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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下曲》诗意及赏析(精选12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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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下曲》为汉乐府旧题,属《横吹曲辞》,内容多写边塞征战。下面是小编收集的《塞下曲》诗意及赏析,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塞下曲》诗意及赏析(精选12篇)

《塞下曲》诗意及赏析 篇1

唐卢纶

月黑雁飞高,

单于夜遁逃。

欲将轻骑逐,

大雪满弓刀。

[作者简介]

卢纶(748?-800?)字允言,籍贯蒲州(今山西永济西)。唐代诗人。大历十才子之一。天宝末曾应进士举,安史乱起,避难移居江西鄱阳。代宗大历初,又数度至长安应举,都未及第。后因宰相元载、王缙推荐,任阌乡尉、集贤学士、秘书省正字、监察御史等职。大历十一年(776)元载被杀,王缙被贬,卢纶也受牵连,至德宗建中元年(780)才被任为长安附近的昭应县令。贞元时,在河中节度使浑□的军幕中任元帅府判官,官至户部郎中。

卢纶的诗,以五七言近体为主,多唱和赠答之作。但他在从军生活中所写的诗,如《塞下曲》等,风格雄浑,情调慷慨,历来为人传诵。他年轻时因避乱寓居各地,对现实有所接触,有些诗篇也反映了战乱后人民生活的贫困和社会经济的萧条,如《村南逢病叟》。其他如前期所作七律《晚次鄂州》,写南行避安、史乱的旅途夜泊心情和体验,真实生动,感慨深长。七言歌行《腊日观咸宁王部曲擒虎歌》描绘壮士与猛虎搏斗,写得惊心动魄,虎虎有生气。清代管世铭《读雪山房唐诗钞》说:"大历诸子兼长七言古者,推卢纶、韩□,比之摩诘(王维)、东川(李颀),可称具体。"

今存《卢户部诗集》10卷,收入《唐诗百名家全集》。又有明正德刊本《卢纶诗集》3卷,收有10卷本及《全唐诗》佚诗5首。《全唐诗》编录其诗为5卷。事迹见《旧唐书卢简辞传》和《新唐书文艺传》。(傅璇琮)

[注释]

塞下曲:古时边塞的一种军歌。

月黑:没有月光。

单于(chán yú ):匈奴的首领。这里指入侵者的最高统帅。

遁:逃走。

将:率领。

轻骑:轻装快速的骑兵。

逐:追赶。

[译诗、诗意]

夜静月黑雁群飞得很高, 单于趁黑夜悄悄地窜逃。 正要带领轻骑兵去追赶, 大雪纷飞落满身上弓刀。

有月光的晚上,鸿雁受到惊吓纷纷飞往高高的天空,原来是单于趁着黑夜,ё潘的部众逃走了。英勇的将军打算率领行动敏捷的骑兵追击,但这r候然落下的大雪,使得弓箭和配刀上都堆M了雪花。

[赏析]

《塞下曲》为汉乐府旧题,属《横吹曲辞》,内容多写边塞征战。原共六首,蘅塘退士选其四首。这是卢纶组诗《塞下曲》中的第三首。卢纶曾任幕府中的元帅判官,对行伍生活有体验,描写此类生活的诗比较充实,风格雄劲。这首诗写将军雪夜准备率兵追敌的壮举,气概豪迈。

前两句写敌军的溃逃。“月黑雁飞高”,月亮被云遮掩,一片漆黑,宿雁惊起,飞得高高。“单于夜遁逃”,在这月黑风高的不寻常的夜晚,敌军偷偷地逃跑了。“单于”,原指匈奴最高统治者,这里借指当时经常南侵的契丹等族的入侵者。 后两句写将军准备追敌的场面,气势不凡。“欲将轻骑逐”,将军发现敌军潜逃,要率领轻装骑兵去追击;正准备出发之际,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刹那间弓刀上落满了雪花。最后一句“大雪满弓刀”是严寒景象的描写,突出表达了战斗的艰苦性和将士们奋勇的精神。

本诗情景交融。敌军是在“月黑雁飞高”的情景下溃逃的,将军是在“大雪满弓刀”的情景下准备追击的。一逃一追的气氛有力地渲染出来了。全诗没有写冒雪追敌的过程,也没有直接写激烈的战斗场面,但留给人们的想象是非常丰富的。

《塞下曲》诗意及赏析 篇2

作者:李白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

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

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

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注释斩楼兰:据《汉书·傅介子传》:“汉代地处西域的楼兰国经常杀死汉朝使节,傅介子出使西域,楼兰王贪他所献金帛,被他诱至帐中杀死,遂持王首而还”。

