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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郎中傳奇的民間傳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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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城內有二十餘家藥鋪,而其中名氣最大的應數“天一堂”。“天一堂”掌櫃的姓柳名敬亭,是杏林世家出身。他的祖父柳雲超,曾任宮廷御醫,醫術相當高明。

瘋郎中傳奇的民間傳説

柳敬亭不僅吸取了祖上的醫術精髓,而且後來又拜滄州名醫“扁鵲劉”習醫四載。因此,他年紀輕輕便成為遠近聞名的郎中。柳郎中尤其擅長針灸,那十幾支細若髮絲,長約三寸的銀針,在他手中猶如穿針引線一般嫻熟地出入患者的病軀。

只是,柳郎中有一個嗜酒的怪癖,而且酒量甚大。出診之時,柳郎中腰間常系一酒葫蘆,盛酒三斤有餘。即使在給病人診治時,他時而也要抿一口酒助氣,待診畢,一葫蘆酒也就被他喝光了。柳郎中酒酣之後,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斯文樣,又跳又唱,像個瘋子一般。病人家屬往往要費不少勁,才能將他攙上馬車,送回家中。

柳郎中因為有這一怪癖,所以人們在背地裏稱他為“瘋郎中”。這也就應驗了一句老話:“請神容易送神難。”因此一般的小病小災,人們很少登門求柳郎中出診,除非是一些極難醫治的雜症才拜請他出診。而柳郎中往往是手到病祛。

民國二十一年初秋,墨城督察章天祿的寶貝女兒梅菁從法國留學歸來,由於一路顛簸,不慎染上急症。到家第二天,她就高燒不退。梅菁去法國攻讀的就是醫學,她根據自己的病情診斷為風寒。於是,她就從帶回的那些西藥裏面,挑了一些治療風寒的藥服下,可是病情絲毫不見好轉。

章督察急得寢食不安,準備差人到外面請郎中給女兒診治,卻被梅菁阻止住了,她説:“我這個從國外回來的醫學博士,竟然連一場小小的風寒都治不了,傳出去不是被人家笑話嗎?”

聽了女兒的話,章督察有些左右為難。然而,梅菁又服了幾日西藥,病情卻愈來愈嚴重,竟卧牀不起,時而還出現昏迷狀態。

此時,章督察已顧不上那麼多,趕緊差人將“振德堂”的楊掌櫃請來。楊掌櫃給梅菁切過脈之後,緩緩地搖了搖頭,説:“大人,恕老朽無能。俺行醫數十載,從未見過這種病症———”

章督察又連請了城內幾位名醫,他們對梅菁小姐的病症都無能為力。

這時候,王副官才跟章督察提起“天一堂”的柳郎中,醫術很高,只是他有酒瘋的毛病。聽了,章督察連忙道:“只要能醫治好小姐的病,管他有什麼呢?趕快去請!”

王副官親自開車將柳郎中請到督察府。在上車之時,他盯着柳郎中腰間的那個酒葫蘆,説:“你知道這是去給誰瞧病嗎?”

柳郎中不解地搖了搖頭。

王副官接着説:“這是給督察大人的千金治病,你能不能把酒癮戒一會兒?”

聽了之後,柳郎中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説:“無酒助氣,俺就下不準針。針不準,就祛不了病,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聽他一番言語,王副官也無可奈何。

來到督察府,柳郎中在章督察還有兩名女傭的陪同下,走進梅菁的閨房。柳郎中給正在昏迷之中的梅菁把過脈之後,又撥開她的嘴脣看了幾眼,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惶恐。

章督察從柳郎中的神情中,已經窺探出幾分,顫聲問道:“柳先生,我女兒的病有救嗎?”

