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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麗娘人物形象分析

明朝的文學家、劇作家湯顯祖是一位反封建禮教、理學束縛,追個性解放的創作者,在他的作品中,最能體現其“主情”創作原則的是劇作《牡丹亭》---“玉茗堂四夢”。這部劇作中女主角杜麗娘是繼崔鶯鶯之後,林黛玉出現之前,中國文學史上最可愛的少女形象之一。在她身上集中體現出在禮教嚴苛的中國封建傳統統治下,女性追求真情、真性,反抗壓迫的人性光輝。

杜麗娘人物形象分析

一、社會思潮革新下的“情”與“理”

杜麗娘所處的社會環境令人窒息:明代統治者大力推崇程朱理學,皇帝后妃親自編寫提倡貞操節烈的婦女道德教科書,大肆旌表所謂的貞婦烈女,以束縛婦女的身體和精神,為禮教殉身的婦女,數字大得驚人,創造了空前的歷史記錄。“存天理,滅人慾”的理學的空前強化。杜麗娘根本沒有機會像元代的崔鶯鶯一樣邂逅一個少年郎。對於愛情,她只能依靠自己的本能覺醒依靠自己靈與肉的不懈追求。所以她的反抗比鶯鶯主動、徹底、頑強也更艱難。湯顯祖在《題詞》中寫道:“如麗娘者,乃可謂之有情人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 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杜麗娘“情”指生命的慾望,生命活力的自然和真實的狀態,“理”是指使社會生活構成秩序的是非準則。“理”具有制約性,而“情”具有活躍性,兩者存在着尖鋭的矛盾。杜麗娘的對手不是某個人、某個家庭,而是由這些人物所代表的整個正統意識和正統社會勢力。從追求情愛的天性被壓抑,到只能在夢幻與幽冥中才能實現人性解放,到最終無法擺脱只能流俗。這個有情的人與無情的世界就這樣無形而尖鋭地對立着,造成麗娘性格的

反叛但卻壓抑,熱情卻又矛盾。

杜麗娘“以情抗理”,她追求的“天然之情”,追求人性與人的本能被承認,這在晚明的黑暗現實中是無法實現的。《牡丹亭》也就是那個最壓抑年代的一場春夢。因此,杜麗娘只能走入虛幻。她以鬼與夢梅相戀結合,充滿浪漫,然而這更加顯示出現實世界的無奈,只有在夢境與幽冥中,她的愛情才能得以實現。等她回覆到人身,她又不得不守起禮法。當麗娘含恨化為鬼魂,她釋放了被壓抑許久的情緒,苦苦尋覓,奮力爭取冥判,熱情地“幽媾”,而千辛萬苦復活團聚後,書生求婚,她卻要“揚州問過了老相公老夫人,請個媒人方好。”這時的杜麗娘還是有着許多的矛盾與懦弱,但是當後來杜寶對他們的婚姻不停阻撓,打破他們樂觀的估計後,她的思想有了突破,面對皇帝重複提出她回生時承諾的:“必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始可成親,她侃侃答道:“真乃無媒而嫁?保親的是母喪,送親的是女夜叉!”麗孃的堅強抵抗發揮在了至高處,但當“夫榮妻貴”皆大歡喜的道路鋪平了,她也便妥協順從了。當愛的目的達成了,她反倒對她對抗的封建勢力感激涕零。這才是更深的一層悲哀。這層悲哀是潛在的,也是作者的刻意之作。

二、被壓迫的青春意識的覺醒

(一)禮教禁錮和情慾甦醒

杜麗娘出生在一個封建大官的家庭,父親杜寶是“西蜀名儒,南安太守”,母親甄氏賢德愛女,家教甚嚴。她秉風貌、擅丹青、女紅刺繡、知書識禮,是典型的大家閨秀。這就註定她從降生就要受到封建社會一系列規矩的約束,不能稍有 越禮出格,否則就要受到責備。“閨塾”一出中説“凡為女子,雞初鳴,鹹盥、漱、櫛、笄,問安於父母。日出之後,各供其事”、“手不許把鞦韆索拿,腳不許把花園路踏”。不僅如此,禮教對於源自人內心的情感也不放過,該愛什麼,該恨什麼,到什麼程度都有着嚴格的界定。在這種氛圍中長大的杜麗娘,最顯著的性格特徵是“嫩臉嬌羞,老成尊重”。

一個花季少女,本應天真自然,開朗活潑,封建禮教卻將這些生命本真活力一點一點從她身上剝離,再加上沉重的枷鎖。可是人之本能,其基本的特徵是要滿足自身的新陳代謝、繁衍生息以及純真的情感欲求。因此,不管社會意識的壓制多麼嚴重,都不可能擺脱自然之軀和生命的自然規律。於是,一種莫名的的惆悵在她體內潛滋暗長着。她隱約感到“剪不斷,理還亂,悶無端”的愁緒。及至遊

園,那暗暗生長的情思清晰起來。可是她生活中沒有與異性接觸的機會,只能發出“生在宦族,長在名門。年已及笄,不得早成佳配,誠為虛度青春”的歎息。 在當時環境下,即使連衣裙上有對鳥、白日打瞌睡都被當做大忌,更不要説春情動搖了。情慾已然甦醒,卻不懂如何宣泄,難譴的情慾在體內堆積,等待着一次爆發,一次衝擊。“驚夢”一出滿足了她本性的需求,其實卻將她陷入更深的惆悵。“徑曲夢迴人杳,閨深珮冷魂消。似霧濛花,如雲漏月,一點幽情動早”。夢總有醒來的時候,夢醒了,人還未醒。相思磨人,有情難訴。而這情慾在當時卻是有違禮教傳統的。可是人的需要一旦構成,就不容忽視,它必然會反抗規範的約束,以求滿足。杜麗娘處在道德責難、壓抑束縛與生命本能甦醒的夾縫中,只有煎熬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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