译文

到了五月,天山依旧白雪皑皑,没有鲜花,只有地冻天寒。

虽然传来吹奏《折杨柳》的笛声,却依旧看不到一丝春色。

一早就随着战鼓声去搏战,到了夜晚也只能抱着马鞍打瞌睡。

希望能用我挎着的剑,像傅子介那样为国除害,消灭敌人。

赏析

首句言“五月天山雪”,已经扣紧题目。五月,在内地正值盛夏。韩愈说“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赵嘏说“和如春色净如秋,五月商山是胜游”。但是,李白所写五月却在塞下,在天山,自然,所见所感也就迥然有别。天山孤拔,常年被积雪覆盖。这种内地与塞下在同一季节的景物上的巨大反差,被人敏锐地捕捉,然而,他没有具体细致地进行客观描写,而以轻淡之笔徐徐道出自己内心的感受:“无花只有寒”。“寒”字,隐约透露出诗人心绪的波动,何况寒风之中又传来《折杨柳》的凄凉曲调呢!春天在边疆是看不到的,人们只能从笛曲之中去领受,去回味。《折杨柳》为乐府横吹曲,多写行客的愁苦。在这里,诗人写“闻折柳”,当亦包含着一层苍凉寒苦的情调。他是借听笛来渲染烘托这种气氛的。沈德潜评论《塞下曲》前四句说:“四语直下,从前未具此格。”又说:“一气直下,不就羁缚。”诗为五律,依惯例当于第二联作意思上的承转,但是李白却就首联顺势而下,不肯把苍凉情绪稍作收敛,这就突破了格律诗的羁绊,以气脉直行,豪纵不拘,语淡而雄浑为其特色了。

“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古代出征要敲击钲、鼓,用来节制士卒进退,五、六两句,写的正是这种情况。语意转折,已由苍凉变为雄壮。诗人设想:自己来到边塞,就在天山脚下,整日过着紧张的战斗生活。白天在钲、鼓声中行军作战,晚上就抱着马鞍子打盹儿。这里,“晓战”与“宵眠”相对应,当是作者有意在概括军中一日的生活,其军情之紧张急迫,跃然纸上。“随”字,摹状士卒的令行禁止。“抱”字,描绘士卒夜间警备的情况。二句写的是士卒的生活场景,而他们守边备战,人人奋勇,争为功先的心态则亦尽情流露出来。

尾联“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是借用傅介子慷慨复仇的故事,表现诗人甘愿赴身疆场,为国杀敌的雄心壮志。“直”与“愿”字呼应,语气斩截强烈,一派心声,喷涌而出,自有夺人心魄的艺术感召力。

《塞下曲》诗意及赏析 篇3

戎昱

北风凋白草,胡马日骎骎。

夜后戍楼月,秋来边将心。

铁衣霜露重,战马岁年深。

自有卢龙塞,烟尘飞至今。

【创作背景】

这首诗是戎昱的组诗《塞下曲》中的第六首,即 最后一首。其它五首都是五言六句的古诗,这一首是 五言律诗 。此题一作《塞上曲》 ,唐新乐府辞,属 《横吹曲》。

在唐代,边塞诗作很多,或写气候的酷寒,或勾 勒山势的险峻,或渲染战斗的激烈等等,以显征战之 苦。而此诗着重在描写人物,通过刻画一位戍边老将 的形象,表现了经久不息的残酷战争给边塞将士带来 的苦难,寄寓了渴望和平的美好愿望。

【赏析】

这首诗不仅句法富有变化,而且用字也特别凝炼、准确、形象。动词“凋”字,用以表示北风对白草的强大威力,“飞”字用来说明烟尘的接连不断和弥漫无际,都极为有力、准确。形容词“重”字、“深”字,更具有双重含义,不仅写出霜重、年深的情况,而且进一步表示出边将内心的深重痛苦,十分形象而又含蓄。前人评价戎昱的诗“滥觞晚唐”,就是指其遣词造句严整工稳而言,但诗人的“匠心”表现在诗中却堪称羚羊挂角不着痕迹。

北风凋白草,胡马日骎骎 ,点染了边塞紧张的战场气氛,据《汉书·西域传》王先

谦补注谓 白草春兴新苗与诸草无异,冬枯而不萎,性至坚韧。 白草为北风所凋 ,其风之大,其气之寒,可以想见。 另外《诗经·邶风·北风》有北风其凉,雨雪其雱, 朱熹在《诗集传》中认为北风是象征国家的危乱,所 以此处也指边境形势十分险恶,下句紧接着写外族军 队正在加紧寇边,步步向要塞逼近 ,军情非常紧急。 骎骎,马走得很快的样子 。这两句,把边塞的环境, 沙场的气氛形象生动,显得笔势凌健。虽然边将这个 形象还没有出场,却做足了烘衬和铺垫之功。

夜后戍楼月, 秋来边将心。 铁衣霜露重, 战马岁年深。着力刻画边将的形象,表现其久戍不 归的痛苦心理 :夜后戍楼月,秋来边将心。铁衣霜 露重,战马岁年深 。在秋天的夜晚,清冷的月光照 着城楼上的戍边老将,他凝望着秋空中的明月,不禁 想到万里之外的家人,心中涌起一阵凄楚之情。渐渐 地,他的铁衣上凝结了一层厚厚的霜花,他相依为伴 的战马不时发出嘶鸣,似乎也在感叹戍边的岁久年深。 秋月本为寻常之物,但与戍楼联系起来,就暗示出了 边将的思家之念。铁衣是边将随时披戴之物,覆以重 重的霜花,足见边地之苦寒,边将的心情也可想而知。 战马,更是边将不可须臾分的伙伴,连牲口也苦于久 戍边地,更不必说人了。四句诗中,作者选取了与人 物紧密相关的景物、事物,使之不着痕迹地高度融合, 组成形象的画面,而人物的心情,也从画面中自然流 出,收到了感动人心的效果。

