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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碾優美散文(精選8篇)

文學3.06W

在日常學習、工作或生活中,大家都經常看到散文的身影吧?散文是一種自由、靈活、短小精悍,表現真人真事真是感情的問題。你知道寫散文要注意哪些問題嗎?下面是小編幫大家整理的石碾優美散文,供大家參考借鑑,希望可以幫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石碾優美散文(精選8篇)

石碾優美散文 篇1

已經退休的石碾靜靜地橫卧在村頭的旮旯裏,任憑風霜雨雪恣意地蹂躪,飽經滄桑的額頭依然稜角分明。

在我童年的記憶裏,石碾是最親切最可依賴的朋友。依然是星光閃爍月色朗朗的夜晚,母親挎一大箢子地瓜幹,牽着我冰涼的灰不溜秋的小手,到村西頭生產隊破爛不堪的工棚裏推碾。那時全村唯一一盤石碾安放在木棍樹枝搭建的工棚裏。人們為了捱過飢腸轆轆的歲月,常常帶着一臉神聖的虔誠無數次拜謁石碾,讓它在慢悠悠的滾動裏,碾出一片豐衣足食的幸福的明天。簡陋的既不擋風亦不蔽雨的工棚,成了全村最熱鬧最繁忙的地方。

我跟母親趕到那兒的時候,碰巧有個年邁的花白頭髮的老奶奶正抱着碾棍吃力地推碾,石碾巨大而笨重的身軀,把矮小的老奶奶累得氣喘吁吁,藉着疏朗而皎潔的月光,我看到溝壑縱橫的額頭閃動着明晃晃的汗水的亮光。母親趕緊放下臂彎裏的箢子,跑過去抱住另一端的碾棍。老奶奶歡喜地誇母親是個好人。她呼哧呼哧喘着粗氣,目光在轉動的石碾上滾來滾去,下面碾壓的是明天一大家子人生活的希望啊。

石碾停止滾動的時候,老奶奶一遍又一遍地用掃帚打掃着碾盤,惟恐落漏丁點兒黑乎乎的麪粉。石碾上有個小洞,常常被粗糙的麪粉填滿,老奶奶用蒼老的青筋暴突的手,在石碾上來來回回無數遍地摸來摸去,直到找到那個吞噬麪粉的黑洞,用指甲一點點摳出來,仔細認真且無比虔誠,然後用掃帚一點點掃到自個的面瓢裏。

現在的石碾無助地躺在骯髒的角落裏,周身佈滿了毛茸茸的淺綠色的青苔,那個喜歡吃點麪粉的小洞,在太陽温暖的誘惑下,竟然長出了來自歲月深處的一株綠色的生靈,它極像石碾嬌滴滴的女兒,正張着雙臂向着太陽微笑。

那個晚上母親沒有讓我抱起那個沉重的碾棍,母親説這麼小的娃子,累壞了不長個兒。她讓老奶奶順便送我回家睡覺了,但在睡夢裏,我依稀聽見碾砣滾動的嘰嘰嘎嘎的聲音,沉悶粗重如日趨衰老的耕牛;我似乎還夢到了母親一邊推碾一邊抬起袖子抹汗的樣子,汗水耀眼的亮光刺得我的眼睛生痛,近乎眩暈。也許這不是夢,我在哪兒見過母親拋灑汗水的勞累的樣子。

每次回到山溝溝裏的故鄉,總要去看一眼橫卧角落裏的石碾,它跟老朋友一樣,有着許許多多值得回憶和玩味的故事,我們之間也有着一段段令人心暖的深情厚誼。

雖然它已經淡出了人們的視線,甚至沒有人再記起它,但它歷經磨難、飽經滄桑的身影卻深深刻印在我心間;雖然它的作用已被現代化的機器取而代之,但它曾經的輝煌、曾經的汗馬功勞,將在歷史的長河中,留下一節讓人回味無窮的絕妙華章。

石碾優美散文 篇2

母親與石碾都沒有了,就連古舊的鄉土路,土坯房也早已經不存在了。只有小村原來的名字還沿用着,讓後來的人們得以窺視她原來的樣子,親切的推演出誰家的老院,哪家的陳年舊事。挑過水的老土井、與媽媽磨過米麪的老碾道模糊位置。心裏上悠然自得那個甜蜜勁,淡淡的相思,莫名的惆悵,五味雜陳一湧而來,醉得有些不忍醒來難忘的感覺,在童年和那童年的老院,父親母親的身邊一醉不醒……

