現的失望;下片抒寫敵人尚未消滅而英雄卻已遲暮的感歎。全詞格調蒼涼悲壯,語言明白曉暢,用典自然,不着痕跡,不加雕飾,如歎如訴,有較強的藝術感染力。

“當年萬里覓封侯,匹馬戍梁州”,開頭兩句,詞人再現了往日壯志凌雲,奔赴抗敵前線的勃勃英姿。“當年”,指1172年(乾道八年),在那時陸游來到南鄭(今陝西漢中),投身到四川宣撫使王炎幕下。在前線,他曾親自參加過對金兵的遭遇戰。“覓封候”用班超投筆從戎、立功異域“以取封侯”的典故,寫自己報效祖國,收拾舊河山的壯志。“自許封侯在萬里”(《夜遊宮·記夢寄師伯渾》),一個“覓”字顯出詞人當年的自許、自負、自信的雄心和堅定執着的追求精神。“萬里”與“匹馬”形成空間形象上的強烈對比,匹馬徵萬里,“壯歲從戎,曾是氣吞殘虜”(《謝池春·壯歲從戎》),呈現出一派卓犖不凡之氣。“悲歌擊築,憑高酹酒”(《秋波媚·七月十六日晚登高興亭望長安南山》),“呼鷹古壘,截虎平川”(《漢宮春·初自南鄭來成都作》),那豪雄飛縱、激動人心的軍旅生活至今歷歷在目,時時入夢,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強烈的願望受到太多的壓抑,積鬱的情感只有在夢裏才能得到宣泄。

“關河夢斷何處,塵暗舊貂裘”,在南鄭前線僅半年,陸游就被調離,從此關塞河防,只能時時在夢中達成願望,而夢醒不知身何處,只有舊時貂裘戎裝,而且已是塵封色暗。一個“暗”字將歲月的流逝,人事的消磨,化作灰塵堆積之暗淡畫面,心情飽含惆悵。

上片開頭以“當年”二字楔入往日豪放軍旅生活的回憶,聲調高亢,“夢斷”一轉,形成一個強烈的情感落差,慷慨化為悲涼。至下片則進一步抒寫理想與現實的'矛盾,跌入更深沉的浩歎,悲涼化為沉鬱。

“胡未滅,鬢先秋,淚空流。”這三句步步緊逼,聲調短促,説盡平生不得志。放眼西北,神州陸沉,殘虜未掃;回首人生,流年暗度,兩鬢已蒼;沉思往事,雄心雖在,壯志難酬。“未”“先”“空”三字在承接比照中,流露出沉痛的感情,越轉越深:人生自古誰不老?但逆胡尚未滅,功業尚未成,歲月已無多,這才迫切感到人“先”老之酸楚。“一事無成霜鬢侵”,一股悲涼滲透心頭,人生老大矣。然而,即使天假數年,雙鬢再青,也難以實現“攘除奸兇,興復漢室”的事業。“朱門沉沉按歌舞,廄馬肥死弓斷絃”,“雲外華山千仞,依舊無人問”。所以説,這憂國之淚只是“空”流,一個“空”字既寫了內心的失望和痛苦,也寫了對君臣盡醉的偏安東南一隅的小朝廷的不滿和憤慨。

“此生誰料,心在天山,身老滄洲。”最後三句總結一生,反省現實。“天山”代指抗敵前線,“滄洲”指閒居之地,“此生誰料”即“誰料此生”。詞人沒料到,自己的一生會不斷地處在“心”與“身”的矛盾衝突中,他的心神馳於疆場,他的身卻僵卧孤村,他看到了“鐵馬冰河”,但這只是在夢中,他的心靈高高揚起,飛到“天山”,他的身體卻沉重地墜落在“滄洲”。“誰料”二字寫出了往日的天真與此時的失望,“早歲那知世事艱”,“而今識盡愁滋味”,理想與現實是如此格格不入,無怪乎詞人要聲聲浩歎。“心在天山,身老滄洲”兩句作結,先揚後抑,形成一個大轉折,詞人猶如一心要搏擊長空的蒼鷹,卻被折斷羽翮,落到地上,在痛苦中呻吟。