这四句诗在句法上也很有特色。前两句诗是两个 名词性词组,中心词是月和心 ,而读者却可 以从与心字相对的月中去体味、领悟丰富的 含义,使得诗句极为简练、含蓄。后两句又变换句法, 改为主谓结构 ,重点突出了铁衣和战马,实 际上突出了对边将形象的塑造 。这种句式上的变化, 既强调了重点,突出了形象,又带来了节奏上的轻重 变化,读来更富节奏感,表现了作者娴熟精湛的技巧。

最后两句,自有卢龙塞,烟尘飞至今,是诗人 从边将的形象中自然引发出来的深深的感叹,表达了 对从古至今延绵不断的战争的厌恶。卢龙塞,古地 名,三国魏称卢龙郡,在今河北迁安县西。此地形势 险要,为兵家必争之地。唐置卢龙节度使,以抵御突 厥、契丹、回纥的入侵,战火始终未断。作者从月夜 戍楼中的老将,联想到了久远的历史,想到残酷的战 争至今不息,给人们带来了无穷无尽的苦难。本诗针 对当时唐帝国对边防的无能,久久不能平息边患,因而使得将老兵疲,给将士带来了痛苦,具有讽喻作用。如果说,第一联只是展示老将出场的背景,为人物形象的出现作铺垫,那么尾联就是在人物形象跃然纸上之后,作者对其内心所作的更深层次的解剖和引申,使思想在形象的基础上得到了自然的升华,从而揭示出更为深远的意义。首尾两联互相照应,互相补充,互相生发,又使得中间两联所描写的老将的形象更为生动,增强了艺术感染力。

这首诗不仅句法富有变化,而且用字也特别凝炼、 准确、形象。动词凋字,用以表示北风对白草的强大威力 ,飞字用来说明烟尘的接连不断和弥漫无际,都极为有力、准确。形容词重字、 深 字,更具有双重含义 ,不仅写出霜重、年深的情况, 而且进一步表示出边将内心的深重痛苦,十分形象而 又含蓄。前人评价戎昱的诗滥觞晚唐 ,就是指其遣词造句严整工稳而言,但诗人的匠心表现在诗中却堪称羚羊挂角不着痕迹。

【作者简介】

戎昱,(744~800)唐代诗人。荆州(今湖北江陵)人,郡望扶风(今属陕西)。少年举进士落第,游名都山川,后中进士。宝应元年(762),从滑州、洛阳西行,经华阴,遇见王季友,同赋《苦哉行》。大历二年(767)秋回故乡,在荆南节度使卫伯玉幕府中任从事。后流寓湖南,为潭州刺史崔瓘、桂州刺史李昌巙幕僚。建中三年(782)居长安,任侍御史。翌年贬为辰州刺史。后又任虔州刺史。晚年在湖南零陵任职,流寓桂州而终。中唐前期比较注重反映现实的诗人之一。名作《苦哉行》写战争给人民带来灾难。羁旅游宦、感伤身世的作品以《桂州腊夜》较有名。

《塞下曲》诗意及赏析 篇4

李益〔唐代〕

伏波惟愿裹尸还,定远何须生入关。

莫遣只轮归海窟,仍留一箭射天山。(射一作:定)

赏析

李益的边塞诗,主要是抒发将士们久戍思归的怨望情绪,情调偏于感伤,但也有一些慷慨激昂之作,《塞下曲》便是这方面较著名的一首。

诗以前代戍边名将作比,抒发了将士们的豪情壮志。头二句夸赞东汉两个名将马援和班超。“伏波惟愿裹尸还”,这句说的是马援的故事。东汉马援屡立战功,被封为伏波将军。他曾经说:男儿当战死在边疆,以马革裹尸还葬。“定远何须生入关”,这句说的是班超的故事。东汉班超投笔从戎,平定西域一些少数民族贵族统治者的叛乱,封定远侯,居西域三十一年。后因年老,上书皇帝,请求调回,有“但愿生入玉门关”句。

以上两句说:为保家卫国,边塞将士应长期驻守边疆,宁愿战死疆场,无须活着回到玉门关。后二句表示灭敌及长期卫边的决心。

“莫遣只轮归海窟”,“只轮”,一只车轮。《春秋公羊传》:“僖公三十三年,夏四月,晋人及姜戎败秦于肴。晋人与羌戎要之肴而击之,匹马只轮无反(返)者。”“海窟”,本指海中动物聚居的洞穴,这里借指当时敌人所居住的瀚海(沙漠)地方。这句意思是说,不能让一个敌人逃跑。

“仍留一箭定天山”,“一箭定天山”,说的是唐初薛仁贵西征突厥的故事。《旧唐书·薛仁贵传》说:“唐高宗时,薛仁贵领兵在天山迎击九姓突厥十余万军队,发三矢射杀他们派来挑战的少数部队中的三人,其余都下马请降。薛仁贵率兵乘胜前进,凯旋时,军中歌唱道:“将军三箭定天山,战士长歌入汉关。”

