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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窗之白玉蘭散文

文學1.34W

窗外的白玉蘭是我時時眺望的風景。在塵世裏,樹估摸與人一樣,需要無限地往上生長,只有不斷攀高,生命才真正有內涵,有實在的意義。偶然地結幾朵花,芬芳過,一切又要從頭開始。熱鬧,從來屬於過去,只要把自己的能量,用在了合適的地方,能將視界,延伸到天空之外,何懼風塵、煙雨?

開窗之白玉蘭散文

晴時,雨裏,春萌,冬始。白玉蘭是一擎生命之樹。

我已習慣每天從白玉蘭樹下走過,我總想為它寫點什麼。我嘗試着與它結交。我知道它的內心是有歡樂的。當孩子在院子裏嬉戲時,當太陽出來時,當所有的汽車都回到院裏,靜靜地靠近白玉蘭時,當春天幾隻細小的鳥在它的身上做窩時。

夏日的午後,丈夫拿着單反相機,帶我走出了狹小的窗户,丈夫意在告訴我,我家窗前的幾株白玉蘭,遠不止我寫的那種境界。它們在默默地承受着什麼,與一些寄生的.樹木共生。

這真是個重大的發現。我從來沒有注意到高大瀟灑的白玉蘭,身上還有那麼一件苦惱事纏繞。

我其實關注白玉蘭已有好些年了。從它最初在佛山的香花路出現,到它成為佛山的市花,它伴着我的童年一起長大,我絕沒有料到,它越長離我家越近,史鐵生生命裏有地壇,莫非這株白蘭樹,也是我生命中不可繞過的一棵樹?

丈夫説,他要為我徹底點破白玉蘭。

只見丈夫用手指一點,我看到了一幅陌生的風景畫:寄生樹。在那高高矗立的白玉蘭的巔部,婆娑着一叢濃濃的綠,從葉狀來看,不屬於白蘭樹的。它們與白玉蘭的葉截然不同。白玉蘭的葉,舒展、寬闊,厚實,自如,長條,寄生樹的葉,蜷縮,窄小,單薄,畏怯,短扁,還牽着長長的藤蔓。它們東一叢,西一垛,藏在密密的白玉蘭樹心中,你乍眼望去,是分不清白玉蘭的綠,還是寄生樹的綠的。只有熟悉白玉蘭的樹性,瞭解它生命的花期、生長期的人,才能真正發現它身上藏着的祕密。午後,陽光辣辣的,投射到白玉蘭的兩種葉子身上,它們似乎都在坦然地承受,在比拼着色澤、高度,神韻,詩境,一樣攀爬得很高,幾乎成為白玉蘭樹巔的兩種風景。

我設想那寄生樹的來歷。也許是春日的一陣綿綿細雨之後,在濕漉漉的地面誕生的一顆綠芽,被飢餓的鳥覓食中尋到,用尖尖的嘴銜着,飛了一段好長的路,為躲避路人的追逐,停靠在白玉蘭身上,累了,趴着,作了一場夢,夢醒時分,被白玉蘭好心收留,用生命的瓊漿玉液澆灌,而迎風長成?丈夫卻説,這是鳥吃了果子後,把屎拉在白蘭樹的枝幹上,那些消化不了的籽,依賴鳥屎的黏性粘在樹上,慢慢等待機會,在白玉蘭樹的皮上生根,發芽的。這正是白玉蘭該大大挖掘的境界。

其實大自然中的寄生現象是很普遍的。如:桑寄生,槲寄生,它們將自己的根,插入其他樹木的表皮,吸取其他樹木的養分維持生命。由於總是依賴別人,自身的葉子往往長不大,葉綠素不多,葉子淺黃。但像白玉蘭樹巔的寄生樹,魅力卻是可以與白玉蘭媲美的。

只能猜測當白玉蘭遇到寄生樹後的心境。白玉蘭也許未必認識到造化安排的不可抉擇,只是順應物性,既然生命中要與另一株樹一同生長,那麼與環境融為一體行了。這未必是一種頹喪。發展是生命的需要。

自己獨立發展是一種境界,與別人一起發展也是一種境界。

春天過後

隨夢一起醒來的種子

在白玉蘭的芳香裏

洗去塵世的疲憊

將一條生命的觸鬚

伸進你的脈搏

從此靈魂的節律裏

有兩顆心一起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