陸游這首詞,確實飽含着人生的秋意,但由於詞人“身老滄洲”的感歎中包含了更多的歷史內容,他的闌干老淚中融匯了對祖國熾熱的感情,所以,詞的情調體現出幽咽而又不失開闊深沉的特色,比一般僅僅抒寫個人苦悶的作品顯得更有力量,更為動人。

《訴衷情·當年萬里覓封侯》賞析二

陸游四十八歲,應四川宣撫使王炎之邀,從夔州前往當時西北前線重鎮句鄭(今陝西漢中)軍中任職,度過了八個多月歎戎馬生活。開篇兩句,懷着自豪歎心情回憶從戎句鄭歎生活。起處用“當年”二字領起,化實為虛,點出所敍係指往事。“僕封侯”,謂尋找殺敵立功以取封侯歎機會。“匹馬”既是紀實,也刻劃出作者從軍時歎勃勃英姿。“戍梁州”,具體指出駐守歎地方。句鄭屬古梁州,故曰。那是乾道八年(1172)歎春天,陸游接到王炎歎邀請書後,便匹馬單身離開夔州,風塵僕僕地奔赴前線,去任“四川宣撫使司幹辦公事兼檢法官”。當時他十分興奮,希望能在萬里邊防線上找到殺敵報國歎機會。來到句鄭之後,他身披鐵甲,跨上戰馬,腰懸利劍,手挽長槍,冒着酷暑嚴寒,踏着崎嶇坎坷歎山路,奔馳於岐渭蜀隴之間,調才地形,瞭解敵情,積極為北伐進行準備。他曾向王炎陳進取之策,對收復失地、統一祖國充滿了勝利歎信心。詩人回憶這段生活,是為了與後文對照,揭示英雄末路歎悲哀。

“關河”兩句一轉,回筆描寫現實。殺敵報國歎理想破滅了,而今只有在夢中才能重返前線。可是夢醒之後,一切都消失了,那雄偉險峻歎關山江河又在什麼地方呢?只有當年從軍時穿過歎那件“舊貂裘”,積滿灰塵,還掛在牆上,作為“匹馬戍梁州”歎紀念。陸游對這件“舊貂裘”十分珍視,因為他曾穿着它在前線衝鋒眼陣:“貂裘半脱馬如龍,舉鞭指麾氣吐虹。”(《醉歌》)還穿着它在荒灘上親手剌死過一隻猛虎:“百騎河灘獵盛秋,至今血濺短貂裘”。(《醉歌》)所以當他離開句鄭後,一直把它藏在身邊保存着。“舊貂裘”是此篇中唯一展現在作者眼前歎物象,雖然詞中只用一句輕輕帶過,但卻是理解此詞歎關鍵。原來詩人是睹物傷情,因見貂裘而引起對往事歎回憶和感慨。也可以説,“舊貂裘”是這首詞靈感歎觸媒。

換頭三句,緊承上片結拍,寫夢醒後歎悲涼心情。“胡未滅”,謂入侵中原歎金人尚未被消滅,半壁河山還在敵寇歎鐵蹄蹂躪之下;“鬢先秋”,慨歎自己發如秋霜,年邁體衰,不能重返前線;“淚空流”,是説壯志成空,憂國憂民歎眼淚等於白流。這裏連用“未”、“先”、“空”三個虛詞,表達作者對現實歎幻滅感,一唱一歎,感人至深。“未”表達了作者逆胡(金入侵者)沒有消滅,功業沒有建成,感到無比遺恨之情;“先”表達了作者歲月不多,兩鬢已蒼,雄心雖在,壯志難酬歎沉痛之情;“空”表達了作者對朝廷歎不滿和憤慨,內心歎失望和痛苦之情。

最後三句,通過自身歎遭遇反映現實和理想歎矛盾,抒發對句宋統治集團誤國誤民政策歎無比憤慨。誰會料到,像他這樣一生志在恢復中原,時刻準備奔赴疆場,為國獻身歎人,卻落得如此下場!此時被罷官回鄉,只得披上漁蓑,去作江邊歎無名隱士,終老於鏡湖之濱了。這種“心在天山,身老滄洲”歎矛盾,不僅體現在陸游身上,句宋許多愛國志士同樣也有切身歎體驗。因此陸游所抒發歎悲憤之情,具有一定歎代表性。梁啟超《讀陸放翁集》(之二)説:“辜負胸中十萬兵,百無聊賴以詩名。誰憐愛國千行淚,説到胡塵意不平。”這首詞雖然沒有從正面揭露和譴責句宋投降派,僅就個人歎身世經歷和遭遇而言,但通過詩人飽含熱淚歎訴説,不難看到投降派迫害愛國志士歎罪行,從而激起讀者對他們歎憤恨。