以上两句意思是说:“要全歼敌人,不能让一个敌人逃跑,而且应该留驻边疆,叫敌人不敢再来侵犯。”

这首诗通过东汉马援、班超和唐初薛仁贵三个名将的故事,讴歌了将士们激昂慷慨、视死如归、坚决消灭来犯之敌的英雄气概和勇于牺牲的精神,反映了当时人民要安边定远的心愿。全诗情调激昂,音节嘹亮,是一首激励人们舍身报国的豪迈诗篇。

李益

李益(约750—约830),唐代诗人,字君虞,祖籍凉州姑臧(今甘肃武威市凉州区),后迁河南郑州。大历四年(769)进士,初任郑县尉,久不得升迁,建中四年(783)登书判拔萃科。因仕途失意,后弃官在燕赵一带漫游。以边塞诗作名世,擅长绝句,尤其工于七绝。

《塞下曲》诗意及赏析 篇5

许浑〔唐代〕

夜战桑乾北,秦兵半不归。

朝来有乡信,犹自寄寒衣。

鉴赏

此诗以极其精练的手法,高度浓缩了战争的悲剧性。前两句叙述了发生在桑乾河北的夜战情况;后两句叙述远在家乡的亲人,不知道自己的亲人已死于战争,依然来信寄物,烘托出浓烈的悲剧气氛。全诗话句精练、构思巧妙、境界悲壮、意蕴深沉,委婉含蓄地表达了作者对战争的谴责和对士兵及其家属的同情。

“夜战桑乾北,秦兵半不归。”前两句仅用十个字描写了发生在桑乾河北的夜战。这次夜战的结果,使得半数左右的战士再没有回来。这种情形是战争年代很普通、也很真实的悲剧。此诗仅用纯客观的叙事,真实地反映一场战争。表面看来,作者对此战争未附以感情色彩,但从他描写战争造成的惨重伤亡看,他是十分同情在战争中牺牲的战士,是不赞成这场战争的。

另外,诗人说的是桑乾河“北”而非“南”。倘若是在河的南岸作战,那主要是防守;如今却打到了河的北岸,那就是主动方了。主动出击而被打败,其责任在于攻方的决策者、指挥者。这便给与了上层统治者无声的批评。由于作者许浑生活在中唐时代,唐朝已日益走下坡路,边塞诗多染上了时代的感伤情绪。此诗基调是凄婉、哀伤的。

唐代诗人写边塞战争,一般习惯于以“汉”代“唐”,但许浑在这里用了“秦”,主要原因是考虑到用“汉”在音律方面犯了“孤平”。从另一方面,将唐王朝比做“暴秦”,或许也折射出对统治者的不满。

“朝来有乡信,犹自寄寒衣。”这两句运用“以一总万”的手法,在成千上万的牺牲者中挑出某一位战士,写在他牺牲的次日早晨有家信寄来,信中告诉他御寒的衣服已经寄出。

上半首简单叙述了一次惨重的边塞战争,下半首说战士的家人来信寄冬衣的事。都不是什么特殊的内容,勾勒得也非常简单平实,但这两个场面紧密地安排在一起却产生了强烈的效果:一夜之隔,顿成阴阳之隔。仅仅差了一个晚上,寄给战士的家信战士再也看不到;信中说缝制的御寒衣服也已寄出,可是再没有人收取它了。此时此刻,阵亡的战士其尸骨抛掷在昨夜的战场,再也不需要寒衣,再也不会感受到亲人的眷念之情了,而家人却仍翘首以待,等待他的回信,等待他报以平安,等待他某一天从战场归来……悲剧效果就这样由于结构安排而产生。犹如电影中的蒙太奇,死亡与等待在同一个时间里交叠,让观者陷入思考,对牺牲者和家属寄予深刻的同情,同时批评残酷的战争。

这首诗诗人不发任何议论,而倾向性却从作者提炼出来的典型事件上自然地流露出来,短小中见深刻。艺术风格显得自然、平淡、质朴。但平淡并不浅露,思想深刻,耐人寻味,又能平中见奇,善作苦语,奇警动人。

赏析

许浑是中唐诗人,目睹国力衰敝,百姓苦于战乱,所以其笔下的边塞诗以反战题材为主,大多透露出浓重的悲凉色彩。

诗的内容很好理解。桑干夜战,伤亡过半。“乡信”自然是寄给其中某一位死者,上面说已经把征衣寄了过来。在这看似平白无味的话里,体会出诗人蕴含于其中的感情,才是读懂此诗的关键。戍边的丈夫死了,对于在家里苦苦思恋的妻子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悲剧,但更大的悲剧是,作为悲剧主角的妻子,竟然全然不知道悲剧的存在,仍然一厢情愿地思念着丈夫,相信他会回来,却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赶制无数个日夜满载牵挂饱含爱意的征衣竟寄给了冰冷的尸体!悲剧无疑是值得同情的,但身处悲剧而浑不知情的不幸者,不是更让人心酸难言吗?

