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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懷古原文、翻譯及全詩賞析

校園2.42W
金陵懷古原文、翻譯及全詩賞析1

金陵懷古

金陵懷古原文、翻譯及全詩賞析

輦路江楓暗,宮庭野草春。

傷心庾開府,老作北朝臣。

翻譯

江邊前朝天子車駕經過的道路,如今楓樹參天,樹色暗淡。前朝宮廷殿院,如今已是荒丘殘壘,野草叢生。

傷心那前朝庾開府庾信,可憐那南朝的庾開府,到老來卻做了北朝的大臣。

註釋

輦路:帝王車駕所經之路。

江楓暗:謂楓樹茂密。

庾開府:即庾信,初仕樑為太子中庶子,梁元帝時以右衞將軍出使西魏,被留長安。後歷仕西魏、北周,官至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世稱庾開府。

創作背景

這首詩應是作者因安史亂起而避難江南時所作,具體創作年代已不詳。從詩的內容看,可知詩人於春天路過金陵,見六朝往事,皆淹役於荒草之中,撫今追昔,感慨萬端,揮毫寫下此詩。

賞析

金陵(今江蘇南京)從三國吳起,先後為六朝國都,是歷代詩人詠史的重要題材。司空曙的這首《金陵懷古》,選材典型,用事精工,別具匠心。

前兩句寫實。作者就眼前所見,選擇兩件典型的景物加以描繪,着墨不多,而能把古都金陵衰敗荒涼的景象,表現得很具體,很鮮明。輦路即皇帝乘車經過的道路。想當年,皇帝出遊,旌旗如林,鼓樂喧天,前呼後擁,應是無比威風。此時這景象已不復存在,只有道旁那飽覽人世滄桑的江楓,長得又高又大,遮天蔽日,投下濃密的陰影,使荒蕪的輦路更顯得幽暗陰森。“江楓暗”的“暗”字,既是寫實,又透露出此刻作者心情的沉重。沿着這條路走去,就可看到殘存的一些六朝宮苑建築了。“台城六代競豪華”,昔日的宮庭,珠光寶氣,金碧輝煌,一派顯赫繁華,更不用説到了飛紅點翠、鶯歌燕舞的春天。現在這裏卻一片悽清冷落,只有那野草到處滋生,長得蓬蓬勃勃,好像整個宮庭都成了它們的世界。“野草春”,這“春”字既點時令,又着意表示,點綴春光的唯有這萋萋野草而已。這兩句對偶整齊,輦路、宮庭與江楓、野草形成強烈對照,這將它的現狀與歷史作比較,其盛衰興亡之感自然寄寓於其中。

接下去,筆鋒一轉,運實入虛,別出心裁地用典故抒發情懷。典故用得自然、恰當,藴含豐富,耐人尋味。

先説自然。庾開府即庾信,因曾官開府儀同三司,故稱。庾信是樑朝著名詩人,早年在金陵做官,和父親庾肩吾一起,深受梁武帝賞識,所謂“父子東宮,出入禁闥,恩禮莫與比隆”。詩人從輦路、宮庭着筆來懷古,當然很容易聯想到庾信,它與作者的眼前情景相接相合,所以是自然的。

再説恰當。庾信出使北朝西魏期間,樑為西魏所亡,遂被強留長安。北周代魏後,他又被迫仕於周,一直留在北朝,最後死於隋文帝開皇元年。他經歷了北朝幾次政權的交替,又目睹南朝最後兩個王朝的覆滅,其身世是最能反映那個時代的動亂變化的。再説他長期羈旅北地,常常想念故國和家鄉,其詩賦多有“鄉關之思”,著名的《哀江南賦》就是這方面的代表作。詩人的身世和庾信有某些相似之處。他經歷過“安史之亂”,親眼看到大唐帝國從繁榮的頂峯上跌落下來。安史亂時,他曾遠離家鄉,避難南方,亂平後一時還未能回到長安,思鄉之情甚切。所以,詩人用庾信的典故,既感傷歷史上六朝的興亡變化,又藉以寄寓對唐朝衰微的感歎,更包含有他自己的故園之思、身世之感在內,確是貼切工穩,含藴豐富。“傷心”二字,下得沉重,值得玩味。庾信曾作《傷心賦》一篇,傷子死,悼國亡,哀婉動人,自雲:“既傷即事,追悼前亡,惟覺傷心······”以“傷心”冠其名上,自然貼切,而這不僅概括了庾信的生平遭際,也寄託了作者對這位前輩詩人的深厚同情,更是他此時此地悲涼心情的自白。

這首詩寥寥二十字,包藴豐富,感慨深沉,情與景、古與今、物與我渾然一體,不失為詠史詩的佳作。

金陵懷古原文、翻譯及全詩賞析2

龍虎地,繁華六代猶記。紅衣落盡,只洲前,一雙鷺起,秦淮日夜向東流,澄江如練無際。

白門外,枯杙倚,樓船朽橛難系。石頭城壞,有燕子銜泥故壘。倡家猶唱後庭花,清商子夜流水。

賣花聲過春滿市。鬧紅樓,煙月千里。春色豈關人世。野棠無主,流鶯成對,街入臨春故宮裏。

翻譯

金陵乃位居險要之地,盤龍卧虎,歷經六朝風雨。曾經行人流連的荷塘蓮葉今已凋枯殆盡,只有那白鷺洲上一兩隻正在起飛徒增荒涼的白鷺而已。秦淮水東流,長江練無際。

金陵城外斷木殘樁遍地,即使有高大的樓船或戰船也無法系樁停泊。今日的金陵已是滿身瘡痍、處處狼藉,只有燕子銜泥築巢。歌女唱着《後庭花》,不知亡國之痛的人們仍在過着紙醉金迷的生活。