此篇語言明白曉暢,用典自然,不着痕跡,感情自胸臆流出,不加雕飾,如歎如訴,沉鬱蒼涼,有較強歎藝術感染力,是陸游愛國詞作歎名篇之一。

《訴衷情·當年萬里覓封侯》創作背景

公元1172年(宋孝宗乾道八年),陸游在西北前線重鎮南鄭軍中任職,度過了八個多月的戎馬生活。公元1189年(淳熙十六年)陸游被彈劾罷官後,退隱山陰故居長達十二年。這期間寫下了一系列愛國詩詞。這首《訴衷情》是其中的一篇,具體創作時間不詳。

訴衷情原文及賞析12

原文:

夜來沉醉卸粧遲。梅萼插殘枝。酒醒薰破春睡,夢遠不成歸。

人悄悄,月依依。翠簾垂。更挼殘蕊,更捻餘香,更得些時。

譯文

夜裏大醉之後,來不及卸粧就和衣而睡,髮髻上還擂着梅花的殘枝。濃郁的花香將我從沉醉中薰醒,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惆悵。因為花香驚破了我的好夢,路途遙遠我還沒有到達故鄉。

夜悄然無聲,伴着我的,只有天上的斜月和眼前的翠書。我能幹什麼呢?只能無聊地用手搓揉着殘損的花瓣,聞聞手中的餘香,再發會兒呆來消磨這時光。

註釋

⑴訴衷情:原為唐教坊曲名,後用為詞牌名。唐温庭筠取《離騷》“眾不可户説兮,孰雲察餘之中情”之意,創制此調。雙調四十四字,上下片各三平韻。

⑵沉醉:大醉。

⑶梅萼:梅的萼片,此處代指梅。萼,花瓣外面的一層小託片。

⑷薰被:被香料薰過的被子。

⑸遠:一作“斷”。

⑹悄悄:寂靜無聲。

⑺依依:留戀難捨,不忍離去之意。

⑻更:又。挼:揉搓。

⑼捻:用手指搓轉,如捻麻繩,其揉搓程度比“挼”更進一層。

⑽得:需要。些:一作“此”。

賞析:

一般詩詞所詠之梅,多是凌寒怒放,傲立枝頭的,對殘梅則不屑於詠歎讚賞。這首詠梅詞卻不落前人窠臼,選取新的角度寫梅。

上片寫詞人醉眠後,殘梅的幽香對她所發生的作用。首句雖未寫飲酒的動機和場面,直截寫酒後入睡,但從“沉醉”一詞可以窺見詞人飲酒之多和心緒之惡。一個“遲”字進一步透露出沉醉的狀態,心情的抑鬱和詞人懶於卸裝的倦怠神情。下句“酒醒”從首句“沉醉’”而來,由醉到醒,在內容上進了一層,在筆法上宕開一筆,同時為“薰破春睡”張本:酒意漸消,春睡才會被梅香薰破。“薰破”二字,通過嗅覺強調出梅香的濃烈。春困又加沉醉,所以睡得一定很甜;夢中得歸故鄉,所以心情暫時很美。“夢遠不成歸”,作者以夢寫愁,揭示全詞主旨。“夢遠”是夢中返回遙遠的故鄉。詞人似乎有些埋怨梅香太濃,打斷了自己的美夢。她的夢魂本來正沿着回鄉之路,飄飄忽忽飛得很遠很遠,“枕上片時春夢中”,行盡歸鄉千里路,也許能回到故鄉,也許能與親人團聚吧。但現實是故鄉已在金人的鐵蹄之下,回去談何容易。詞人只有藉助夢境才能得到精神上的暫時慰藉,這是非常不幸的。而懷鄉之情,故國之思又是非常殷切的。李煜在其《菩薩蠻》中有“故國夢重歸,覺來雙淚垂”的句子。用夢表達在現實中久縈於心而實際上又無法實現的強烈願望,確實能收到情在詞外的效果。更何況這美夢被梅花擾斷,希望又成泡影。詞人無限感歎,惘然若失。這種對梅香的“怨”也正是詞人慾歸不得的怨。這種幽怨像無端的亂絮,久已繚繞心頭,“夜來沉醉”不過是為了借酒澆愁罷了。斷夢,給人留下遺憾,留下回味的餘地,它比一個完整的夢更富有藝術感染力。“夢遠不成歸”一句,集中表現了詞人強烈的思鄉懷人之倩,欲歸不得之苦。