陈陶有一首《陇西行》:“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内容与此诗几乎完全一样,但论表现力就差了许多。究其原因,我们知道绝句短小,贵在精到,所以一首诗中往往只会留下一个最突出的妙处,以使其效果得到最大化。比如此诗最关键的是戍人已死而家人仍思的反差,那么除此之外的所有艺术处理都被诗人刻意抹去了。而相比之下,陈诗虽然词义更丰,还用了修辞,但由于丰富出来的词句都不是读者最关心的,也不是诗人想要表现的,所以反而淡化了感情,比许诗平庸了许多。

总的来说,此诗在叙述之外丝毫不加议论,也未曾抒发感情,但其酸楚已使读者不忍卒读,诗人节选战争中的一个细节,写出了整场战争的残酷,可称是一篇难得的佳作。

许浑(约791~约858),字用晦(一作仲晦),唐代诗人,润州丹阳(今江苏丹阳)人。晚唐最具影响力的诗人之一,其一生不作古诗,专攻律体;题材以怀古、田园诗为佳,艺术则以偶对整密、诗律纯熟为特色。唯诗中多描写水、雨之景,后人拟之与诗圣杜甫齐名,并以“许浑千首诗,杜甫一生愁”评价之。成年后移家京口(今江苏镇江)丁卯涧,以丁卯名其诗集,后人因称“许丁卯”。许诗误入杜牧集者甚多。代表作有《咸阳城东楼》。

《塞下曲》诗意及赏析 篇6

高适〔唐代〕

结束浮云骏,翩翩出从戎。且凭天子怒,复倚将军雄。

万鼓雷殷地,千旗火生风。日轮驻霜戈,月魄悬雕弓。

青海阵云匝,黑山兵气冲。战酣太白高,战罢旄头空。

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画图麒麟阁,入朝明光宫。

大笑向文士,一经何足穷。古人昧此道,往往成老翁。

高适

高适(704—765年),字达夫,一字仲武,渤海蓨(今河北景县)人,后迁居宋州宋城(今河南商丘睢阳)。安东都护高侃之孙,唐代大臣、诗人。曾任刑部侍郎、散骑常侍,封渤海县侯,世称高常侍。于永泰元年正月病逝,卒赠礼部尚书,谥号忠。作为著名边塞诗人,高适与岑参并称“高岑”,与岑参、王昌龄、王之涣合称“边塞四诗人”。其诗笔力雄健,气势奔放,洋溢着盛唐时期所特有的奋发进取、蓬勃向上的'时代精神。有文集二十卷。

《塞下曲》诗意及赏析 篇7

唐代:王昌龄

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

平沙日未没,黯黯见临洮。

昔日长城战,咸言意气高。

黄尘足今古,白骨乱蓬蒿。

译文

牵马饮水渡过了那大河,水寒刺骨秋风如剑如刀。

沙场广袤夕阳尚未下落,昏暗中看见遥远的临洮。

当年长城曾经一次鏖战,都说戍边战士的意气高。

自古以来这里黄尘迷漫,遍地白骨零乱夹着野草。

注释

饮(yìn)马:给马喝水。

平沙:广漠的沙原。

黯(àn)黯:昏暗模糊的样子。临洮:古县名,秦置,治所在今甘肃岷县,以临近洮水得名。秦筑长城,西起于此,故有“昔日长城战”之语。

昔:一作“当”。长:一作“龙”。

足:一作“漏”,一作“是”。

蓬蒿:蓬草蒿草之类杂草。

鉴赏

此诗在构思上的特点,是用侧面描写来表现主题。诗中并没具体描写战争,而是通过对塞外景物和昔日战争遗迹的描绘,来表达诗人对战争的看法。开头四句是从军士饮马渡河的所见所感,描绘了塞外枯旷苦寒景象。诗人把描写的时间选在深秋的黄昏,这样更有利于表现所写的内容。写苦寒,只选择了水和风这两种最能表现环境特征的景物,笔墨简洁,又能收到很好的艺术效果。首句的“饮马”者就是军士。诗中的“水”指洮水,临洮城就在洮水畔。“饮马”须牵马入水,所以感觉“水寒”,看似不经意,实则工于匠心。中原或中原以南地区,秋风只使人感到凉爽,但塞外的秋风,却已然“似刀”。足见其风不但猛烈,而且寒冷,仅用十字,就把地域的特点形象地描绘了出来。三四两句写远望临洮的景象。“平沙”谓沙漠之地。临洮,古县名,因县城临洮水而得名。即今甘肃东部的岷县,是长城的起点,唐代为陇右道岷州的治所,这里常常发生战争。暮色苍茫,广袤的沙漠望不到边,天边挂着一轮金黄的落日,临洮城远远地隐现在暮色中。境界阔大,气势恢宏。

