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拜訪賀緒林老師的抒情散文

作為當代著名作家的賀緒林老師，很早以前我就知道，那時侯我還在縣城上高中。對於我這個愛好歷史、地理，喜歡書法、寫作的人來説，賀緒林老師的經歷和他的作品一樣，總是讓我們這些舞文弄墨的小青年特別崇拜和嚮往。但是沉重的課業負擔和碌碌無為的自卑總是遲滯着我前去拜訪的心願。三次大學聯考落榜的我，萬般無奈從軍到了山東萊陽，當兵十二年，雖然每年都回來休假，但每次短嶄的休假都是來去匆匆，緊緊張張，沒有時間前往拜訪。就這樣，雖然賀老師人在楊凌，我家就在武功，相去不過二十里地，我和我心中的偶像賀緒林老師卻一直未曾謀面，不能當面聆聽教誨，是我久久難以釋懷的遺憾。

雖然如此，遠在千里之外的山東軍營，在緊張的訓練工作之餘，我卻一直默默地關注着賀緒林老師。2004年前後，當根據他的長篇小説〈兔兒嶺〉改編的電視連續劇〈關中匪事〉在全國熱播時，我總是自豪地告訴戰友，這是我們關中的一位著名作家的作品，從而引來他們羨慕和妒忌的目光！同時我也知道，賀緒林老師已經加入了中國作家協會，是陝西省作家協會的理事，陝西省文學院簽約作家，楊凌區作家協會主席，〈楊凌文苑〉主編，出版了十多本著作，是享譽全國的著名作家，心中的崇拜之情更加濃厚，拜訪的想法更加強烈。2008年我從部隊轉業，先在保安大隊工作，後分到某國小擔任專職保安，成為縣教育系統的一名正式職工，工作穩定下來，寫作熱情自然高漲起來。先是在新浪博客上，我和賀老師成為好友，然後我冒昧地索要他的電話號碼，沒想到賀老師競馬上把自己的手機號碼通過發紙條的方式告訴了我，其獎掖後進、平易近人的長者風範可見一斑。而這卻緣於著名作家杜鵬程先生，杜先生曾經於八十年代中期利用工作之便，專程來到楊凌他簡陋、貧窮的家看望了賀老師，之後又不斷地引導、鼓勵和幫助他，從而使他的作品慢慢走紅，影響越來越大，最終跳出農門，成為區文化館的一名幹部。而我在1991年曾經拜訪過杜鵬程先生，擁有他的題詞和簽名書。得到賀老師的手機號碼後，我當即打去電話，表達仰慕之情，並説有時間會登門拜訪，賀老師説，歡迎我來作客！

去年深冬的一天，正值一年一度的武功鎮“河灘會”如火如荼進行之時，我抱着鍛鍊身體、旅遊觀光的目的，從家裏徒步出發，過我的舅家張寨村，到南廟底村，登上客山，遊覽了客山廟，欣賞了趙卓儒先生手書“太宗曬書處”的碑石。然後過漆水河，在滸西莊憑弔了康海墓。過後河，參觀了小靈山，然後登上庾信筆下的好峙原。一路步履鏗鏘，走走看看，最終抵達賀老師居住的小區----家樂園。敲門而入，賀老師熱情地接待了我，他笑嘻嘻的面容和室內紅紅的火爐，使我在嚴寒裏跋涉了大半天的冰冷的身體，獲得了春天般的温暖。賀老師簡單瞭解了一下我的現狀，説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很好！談到我一直以寫詩為主，建議我不妨也可以寫寫小説。然後他簡單地談了一下自己的經歷，災難降臨，不怨天尤人，冷靜面對的堅韌；愛好寫作，不放棄理想，筆耕不輟的熱情；成名之後，不志得意滿，平易近人的風範；悲天憐人，不高高在上，心地善良的品質，總是令我這個晚輩，望塵莫及，心生敬意！屋外寒風滾滾，室內暖意融融。臨別時，賀老師送給我一本他的散文集〈生命的淺唱〉，並鄭重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第二次見賀緒林老師是今年的正月初五----情人節。去年七月份我在江山註冊網名“杜石軒主”，不斷地投稿，使我逐漸地認識了旋轉木馬社團的一部分文友，他們從我這裏瞭解到武功鎮悠久的歷史文化、豐富的文物古蹟後，一直想來參觀遊覽，並打算請我作導遊。正月初五他們如約而至，我義不容辭地充當起了導遊。我們一行數人中有旋轉木馬社長古駱紅雪，碎戲作家寒梅飄香，詩人兼評論家高原，全是省作家協會會員，我自愧不如，只能殷勤地導遊和解説表達自己的敬意。遊覽了亭台樓閣、古色古香的善慶寺，憑弔了山環水繞、肅穆端莊的康海墓；參觀了碑石林立、曲徑通幽的小華山；漫步在殿宇恢弘、雕樑畫棟的關帝廟和城隍廟裏，聽着我引經據典、詼諧幽默、見縫插針的解説，這幾位朋友不住地嘖嘖稱讚，感覺不虛此行。在大什子簡單地吃了自助小火鍋之後，他們提議，一同驅車去楊凌看望賀緒林老師，因為賀老師也在江山註冊了，是旋轉木馬的實力作家。到了家樂園小區，進了賀老師温馨的家裏，熱情的主人、書香濃郁的陳設和文學的'共同愛好，使我們感覺就像到了自己家裏一樣。文學是永久的話題，也是談不完的話題，在賀老師面帶微笑、侃侃而談的講述裏，我們知道了：文品即人品；寫作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文學是孤獨者的事業；好的作品來自於靈感、文字的功底和不斷的修改、提煉。相聚情長言未盡，不覺日暮落西山。到了告別的時候，賀老師讓妻子拿來幾本新出版的中短篇小説集〈女俘〉，簽上大名，一人送了我們一本。捧着賀老師的簽名書，我們激動的心情無法用語言表達，祝福的話語、頻繁的握手、真誠的擁抱是唯一的告別和感謝。

走出屋子，回首望去，賀先生坐着輪椅，伸出手，向我們頻頻揮手致意，囑咐我們注意安全。我們也向他不斷地揮手作別，併發自內心地祝福他：身體健康、家庭幸福、多出佳作。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也沒有永恆的相聚，但我相信這份濃郁的師生情，會愈久愈醇，愈久愈香，成為我們創作的動力、前行的方向、人生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