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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桃寫景美文

文學2.24W

彈指間,六一兒童節已過。又到了麥熟桃紅的季節,太行山腳下,種植桃樹的果農們正式啟動既興奮又忙碌的採摘模式。作為果農的親戚,在星期天的時候,我也參與其中,親身體驗果園中採摘的忙碌和辛苦。

摘桃寫景美文

“晨起動徵鐸,客行悲故鄉。雞聲茅店月,人跡板橋霜。”温庭筠的《商山早行》寫的是思鄉旅人在深秋時節早起趕路的情形,起的夠早的。在收穫的夏季,果農們起的更早:“晨興駕三輪,人行樹叢間。採摘映明月,山靜園內喧。”更有甚者,為了趕時間,賣個好價錢。頂着頭燈在夜間採摘,也是不足為奇的。

説到了桃價,那是趕早不趕晚的。根據行市,桃子上市越早,賣的價格越好,上市越遲價格越賤。我們本地的桃子大致分為兩大類:油桃和毛桃,一般情況下,油桃熟的早,毛桃熟的晚。一進陽曆六月,油桃早已上市,六月底毛桃上市。也有些能人,靠改良品種和嫁接技術,提前賣油桃並把毛桃賣在六月初,用科技來提高利潤。(這些技術人員,在果農中間是很吃香的,經常成為果農的座上賓。)由於成片的種植桃樹,本地就形成了固定的銷售市場。

每到陽曆六月,銷售市場所在的鄉村街道便車水馬龍,大車小輛雲集於此。除了幾個大量收桃的箱式大貨車,多數都是農用三輪車:柴油大三輪兒、摩托中三輪兒、電動小三輪兒,車鳴人歡,好不熱鬧:上稱吆喝聲,討價還價聲,移動車輛的“突突”“哼哼”聲不絕於耳。這個臨時銷售市場基本持續得一個月,果農們是起早貪黑採摘桃子,竭盡全力來爭取賣個好價錢。

夏季天亮的早,天剛朦朦亮。各家各户的三輪車一出動,寂靜的桃園就被人們喚醒。不管是老人或孩子,只要是有勞動能力的都派上了用場。夏季的凌晨,大約五點來鍾。只要是桃熟了的桃園,大人呼,小孩應。濃蔭涼爽的桃樹下,大手小手匆匆忙忙,在桃樹枝葉之間伸縮、上下翻飛。採摘時專撿個大色紅的桃子,已經熟過有些軟的桃子是首先要被“滅掉”的一一在汗褂上蹭一蹭或用手擦一擦,三下五除二吃掉,繁忙的摘桃任務把人們弄得顧上細磨蹭來講究講衞生,工作效率就是金錢。因為這些"軟傢伙”遲早會壞事,如果被收桃的批發商發現就是壓價攛嘴的事,所以就要當即立斷,吃掉或扔到一邊。

摘桃時,桃樹不高不低最舒服,伸手即來,唾手可得,那一會兒的功夫就可以摘他個籃滿筐溢,如果樹小桃低,彎腰弓背,一會兒就累的腰痠;如果樹大桃高,伸足手臂也難以夠着,有的可以跳一下夠得着,但大部分是望塵莫及,眼到、心到、手難到。遇到這些"高高在上”的桃"貴族”,只有利用摘桃神器一一摘果器。(摘果器是一長杆兒,上有抓手配手柄的裝置,長短不一,可根據需求來購買使用。)採摘操控的時候,將抓手的一端伸向果實,待三支膠皮抓手抱住了果實,操作者摁緊手柄上的控制把手,運力移動,果實就會乖乖地投降在你的籃子裏或筐子裏。

這摘果神器在果園裏大顯神威,對付高處的水果家族(桃、杏、蘋果、梨等)功不可沒。但,真的得用摘果器的時候,採果效率就大打折扣了:伸頸仰面,尋找目標,伸杆瞄準,縮杆取果。遠遠沒有直接手摘"來勁兒”:一手挎籃,一手摘果,那速度多快!所以有些人嫌摘果器慢,在園子裏扛架梯子,爬上爬下,只要揪住桃枝,幾顆個大色豔的桃子在“手”的調遣下,乖乖滾入籃中,速度較快,但把梯子搬來搬去也很麻煩。對付桃子中的“中層領導"還行,對那些“高層人士”也只能看看而已,再拿摘果器來幫忙,桃子中的"高、中、低階層”悉被拿下。