临洮一带是历代经常征战的战场。据新旧《唐书·王晙列传》和《吐蕃传》等书载:公元714年(开元二年)旧历十月,吐蕃以精兵十万寇临洮,朔方军总管王晙与摄右羽林将军薛讷等合兵拒之,先后在大来谷口、武阶、长子等处大败吐蕃,前后杀获数万,获马羊二十万,吐蕃死者枕藉,洮水为之不流。诗中所说的“长城战”,指的就是这次战争。“昔日长城战,咸言意气高”,这是众人的说法。对此,诗人不是直接从正面进行辩驳或加以评论,而是以这里的景物和战争遗迹来作回答:“黄尘足今古,白骨乱蓬蒿。”“足”是充满的意思。“白骨”是战死者的尸骨。“今古”贯通两句,上下句都包括在内;不仅指从古到今,还包括一年四季,每月每天。意思是说,临洮这一带沙漠地区,一年四季,黄尘弥漫,战死者的白骨,杂乱地弃在蓬蒿间,从古到今,都是如此。这里的“白骨”,包含开元二年这次“长城战”战死的战士,及这以前战死的战士。这里没有一个议论字眼,却将战争的残酷极其深刻地揭示出来。这里是议论,是说理,但这种议论、说理,却完全是以生动的形象来表现,因而更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手法极其高妙。

这首诗着重表现军旅生活的艰辛及战争的残酷,其中蕴含了诗人对黩武战争的反对情绪。

作者简介

王昌龄(698—756),字少伯,河东晋阳(今山西太原)人。盛唐著名边塞诗人,后人誉为“七绝圣手”。早年贫贱,困于农耕,年近不惑,始中进士。初任秘书省校书郎,又中博学宏辞,授汜水尉,因事贬岭南。与李白、高适、王维、王之涣、岑参等交厚。开元末返长安,改授江宁丞。被谤谪龙标尉。安史乱起,为刺史闾丘所杀。其诗以七绝见长,尤以登第之前赴西北边塞所作边塞诗最著,有“诗家夫子王江宁”之誉(亦有“诗家天子王江宁”的说法)。

《塞下曲》诗意及赏析 篇8

李贺〔唐代〕

胡角引北风,蓟门白于水。天含青海道,城头月千里。

露下旗濛濛,寒金鸣夜刻。蕃甲锁蛇鳞,马嘶青冢白。

秋静见旄头,沙远席羁愁。帐北天应尽,河声出塞流。

注释

塞下曲:乐府旧题。出塞入塞曲,李延年造。胡角引北风,蓟门白于水:蓟门,今河北有蓟县,汉唐时为边城。陆机有《出自蓟北门行》。天含青海道,城头月千里:青海,唐时属吐谷浑。露下旗蒙蒙,寒金鸣夜刻:寒金,刁斗也。夜刻,夜更也。蕃甲鏁蛇鳞,马嘶青冢白:蕃甲,兵甲多也。蕃,众多,《说文》:"蕃,草茂也。"秋静见旄头,沙逺席覉愁:旄头,星名,为冀州之分野。《史记》:"昴曰旄头,胡星也。"席覉,席箕,一名塞芦。马草也,生北方。古诗:"千里席箕草。"帐北天应尽,河声出塞流:帐北,军帐以北。

李贺

李贺(约公元790年—约817年),字长吉,汉族,唐代河南福昌(今河南洛阳宜阳县)人,家居福昌昌谷,后世称李昌谷,是唐宗室郑王李亮后裔。有“诗鬼”之称,是与“诗圣”杜甫、“诗仙”李白、“诗佛”王维相齐名的唐代著名诗人。著有《昌谷集》。李贺是中唐的浪漫主义诗人,与李白、李商隐称为唐代三李。有“‘太白仙才,长吉鬼才’之说。李贺是继屈原、李白之后,中国文学史上又一位颇享盛誉的浪漫主义诗人。李贺长期的抑郁感伤,焦思苦吟的生活方式,元和八年(813年)因病辞去奉礼郎回昌谷,27岁英年早逝。

《塞下曲》诗意及赏析 篇9

鹫翎金仆姑,燕尾绣蝥弧。

独立扬新令,千营共一呼。

翻译:

身佩雕羽制成的金仆姑好箭,旌旗上扎成燕尾蝥弧多鲜艳。大将军威严地屹立发号施令,千军万马一呼百应动地惊天。

注释①鹫:大鹰;②翎:羽毛③金仆姑:箭名。④燕尾:旗上的飘带;⑤蝥弧:旗名。

赏析:

此诗一题《和张仆射塞下曲》。诗共六首,分别写发号施令、射猎破敌、奏凯庆功等等军营生活。语多赞美之意。此作为第一首,歌咏边塞景物,描写将军发号时的壮观场面。

前两句用严整的对仗,精心刻划出将军威猛而又矫健的形象。“鹫翎金仆姑”,是写将军的佩箭。“金仆姑”,箭名,《左传》:“乘丘之役,公以金仆姑射南宫长万。”箭用金做成,可见其坚锐。并且用一种大型猛禽“鹫”的羽毛来做箭羽,既美观好看,发射起来又迅疾有力,威力无穷。“燕尾绣蝥弧”(蝥音wù),是写将军手执的旗帜。“绣蝥弧”,一种军中用作指挥的旗帜,《左传》:“颖考叔取郑之旗蝥弧以先登。”这种象燕子尾巴形状的指挥旗,是绣制而成的,在将军手中显得十分精美。这两句没有直接写将军的形貌,只是从他身上惹人注目的佩箭、旗帜落笔,而将军的矫健身影已经屹立在读者面前。诗中特意指出勇猛的“鹫”和轻捷的“燕”这两种飞禽,借以象征人物的精神状态。通过这两句的描写、衬托,一位威武而又精明干练的军事将领的形象,跃然纸上。