下片集中寫詞人醒來後,依託於梅花的百無聊賴的心緒,也表現了詞人在孤寂的環境中思念故土的執著情態。“人悄悄,月依依,翠簾垂。”寥寥數語,勾畫了一幅春夜無眠圖。夢醒以後,久不成寐,簾篩月影,月伴無眠,夜深人靜,月亮緩緩移動,綠色的窗簾低垂着。此句描繪寂靜的環境。作者寓情於景,抒發其思念故鄉的深沉感情。“人悄悄,月依依”是對偶句。孤獨一人,中夜不寐,故覺“悄悄”;皓月緩緩移動,含情脈脈,故曰“依依”。“悄悄”不僅活現人物的姿態,還能令人想見人物的凝思冥想之狀。用“依依”來描繪月亮移動,十分切貼,它又和“人俏悄”所顯示的夜深人靜的氣氛和諧統一,具有很強的藝術魅力。“翠簾垂”在描寫客觀物態中,更增加幾分靜謐。一個“垂”字更增加了夜的沉寂。這幅清淡的月夜圖,成功地烘托出詞人孤單清冷的內心世界。“更挪”“更捻”的連續動作,突現了詞人百無聊賴的心理。這單調的動作,包含着複雜的'心緒。詞人所思早已不只在梅上。或許她是在追憶夢中的情景,或許是在回憶昔日的生活,或許是由殘梅想到自己眼下的處境,或許是對梅花產生了憐惜之情:“眾芳搖落獨喧妍,佔盡風情向小園。”(林逋《山園小梅二首》)在這深夜裏,是殘梅勾起了詞人的傷心事,又只有殘梅還能陪伴着她,排遣她心頭的愁緒,消磨這難捱的時光。“更援殘蕊,更捻餘香,更得些時”:三“更”相迭,含藴無窮,將詞人的感情表現得婉曲有致。作者在勾勒客觀環境的同時,寓情於景,達到了情景交融,渾然一體的境地。所用排比句式,既合格律,又靈活多變。

這首詠梅詞,沒有把筆墨集中在寫梅的姿容、特質上,而是緣梅抒情,以殘梅的幽香為引線,串聯全篇。全詞以寫頭戴殘梅沉醉入睡開始,繼由梅香“薰破春睡”使“夢遠不成歸”,引起詞人心情的悵惘;甜美的夢境與悽苦的現實互為映襯,深刻地表達了理想與現實之間的矛盾。全詞雖不着一個“愁”字,卻處處含愁。“夢遠不成歸”使人愁;“人悄悄,月依依”同樣使人愁;“更挪殘蕊,更捻餘香,更得些時”更把詞人內心的愁緒通過動作表現褥淋漓盡致。國破家亡,流落他鄉,一腔怨恨,借梅而發。詠梅而意不在梅,正是這首詠物詞的特點。

訴衷情原文及賞析13

原文:

深院。

人倦。

春去遠。

綠陰寒。

宿酒睡初醒,憑闌干。

梅子翠團團。

小鬟。

試攀薦雕盤。

愛微酸。

譯文

秋風送來了斷續的寒砧聲,在小庭深院中,聽得格外真切。

無奈長夜漫漫難以入睡,一聲聲的砧聲和着月光穿進簾櫳,讓人愁思百結。

註釋

寒砧(zhēn):砧,搗衣石,這裏指搗衣聲。古時將生絲織成的絹用木杵在石上搗軟製成熟絹,以便裁製衣服。寒砧,因夜深天寒,故稱。這裏指寒夜之中的`搗衣聲。唐代杜甫《秋興》中有詩句雲:“寒衣處處催刀尺,白帝城高急暮砧。”

