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水流年經典散文
一筆勾勒不出人世間的繁華,想來人生也得飄搖過一番風雨,才能開出錦色。不去奢望終日都是温暖的豔陽天,細雨捲簾,也好在清閒。我用一筏春舸,淺墨着素水流年。
船舷間的素沫,映着騰去的煙火。珠泊點點,閃爍着流年裏的歡樂。細雨清風,閒鬧水家翁?燈籠點點晚歸童。新年裏一如既往的歡樂,有歌聲飄過,有風兒吹着,嘴角還回餘着酒香。但不着為何,年齡稍張,歡樂中縈繞着一絲淡淡的感傷。
往日清恬的河水泛着微光。波光裏倒映着的豔影,是那年底裏最快樂的新娘。儘管很多人會難以理解這裏有那麼多世俗的婚禮,招上媒人,見見面,三五天就能決定。但誰又能知道她們也不想?她們看着流年飛逝,雙親白髮滿鬢,難以忍受傷懷,還不如來的'痛快。就像小時候摸着石頭過河一樣,摸對了幸福地到達對岸,摸錯了,也能到達,只是磕磕絆絆。
小船輕輕盪漾着,不知不覺穿過橋頭,我望着煙柳下的餘蔭,聞到酥土中散出的蠶豆香。或許是因為離開的久了些,才能捕風捉影的聞出來。要是以前在家,誰還會在意這點,早就爬到坡上烤着紅薯磨蹭到半夜。説到夜裏的玩鬧,讓我想起了夜裏下籠子捕魚蝦的日子。或許是繼承了父親捕魚的愛好,一見水,就喜歡望裏竄。夜裏無人的時候,在河邊下幾個籠子,待到天際裏泛起魚肚白,撥着濃霧載着滿滿的收穫而歸。最有趣的還是收別人家的籠子。但心裏也長出了這片土地上的踏實,賊心是有的,少了賊膽,只是偷偷地往自己的籠子裏倒一點點。
小船沒過河口,一時間搖曳在歡騰的激流。此刻打亂了美景,我能感受到自己在快速的前行。其實我真的想停一停,但這隻惱人的小船暈了頭,怎麼也不肯停下。一切都亂了,散了,扯不住逝水流年。就像當年唐突地咬碎了一個生杏子一樣,脆生生的,卻滿嘴苦澀,杏肉落了一地。等到回味過來一絲的清香,卻沒了再吃一個的能力。回想着這些年的坎坷風雨,到現在還是一無所有,只剩下一顆年輕的身體,年輕浪漫的心。但我想想,其實有這些也就夠了。
不久,小船到了渡口。細水輕流,彷彿那晴日裏温柔地春眸,讓我忍不住想回頭。
夜色下,我聽到父親咳嗽了,母親也生病了,遙想這素水流年裏的風風雨雨,狠心偏過頭。因為我知道,我只要努力,只要珍惜,那一筏春舸的美景永遠不會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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