后两句写发布新令。将军岿然独立,只将指挥令旗轻轻一扬,那肃立在他面前的千营军士,就齐声发出呼喊,雄壮的呐喊之声响彻云天、震动四野,显示出了豪壮的军威。“独立”二字,使前两句中已经出现的将军形象更加挺拔、高大,并且与后面的“千营”形成极为悬殊的数字对比,以表明将军带兵之多,军事地位之显要,进一步刻划了威武形象。那令旗轻轻一扬,就“千营共一呼”,在整齐而雄壮的呐喊声中,“千营”而“一”,充分体现出军队纪律的严明,以及将军平时对军队的严格训练,显示出了无坚不摧、无攻不克的战斗力。这一句看似平平叙述,但却笔力千钧,使这位将军的形象更为丰满突出,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五言绝句中,像这首诗这样描写场面如此壮阔,声势如此浩大的作品,并不多见。前两句对仗工整,在严整中收敛力量;后两句改为散句,将内敛的力量忽然一放,气势不禁奔涌而出。这一敛一放,在极少的文字中,包孕了极为丰富的内容,显示出强大的力量。

《塞下曲》诗意及赏析 篇10

朝代:唐代

作者:常建

原文:

玉帛朝回望帝乡,乌孙归去不称王。

天涯静处无征战,兵气销为日月光。

北海阴风动地来,明君祠上望龙堆。

髑髅皆是长城卒,日暮沙场飞作灰。

龙斗雌雄势已分,山崩鬼哭恨将军。

黄河直北千馀里,冤气苍茫成黑云。

因嫁单于怨在边,蛾眉万古葬胡天。

汉家此去三千里,青冢常无草木烟。

赏析:

边塞诗大多以词情慷慨、奇丽的边塞风光、豪情报国的忠贞或深沉的乡愁为特点。常建的这《塞下曲四首》却独辟蹊径。

这第一首诗既未渲染军威声势,也不慨叹时运,而是立足于民族和睦的高度,讴歌了化干戈为玉帛的和平友好的主题。自古以来中央朝廷与西域诸族的关系,就阴晴不定,时有弛张。诗人却着力对团结友好的关系加以热情的赞颂,让明媚的春风驱散弥漫一时的滚滚狼烟,赋予边塞诗一种全新的意境。

诗的头两句,是对西汉朝廷与乌孙民族友好交往的生动概括。“玉帛”,指朝觐时携带的礼品。《左传·哀公七年》有“禹合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之谓。执玉帛上朝,是一种臣服和归顺的表示。“望”字下得笔重情深,乌孙使臣朝罢西归,而频频回望帝京长安,眷恋不忍离去,暗示恩重义浃,相结很深。“不称王”表明乌孙归顺,边境安定。乌孙是生活在伊犁河谷一带的游牧民族,为西域诸国中的大邦。据《汉书》记载,武帝以来朝廷待乌孙甚厚,双方往使不绝。武帝为了安抚西域,遏制匈奴,曾两次以宗女下嫁,订立和亲之盟。太初间(前104—前101),武帝立楚王刘戊的孙女刘解忧为公主,下嫁乌孙,生了四男二女,儿孙们相继立为国君,长女也嫁为龟兹王后。自此,乌孙与汉朝长期保持着和平友好的关系,传为千古佳话。诗人首先以诗笔来讴歌这段历史,虽只寥寥数语,却以少括多,用笔之妙,识见之精,难能可贵。

一、二句平述史实,为全诗铺叙。三、四句顺势腾起,形成高潮。“天涯”上承“归去”,乌孙朝罢西归,马足车轮,邈焉万里,这辽阔无垠的空间,就隐隐从此二字中见出。“静”字下得尤为有力。玉门关外的茫茫大漠,曾经是烽烟不绝的兵家要塞,如今却充满和平宁静的气氛。这是把今日的和平与昔时的战乱作明暗交织的写法,于无字处寓有深意,是诗中之眼。诗的结句雄健入神,情绪尢为昂扬。诗人用彩笔绘出一幅辉煌画卷:战争的阴霾消散净尽,日月的光华照彻寰宇。这种理想境界,体现了各族人民热爱和平、反对战争的崇高理想,是响彻入云的和平的颂歌。“兵气”,用语字新意炼。不但扣紧“销”字,直贯句末,且与“静处”切合,将上文缴足。环环相扣,沈德潜诩为“句亦吐光”,可谓当之无愧。

常建的诗作,大多写于开元、天宝年间。他在这首诗里如此称颂和亲政策与弭兵理想,当是有感于唐玄宗晚年黩武政策而发的。

第二首:北海阴风动地来,明君祠上望龙堆。髑髅皆是长城卒,日暮沙场飞作灰。

解释:诗中呈现沙场日暮,骷髅灰飞,阴风地动,一片凄楚。诗人来到长城塞上,北方阴风强吹,阵阵袭来,气候不佳,空见塞外的昭君祠,客死塞外尽望乡,长城线上皆是士兵的白骨,荒凉的景象,一阵风沙吹来,灰飞烟灭,可怜塞上战死的无名英雄连安葬的地方都没有。