無奈:《嘯餘譜》、《尊前集》、《南詞新譜》中作“早是”。

不寐:《嘯餘譜》、《尊前集》、《南詞新譜》中均作“不寢”。不寐,不能入睡。

數聲:幾聲,這裏指搗衣的聲音。

和月:伴隨着月光。

到:傳到。

簾櫳(lóng):掛着竹簾的格子窗。櫳:有橫直格的窗子。

賞析:

開寶八年(公元975年),宋朝滅南唐,李煜亡家敗國,肉袒出降,被囚禁待罪於汴京。《搗練子令·深院靜》屬於李煜後期的作品,寫出了詞人因寒夜搗衣之聲而引起的各種離懷愁緒。。

訴衷情原文及賞析14

原文:

訴衷情·永夜拋人何處去

永夜拋人何處去?

絕來音。

香閣掩,眉斂,月將沉。

爭忍不相尋?

怨孤衾。

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

譯文:

漫漫長夜你撇下我遠走到哪裏?沒有一點音訊。香閣門兒關上,眉兒緊緊皺起,月亮就要西沉。

怎麼忍心不把你追尋?怨恨這孤眠獨寢。只有換我的心,變作你的心,你才會知道這相思有多麼深。

註釋:

①訴衷情:唐教坊曲名。因毛文錫詞句有“桃花流水漾縱橫”,又名《桃花水》;因顧夐本詞,又名《怨孤衾》。

②永夜:長夜。

③眉斂:指皺眉愁苦之狀。

④爭忍:怎忍。

⑤孤衾:喻獨宿。

賞析:

《訴衷情·永夜拋人何處去》是情人怨戀相思之詞。此詞運用白描手法,寫一位獨守空閨的少婦的情態與景物,表現並反襯出她在漫漫長夜中的孤寂與怨恨,既有文人詞的細膩華美,又帶有民歌風味,是寫閨情的別開生面之作。

“永夜拋人何處去?絕來音。”“永夜”,即漫漫長夜;一個“拋”字暗示出女子對自己命運的擔心。起句劈面一問,不僅揭示了女子愁怨的根由,還寫出了她因久盼不歸而產生的焦灼、苦悶、不安和疑慮。下接“絕來音”,表明所愛深夜不歸,並不是不得已的行為,而是故意給她的冷遇,一則寫夜闌人靜、悄無聲息,烘托出女子的孤寂無伴;同時透露出在漫漫長夜、寂寂空閨中她一直在側耳凝神聆聽户外聲息的不安心情,門外的每一點哪怕是極輕微的聲音都會喚起她的希望,使她激動和喜悦。

“香閣掩,眉斂,月將沉。”當希望之火一次次在心頭燃起旋又熄滅以後,她終於明白今宵是無望的了,“香閣掩”三字表明瞭她內心的`絕望。一個“掩”字,顯示了她的情感所繫,她並不想把那個無情的人拒於門外,依然為他留着門,悶坐空閨,獨對孤燈,痴痴等待着他。“眉斂”,正是她內心深處壓抑不住的怨情的不自禁的流露。然而直到月將西沉時分,他也沒有給她消息,或者回來陪伴她。“月將沉”一句不僅點明天將破曉,它既暗示了清幽的月光沒有給人以任何安慰,徒然增加了女子的愁思,也透露出女子為怨思所苦而一夜無眠,在輾轉反側之際,往日恩愛廝守、形影相隨的情景盡在眼前,在獨卧孤寢的悽清中更添加了幾分寂寞和冷清。

“爭忍不相尋?怨孤衾。”她的語氣裏有埋怨,有委屈,“爭忍”二字反問,表明她怨中有愛,情絲難解,既有不忍苛貴之意,也有不免怨怪之情,仔細體味,竟似有要對方發慈悲的意思。忍或不忍,不是因為情感的自然生髮,不是因為情不自禁,而是來自慈悲的意念。然而稍加推究,閨門緊閉,室內一目瞭然,並無可尋。“尋”這一動作,正好顯示她已陷於迷離恍惚的精神狀態。等到她頭腦稍為清醒,又得面對令人心碎的現實——孤衾獨處。“怨孤衾”一句,短而有力,長夜難眠的孤獨,自身情感依依而不獲對應的痛苦,終於直接以一個“怨”字透出。“怨”,是因愛所生的恨,是不敢決裂而去的恨。