沉吟片刻,柳郎中示意章督察讓周圍服侍的幾名女傭退下,然後才説:“小姐患的並非普通的傷寒。她是因憂傷積鬱、氣滯心頭,外加風寒,導致淤血積胸。俺給小姐診治,恐有不便——”

聽到這兒,章督察稍稍吁了一口氣,説:“病不忌醫,但治無妨。”

柳郎中説:“如讓俺診治,會讓小姐的芳體受辱。因順血理氣所需,銀針需由仁中穴走至會陰穴。”

章督察在女兒的閨房裏踱了一陣,才下定決心説:“救人要緊,也就顧及不了那些。”

然後,章督察便退了出去,讓兩個年長的心腹女傭在一旁侍候。

一具光潔秀美的女人胴體,盡現在柳郎中眼前。儘管梅菁身染重疾,面形憔悴,但是這些並沒有掩去她女人的美麗。

而柳郎中也只二十有六,這也是他第一次毫無遮掩地面對一具女人的胴體,尤其是一個年輕貌美,極具誘惑力的女人。他也不免心虛氣粗,下體湧起一陣燥熱。

柳郎中從腰間解下酒葫蘆,抿了幾口,然後,從藥箱裏掏出一個青布袋,裏面裝着十幾支銀閃閃的`針。柳郎中輕輕捻動着,只見那三寸銀針,竟在小姐的頭部進去大半。只看得那兩個女傭心驚膽戰。

銀針紮在梅菁小姐的胴體上,每經過一個穴道,柳郎中總要喝一口酒,然後噴灑在穴道上面一些。不到半個時辰,那些銀針全部遊入了她的身體。

此時,柳郎中又咕咚、咕咚喝下幾口酒,而後深吸一口氣,氣運丹田,只見他雙目暴張,兩隻手掌在梅菁小姐胴體上方,緩緩移動着。只見她胴體上那細微的汗毛,竟一根根直豎起來。那兩隻高聳蒼白的乳房,陡然乳頭凸起,泛起紅暈,並向周圍擴散開。

約摸又持續了半個時辰,柳郎中才收手,長吁了一口氣,此時,他已經大汗淋漓。然後,他將那些銀針依次取出,當取出最後那支銀針時,只聽梅菁小姐的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幾聲微響,她的眼皮也微微動了幾下。

柳郎中趕緊讓兩個女傭用綢被將梅菁小姐的身體裹好。之後,他又從藥箱裏取出一包丹丸,囑咐她們待病人甦醒後,給其服下,疾症即可痊癒。

從梅菁小姐閨房出來時,柳郎中已帶有醉意。

章督察慌忙上前,異常忐忑地問:“我女兒病情如何?”

柳郎中居然拍了拍章督察的肩膀,噴着酒氣説:“休養幾日……便無恙了……”

章督察轉驚為喜,疾步走進女兒的房裏。此時,柳郎中已將酒葫蘆裏剩下的酒喝了個精光,又變得瘋瘋癲癲起來。他一邊手舞足蹈着,一邊高聲吟誦道:“大江滔滔東流去,落花有情幾人識———”

半日後,梅菁小姐便甦醒過來。章督察親手將那些丹丸捻碎,給女兒服下。頓時,她嘔吐不已,竟吐出半痰盂的白涎。

又過了兩日,梅菁完全康復了。章督察命王副官給柳郎中送去一百塊大洋,作為酬謝。而梅菁對柳郎中如何醫好自己的病,也倍感欽佩和好奇。

於是,她就悄悄詢問那兩名服侍她的女傭。她們支支吾吾不肯回答。梅菁就愈加感到好奇了。

那兩名傭人經不住她再三追問,便悄悄把柳郎中給她治病的經過細述了一遍。聽後,梅菁臊得滿臉通紅。

但是,梅菁從心底裏佩服柳郎中的醫術。她的病因,也正如柳郎中所診斷的。她在法國留學時,和一個姓杜的男生產生了感情,他的父親是上海一個頗有勢力的人物。然而,杜公子後來竟喜歡上了一個名叫莉莎的法國女孩。他帶着那個異國女孩雙雙回了上海,而她只有孤獨傷心地返回家鄉

梅菁決定去見識一下那個“瘋郎中”。

這一天,恰逢墨城大集。梅菁小姐以到“榮昌”綢布店買衣料為藉口,在一名女傭的陪同下出了府門。她倆僱了一輛人力車,未費多大週摺便找到了“天一堂”。

那是一家店面極小的藥鋪,裏面只有一名徒工。梅菁走了進去,見櫃前坐着一個年輕男子,身材瘦削,眉清目秀。

梅菁輕聲問道:“你就是柳郎中?”

柳郎中點了點頭。

梅菁不由得聯想到柳郎中給她治病的情景,面孔騰一下紅了,説:“小女感謝你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