昭君是历史上为和平、为忠爱国家而牺牲自我的女子,诗歌中许多写其哀怨的故事,也写其和亲出塞时孤寂悲怨的一面,塞外苦寒的异地上留有昭君祠,陪伴着塞外戊守的长城卒,一同悲歌。

《塞下曲》诗意及赏析 篇11

和张仆射塞下曲·其四原文

野幕敞琼筵,羌戎贺劳旋。

醉和金甲舞,雷鼓动山川。

译文

在野外天幕下设下劳军盛宴,边疆兄弟民族都来祝贺我军凯旋。喝醉酒后还要和着金甲跳舞,欢腾的擂鼓声震动了周围的山川。

注释

⑴敞:一本作“蔽”。⑵琼筵:盛宴。⑶雷鼓:即“擂鼓”。

赏析:

这首诗系《塞下曲》组诗之一。卢纶《塞下曲》共六首一组,分别写发号施令、射猎破敌、奏凯庆功等等军营生活。语多赞美之意。此为第四首,描写边防将士取得重大胜利后,边地兄弟民族在营帐前设宴劳军的场面,气氛热烈融洽,赞颂了边地人民和守边将士团结一心,保卫国家安宁与统一的豪迈气概。

此诗语言精炼含蓄,情态活跃鲜明,细吟组诗,军营之生活,守边之艰苦,胜利之欢腾,无不历历在目,令人感奋。

《塞下曲》诗意及赏析 篇12

蕃州部落能结束,朝暮驰猎黄河曲。

燕歌未断塞鸿飞,牧马群嘶边草绿。

译文

西北部的军队士兵会整理戎装,打扮自己,早晚在黄河转弯的地方奔驰狩猎。

在不绝的豪壮燕歌声中,边塞的鸿雁高飞,放牧的马儿叫着。春天快到了,地上的草开始转绿。

注释

蕃州:泛指西北地区。

结束:装束,打扮。

燕歌:泛指悲壮的燕地歌曲。

点评

唐代边塞诗不乏雄浑之作,然而毕竟以表现征戍生活的艰险和将士思乡的哀怨为多。即使一些著名的豪唱,也不免夹杂危苦之词或悲凉的情绪。当读者翻到李益这篇塞上之作,感觉便很不同,一下子就会被那天地空阔、人欢马叫的壮丽图景吸引住。它在表现将士生活的满怀豪情和反映西北风光的壮丽动人方面,是比较突出的。

1.诗中“蕃州”乃泛指西北边地(唐时另有蕃州,治所在今广西宜山县西,与黄河不属),“蕃州部落”则指驻守在黄河河套(“黄河曲”)一带的边防部队。军中将士过着“岁岁金河复玉关,朝朝马策与刀环”的生活,十分艰苦,但又被磨炼得十分坚强骁勇。首句只夸他们“能结束”,即善于戎装打扮。作者通过对将士们英姿飒爽的外形描写,示意读者其善战已不言而喻,所以下句写“驰猎”,不复言“能”而读者自可神会了。

2.军中驰猎,不比王公们佚游田乐,乃是一种常规的军事训练。健儿们乐此不疲,早晚都在操练,作好随时迎敌的准备。正是“为报如今都护雄,匈奴且莫下云中”(同组诗其四)。“朝暮驰猎黄河曲”的行动,表现出健儿们慷慨激昂、为国献身的精神和决胜信念,句中饱含作者对他们的赞美。

这两句着重刻画人物和人物的精神风貌,后两句则展现人物活动的辽阔背景。西北高原的景色是这样壮丽:天高云淡,大雁群飞,歌声飘荡在广袤的原野上,马群在绿草地撒欢奔跑,是一片生气蓬勃的气象。

3.征人们唱的“燕歌”,有人说就是《燕歌行》的曲调。目送远去的飞雁,歌声里诚然有北国战士对家乡的深切怀念。然而,飞鸿望断而“燕歌未断”,这开怀放歌中,也未尝不包含歌唱者对边地的热爱和自豪情怀。如果说这一点在三句中表现尚不明显,那么读末句就毫无疑义了。

4.“牧马群嘶边草绿”。在赞美西北边地景色的诗句中,它几乎可与“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奇句媲美。“风吹草低”句是写高原秋色,所以更见苍凉;而“牧马群嘶”句是写高原之春,所以有油然生意。“绿”字下得绝佳。因三、四对结,上曰“塞鸿飞”,下对以“边草绿”,可见“绿”字是动词化了。它不尽然是一片绿油油的草色,而且写出了“离离原上草”由枯转荣的变化,暗示春天不知不觉又回到草原上。这与后来脍炙人口的王安石的名句“春风又绿江南岸”,都以用“绿”字见胜。在江南,春回大地,是啼鸟唤来的。而塞北的春天,则由马群的欢嘶来迎接。“边草绿”与“牧马群嘶”连文,意味尤长;似乎由于马嘶,边草才绿得更为可爱。诗所表现的壮美豪情是十分可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