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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中學的散文

文學1.97W

我時而感歎於智能科技的力量,讓我零星的記憶在一個空間裏頓時被激活了,時隔二十幾年,一張張鮮活的面孔在羣裏呈現出來,有的尤新,有的陌生,心中不免有一種“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的感慨。

我的中學的散文

我是在八年級的時候轉入劉口中學的,轉入劉口中學不是因為離家近,而是劉口中學是鄉鎮級中學,比我原本的鄉村級中學高一個檔次,檔次高了,教育質量自然會好些,好的教育質量有沒有和我的學習形成完美的結合,我的記憶是模糊的,總之父命難違,從此我便開始了離家求學之路。

劉口中學背靠黃河古堤,面朝萬畝良田,四四方方,圍牆高聳,四排紅磚瓦房,院內大樹參天,按風水來講,這也算是一塊寶地了。

初來乍到,對我這個住校生來講,倒是一個很新鮮的事情。

這裏有個籃球場,雖然地面不算平整,籃板斑駁,籃筐鏽跡斑斑。

這裏還有個單槓,我也嘗試着蹦了幾次,總是抓不到槓桿,只得搖搖頭無奈的離開。

這裏的老師和村裏的老師不一樣,這裏的老師都有自己的辦公室,上完課不用回家忙農活,白天加上晚自習,除了禮拜天,都和學生們生活在一起。

住學校就要吃伙房,吃的是大鍋菜,喝的是“解放湯”,那個競相擁擠的嘈雜場面,讓我剛開始還有些欣喜若狂,但沒過幾周,我就有了欣喜過後的失望。

每到飯時,廚師揮舞着大勺,用一條長桌在門口一檔,上面架兩口大鍋,一鍋菜,一鍋湯,饅頭都是學生每週從自家帶的,每日上課前自己要去一趟伙房,把饅頭放在蒸籠裏,為了辨別,自己的饅頭都要扎系在和別人不一樣的塑料網兜裏,或在網都上做一個特殊的記號,開飯時自己來取,取快了,就能拿到自己家帶來的饅頭或蒸的麪包,取慢了或許就被一些不懷好意天性頑劣的學生給“偷”走了,我的失望也是因此而生。

有一週上學的時候,母親擔憂我上學艱苦,專門給我蒸了一籠大肉粉條餡的麪包,我還生怕被別人“拿”去,在網兜上做了記號,但是連續三天,我買了六個網兜,做了六個標記,卻沒吃上一次麪包,氣得我只能拿阿Q的精神勝利法解悶:“奶奶的,肉麪包打狗,一去不回,老子不在這裏吃了。”

學校裏有小夥房,小夥房就是專門為教職工及其家屬開設的,我第一天去教職工食堂打飯的時候,伙房的李師傅用異樣的眼神看了看我問:

“你是教職工家屬嗎?怎麼沒見過你?”

“我不是,是學校領導説讓我以後到這裏來吃飯的。”我膽怯的回答到,生怕又被趕回那個老丟“麪包”的鬼地方。

“那你父親叫什麼?”他像審問一樣的問到。我便給他報了家父的名姓,同時自己也感覺握飯缸的手不那麼緊了。

“好,你父親也當過我的老師,你也算教職工家屬了。”李師傅邊打飯邊爽朗的笑聲説道。

“不夠吃了再盛……”。

感動,無比的感動,我終於也能吃上小灶了。

能吃上小灶,也讓我滋生了一種想當老師的夢想,既能教書育人,又能讓自己的學生為自己的後人去服務,偉大,無比的偉大!尊重,倍受尊重!

學校的尹老師是我父親的同學,尹老師的兒子與我同班,所以我入學的時候沒有住到學生宿舍,便跟尹老師同住,這種父輩同學子輩同窗的一屋同住,也讓我心理上消除了很大的陌生感。

尹老師多才多藝,自然有很多老師串門聊天,其中就有我的班主任馮老師,兩人經常談天説地,博古論今。時而興致來了,便拿起掛在牆上的二胡,合唱一曲《沙家浜》、《紅燈記》。即便是多才多藝,那會唱的也多,唱完京劇唱豫劇,唱完豫劇唱革命歌曲,相對於枯燥的課本來講,我倒更喜歡聽他們説,聽他們唱,聽他們評論文章和時事。聽到的和課本上學到的一樣也不一樣,我貌似趴在靠門口的桌子上寫作業,其實滿腦子都是他們博古論今的典故和激情高昂的旋律,其中很多是我在課本上學不到的東西,並更加津津有味和滋潤心田,直到現在我還感覺受益匪淺。

馮愛民老師是我入學時的班主任,也是我的語文老師,其實在我的心目中他是一位畫家,也是我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位我認為的畫家。馮老師辦公室門口有顆楊樹,他沒事的時候總是圍着楊樹看,遠看完近看,近看完再遠看,從下往上看,又從上往下看,時而踱步沉思,時而唸唸有詞。等馮老師回辦公室了,我也好奇地走到樹下看,看什麼呢?地上沒有爬蚱,樹上也沒有知了,我愈加不解,便偷偷地探頭看他的辦公室,只見他攤開一張宣紙,點蘸筆墨,懸腕勾畫,畫了一會又走了出來圍着樹看,不管他做什麼了,我先把好奇心收起來,要去上課了。

沒過幾日,馮老師拿着一幅畫又來串門,兩位老師展開畫作評頭論足,嘖嘖稱讚,我也湊上前去看個究竟,我看到了山,雖身處平原,馮老師卻把山畫的那麼形象,遠看巍峨,近看秀美。馮老師明明觀察的是楊樹,怎麼畫作中矗立了那麼多松柏?再看小橋流水,山巒疊嶂,畫中兩位長衫布藝騷客扶杖而卧,指點江山,和顏潤曲,雖然只是一副水墨山水,但空間中好像散漫諸多顏色,活靈活現,現在想起那個場景,我只能用一句話來表達“高手在民間”,只可惜馮老師因病早逝,我也未能有幸藏其筆墨,心存遺憾。

升入九年級的時候,我又愛上了書法,愛上書法不是我寫的字好,而是我想寫一手好字,更大的原因也是受到兩位老師的薰陶。幸運的是,我九年級時又遇到了班主任劉西豪老師,劉老師寫了一手好字,他帶的`是我們的語文課程,我喜歡上他的課,上他的課不單單是因為他講得好,更多的我會沉迷於他的板書,那個時候沒有相機,如果拍成照片的話,每一堂課都會有一張完美的板書書法作品。劉老師作風嚴謹、幽默風趣,外柔內剛、文學造詣頗深,同時也是我們學校隸書的代表者,我也是從他身上認識到了隸書,領悟了些許的書法知識,他也是我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位我認為的書法家。

國中的生活説長不長,説短不短,在校的時候總感覺時間過得慢,現在想起來好像都在轉瞬之間。班裏的同學也各奔東西,在人生的道路上都在打拼着自己的一片空間。我也想不起來有多少挑燈夜讀、刻苦學習的場面,想起更多的倒是和一羣“傢伙們”做出的一樁樁糗事,可能我也有少年輕狂、頑劣無忌的天性吧。

時過境遷,光陰荏苒,我當年的班長現在也成了母校的校長,曾經的清貧並沒有阻隔我對她的眷戀,如果再來一場畢業典禮,我只想説:“敬愛的老師!親愛的同學!祝你們永遠燦爛!”

標籤:散文 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