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伴我盡餘杯散文
聽到老三去世,若晴天霹靂!剛過五十,不辭而別,內心悽惶!
我們是連襟,我老大,他老三!
那時節,姊妹們除了我與妻,都沒有婚配!
俗話説,長哥長姐當爺孃,聽説三姨妹戀愛了,去考察的重任就交給了我!
那時候是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我藉故到了武漢!
因為是路盲,對武漢幾乎一無所知。我家三姨妹在南京路的一家餐館務工。是被她叫出租車接去餐廳的。三姨妹的男友是大廚,忙完了才出場!
見面一杯酒。他那時壯壯的!武漢話槓槓的,我只能以普通話對!
那餐飯酒喝了不少!
下午去了青年路,那裏有當時湖北最大的書店!對於我這個來自農村的老土,那天我知道了開架銷售,想買什麼書自己從書架上抽出來,再買單!
記得買了幾本書!那天雨下的不小!車費也不少,我連襟照付!
那天晚上,作為姨妹孃家人,受到的款待不必説!時隔三十餘年,當英雄的武漢人民,抗擊肺炎取得決定性勝利的時候,我在想我的老三連襟的大方熱情沉穩奉獻,應該是武漢人的典型代表!
後來,三姨妹結婚了,我們就成了兄弟!每逢節假日,有可能他會從武漢來麻城,相聚!他酒量好,每次來,都是帶了不少酒!我們一起,不醉不歸!
酒會友,酒談心,酒抒情!
他是廚師,我是美食愛好者!他來麻城,我做菜,我去武漢他下廚!他的科班出身,怎麼能看得起我的土裏土氣,但每次來麻城,我以及老婆還有嶽父母的飯菜他總是吃的津津有味!
岳父那時候看到我們兄弟暢飲,總是開懷無比!他這個淳樸的'農民對於自己的女婿,似乎最能表達愛戀的方式,就是我們能開懷暢飲!
多少年就在歲月蹉跎中淡淡流逝!平凡的人平凡的日子,在平凡的樂趣中度過!
20xx年岳父不幸去世!我們兄弟姊妹,自己主持,為岳父搞了個追悼會!我作為老大致悼詞!岳父是個普通人,但是一生為養育兒女作出的巨大努力,我們都心知肚明!我自己泣不成聲、台下的連襟老三更是嚎啕大哭,大呼:老爸一路走好!
但是,那時候,連襟老三已經不能多喝酒了!身體健康與日俱下,我們也不好多喝。武漢防控的日子,我們之間,彼此安好!原以為度過一劫,沒想到他因病不辭而別!幾十年的兄弟情誼,道別都難!
猛憶杜甫詩:
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見羣鷗日日來。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盤餐市遠無兼味,樽酒家貧只舊醅。
肯與鄰翁相對飲,隔籬呼取盡餘杯。
兄弟去了,酒逢知己千杯少,我還能與誰盡餘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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