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輕訴思念,便是常回家看看優美散文
唐子期到家的時候,母親瘦弱的身影在廚房裏前後張羅着,桌子上已經擺了好幾道菜,都是自己平時最愛吃的,廚房裏不時傳出鍋鏟發出的撞擊聲。父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身體斜靠在沙發的角落裏,嘴裏的香煙裊裊煙霧,煙灰拉得老長老長,一言不發,刀割般的皺紋佈滿了略顯枯黃的面頰,按理兒子今天回家是個高興的日子,今兒個卻是有點反常,臉上黑沉沉一片,倒是暴風雨來臨一般。
廚房裏傳來母親熟悉而温暖的聲音:“兒子到了,累了吧?先陪你爸在沙發上坐一會,跟你爸説會話,冰箱裏邊有你最愛吃的梨,已經洗過了,你先吃點水果,鍋裏還有道你最愛吃的紅燒肉,馬上就燒好了,咱們家今晚好好吃頓團圓飯,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平時在外邊肯定沒照顧好自己!你爸聽説你今天要回家,這幾天天天都念叨着,安排這安排那,大清早就起牀到集市上去買菜,都是你最喜歡吃的,每次想你的時候自己不打你電話,就攛掇着讓我打,哪次不是耳朵在旁邊貼得老近。這倒好,你這真到家了倒是一聲不吭了。”
“咱家自從你去外面上班後,一年就難得團圓幾次了,平時就我跟你爸兩個人吃飯也變得將就了,少了副碗筷吃飯都沒了胃口。這回好了,終於團聚了,平時想你的時候也不敢打電話給你,怕影響你工作。你自己也不主動打個電話回來,每次晚上一説給你打電話,你爸老是説我來着,説兒子上了一天班累了,都該睡了,這麼晚了打電話去還不吵醒他?”
“沒看見兒子都餓了麼?”父親順帶着插了一句。
“對對對,瞧媽這記性,越來越不好了,只顧着跟你説話了,鍋裏的菜好了,咱們開飯,馬上吃飯。你去把你爸放在櫃子裏的`酒拿出來陪你爸喝兩杯,今兒個是個高興的日子。”
父親喝酒的時候,嘴裏不時發出吱吱的聲音,每次都是這樣。酒杯往桌子上放的時候順帶着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到我碗裏,“嚐嚐你媽做的紅燒肉,看看味道有沒有改變?平時你老爸可是很少吃到這道菜,今晚還沾了你的光,説完自顧笑了起來。”
“別聽你爸胡説,平時哪次沒做給他吃?今晚上你多吃點,在外面吃的肯定沒我做的好吃。”看着碗裏堆成小山似的飯菜,子期倒是不知道怎麼下口了?
子期做飯盡得母親真傳,平時在外想念母親飯菜的味道時,也會自己下廚做一頓犒勞自己,如今看着碗裏的飯菜,都是自己平時最愛吃的,也是自己最熟悉的味道,不知為何?倒是吃不出味了,喉嚨裏一頓哽咽,眼淚便嘩啦嘩啦的就順着頰而下,一滴又一滴,爸媽見狀,也不在説話了,一頓飯也就在沉悶聲中吃過。
中秋前後的月亮總是圓得這般璀璨,庭外的桂花樹也這般芳香沁人,母親在廚房內收拾碗筷,很久不曾聽到母親哼的小曲今晚也哼上了,父親還是斜靠在沙發上悶悶的抽着煙,一言不發,只是那臉上洋溢的笑容也藏不住他內心的愉悦。想着這次本來是不打算回家的,因為一些事情必須得自己親自回家處理,便臨時決定回家一趟,路上的時候還在想着要不要回家一趟?每逢過節的時候心裏想念他們得不行,便是不斷讓自己用工作來麻痺自己,時間久了,也就便能減輕一些,以為時間是最好的偏方,原來治好的全都只是皮外傷,對他們的思念卻是越發強烈。
村裏的擴音器恰時的響起了那熟悉的旋律,找點空閒找點時間。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老人不圖兒女為家做多大貢獻。
是的,常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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