摘桃這種活兒,大多數都是趁天涼快抓緊幹,在樹蔭中穿梭雖然熱不着,但挎籃挾筐、瞪目伸頸、攀枝登樹、搬梯撐杆,時間久了也會大汗淋漓、腰痠臂疼。

採摘後的桃子先倒在鋪着油紙的地上。專門有一兩個人裝箱待運,油光鮮亮的桃子堆在一起,誘人口水,但採摘者誰也顧不上細細品嚐它們的美味。只有跟着裝好了的車,走在回家的路上,才有空兒啃上幾口撿剩的桃子或專門預留的'桃子,在勞累之後品享勞動成果,更覺得其甘甜如蜜。

摘挑只是"戰前"的準備,能換來"硬挺挺”的鈔票才能算是“凱旋而歸”。

果農們開着三輪車載着成箱的桃子來到專收桃子的批發商跟前,已經是上午十來點了,有的草草在家吃了幾口飯,有的還餓着肚子。箱式貨車面前,三輪車排了長長一溜或擠作一團。大多來送桃子的果農與批發商是老相識,批發商左捏右翻,一番討價還價之後,成箱的桃子經過上稱又被迅速搬到了箱式貨車上,前面還未搬離磅秤,後面的就早已將成箱的桃子摞在稱旁,迫不及待地催促過稱。車鳴人叫,真是吵鬧。

俗話説:“從北京到南京,買者沒有賣者精。”可是在農村銷售市場。收桃的批發商“精”着那,賣桃的總被壓價。賣桃的不滿意:"瞧!俺這桃兒恁好介,一斤才6毛,剛才老憨的和俺的一樣就6毛5,你嚐嚐甜不甜,保準甜妞妞的,……是不是可甜可甜……”買桃的挑毛病:“你看看,這才多大,又不熟,還有這個,軟了,爛了,這個,真醜!……”。銷售市場的地上到處都是被批發商“揪”出來的壞桃,或青、或小、或軟、或醜。這樣的討價還價,日復一日,年年相似。但最終大多數果農還是批發給了精明的批發商,那些大鮮桃也乘坐箱式貨車,免費旅遊到北京、天津、哈爾濱等大城市,高價進入富麗堂皇的大型超市。

極個別的果農,嫌批發商壓的價格太低,自己開着三輪車跑到縣城或市裏去買,雖然價格合理了,但風餐露宿、曉出夜歸,還被城管攆來攆去,賣水果的太多,競爭厲害。也真品足了生活的辛酸,悟透了這賣桃的不易。難怪果農們如此急切的推銷自己的桃子,一是價格,越摘的遲價格越低。二是桃子熟的快,爛的快,“麥熟一晌,桃熟一天”,天熱日照強,昨天還略顯青澀的果子,一天就熟透了,還不好儲存,一夜就熟燙了。

記得大前年風調雨順,桃子豐產,剛上市的時候還一塊多錢一斤,兩三天迅速掉價到5、6毛一斤。果熟最盛的時候,競以筐(箱)為單位,每筐(箱)約摸三十多斤僅出價5元,每斤合算才1毛多錢,有些果農嫌價太低,批發商刁難,整箱整箱的桃子倒進了河溝或垃圾堆,寧願扔了也不太便宜了批發商。桃多價賤,送給親戚朋友都懶得去拿。一年的辛苦忙碌都白費了,剪枝、拉枝、澆水、打藥、疏果、掏條那可都是下很大功夫的呀!那年夏天,可真是傷透了果農的心。

今年風調雨順,產量也可以。但願果農們心想事成,一份耕耘十份收穫。能夠靠山吃山,靠果園治富,來發展農村經濟。不要再上演當代版的《多收了三五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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