街市人聲鼎沸,紅樓熱鬧,煙月千里。春色歲歲雖然有,與人世變幻有何干系呢?野棠無主花散落,流鶯對對,飛入那臨春閣閣。

註釋

紅衣:指荷葉,喻舞衣或舞裙。

白門:金陵。

枯杙:指枯斷之木橛。

臨春:陳後主為自己荒唐無度的生活建造的三閣之一的“臨春閣”。

賞析

《西河》屬三疊慢詞,這是作者次韻北宋周美成(周邦彥)《西河·金陵懷古》的一首和作。它抒發了明清易代以後作者出自內心的黍離之悲、亡國之痛。

上片總寫號稱六代豪華的金陵古城已經破敗不堪。念昔日之盛歎今日之衰,為全首詞定下了沉痛哀傷的基調。

首句起筆擒題,令一個三字句“龍虎地”,即以諸葛亮的讚語“鍾阜龍盤,石城虎踞”突出古城金陵乃位居險要、氣象萬千之地。“六代繁華猶記”,這是對古城過去的繁華作空自回顧。歷史上東吳、東晉、宋、齊、樑、陳六個朝代皆在金陵建都,曾出現那些帝王統治下的繁華景象,故稱六化豪華,可是今日詞人眼下的金陵城已經“紅衣落盡,只洲前,一雙鷺起”了。唐趙嘏《長安晚秋》中有“紫豔半開籬菊靜,紅衣落盡渚蓮愁”。“紅衣”指荷葉,喻舞衣或舞裙,故此處寫荷塘蓮葉今已凋枯殆盡,喻指當時六朝絃歌妙舞的盛況今已不復存在,留下來的.只是白鷺洲上一兩隻正在起飛徒增荒涼的白鷺而已。

末了,“秦淮日夜向東流,澄江如練無際”。承上句寫秦淮水東流,長江練無際,將當時金陵蕭條冷落所引起的傷感進一步潑露筆端,猶如李後主詞“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的傷懷哀怨之聲,給人以“流水落花春去也”的沉痛感覺。

全詞中段,進一步寫今日古城荒蕪敗落的景象,可謂詞人情緒的鋪展和延伸,伏而後起。

“白門外,枯杙倚”,首先一筆,繪出金陵城多為東倒西歪的斷木殘樁。“白門”即金陵;“枯杙”即指枯斷之木橛。僅此一物,就突出了古城的敗落蕭條。用筆之精,可見一斑。繼而“樓船朽橛難系”,説明由於到處是朽木殘樁,即使有高大的樓船或戰船也無法系樁停泊。比之於宋周美成詞作中的同韻同句--“斷懸樹,猶倒倚,莫愁艇子曾系”,無論寫景抒情均有過之而無不及。加上“石頭城壞,有燕子,銜泥故壘”一句,整個金陵已是滿身瘡痍、處處狼藉,破敗不堪了。昔之六朝勝地,雄稱盤龍卧虎的名城,今已淪為樓航戰船難系、城堡壘窩的亡都,其亡國之痛全然溢於詞中。而末句“倡家猶唱後庭花,清商子夜流水”,這是作者感情的崛起,“後庭花”乃南朝陳後主所創的亡國之音《玉樹後庭花》;“清商子夜”則是南朝的《清商曲》《子夜曲》。這裏詞人將晚唐杜牧的政治諷刺詩《泊秦淮》中的“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揉進自己的詞中,對不知亡國之痛、陷於靡靡之音、過着紙醉金迷生活的人們表示了無比的激憤!

全詞末段,首句“賣花聲過春潮滿市,鬧紅樓,煙月千里”,寫古城淪亡以後一種虛假的繁榮。緊隨一句“春色豈關人世”,道出了虛假繁榮的端倪;春色歲歲雖然有,與人世變幻有何干系呢?春色掩飾不了古城淪喪以後的慘狀。

最後“任野棠無主,流鶯成對,銜入臨春故宮裏”,這是作者用典作結束。“臨春”乃陳後主為自己荒唐無度的生活建造的三閣之一的“臨春閣”。詞人寫野棠無主花散落,為流鶯銜入“臨春”裏,運用想象借南朝陳叔寶這個亡國之君的敗跡,隱含哀而鑑之的嗟歎。

縱觀全詞,作者沒有直抒胸臆,而是通過寫景抒發感情,即寫古城破敗景象抒發亡國之恨。因為作者畢竟不是李後主和陳後主,荒唐誤國哀傷得直不起腰來;他痛父殉於國難,能終身不仕新朝,所以,一咱幽怨交加之情、哀而鑑之之心表現在詞中,可謂為有一定思想深度的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