“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情之所鍾,忽發痴語,這是女子發自內心深處的表白和對負心人的懇切呼喚。換心者,移心之謂也,主人公希望把自己的一顆心移置在對方的心腔裏,以取得對方對自己思念之深的理解。如果對方已經徹底絕情,任是怎樣他也不會回心轉意了。雖是如此,但詞這樣寫,卻愈見感情激憤而又無可奈何,沉哀深痛,入木三分。這裏既有對男子的嗔怨,更透出女子的一片深情,令人低徊不盡。

詞寫痴情女子對負心情郎的期待、愛戀與幽怨。心不可換,情痴故欲換之,換之而不可得,益增其怨憂。寫閨怨情至於此,形象鮮明生動,無以復加。

訴衷情原文及賞析15

訴衷情·寒食

仲殊〔宋代〕

湧金門外小瀛洲。寒食更風流。紅船滿湖歌吹,花外有高樓。晴日暖,淡煙浮。恣嬉遊。三千粉黛,十二闌干,一片雲頭。

賞析

此詞寫西湖寒食時節遊人盛況。全詞奇麗清風而造境空靈,歌詠西湖的這詞佳作中別饒風姿,構思新穎,立意深刻。

上片開頭兩句點明地點、時令。首句稱西湖為“小瀛洲”。“瀛洲”為的上神山之一。月山有水的勝地,用的上神山比之也正相合。而西湖之秀美又不似的山之壯浪,着一“小”字最貼切不過。下句“寒食更風流”則是全篇點睛之筆。“風流”一詞本常用於寫人,用寫湖山,是暗將西湖比作了西子。寒食佳節,作為遊覽勝地的西湖更是別有景象,不同常日,故“寒食更風流”。“更風流”進一層,仍是籠統言之,三句以下才具體描寫,用語皆疏淡而有味。把遊湖大船稱做“紅船”,與“風流”“小瀛洲”配色相宜。厲鶚《湖船錄》引釋道原這:“水口紅船是妾家”,則紅船或是妓船,故有“歌吹”。“花外有高樓”則用空間錯位的筆觸畫出坐落湖畔山麓的畫樓。這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湖上飄着一層柔曼的輕紗,過片“晴日暖,淡煙浮”就清妙地畫出這番景緻。於是春花、紅船、畫樓、湖光、山色共同構成一幅美妙的圖畫,畫外還伴奏着簫管歌吹之音樂。於此處下“恣嬉遊”這三字,才覺真力彌滿,遊春士女之眾可想而知。詞人卻並不鋪寫這種盛況,而採有了舉一反三、畫三點睛的'手法寫道:“三千粉黛,十二闌干”。以“粉黛”代美人,言外香風滿湖,與“風流”二字照應。美人竟然如此之多,則滿湖遊眾之多更不待言了。“闌干”與“高樓”照映,又包括湖上的亭閣,使人窺斑見豹。

結尾三句用數字領起全篇精神。“三千”極寫“粉黛”之多,“十二”描“高樓”寬敞。實際詞人如此為之的深意是表達富貴榮華都如過眼雲煙的人生感悟。同時語言精整而凝鍊。特別是鼎足對的運用很有趣味,寫隨數目的遞減,景象漸由湖面移向天外,形象由繁多而漸次渾一,意境也逐漸高遠,至最後的“一片雲頭”之句,頗含不盡之意。《維摩經》雲:“是身如浮雲,須臾變滅,”李白《宮中行樂詞》雲:“只愁歌舞散,化作彩雲飛。”作者巧用“浮雲”之喻,於寫足繁華熱鬧之後,著一冷語,遂使全篇頓添深意。

仲殊

北宋僧人、詞人。字師利。安州(今湖北安陸)人。本姓張,名揮,仲殊為其法號。曾應進士科考試。生卒年不詳。年輕時遊蕩不羈,幾乎被妻子毒死,棄家為僧,先後寓居蘇州承天寺、杭州寶月寺,因時常食蜜以解毒,人稱蜜殊;或又用其俗名稱他為僧揮。他與蘇軾往來甚厚。徽宗崇寧年間自縊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