母親與石碾那是一種沉重的記憶,更是一種難忘的記憶。那是隻有我們那代人童年及青年時期才有的對母親特殊記憶,艱苦而快樂,悽楚而鹹澀,難忘與美好。想起碾坊、碾子就想起母親。長長的大辮子上扎着一塊湛綠的方巾,抱着碾杆拉碾推磨的情景。如今回憶起來,幾乎記憶中的每一天,母親都在碾坊磨米磨面中度過的,那碾道就是母親,母親就是碾道,她的人生之道。已至多少年過去了,村頭上四面漏風漏雨的土碾坊依舊在記憶中挺立着,嚶嚶嗡嗡,如泣如訴,無法抹去,讓我痛心疾首。

小時候,生活在漠南鄉下。那是一個小村,村裏居住有幾十户人家。記得只有一個碾道,全村人磨米磨面全都靠那又笨又重的碾盤加工,一圈一圈,吱妞吱妞叫着,幾乎是沒夜沒白的轉。加之那時的碾子不像現在的米麪加工廠裏的機器,無論加工米還是面,配有特殊處理機件,只要你調整好了,要米有米,要面有面,而且是隨心所欲,機器一響全都加工好了。石碾子就不同了,要先碾一遍去皮,再用簸泊一遍,然後再磨,再用簸棋泊,濺出大小粒,反反覆覆要用幾十遍,磨好三五十斤米麪要用大半天時間才行。因此那時佔碾子是一件大事,只要佔碾子了,也就保證了你家一段時間有吃的,不會連皮吃了。我還記得佔碾子的故事,那可以説是小村最有意思的事了。村民為了能用上碾子,達到你使用的合法性,可謂用盡其極,逞其所有能事。有用掃把,也有用簸棋,還有用籮筐等占上,總之要用你家裏有代表性的東西或物件,才能讓人家認識是你家的東西而不是彼家。佔碾子一般都等待上家用完碾子才能佔,把你的東西按誰來先後放上,也因此碾道里不少上演打架的事發生。常出現你先佔了他後佔了,各不相讓的事情。母親是一個知識分子家庭出身的,人温文爾雅,從不願意和人家爭碾子,你半夜用完了,她就下半夜用,寧可自己耐冷受罪也不去與人家爭。半夜起來磨米麪那是最難的事,小煤油燈往碾坊牆壁窩裏泉裏一放,開始磨起來,困得難以忍耐,而且常常磨到天亮。早年自己家裏有拉磨的驢還好,後來收歸集體了,一家六七口人的糧,母親只得自己抱碾杆磨,每次磨好常常手腳都磨出大血泡來。母親也常常以不影響鄰居家用碾子,鄰里間相安無事為榮,村上的人們也都誇講母親人好,為她豎大拇指。

冬天磨米磨面那是最難的事了。那時鄉下十分貧困,穿得起棉衣褲也都是空殼子,裏面連一件襯衣襯褲都沒有,寒風從脖頸子一直灌到腳脖子,全身凍得打哆嗦,像冰棍,腳趾頭鑽心痛,手凍得血口直往外淌血,咬牙堅持。那時我們還小,沒有誰能陪伴母親,只有母親一個人在碾道里磨米、磨面,等到推完碾子回到家中,又凍又累的不行,這時父親該到了去隊裏勞動時間了,母親又放下手裏的活趕緊去雪地裏抱柴禾,生火做飯。待到父親去生產隊勞動了,又把我們姊妹幾個哄起,一個一個給穿戴好,送上學,這時又忙着餵雞鴨鵝狗了,這一切都完事了,又該忙活中午飯了。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母親的一生十分悽苦,從鍋台到碾台,從沒有走出碾坊一步,甚至想都不敢想,年復一年就如這碾子一樣轉動着,不曾停歇。母親曾疲憊的幾次暈倒在碾坊,膝蓋劃破了,血把薄薄的褲子印濕了。可是,當她爬起來,依就抱起碾杆推着沉重的磨,一步一步,向前挪動着腳步,臉上閃動晶瑩的汗水,眼裏卻流露出依就是對生活甜美的期盼。

這就是我對碾坊的認識,它是母親編織家的一幅畫,那碾子與碾盤是母親的畫軸,高粱、玉米、糜子、黍子、蕎麥、穀子是畫,畫出的不正是母親平凡偉大的一生嗎。

母親,只有夢中才能見到此生無以回報的母親……

石碾優美散文 篇3

此時西窗彎月清冷,如常的年青,如常的寂寥,不為人情世故動容。昆明今日落雪,你若聽聞是否還感失落,哀歎造化弄人,怕是早早就遺落在某個旮旯裏,布着厚厚的灰塵湮沒了!

