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嗑瓜子散文隨筆

文學1.04W

一個大吃貨,一個小吃貨。“吃貨”二字是被大吃貨的老公兼小吃貨的爸爸發明出來並投入使用的。

嗑瓜子散文隨筆

既是吃貨,那體重也是比較稱心如意的。大吃貨就經常被小吃貨取笑,説她臉像磨盤、腰似水桶、腿如巨柱,這比喻加排比的句式用得還不錯,不過,大吃貨每每聽後怒火中燒,但又不得不勸慰開解自己:大人不計小人過,罷了,罷了。有時那“小人”也説她肥頭大耳虎背熊腰,這兩個詞兒原是大吃貨發明的,當初用來調侃楊貴妃的富態的,不料被小吃貨暗暗記住後經常掛嘴邊了,大吃貨聽後也是無計可施,背地裏只能埋怨自己口風不緊言語無狀,這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説,她發誓一定要管好自己的那張破嘴。

嘻哈歸嘻哈,這大吃貨與小吃貨相處的還是比較融洽的。平常有什麼好吃好喝的大吃貨總給小吃貨留着,疼愛;小吃貨也會給大吃貨省些,孝順

一日,大吃貨突然想吃瓜子了,她喜歡街邊現炒現賣的葵花子,而且是特鹹的那種,“重口味”人士。而小吃貨想吃南瓜子,她説那南瓜子聞着香吃着更香,上次吃過一直念念不忘。意見不一,緊急磋商,最後達成共識——葵花子。

葵花子買回來之後,當然是一吃為快了。於是,那做飯的順理成章地撂下了鍋鏟,那做作業的也理所當然地放下了書本,飯不做沒人搶着做,作業沒完成不會有人幫着完成,還是解決瓜子要緊。

黑暗中,兩人開始了嗑瓜子比賽。説來也怪,幹什麼事情都需要個光亮的,譬如洗臉怕拿錯毛巾;走路怕跌跟頭;做飯怕把糖當鹽使了,唯獨這吃東西不需要,怎麼喂也喂不進鼻孔,這個輕車熟路,這個準確無誤啊,手和口配合得相當默契。

兩人守着瓜子也不説話,只聽見“格”的一聲脆響,瓜子殼開了;再聽見“呸”的一聲,瓜子殼落進了垃圾桶;手起殼落,動作麻利嫻熟,在這一“格”一“呸”抑揚頓挫的聲調中,瓜子越來越少,瓜子殼越來越多。那大吃貨的老公小吃貨的爸爸搖着頭咋着舌,説:“這個鹹,這個焦,舌頭也不起泡?嘴巴也不上火?”這邊小吃貨接茬:“你的擔心純屬多餘,我們這樣吃從來都是安然無恙的。”他又搖搖頭,咋咋舌,少見多怪的樣子。

據説中國是最擅長嗑瓜子的民族,左手抓把瓜子,右手捻起一顆往門牙上一放,“咯嘣”,殼裂開了,瓜子光溜溜的身子出來了,喲,瓜子肉毫髮無傷完好無損,再看瓜子殼,一分為二,也完整着,不見破碎,一顆、兩顆、三顆……這嗑瓜子的技術據説讓老外目瞪口呆過,他們豎起大拇指連聲説“good,good”。其實這有什麼呀?中國人還會使筷子呢,兩根木棒或竹棒往手裏一捏,玩得風生水起,撥、挑、戳、夾,樣樣動作完美,連刀和叉都省了。中國人還會騎自行車,上至八十歲的老大爺,下至三歲孩童,都能把兩個輪子的自行車騎得溜溜歡,有時還兩手脱把,雙臂張開,照例又看得老外目瞪口呆,這兩個輪子的玩意兒,放着都不太穩當,騎着咋這麼穩當呢?

偉大的中國人民就是這麼優秀,中華民族歷史悠久,文化燦爛,物產豐富,養育了千千萬萬聰明智慧的人們,就像大吃貨與小吃貨,會吃會喝,還不用人奪碗。

嗑瓜子的姿態,男士可以很瀟灑,女士可以很優雅,豐子愷曾這樣寫過嗑瓜子的男人:“那些閒散的少爺,一隻手指間夾着一支香煙,一隻手握着瓜子,且吸且咬,且咬且吃,且吃且談,且談且笑。”哎呦,多閒散,多愜意啊,嗑瓜子似乎是某種悠閒生活的象徵,還有這嘴巴,無論怎樣忙乎也不會出錯,吸、咬、吃、談、笑,交叉進行,運用自如。他這樣寫嗑瓜子的.女人:“她們用蘭花似的手指摘住瓜子的圓端,把瓜子垂直地塞在門牙中間,用門牙去咬它的尖端,‘的,的’兩響,兩瓣殼分別撥開,咬住了瓜子肉的尖端而抽它出來。”瞧瞧,蘭花指,慢慢地往嘴裏送瓜子,櫻桃小嘴紅脣,悠悠地往外吐瓜殼,把個女人內心的閒適與姿態的優雅表現得淋漓盡致。

這嗑瓜子還真是個“名利雙收”的活兒,也是個技術活兒,不是每個人都能把瓜子嗑得這麼美,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把瓜子嗑得這麼好。如今大吃貨與小吃貨正在完成這個美麗而艱鉅的任務,我覺得非常有必要給她們加加油鼓鼓勁,故一段滑稽文字記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