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路,一個人走的散文
深秋的夜晚總會飄蕩着一些清冷的氣息,霓虹燈在清冷的街上絢爛的跳着舞。她拖着行李,獨自一人徘徊在街巷裏,高跟鞋踩在參差不齊青石板上“嘚、嘚”地響,頻頻閃着的霓虹打在青石板上面,韻着一層淡淡的光,使得眼前有些不真實。寒風吹動着她的裙襬,在昏暗的燈光下,她的背影好似黑夜的女王,一個人向着黑暗走去。
記不清誰説的一句話:“習慣了寂寞之後,一個人就是全世界。”,此時燈下攤展出柔和的光影,便是她一個人的世界,雖略微清寂,可她喜歡,她喜歡這樣的孤獨,喜歡這暗夜的寂寞與寧靜,喜歡這種“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的意境。走在這條深幽的小巷路,她一直覺得彷彿是走進了她的國度,沒有外界的喧囂,沒有紅塵的.紛擾,可以看着遠方,靜靜的幻想,慢慢的體味。
抬頭看向天空,一片透明的灰雲飄過,淡淡的遮住月光,再看向遠處的上方,彷彿籠起一片輕煙,飄飄渺渺,氤氲着柔和的秋夜,使人如同墜人夢境。她喜歡這座古城,這座古城,也不知藏了多少風情,任爾往返其間。依舊是佈滿青苔,濕滑的石板路,依舊是夾縫中生長出青草的青磚,依舊是一扇扇漸漸隨着時光褪了色兒的紅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只是這次,她像從來沒見過一樣,細緻地看着一切,也許是想將它們刻在心裏,刻在塵封已久的歷史中。因為她明白,正如掌心中握着的那些流淚懷念的東西,總有一天,它會像夢一樣消失。好比人是那麼容易地擁有青春,卻同樣那麼容易失去一樣。
時光總是斑駁了記憶,卻帶不走人世的蒼涼,擱淺的殤,時而清醒,時而麻木,那種與生俱來的孤獨感從不曾走遠,慢慢消融在年復一年的歲月裏。又是一年快過去了,一年的時間又剩下一丁點了,她苦笑一聲,時間終究是留不住的,甚至連減慢它的腳步也做不到。也許只有留一點心給時間,去體會它走過的樣子,才能不後悔這已經逝去的一年。
路面上枯黃的樹葉隨風飄零,翩躚着,漫遊着,誰也不知道它們該歸向何方?秋葉一直是秋天的主角,樹與葉的故事總是那麼的令人感傷。在秋天,秋葉總展現出女子應有的柔弱和悽美,她微蹩着眉,欲笑還顰,欲唱還休,她捧着一把鏡子,映出了一簇花,水中有微微晃動的月亮,人們都説這叫鏡花水月,可到底只是一場空,一場夢。
其實,人也一樣,人與人相處久了,就會產生各種情愫,有些情愫壓在心裏,就像青苔長在潮濕的陰暗處,掐也掐不淨,長也長不大,天長日久,就成了怨。有的人你看了一輩子卻忽視了一輩子,有的人你只看了一眼卻影響了你的一生,有的人熱情的為你而快樂卻被你冷落,有的人讓你擁有短暫的快樂卻得到你思緒的連鎖,有的人一相情願了N年卻被你拒絕了N年,有的人一個無心的表情卻成了永恆的思念,這就是人生。
有些東西因為得不到,所以更想要。一如紅顏知己。因為得不到,所以最神祕,最微妙,也最想要。這世間惟他如她心,她如他心。怎奈何情深緣淺。這樣的情愫,最傷人,誰都不願看到“有緣相聚,無緣離散”的結果。就像她和他一樣,她和他相識於這座城市,他的温潤不俗的談吐,他的滿腹才華深深吸引了她,她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了他;她的高潔雅麗也深深吸引了他,他為她喜,為她悲,甚至她的一個不經意的表情,都會讓他揣摩半天,這樣的愛情應該得到圓滿,可是終究他們敗給了時間,敗給了現實。
“天涯的你,天涯的我,都是人間飄萍,且問一聲,誰是落花?誰又是流水?誰是過客?誰又是歸人?”淡淡的音樂在她的耳機中飄蕩着,一滴晶瑩順着臉頰落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她不再想每天都在煎熬中度過,不想像一隻迷途的羔羊,找不到歸去的路。她已不記得多久沒有笑過,她忘了當初的想法,忘了當初的執着,忘了該如何生活,如何説話。忘了從前美好的一切。忘了自信,忘了可愛,忘了瘋癲,忘了信念。每天浸泡在失與逝的苦水中反反覆覆,醃製成了一棵苦菜。蒼白的一日復一日,酸甜苦辣腥臭都嚐遍,最後熏製成麻木的一坨肉,重複重複再重複每一天,陷入僵局。她迷茫着,摸索着,所以,她試着找到出路,要找回自己,所以,決定離開他,離開這座令她傷心的城市。
她知道,前方的路無論是坦途還是坎坷,那都是自己選擇的,只有堅持,才有機會。枯燥是自己給的,多彩也是自己給的。她相信,只要改變自己不樂觀的心態,一樣可以像以前沒心沒肺的去笑,歇斯底里的去吼,天空雖然不藍,但有陽光,夜空無月,但有光芒。她一定會找回那個快樂的自己。
“嘟——”車來了。她回首遠眺,還是那一片天,再一次無奈地搖了搖頭,拎起包,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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