我的記憶裏還殘留了些什麼,穿過老屋,繞過水田,堰溏堤壩上那個石碾總盤亙在記憶裏。它承載着一個孤獨的孩子的孤獨童年,那時它還很高大,很壯實,身上刻着“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楷體大字,激勵着單衣薄食的勞苦村眾。我時常要衝刺才能勉強爬上它的身體,躺在它身上望着從山邊流下來的雲發呆,聽着村裏人吆五喝六,罵娘咒爹,再或者站在上面發瘋似的唱着廣播裏學來的歌,被人罵瘋女子後衝他翻個白眼大笑繼續我的瘋癲,再或者掛羊頭賣狗肉似的邊任牛在山坳裏撒歡吃人莊稼邊在石碾子上寫作業畫小人。

過了些年,再見石碾,它變小了,只有及腰的高度,它變老了,村裏人越來越少,已經沒有人在它身上玩了,那楷體大字也斑駁了。那個孤獨的孩子在喧囂聒噪的城市裏依然孤獨着。沒有云彩可以供她賞玩幻想,沒有石碾承接她的不快。

山裏的孩子有簡單的快樂,簡單的苦悶,簡單的生活,一片葉子是個玩具,一輪明月是個故事。

石碾仍然還是那個石碾,清月仍舊是那輪清月,故事卻換了背景幕布。

石碾優美散文 篇4

三面土坯牆,兩扇破舊不堪的大門,圍着一孔土窯洞。牆是什麼時候壘的,已無法考證。只見牆上泥巴抹糊的表皮已經脱落,縫隙隨處可見。大門上也裂開一道道口子,唯有上方相對稱褪了色的門心對聯,向世人證明着這是一個家。

在離家不足50米的地方,有一棵高大的皂莢樹。皂莢樹偉岸聳立,枝繁葉茂。樹下,有一盤老石碾,聽父親講石碾在此已有近百個年頭。石碾由碾盤、碾子、碾框等部分組成。碾子看上去已磨損了許多,碾框也已鏽跡斑斑,碾盤裏高外低。碾子轉動起來,發出吱吱扭扭的響聲,彷彿一曲優美的音樂在盪漾。

公雞剛剛啼過五遍,母親就在院子裏大聲喊我們起牀。我們兄妹幾個不耐煩地穿好衣服,揉着惺忪的眼睛跟着母親。母親喃喃説道:“咱這十多家就這一盤碾子,咱要趁早把要碾的東西碾好,等吃了飯,其他幾家也要來碾了。”母親一手提着燈籠,一手提着個袋子,我們知道袋子裏裝的是柿子和秕穀糠的.合成物,被人們稱作甜糠。母親將甜糠倒在碾盤上,趁着昏暗的燈光 ,我和二姐就推起碾子來。一圈圈地推着,母親用笤帚輕輕往上邊掃着,嘴裏不停地嘟囔:“碾成的甜面可甜了,你們可別偷着吃,這可是咱全家的口糧。”

中午時分,太陽熱辣辣地掛在天上,可碾子在皂莢樹下的涼蔭裏,左鄰右舍也絡繹不絕地來碾食物。有碾甜糠的,也有碾紅薯片的,偶爾也有人弄來一些穀子。穀子倒上去,隨着一陣陣的吱扭聲,穀糠便被碾了下來,拿簸箕扇去糠皮,就剩下金黃色的小米了。

傍晚時分,也有來推碾子的。他們將碾棍插入碾框中,有人推有人看,説説笑笑,構成了舊時農村特有的生活圖畫。還有的拉來面櫃子,將碾過的穀物一遍遍在櫃子中篩下面粉來。有的孩子一次次跑過來,抓一把甜糠放在口中,扮着鬼臉在四周打鬧着,嬉戲着。

