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的柿子樹散文
此時,家鄉的柿子樹應該是滿樹的紅葉了,秋風蕭瑟,樹葉輕飄,只有一羣田野的雀鴉還在啄食這紅色的果實。
國小時,老師讓寫一篇自己熟悉的家鄉植物,同學們有寫蓖麻的、有寫皂莢樹的、有寫槐樹榆樹的,我回家問上國中的二姐寫啥,二姐説咱老屋門前不是有棵大柿子樹嘛,你可以寫他啊。我想了想,後來就寫了柿子樹,雖然老師在講評的時候沒有大大的表揚我,但是他説有個同學寫柿子的比喻用得好:“紅紅的.柿子遠遠望去就像一個個紅燈籠”。那時,我的臉羞紅了,在那個孩子瘋玩的年代,突然能領略一種文學修辭的美好和讚揚,真是一件極奇妙的事情。
少年不知愁滋味。柿子樹和我的童年是連在一起的,每到放暑假,我們這些娃除過偷偷去渭河游泳,就是爬柿子樹。柿子樹不像其他樹,主幹長得矮一些,上面的樹幹分支多,很容易爬,但枝幹比較脆,容易睬折,可是大膽的照樣上。每到夏季,柿子樹濃密的枝葉間,總能漏出幾個孩子的頭臉,他們皮膚曬得黝黑,明亮的眼睛總能發現那些樹丫高處隱藏的剛成熟的柿子。從來不覺得夏日的陽光毒辣,反倒是陽光更能讓孩子們發現成熟的柿子。熟透的柿子在陽光照射下,光線穿進了果肉,果肉由暗紅變成了豔紅,明亮又温暖,在水果極度缺乏的年代,柿子是我們唯一的水果,柿子樹是我們孩童的樂園。
時間總在不經意間流走,你還來不及去回想,那些爬柿子樹的孩童就已為人父,柴米油鹽成為生活的主流,以前好多關於柿子樹的童年趣事早已淡忘。今年國慶回家,家裏種着幾畝玉米,收了兩機子的玉米棒,倒在家門口的水泥路上。我和父親,母親、妻子坐在一起跨玉米棒,三歲的女兒高興地的在玉米堆上跑上跑下,後來竟然説要爬柿子樹,哄了半天才追着老家的貓玩去了。水泥路旁邊就種着七八棵柿子樹,這是前幾年母親種的,母親説柿子樹好管,只要載後成活,就不用管,而且很少生蟲。這幾棵樹也長到碗口粗了,上面結了好多紅紅的柿子,我摘了幾個成熟的下來,柿子是熟透了,可是沒有吃的食慾,父親和母親也説不吃,妻子囑咐我不要讓女兒看見,她要吃就給吃蘋果,別給柿子吃。
這時,一羣不知名的鳥雀急躁的飛過來,看中樹上幾個熟透的柿子一通亂啄,嘰嘰喳喳一陣之後又急速飛向另一顆樹。
母親説:“現在的柿子人看着卻不想吃。”
父親説:“水果都經濟化了,大量種植的水果都吃不完,你看光咱村獼猴桃就栽了上百畝。”
母親説:“蘋果,梨、葡萄的味道比柿子好多了,前幾天玉琴還給咱提了一籃獼猴桃呢。”
是啊,柿子的味道可能遠不如其他水果,可是在水果鮮見的年代,是柿子樹給予我們味道和快樂。時代變得快了,人卻不能那麼快的健忘,女兒不是正要爬柿子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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