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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會記得一朵花的香作文2篇

作文1.16W

在我們平凡的日常裏,大家總免不了要接觸或使用作文吧,寫作文可以鍛鍊我們的獨處習慣,讓自己的心靜下來,思考自己未來的方向。你知道作文怎樣寫才規範嗎?以下是小編為大家收集的風會記得一朵花的香作文,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風會記得一朵花的香作文2篇
風會記得一朵花的香作文1

風碎了,鑲入腦中,撲面的是已陌生的蘭香。

止步於此,每一寸都刻着她的記憶。她的蘭花,似乎,又看見了那叢鬱金香中輕輕搖曳的藍。一抹憂傷,濃濃浸潤了風,鈷藍的瓣,冰藍的蕊,淡淡憂吐露幽芳,轉瞬,今卻依存。

多久沒見到她了?

倏又憶起,那條街,那個小巷,還有靠牆的一幢清淡肅然的竹樓。她常能在破殘的窗口遠遠瞥見她的身影急促閃過,回眸,便出現在眼前,單手扶着腰,嘴角微微抽搐着,另一隻手卻拎着一隻特大號的塑料瓶,瓶蓋上不規則的錯落着大大小小的圓孔,隨着她吃力的咳聲,一滴滴滲下清潤的水,澆幾朵,把瓶撐在地上,扶着褪色的白柵欄,微顫地站起,挺得筆直,深邃的棕眸中,放大的瞳孔,覽去了遠處的大廈碉樓。

從未見過她笑,永遠是那幅冷峻的面龐,發鬆鬆盤着,沒有人敢踏進她的小院,她經過的一切,仿似皆被施了魔咒似的,不多時,就荒了,獨獨那一院花,白花花一片,擁着那朵蘭,容那蘭為它們染上淡淡的憂香,喪失它們自己的原純。

又看她默默坐在樓梯上,雙眸黯然無光,淚湧滿面頰,滴落手中的合影,合影上,是她孩子與她的笑顏。

孩子幾年前就走了,她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但她,仍會絮絮唸叨着孩子的名字,一遍一遍地念着,念一聲,心頭便被掐去一塊肉,生疼。

孩子去了,只留下一杖蘭的種,黑峻峻的種,濕漉漉的,還存着孩子最後一刻手心的餘温,她種下了它,也埋下了孩子的心,直到它開始探出亮白的芽,卻隱沒在她的一片鬱金香田裏。附着孩子最後的温度,一點一點,超越了那片囚固它的田,萌出一朵苞,細莖牽着苞,低低垂下,卻未垂過那片花的高度。

她沉默了,老伴也先走了,落下孤零零的她終日以淚洗面,淚撒在蘭上,壓彎了蘭的葉,蘭顫顫舒開瓣,半張着虛喘,她凝望着它,看着它重點點立起的腰,茫然,望着蘭葉上那晶瑩的淚,反身,垂眉拭了淚,頭低低的,埋藏在花白的發中,默無聲。

蘭開了苞,她也日日恍惚,整日搬張小木凳,坐在蘭邊,輕輕撫着它絲綢般的瓣,口中喃喃,誰也不知道她在説什麼。

那天,她不見了。

傳聞她被市裏養老院的人帶去了市裏,過上好日子了,卻撇下滿院低沉的花推攘,窸窸窣窣地哭泣,她這一去,便沒再回來。門口的郵箱中,滿是她寄給老屋,寄給花園,還有,給孩子和老伴的信。信溢滿了郵箱。一陣風拂來,信件輕落在蘭的四周,蘭的香,被風裹着,傳進她住的地方,傳進小巷的記憶中,揮之不亡,縈繞,湧滿了養老院。

風,也許會記得她罷,亦會記得那朵蘭的香。

風會記得一朵花的香作文2

街邊的早餐店排着整街的長,人聲如收音機中鋭化的雜音。樓腳縫裏伸出一條枯枝,掛着下垂,蔫巴的幹瓣,像瘦骨嶙峋的手。

路旁的水槽呼起腥臭的水霧,空氣中瀰漫了黴味,像未乾的濕衣,風凝入人羣的吐吸間,渾雜着漚氣。

年中的晨色漫在平樓上,和街路浸在橄欖油中———一抺飽和的黃柔。

她的背影,抵着光亮,構出一幅印象主義的剪影,似乎在從她三四平方的小店裏拽出一些東西,兩角擱在路道上,是一台縫紉機,靠邊緣的地方磨掉了漆,蹭出鋼的本色,腳蹬子上也被硬底鞋劃出痕跡來,卻上過了油,鬧着機輪悄碰的銀鈴聲。

每次見到,她總是喜歡待在那小店裏,縫紉着不是自己的衣,牆上的鐵架上堆滿布條和線團,凌亂又很整潔,隨意又極用心,大抵是被風拂亂了罷。

現又憶起,那家店後有大塊閒地,野菑遍地,曾經是個捉迷藏的好地方,躲要綴着薔薇的牆根,隔壁機杼聲疏起伏,隨風引出了一曲無言的歌。

她每日穿一紅圍裙,盛年的時景中,融化是市井的面容,像一支久盛將凋的`月季,有些平實,也承了年熟的風情,針眼急響,她貓着腰坐在一把吱吱發響的椅子上,屈着身,時常臉幾乎貼在桌上,如趴在窗前觀雨的人。

等到玩膩了,累了的時候,才喘着大氣,不經意而不經常地,停在街對面扶着膝。近得足以看清她的臉,也遠得使她看不見我,她的腳踏在腳蹬上,每搖動一回都節奏分明,極易讓我記起伽利略的單擺,似可以把人催眠。顯露出機械的硬朗,卻映現出幾分柔巧,一上一下,如近海的浪頭攢動。針眼的跳起像急促的鼓點,讓看的人,才覺得有時間在她指間溜走。

有段時間,是春季,她離開小店,經常去後面的野地,去找花。

白色的百合比牛奶還純,像時間之外的信物,仍裹挾着水露,當其不再爭芳枝頭時,便被她戴在頭上。

我與她最少是一面之見,至多也是。有時只在花開的季節,她拍了拍我,左右搖晃的肩,我留住腳步,回首。她手中捏着一枝百合,花托上穿上了鉚結,用一束棉線打了幾個圈,垂下一個環,像是可以戴在手上。十分拙樸,也些許精緻。

“這花耶才剛摘下的咧,可新鮮了!”説着遞給我,忙伸手去接,抬頭剛想道謝,卻遠去。她的話語自然有些不太懂,有些陌生,像微風拂過花兒的香———同我手中的一樣。

多年又歸,像喜鵲忘不了舊巢一樣。走過塗鴉的街角,驚詫地發現花開的野地一片平坦,像空白的畫布,不時車輛穿橫,如鋼鐵的走獸。沒有人再捉迷藏了。

她的店門依舊置着一台縫紉機,織着流年的豐衣。

我走過街去,不忍多看,蹲在對面的樹蔭下,想起眼前的紅圍裙。我近得可以看清她的臉,又遠得讓她看不見我。她也戴上了老花鏡,趴在跳動的針眼邊,像趴在窗前觀雨的人。

待起身欲去時,我心裏一笑——牆上生鏽的鐵架上立着一株白百合花,枝條垂下,如豐潤的手,從天上伸下。她摘下老花鏡,起身張望,似見着了什麼。

我舉步欲前,又止住了。沒有必要,也許,風會永遠記得一朵花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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