後來有了牛馬,就不用人推碾子了。把牛馬套上,可牛馬這畜牲轉起圈來,也會犯暈。為了防止這個,人們就用破布(按眼)將其眼睛蒙起來,這樣一來,牲口就不會暈了。還有的牲口有靈性,知道碾上的東西能吃,便趁人不注意,偷偷撩上一嘴。於是人們又想出一個法子來,找來一根棍子(撐棍),一端拴在牲口嘴上,另一端固定在碾框上。牲口想吃也吃不成了,只好老老實實地拉碾子。牲口蹄子印在石碾的周圍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再後來,便有了碾道尋驢蹄的説法。

如今,農民也住上了幾十層的高樓,生活方式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石碾也早已無影無蹤。那種炊煙裊裊、吱吱呀呀、雞飛狗跳的生活方式,將永遠留在我的記憶裏……

石碾優美散文 篇5

山溝的早晨是熱鬧着到來的。晨曦剛從萬安山的缺口處露出一點兒,大紅公雞就站在老棗樹上使勁地拍拍翅膀,再憋足了勁,慢慢彎下脖子,又勾起來,昂到天上,喉嚨裏衝出一聲長啼——天亮了。狗也不再蜷卧在門角,渾身的毛都膨鬆起來,然後半蹲着,打量着從門前過的人。然後,村裏傳來掃帚的唰唰聲、扁擔擔水的吱吱聲、織布機的咯噔聲……

還有一種聲音,輕輕地,持續不斷地響着……那是我家隔壁門前一盤石碾,它不分春夏秋冬,一直工作着。

有人背了一袋子乾紅薯片來,一邊碾,一邊要用羅篩。接下來的日子,紅薯面窩頭,紅薯麪條,紅薯面餄烙,紅薯面花捲……各種各樣的主食就會變出來。山北的坡地,不好好長麥子,但每窩紅薯都是一嘟嚕一嘟嚕的。

偶爾,有人公式着一籃子洗好的青辣椒來。刷了碾盤,青辣椒被碾成醬,多撒點鹽,放到罐子裏,能當半年的下飯菜。

有人來碾辣椒了,我會飛快地跑回家告訴奶奶。等人家走後,奶奶會端出一盆切成小塊兒的紅薯,倒在碾上,推幾圈,就變成了淡綠色的紅薯渣,飯時可以吃烙辣餅了。或者是把碾刷一遍,收穫多半盆青綠色的水,可以喝鹹辣湯了。

碾盤也是孩子們主要的活動場地。孩子們在碾盤上或玩羊拐,成玩石子,或者拿一把椿樹梗挑着玩。精力用不完時,他們甚至推着空碾轉圈,碾磙與碾盤相撞,咚咚咚地響,滾雷一般。皂角樹撐出一地蔭涼,清風徐來,悄悄帶走許多時光。

這盤碾大家公用,主人是誰呢?有人説是陳姓老祖宗留下來的,有人説是麥奶家的。麥奶小腳,不多的白頭髮挽着一個髻,孤身一人住着一間土牆瓦屋。據説她是有兒子的,可惜長到十七八得病死了,麥爺覺得沒活頭上了吊。鄰居全娃每天會送來一擔水。有時,奶奶包了扁食,也派我端過去一碗。麥奶笑着拉拉我的手,從一個瓦罐裏抓出一把棗來,放到我的口袋裏。

來推石碾的,常去麥奶家借簸箕一類的用具,送還時,總會送半碗米或一碗紅薯面什麼的。有時帶着用具,想起麥奶,也送點,麥奶很難為情,推着不收。後來,人們就不拿用具了,都去麥奶家借。麥奶每天起牀,必定把碾道和皂角樹下打掃得乾乾淨淨的。

麥奶後來在一個夜裏死去了。後來,女人們推着碾,還會不時地提到她,想起她的好處與可憐來。

包產到户後,頭兩年,碾盤還會轉轉,接下來就只有孩子去陪它了。再往後,有人買了麥奶的這處院子,在皂角樹邊壘了土牆,把碾圈到了家裏,石碾就被人遺忘了。再後來,這家人也搬走了,土房子、土牆壁在風雨中都化為了泥土,石碾被埋在了泥土之下。

前兩天回老家,站在門口,看碾盤所在的地方只是一個隆起的土堆,土堆上荒草一片,半個碾磙露在草間,似乎那一段時光不曾存在過。只有那棵黑粗的皂角樹,依舊綠意葱蘢,風來,一地綠蔭中光斑輕輕搖晃。

