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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賞析

1.北島《迷途》賞析

詩歌賞析

【迷途】

沿着鴿子的哨音

我尋找着你

高高的森林擋住了天空

小路上

一顆迷途的蒲公英

把我引向藍灰色*的湖泊

在微微搖晃的倒影中

我找到了你

那深不可測的眼睛

《迷途》以本我為中心,揭示了對現實的迷茫和無奈。這首詩雖然詩人內心複雜,思想迷亂,但仍然能看到詩人渴望寧靜,純真的內心。詩裏面:“鴿子、森林、藍灰色*的湖泊”都是童話一樣的世界,作品的主題表現對現實的迷茫,希望得到解脱和尋找出路。“一顆迷途的蒲公英”這種幼小與內心在迷途中產生的單薄有機結合,加深了讀者心理感受,在非現實的理想狀態下“藍灰色*的湖泊”中,看到的仍然是“微微搖晃的倒影”,説明詩人在對現實的不平靜與理想中寧靜的渴望形成了一種對比,在視覺上是一幅畫。在詩中“微微搖晃”“深不可測”正是作者本人,那種對現實的憂慮和深不可測的眼神,也無法看清方向,理想依然是遙遠的。在此,作者內心的疑問由現實向虛似中的倒影發出,詩人的詩與內心的表白,與真實的個性*相結合,在視覺上與內心的感受上形成衝擊。有些讀者認為詩人的詩難懂,晦澀,但我們看到詩人不是在刻意地追求隱晦,而是發自內心的表白和渴望,這正是詩人的性*格。

當今的網絡詩提倡晦澀,刻意追求朦朧,違背自已的個性*去追求屬於他人的高度,這種方向是錯的。詩有品,有性*。寫詩只有根據自我的個性*去發展,學習他人的經驗而又不失自我,不刻意地去追隨,就是一段成熟的發展過程。任何學習,借鑑只有在完善自我發揮的基礎上才能得到充分體現。

詩境不一,詩性*不一。詩人應該一步一個腳印地挖掘自我,不斷學習,才會進步。詩是自由的,自然的.,高雅的,人性*的自然暢露也是生命的共同感悟。只有敢剖析自我,面對現實,摒棄低俗,才能與他人共享你的精神世界。

2.北島《舊地》賞析

死亡總是從反面觀察一幅畫

此刻我從窗口看見我年輕時的落日

舊地重遊我急於説出真-相可在天黑前

又能説出什麼飲過詞語之杯更讓人乾渴

與河水一起援引大地我在空山傾聽

吹笛人內心的嗚咽税收的天使們

從畫的反面歸來從那些鍍金的頭顱一直清點到落日

賞析:

死亡總是從反面

觀察一幅畫

這是北島《舊地》一詩的起首兩句。我承認我初讀這兩句詩時難以抗拒這樣的誘-惑:把畫從反面翻過來,到正面去觀看它。這麼一來,我就從詩句的字面陳述性*含義進入了其引伸性*含義,使觀看成了介於生死之間、正反之間、有無之間的宿命行為。並且,我給這一觀看行為引入了對比性*的距離:當詩人近距離的觀看一幅畫作之時,他肯定感到了死亡和虛無從遠處投來的目光。換句話説,詩人感到自己察看一幅畫的目光處於某中逆向察看的、反面察看的他者目光之中。這有可能只是兩種時間品質的對照,或是索緒爾(de Saussure)所説的“差別的表演”,但也有可能轉化為一個感傷的、擦去痕跡的消逝過程:因為很明顯,死亡所看到的是畫的反面,亦即一個空白。作者在接下來的段落中刻意讓自傳性*因素滲透進來:

此刻我從窗口

看見我年輕時的落日

在這裏,讀者顯然不能確定詩中的“我”是在何時何地從窗口觀看落日。因為這裏出現了兩個空間及兩種時間,使詩中的“我” 可以兩次觀看同一個落日。第一次觀看是在現實世界中,看到的是此時此地的落日;第二次觀看是在畫作上面,看到的是“年輕時的落日”。兩次觀看的弔詭重疊把我們的視力引向超現實主義畫家達利(Salvado Dali)式的“偏執批判”視境:人們看某物,卻看到另一種真-相。問題不在詩中的“我”究竟是置身於現實還是隱匿於一幅畫作裏觀看落日,也不在“我”看着此刻落日時是否真的能看到另一個落日(年輕時的落日),問題在於作者所暗示的真-相是可以互換的。

舊地重遊

我急於説出真-相

這是那種帶有急迫性*的真-相。意味深長的是這一急迫性*立即被“可在天黑前/又能説出什麼”這樣的內心質疑消解了。真-相在從觀看狀態轉到言説狀態的互換過程中,涉及到更微妙的互換的可能性*:在一幅畫中看落日與在現實生活中看落日,這兩個不同場景可以互換;從窗口看到的此刻的落日(視覺時間)與年輕時的落日(記憶時間)也可以互換。在互換的過程中,被消除的不僅是言説真-相的急迫性*,那種柏拉圖式的單一視境也同時被消除了。其結果是,作者所看到的既是但又不是年輕時的落日,因為他既在但也不在年輕時到達過的舊地。

以上北島《舊地》一詩的閲讀大致上是依據字面意思進行的,印象、分析兼而有之。按照德里達(Jacques Derrida)的解構原則,我的讀法在一開始就是被禁止的。德里達在《人文科學語言中的結構、符號及遊戲》一文中明確指出:“論述必須避免那種暴行:給一個描寫無中心的語言賦予中心。”而我在上述讀法中一開始就試圖把詩作中提到的畫從反面翻過來,試圖賦予它一個正面,這顯然就是德里達所説的暴行。並且,由於我不能確定畫翻過來之後是否一定就有畫面,我的閲讀暴行似乎還含有“用左手去試右手的運氣”這樣一種賭徒的味道。這裏很可能已經涉及到了解構理論的一個重要課題:中心和起源的欠缺,所指的欠缺。“畫的反面”在詩中出現了兩次,但其“正面”始終沒有出現。也許根本句不存在一個正面,只存在欠缺正面的反面。

對於觀看來説,“落日”是作為替換的、額外的、補充的、浮動的東西出現的,按照德里達的説法,這是用以“執行一個替代的功能,來補充所指的欠缺。”有趣的是,“落日”與“畫的反面”一樣在詩中出現了兩次,而且兩次都恰在其後,兩者僅有一兩行詩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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