石碾優美散文 篇6

這一次娘見到老三回來,沒有了先前的興奮和激動,身體也明顯消瘦了許多。娘在與病魔頑強抵抗,做最後的抗爭。她的思維邏輯也有點混亂了,時不時冒出一句不相干的人或事。從她的敍述裏,我又一次記住了姥爺叫劉立民,以及她的兄弟姐妹的名字。唯獨姥姥的名字,她努力的回憶,卻怎麼也記不起了。只告訴我,姥姥姓姚(劉姚氏)。

無意中我看見娘之前去龍興寺祈福夙願時,寺廟給娘頒發的佛教徒證書,她的法名:隆珠。關於信佛,我是相當支持她的。一則,娘這一輩子太多的紛擾雜事,需要她能放心,老來得一個清靜。二則,娘大病一場,我們能做的竭盡所能通過藥物治療她的身體,趕走病痛。與此同時,精神療法也相當重要。我們常常提醒娘,你是佛教徒,要放下雜念,配合治療,相信自己,所有的行善積德,都會保佑她健康長壽。娘有時會信了,但我知道病魔無時無刻不在侵襲着她瘦弱的身體。

吃飯時,娘用她微微顫抖的手努力地端起碗,慢慢地喝着粥。恍惚間,我把她看成我的孩子,好像剛學自己吃飯樣子,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把碗摔碎了。我只好安慰她,不急,慢慢吃。從孃的眼神裏,我看到了滿足。

娘現在已經無法獨立行走,起身都要靠人來攙扶,這也辛苦了一直照顧她的姐姐,儼然成孃的枴杖,娘去哪裏,她就陪着娘出現在哪裏。由於孃的思維混亂了,有時前言不搭後語,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姐姐説她多了,娘像個孩子一樣記仇了。趁姐姐不在身邊就一直向我控訴着姐姐,對管教太嚴。我知道姐姐對她好,換成我也會這樣對她,因為娘只有一個。

自從娘生病治療以來,耳朵慢慢背了,無法聽到對方講話,不能正常交流。不再如往常一樣週末打電話給我,聽一聽魯豫喊她一聲奶奶。回想娘健康時,每次和我通電話,聽到魯豫喊呼喊爺爺奶奶,我都能感受到爹和孃的樣子,那皺紋裏刻出歡心的笑,眼睛裏堆滿了慈祥。雖然娘已經不能打出電話,但她一直把手機放在離她最近的地方,我知道手機對於她,或許是一種牽掛,那裏傳的聲音都是她想要聽的迴音,她的依戀。

娘,就如這石碾,在轉動的年輪裏,養大了兒女,也磨碎了自己。她的身體,一如她的性格剛硬不屈。

石碾優美散文 篇7

過去,家鄉村子大,分佈在角角落落裏有幾座石碾,伴隨着石碾的轉動,曾為一方百姓帶來過幸福,改善過生活。歲月悠悠,過去的石碾大多已不知去向,即使遺留下來的也渾身雕刻着歲月的斑駁,顯露着歷史的滄桑。

兒時碾米大多是在老屋附近一個半坡空閒處的石碾上,據説這是原來一個富户人家的,解放後歸公了,附近的百姓用着就更方便了,白天整天不閒着,常見石碾周圍圍着許多人,一家接一家排着號,有時家數多了,都排到了晚上,索性挑燈夜戰。有碾米的,有碾玉米麪的,還有碾地瓜面的,有用驢拉碾的,用牛拉碾的,還有用人前邊拉着,後邊推着的。兒時曾和鄰居家的小夥伴一起玩推碾,那時都是兩家或幾家合夥,有在前面把袢拴到碾棍上用肩膀拉着的,有在後面用兩手推着碾棍的,還有用兩手挎着碾框推着的,等有人説聲:好了。用齊了勁,碾砣子就開始轉動起來,就會聽到碾砣子發出“嗚嗚”的聲響,還有被碾壓的糧食發出“巴嘎、巴嘎”的聲音,時間長了,這種聲音聽起來也就很自然了。剛開始碾糧食的時候,碾砣子與糧食間的摩擦力大,碾砣子特別重,推拉着很費力,慢慢地轉着轉着,就輕鬆了,等到碾得差不多了,碾砣子就變得輕鬆起來,發出順暢的“咕嚕咕嚕”的聲音,有時小夥伴們就會嘻嘻哈哈地推着碾砣子跑起來,在這種嘻嘻哈哈的推碾中,感覺不出有多累來,感受到的是一種歡樂。

石碾的東面就是一條小路,常見有上工、收工的、挑水的把這裏走,見了相互説聲:“碾米啊?”“哎,挑水啊?”“是啊。”打聲招呼就過去了;石碾的旁邊就是一個大姜井子,有幾户人家在這裏儲藏大姜,等到碾米的高峯期和收大姜的季節,這裏分外熱鬧,各忙各的,嘴裏也不閒着,石碾的周圍常常爆發出陣陣歡笑聲,感覺推着的碾砣子也就輕鬆了許多。

石碾的西面坡上住着兩户人家,在石碾與路之間,用亂石壘起一道矮牆,站在路上的人兩肘剛好能放到牆上,這兩户人家裏的大人們都很熱情,見了有碾米什麼的,總愛探過頭來打聲招呼,有時還問:“喝水不喝?”“不喝,不渴。”就各自忙去了。有時遇着熟人,上面的就探過頭來,臉向下朝着碾米的,兩隻胳膊趴到牆頭上,碾米的則仰起臉,兩眼望着上面的人,隨石碾變換着不同方位,不停地説着話,因此石碾也演繹出許多的故事,延伸着街坊鄰居的友誼,讓鄉村百姓靈動起來。

兒時記得,許多男女老少伴隨着石碾走過,碾盤的下面已被踩踏成細土,圓圓的碾盤周圍已凹陷了許多,這一圈一圈的足印,記載着強壯男人堅實的腳步,見證着歡快女人急速的步履,記錄着上了年紀老太太的“三寸金蓮”,留下了孩子們的歡快腳步,還有毛驢的腳步、牛的腳步……

如今,石碾已漸漸遠去,淡出了人們的視野,很難再見到老石碾了,現在反倒懷念起它來。我想,這是懷念那段留下的深情記憶吧。

石碾優美散文 篇8

在我的一生中,使我最難忘的第一次,就是回老家時推石碾了。

那天我回老家,路過李奶奶家門口時,擺着一個壓小米或玉米的“石碾”。

媽媽激動地問我:“你見過這個東西嗎?”我説:“沒見過。”這時候,李奶奶老兩口出來了,見我用很新奇的眼光看着這個大東西——石碾,便笑着對我説:“石碾,是用來給穀物脱皮的工具。由上下兩部分組成,下面是一個圓形的碾盤作為底座,碾盤中心有一根鐵柱,碾盤上面有一個鐵質的碾架子與鐵柱固定在一起,石磙子就框在這個碾架子裏面,碾架子上面有兩個插木棒的圓孔。每當要壓面時,把米撒到碾盤上,將木棒插入到這兩個圓孔中,兩個人一人推一個木棒,利用槓桿的的原理往前推,這時,石磙子就滾動了。在推動石碾的同時,不停地用炊帚把米往石磙子下面掃。這樣石磙子就不停地滾動,不停地碾壓,最後把米壓成了面。看我給你展示展示。”説完,她就端了一些玉米粒撒在碾盤上,與李爺爺開始壓玉米麪。

我看了心癢癢,也想試試,於是和李奶奶一塊推。“好沉啊!”我説。這個石碾的高度打到我的胸前,推得不能太快,兩個人的速度要保持一致。雖然石碾很沉,但我還是很努力地推着,推了一會兒,豆大的汗珠順着我的臉頰滾了下來,但我還是繼續堅持着。李爺爺看我這麼累了,便對我説:“你別推了,我來吧!”“不行!”我堅持地説。繼續推,我用盡了全身力氣,最後啟動了“力量資源系統。”我瘋一般地使上了力氣,嘴裏嗷嗷叫着,像一隻瘋了的小狼。我的手使勁往前推,腿使勁蹬地,石碾終於動了起來,有推了一會兒,我又筋疲力盡了。李奶奶又勸我:“行啦,你回家去吧!我來吧!”“不行!我一定要把這些玉米壓成粉末!”李奶奶見我這麼倔犟,不勸我了,反而成了鼓勵我!聽到鼓勵的話,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最終,這些玉米終於被我和李奶奶壓成了玉米麪。

我覺得只有堅持不懈,什麼樣的事都能做好。每當我要放棄時,都會想起這次壓米的經驗。